第二百一十章 心靈的負荷

48年1月,形勢變化,敵我對比變化,加上任務變化,東北mínzhǔ聯軍改了個稱號,根據毛偉人和zhōngyāng的統一部署,改稱東北人民解放軍。,.,

名字就能看出,此刻,胸圍大略的毛偉人雖然偏居一隅,但已經胸懷全國,夢想著解放幹掉蔣光頭,推翻國民黨,把勞苦大眾從那裏給解放出來了。

為了與地方部隊區分,東北的這支部隊對外也稱東北野戰軍。

全國形勢也一天一個變化。

國民黨軍隊在全國範圍內從全麵進攻、重點進攻,漸漸轉為守勢。而**的軍隊,卻如雨後chūn筍般,不斷冒起在**意想不到的戰場上。

東北地區為適應大規模進攻作戰的需要,東野有組織地加強了二線兵團建

設,從1947年7月開始,先後組訓了164個團,為主力部隊輸送新戰士30多萬

人。

負責二線部隊組建和培訓的人,正是山東八路軍的一把手,此刻東野的二號人物羅榮桓。

這一招很厲害,前麵的部隊在打,後麵的兵力源源不斷地送上來。

老蔣那裏,人馬越打越少,士氣越來越差。

**這裏,越打越有活力,越大越隊伍壯大。

與此同時,隨著對敵策反工作的加強,不斷有師團編製的國民黨軍隊棄暗投明,兩軍力量對比再次發生逆變,僅僅正規部隊,野戰軍已經比**多出了三十萬。

黃埔的老師被學生打敗了,這也直接打痛了校長蔣介石的臉

作為國民黨黃埔係的最能幹的將才,陳誠最終還是敗東北,被派去台灣當了省長。

針對**的變化,1月10rì,蔣介石親自來到沈陽,召開東北戰局高級會議,檢討教訓,鼓舞士氣,在懲處了一批作戰不力、臨陣脫逃的降臨後,他宣布,撤銷東北保安司令部,成立東北剿匪總司令部,時任陸軍副總司令衛立煌擔任總司令。

衛立煌,在國民黨高級軍官內可以說是一個戰將,更是一個怪將。

1914年入湖南都督湯薌銘部學兵營,畢業後在上海參加“肇和”艦起義,反對袁世凱。後擔任孫中山的jǐng衛,屢立戰功。

北伐戰爭時,因作戰勇敢,善於動腦子,很快提任第一軍第14師師長。11928年任南京衛戍副司令,後入陸軍大學校將官特別班進修。

1930年任第十四軍軍長。

抗戰爭爆發後,任第14集團軍總司令兼第一戰區前敵總指揮,組織了著名的忻口戰役,,斃傷敵2萬餘人,力挫rì本軍的銳氣。

1939年1月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5月晉升陸軍二級上將,9月兼河南省zhèngfǔ主席。1940年兼冀察戰區總司令,與八路軍友好相處,相互支援。

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引起內部某些人的猜疑,原因很簡單,老蔣與**合作,那是權宜之計,誰讓你衛立煌正兒八經後玩國共合作抗戰,與八路軍走得那麽近,還建立友好合作關係。小報告一打,老蔣很是發火,轉身把他調任軍委會西安辦公廳主任。

這官職叫起來好聽,實際上就是個閑職,把你的人馬拉走了,看你還折騰啥。

奈啊,老蔣的部下,真正能征善戰的將領並不多,沒幾天,蔣介石又不得不用,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人不多啊,沒辦法,1943年老蔣任命了並不喜歡的這位老兄為中國遠征軍司令,次年率軍擊敗滇西和中緬邊境的rì軍,收複滇西,45年1月所部與中國駐印軍在緬甸孟尤會師,打通滇緬公路。

榮譽的巔峰,就是被美國發行量最大的《時代周刊》譽為“中國常勝將軍”。

道不同不相為謀。

論在軍事戰略,還是在對待**的態度上,衛立煌始終與蔣介石談不到一起。

抗戰勝利以後,蔣介石很快再次把衛立煌打入冷宮,派他去歐美考察訪問一年多,如果不是陳誠再次在東北敗走,國民黨內部呱呱奇談者眾,真才實學者少,蔣介石是不會用這個與不合拍的陸軍二級上將的。

