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章 險釀大禍

一場秋雨,讓氣溫降低了不少、

坐在車裏,另一種涼涼的感覺在不斷升起。。。

外麵,雨後天空特有的那種湛藍,甚至帶有點發青,夾雜著煙塵與落葉的味道。

他不說話,李堅便不問。

小馬坐在副座上,和司機一路開著玩笑。

自從擔任社會部長,把遊擊大隊的小馬挑來做自己的jǐng衛員以來,這小家夥勤勤懇懇,擔任jǐng衛員從來沒出過絲毫差錯。幾次和他商量,讓他就地轉業,在臨江隨便哪個單位做個保衛科長啥的,硬是不幹。

一根筋。

『逼』急了,小馬還摔下一句話:

許教導員走了,我不能讓你再出意外,除非你把我開除掉!

拿他沒轍,他和老李打了招呼,和鍾有光商量了一下,根據小馬的軍齡和資曆,安排他擔任了穿軍服的公安局jǐng衛科的副科長。

小馬幹得更歡了,隻是jǐng衛的對象還是隻有一個——老首長。

科裏的事他從來不管。大家也都能理解這種樸素的感情。

快到和平小學的時候,喬向文悄聲和李堅說了幾句,讓他呼叫一下白兵,問他現在哪裏,處裏有事找他。

李堅明白了意思,隨即呼叫了起來。

“501,501,我是502??,你在哪裏?”

稍等片刻,白兵的聲音響了起來,周圍有些嘈雜,不太清楚。

“我是501,我在送老婆去水庫的路上,馬上就回,有事嗎?”

他在旁聽了,心裏一驚。

本來說的是去學校,怎麽會去水庫了。

昨天剛剛發生了那麽大的案件,他今天送老婆去那裏幹嘛,難道也是學校活動內容的一部分嗎?

他悄聲給李堅耳語了幾句。

“501,你的周圍太嘈雜,你的話聽不清,能不能找個安靜一點地方說話?”

好一會兒,那頭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回白兵懂了意思,一個人走到了一邊。

“502,我一個人,有話請講。”

喬向文心急如焚,搶過對講機。

“白兵,我是喬向文,告訴我,你怎麽會去水庫?”

在公開的無線電對講機裏,他也顧不上保密了,直奔主題。

一聽局長的聲音,白兵很是意外,他的聲音放低了一點。

“報告,和平小學開展形勢報告和愛國主義教育,因為場地原因,臨時改成秋遊水庫,並在水庫現場開展愛國主義講座,我送許一梅剛到,馬上就回。”

他沉思了一下,問了一句:

“學校有哪些人參加?”

“廖校長帶隊,全體五年級學生、老師全部來了。”

糟糕。

在這麽敏感的時期,那麽多人來到水庫開展秋遊。

還把公安局的兩個重要部門負責人帶上,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白兵,你不用回來,現在開始,你和許一梅一定要把廖校長陪好,寸步不離。”

“明白,我馬上過去找她。”

電話掛了,還給了李堅。

狠狠一拳頭打在了座位上。

這個刑偵處長,平時jīng明透頂,今天怎麽完全放鬆了jǐng惕?

立即讓老王掉頭,最快速度趕往水庫。

報jǐng器被放到車頂,jǐng笛急促地鳴叫了起來。

“李堅,立即通知處裏,讓他們電話給水庫,加強保衛,十二分的jǐng惕,不要讓秋遊的學生靠近重要部位。小馬,用車載電台通知值班的公安軍,所有全部上大壩,保持高度jǐng惕,尤其注意秋遊老師的動向,一定要盯緊。”

兩個人立即執行,呼叫了起來。

一路風馳電掣。

但他還是忐忑不安。

理論上講,向陽花即使今天作案,也是悄悄進行,不會大張旗鼓。

也不好多責怪白兵夫妻,對她的懷疑,到目前為止,隻是自己一個人的掌握,而且,外表看來,她和自己非常接近的關係,讓周圍的人也不可能設防。

她的絕頂聰明,正在於此。

即使今天她要采取什麽行動,兩位公安的處長還自覺自願地為她保駕護航。

廖水顏啊,我喬向文幹了十幾年秘密工作,這會算是遇到對手了。

沒想到,差點還和最大的對手牽扯上感情。

簡單地把情況和自己的判斷分析,和李堅說了一下。

李堅聽出了分量,也聽出了他的擔心。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們到達的時候,她不在了。

一身jǐng服的白兵和許一梅飛快地匯報了經過。

在到達水庫以後,先是在大壩集中,聘請儀式,然後許一梅簡單地做了報告,之後,水庫領導和學校領導合影,互贈禮品。

之後,學校突然打來電話,好像工地上發生了事情,廖水顏急著趕了回去。

她前腳走,他們後腳到了。

十萬火急,到底她在水庫做了什麽手腳?

喬向文立即對白兵、李堅、許一梅下達命令:

通知水庫保衛科配合,采取緊急措施,所有人員上壩巡邏。

所有她剛才去過的地方,立即檢查。

所有剛才她用過的東西,立即檢查。

所有學生隨身攜帶的物品中,立即檢查。

為了不驚擾學生,許一梅出麵,請老師帶著一百多名學生,有次序地排隊,沿著大壩進行參觀。

搜查工作立即開始了。

幾人一組,重點搜尋的目標是爆炸物、毒『藥』等等。

他心急如焚,但是作為現場最高指揮員,他要求自己一定要穩住。

她會把東xīzàng在什麽地方呢,如果是炸『藥』,一定裝在什麽東西裏,可是據副校長說,上車的時候,她是空著手的,隻是隨身帶了一個小挎包,不可能裝下什麽東西。

如果再次實施投毒,那麽一定需要在大壩的出水口才行,因為數量不多的毒『藥』,在那麽大的水庫裏,很難產生致命後果。

學生的身影漸漸走遠。

大批工作人員在大壩,在發電機房,在剛才她去過的辦公區域細細檢查。

白兵幾個人在重點部位緊盯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氣溫微涼,喬向文的背上卻隱隱出來了汗珠。

他一招手,許一梅跑了過來。

“再說一遍,她今天來了這裏以後,去過哪些地方?”他的聲音有些大,情緒實在難以控製。

許一梅意識到,情況危在旦夕,如果不及時排除隱患,自己就成了臨江的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