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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富弼知道此刻需要的是穩定,可武人跋扈卻是萬萬忍不得的,所以出來說道:“陛下,此事要嚴懲。”

“陛下,臣附議!”

瞬間在場的文官們都躬身附議,氣氛驟然一緊。

沈安確信這些人和折家,和折克行並無私仇。

他們的出發點很簡單,武人不能跋扈,一旦有這種苗頭,那就要堅決的打壓下去。

韓琦當年斬殺焦用就是因為這個。

當年的狄青在軍中的威望頗高,但也隻得屈居韓琦之下。

可韓琦在軍中啥威望都沒有,說話也沒多少底氣。

怎麽辦?

韓琦把目光對準了狄青。

要立威啊!

於是焦用就被當做了棋子,前腳狄青留焦用吃飯,後腳韓琦就抓了焦用,這是隔山打牛,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狄青。

狄青求情,說焦用是好兒郎。

於是千古名句就從韓琦的口中而出。

——東華門外以狀元唱出者乃好兒!

武人算個逑的好兒郎!

韓琦殺氣騰騰的盯住了狄青。

來,你再求個情試試。

狄青的心中驚懼不安,站在那裏動都不敢動。然後韓琦令人馬上幹掉焦用,還是當麵。

沈安不知道當時的狄青在想什麽,以至於要別人提醒他‘你站好久了’才敢離去。

至此韓琦威望大增,而狄青則顏麵掃地。

堂堂大將,竟然在文官的麵前瑟瑟發抖……

現在不過是又一起立威事件罷了。

當著折繼祖的麵羞辱他的侄子,責罰他的侄子。

你可敢來求個情試試?

這是慣性打壓,無關對錯,無關人品,隻是立場不同而已。

折繼祖麵色漲紅,卻隻能等趙禎的決斷。

趙禎也有些糾結。

本來折家的事都已經處置好了,這一下就是節外生枝。

他緩緩的道:“那個折克行……魯莽如此嗎?”

折繼祖的心中一鬆,然後感激不盡。

皇帝用了魯莽這個詞,就是在為折克行開脫。

韓琦說道:“陛下,折家世代將門,魯莽……怕是不妥當吧。”

魯莽的折家要提防啊!

你特麽的和武人有世仇啊!

沈安的目光陡然銳利的盯住了韓琦。

“陛下,臣卻聽聞了另一個說法。”

沈安走了出來,先看了韓琦一眼,然後說道:“折克行今日去買金飾,遇到了樞密院編修楊錦之子楊哲。楊哲先口出不遜,最後更是惡毒咒罵,折克行才忍無可忍……敢問韓相公,這也是魯莽嗎?”

韓琦皺眉道:“罵了什麽,值得他重傷百姓。”

“那是衙內!”

沈安先譏諷了一下他們的立場,然後說道:“那楊哲罵的是賊配軍!”

尼瑪!

富弼回班了。

大部分人都回班了。

那可不是小兵,那是前府州知州折繼閔的兒子。

楊錦去罵賊配軍還行,你一個官宦之子,這是過分了。

在這裏的都是重臣,軍方最高領導,也就是三衙的長官遇到他們都得老老實實地站在邊上,等他們過去了才能走動。

可皇帝才將安撫了折家,你這個叫罵實在是有些時機不對啊!

韓琦淡淡的道:“如此也就嗬斥了事,為何要動手?還有,你乃是待詔,且好生做自己的事,別瞎摻和。”

他現在不再擔任樞密使,可談及軍中之事,依舊是不怒自威。而且這話裏還帶著好意,這是文武之間的事,你一個文官站在武人那邊算是什麽回事?

是啊!為啥要動手?

當年的狄青都不敢在韓琦的麵前跋扈,你折克行算個什麽!

沈安微笑道:“折克行忍辱負重,準備改日再來……另外,他準備買的金項圈是要送給家妹。”

這事我沈安摻和定了!

感謝此時的風氣,讓沈安得以和宰輔當朝對峙。

韓琦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連官職都不想要了嗎?

你一個待詔和宰輔鬧翻了,為了安撫宰輔的情緒,多半是要拿你當炮灰。

這個以前有無數例子,以後也會有無數例子,那些彈劾宰輔的,不管成功與否,大多會成為炮灰。

折繼祖看了沈安一眼,心中有些不安。

要是沈安被帶累著丟了官,以後可就再也無法出仕了。

這就是沒有經過科舉入仕者的悲哀。

趙禎把這些情緒都看在了眼裏,說道:“忍辱負重也好,可終究還是動了手,此事……”

“陛下。”

聽到趙禎要準備下決斷了,沈安就顧不得規矩打斷了他的話,在被彈劾之前說道:“陛下,折克行準備離去,那對男女卻繼續辱罵,那楊哲質疑折克行一個武人哪來那麽多的錢鈔。折克行自報家門,楊哲竟然惡毒的說……”

沈安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文官那邊,目光中多了憤怒。

“他說了什麽?”

趙禎覺得事情有些要脫離掌控的感覺,可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沈安說道:“他竟然罵折克行是……是黨項野種!”

瞬間這一切爭執都消散了。

折繼祖卻不知道這個,他再次跪下,垂首道;“請陛下允了臣一家解甲歸田。”

此刻他對沈安的感激難以言表,隻能在以後來報答了。

韓琦心中喟歎著,這話在私下說說也就罷了,公然說出來,這不是要打臉是什麽。

“折卿請起。”

趙禎微微點頭,說道:“楊哲出口不遜,輕浮!”

這話一出,那位趙哲的後半生就被確定了前程。

哪怕後麵的皇帝再欣賞他,可有趙禎的話在,也隻能表示愛莫能助。

作為安撫,這是應有之意。

可折克行呢?

韓琦說道:“陛下,折克行出手太重,怕是在府州跋扈慣了,當責罰。而且此事真假如何,怕是還得要查一查。”

沈安也出來說道:“此事我拿了那掌櫃的供狀!”

他摸出那張紙,陳忠珩拿了上去。

這少年做事竟然這般穩當?

宰輔們看向沈安的眼中都多了些神彩。

若非是沈安的立場不對,此刻就會有人為之叫好。

北望江山啊!

這個政治立場可沒有多少妥協的餘地,和主流的思潮更是背道而馳。

沈卞如此,沈安也如此,果真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