搞笑的是,衛立煌此刻早已看出東北的亂象,托了很多關係,走了外交,但是胳膊扭不過大腿,迫不得已,隻好於21rì飛抵沈陽就任。

人家走關係,是為了進步,為了當官,這老兄有個xìng,通關係走路子,就是為了不做官。

沒辦法啊,在第一次會議上,新官上任,衛立煌就明確提出了的主張,就一個字:

麵對實力強大的對手,所轄的幾十萬大軍,都被嚴密封鎖在錦州、沈陽、長chūn等幾座孤城內,鐵路被切斷,補給靠空運,zhōngyāng軍嫡係部隊與雜牌部隊之間矛盾重重,他雖然貴為總司令,一不是黃埔生,而不是嫡係,能保住現有局麵已然不。

尤其是,他作為**人的老,非常懂得他們擅長的戰法,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運動戰,抗rì戰爭時候,它的另一個說法叫遊擊戰。

實質是一樣的,就是讓對手動起來,然後他出其不意,咬你一口。

衛立煌正是想以靜製動,按兵不動,隻要我不出動,不現身,看你還有虎口張開的機會嗎?

為此,那段他的總策略是:把部隊集中在沈陽附近不動。不論人民解放軍打到哪裏,也不論守城部隊如何告急,即使蔣介石再三電令他派兵解圍,也一概不為所動。

東北剿總換了統帥,按兵不動,東北野戰軍如之奈何呢。

根據東北剿總的這一變化,東野總部在醞釀一場規模空前的戰役的同時,要求各部隊利用有利時機,趁著敵人固守城市、普遍士氣不高的機會,發起一場大規模的秘密戰線的戰鬥。

公開仗不打,我和你玩秘密的。

dúlì縱隊政治部副主任、敵工部長喬向文,正在召集敵工部三處一室的正副職幹部,進行專題的敵情分析。

陳副部長先介紹了一下東北局敵工部的一份麵通報,通過前期利用嫡係與雜牌部隊的矛盾,自121師開始,東野已經先後策反了八萬多人的國民黨部隊投誠起義。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其間沒有一支國民黨zhōngyāng軍,的基本都不是老蔣的嫡係部隊,絕大部隊是地方部隊,雜牌軍。為此,在繼續利用各種關係和社會力量開展對敵策反的同時,上級希望在對國民黨zhōngyāng軍、王牌部隊重點開展工作,爭取有所突破。

zhōngyāng軍一旦投誠,那影響是完全不同的。

難度自然很大,蔣介石用人大抵分兩種,一是黃埔,二是老鄉。

老鄉不用說。

受了蔣介石的恩惠,在仕途和軍隊配備上都得到特別關照的嫡係部隊高級軍官,一般都出身黃埔,或畢業於後來的陸軍大學,對蔣都懷有感恩之心,要策反他們,自然需要有外部的誘因。

高陽介紹了最近電台監測的情況:

衛立煌到任後,由於軍事理念的不同,對情報和通訊、保密工作相比從前空前重視,各軍級機構同一更新了電台密碼,在東北局打入敵人內部人員的幫助下,目前已經掌握了部分密碼。

許一梅梳理了前段縱隊與東北一些mínzhǔ黨派成員、進步愛國分子的聯絡情況,其中一部分人提供的工作線索,已經報縱隊批準,逐步開展。

負責特情管理的劉勝,匯報了在敵人內部開展工作的我方特工的簡要情況。

各部門走了一遍,喬向文一一記了下來。

他在發言中,首先總結了對7軍內部開展工作的不足,由於杜雨時的狡猾,也由於在7軍內部未能發展層次較高的內線,導致對敵人撤退路線、軍艦和地下暗道的情況不甚明了,他作為敵工部的負責人,首先作了自我批評。

成績不說跑步了,誤不批改不了,這向來是喬向文對待工作的態度。

接著,他就部近期工作作了部署,一要盡快在國民黨zhōngyāng軍裏物sè對象,或者派人打入,利用良好的形勢開展工作,二要加快情報收集、電文破譯,從中更多的有價值線索,三是梳理縱隊現有的線索,對敵處、情報處、行動處要緊密配合,爭取每個月都要有收獲。

會後,他給陳虎通了個,說了洪複之的事情,陳虎也非常有興趣,告知吳大有在攻占盛陽的戰鬥中負傷,正在醫院治療。

兩人約好,次rì幾個人一起去一趟通化,拜訪一下洪主任。

工作歸工作。

之餘,周穎的來信,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通信那麽些年,間隔時短時長,但中間的酸甜苦辣,外人是法知曉的。

聊天越深入,喬向文就越有些擔心。

他很多次,想鼓起勇氣說出真相,告訴周穎許大哥早已經不在人世,告訴周穎一直與她通信的人,是另一個人,告訴周穎一個人好好安排的生活。

可是,是讓他猶豫著沒說出來呢?

許偉長的臨別重托?

周穎的善良美麗?

還是心裏愈來越多的不由自主的那種微妙的感情?

翻看著一遝遝的信件,每次喬向文除了責任,此刻,更多的是一份也說不清的感覺。

戰火紛飛的環境,加上特殊的工作,雖然工作中和女xìng接觸也不少,憑感覺,他有一些人對有那種好感,可是那麽多年,看著周圍一個個戰友相繼結婚成家,上個月劉勝的婚禮上,他代表縱隊講話,好幾個老戰友敬酒時候開起了他的玩笑,讓他有些尷尬。

文靜,曾經被他拒絕過,但是後來在長期的工作接觸中,他漸漸那是一個表麵潑辣,內心善良溫柔的女孩子,她主動出擊,她在生活中處處照顧他,關心他,像個勤快的姐,很長,這宿舍,都是她過幾天悄悄幫收拾,他每次拒絕,甚至板起臉,但最終拿她沒有辦法,隻好聽之任之,每次忙好以後坐下來時,和他,說起湖南老的故事時,又成了一個溫柔如水的。

他關閉的心窗,慢慢地被她打開。

這一生,有兩個人讓喬向文想起來就後悔。

一個是吳琴,接受的任務打入敵後,結果狡猾的被趙垢告密,英勇就義,這件事太讓喬向文自責了,如果細致一點,在開始苗頭以後jǐng覺一點,,,

多好的女孩子,多麽優秀的一個鋤jiān幹部,最終倒在了敵人的槍口下。

還有一個,就是文靜。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生死兩茫茫。

永遠忘不了那個晚上,文靜說的那些話,兩個人的羞澀、激動,那個長長的擁抱,那次來自靈魂裏的親吻。

他本來以為,的感情終於到達一個港灣了。

沒想,幸福如此短暫,很快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文靜為了掩護他,被敵人的子彈擊中。

他有時候會問,從大喜,到大悲,這中間是不是有些因果呢?

當然,他是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不信鬼神,但是文靜的離去,在他心裏投下的yīn影,很久很久,都沒有辦法散去。

他換了一種方式,把文靜之死,在信中告訴了周穎。

沒想到,周穎前幾天的來信那麽直接,記得信中有這樣一段話:

“偉長,我們從認識到相愛,快要十年了,你的每一封信、每一段話,我經常都能都能背下來,看著你的字,想著你的人,我我的內心有多麽喜悅,多麽為你驕傲嗎?

但你,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會恨你,怕你嗎,因為你的工作,因為我們身處兩地,從抗戰到內戰,從山東到東北,距離越來越遠,可是你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重最重的。

上封信,你說了文靜的故事,我好感動啊,為了掩護的戰友,獻出了美麗的生命,那是需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得到的啊,偉長,你不許怪我,我讀了信,哭了好幾個晚上,我一直在想,我的偉長,我親愛的偉長,如果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也一定會這樣保護我,哪怕不要的生命,偉長,我說的對嗎?”無錯不跳字。

這個問號,久久地叩打著喬向文的心。

這些rì子,一空下來,他情不自禁地就會想這個問題。

會嗎、會嗎,會嗎?

周穎的善良、溫柔、多情,他隻是從通信中就已經深深地感受,可是那份深情隻屬於許大哥,不是針對他。

東北的嚴冬,冷嗖嗖的。

屋內雖然有爐火取暖,但是想到這個問號,喬向文的心裏不由得透不過起來。

究竟該不該告訴周穎所有的真相,時候說出來才是最合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