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聖廷楓番外 第3章 逃到海裏去？
眼見著午時就要到了，聖廷楓心急如焚。老婦人的兒子阿牛，出去打探了消息，回來說沒有見外麵來的官兵。聖廷楓咬牙切齒的，他得出去，他得去救小虎。穿著粗布服，帶著鬥笠，聖廷楓混在了人群之中。到處都是他們的人，有沒有武功，瞟一眼就知道了。果然是小虎，奄奄一息地被綁在了架子上。身上皮開肉綻的，這分明就是引他們出來。聖廷楓強忍著怒火，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殺了這群沒人性的。可是他再不可魯莽，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輕舉妄動。這群人可不是林穆峰啊，林穆峰還有軟肋，可是這些人，腦袋都是別在褲腰上的。做威作福久了，都不知道還有朝廷，還有皇帝了吧！而這些百姓也是一副冷漠，像是被抽了靈魂一樣。
“這一夥強盜進了我們青州城，**婦孺，搶奪財物，被衙役當場捉拿。居他交待，同夥一共有六個，是因為外麵打仗，才來我們青州的，各位鄉親父老，青州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你們信了吧……”
放娘的屁的，外麵哪裏有打仗，外麵的世道才太平呢！他說呢，怎麽沒有官道上，都沒有來青州的人。還以為這裏是靠海邊最後一個州城，所以沒有人來。原來是他們惡播謠言，嚇唬百姓不要出城啊！這些該死的家夥，聖廷楓氣極……
“午時已到，就地正法！”“跟他拚了……”聖挺楓低哼了聲，小虎雖然隻跟了他一年多，可是小虎也是孤兒，讓他看到了自己小的時候。他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他。不可以，他是男人，龍依依可以冒險劫法場。他怎麽能看著自己兄弟死在刀下，跟他拚了。“去死……”聖廷楓微蹬地麵，飛躍而起。將邊上的劊子手一踢，厲喝道：“誰敢！本王是皇上親派的欽差，他是本王的侍從。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夥，在青州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外麵早就太平無事，居然還欺瞞說什麽天下大亂……鄉親們……”“入天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偏來……將這個假冒皇親的強盜抓起來！”
“陳和，你這個奸賊，你好大的膽子！你以為，你可以守得住青州城嗎？”“本大人忠君愛民，你這個強盜，敢來青州城作亂，本大人砍了你的人頭，去皇上那裏領賞，領了賞錢，分給青州城的百姓。每戶十兩，你們說好不好？”陳和冷然地道。反正都這樣了，還怕他們幹什麽？青州就是他們的地盤，就是朝廷辦別的官員來。三年，他若是聽話倒也罷了，若是不聽話，讓他三天就見閻王。
聖廷楓快要氣詐了，這天下還有這種惡人，作惡還往天上貼金的。他的手臂受了傷，漸漸地力不從心。身上被鮮血染紅了，他的嘴勾起了邪邪的笑。不能倒下，一定要將這群渾蛋給殺光！還有，他還要回京，龍依依不能這樣對他。他也是個男人，他已經忍得夠久了，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她怎麽可以將他付出的感情，賤踏在地上。聖廷楓殺紅了眼，拚進了全力。可是越殺圍在眼前的人卻沒有減，遠處都是弓箭手。這些該死的家夥卻將他圍住，當做耗子一樣玩弄他。突得一個身影飛上了台，大喝了一聲：“我來幫你……”
聖廷楓像是打了一支強心劑一樣，與他背靠背，又有了精神。笑嚷道：“女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怎麽知道我是女人？”“嗯，你是誰啊？你上來幹什麽？你找死啊？爺可不想拖著你一起死，素不相識的……”聖廷楓失望極了，他還以為是龍依依，可是這是一張陌生的臉。也穿著男裝，一張清秀的臉。
“我姓方，叫小言……我不想欠你人情，禍是我闖的。這些惡人，也是我想殺的……小心了，你沒事吧！”方小言關切地道。“你是賊？你這個死丫頭，爺被你害慘了，算你有種！”“本姑娘雖然不帶把，可有種著呢！”方小言呶了呶嘴道。
“有種，爺喜歡！看來我們黃泉路上，可以結伴了，有趣……”
“死到臨頭，還敢在這裏放肆……”陳和與雷梟幾人，冷然地盯著兩人。還以為這三人已經湊齊了，手一揮。弓箭手上前，冷箭直指他們。這要射過來，他們要是躲不過，就馬蜂窩了。就算他閃躲過，可是小虎一定活不成，還有下麵的百姓。人群開始亂了起來，陳和正要命令。方小言大聲道：“你們聽著，要是殺了我。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珍珠塔的下落了……珍珠塔是我拿的……”
“小賊，將珍珠塔拿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你們將死於葬身之地，都將葬入狼肚！”雷梟的臉陰鷙可怕，圍觀的百姓都逃得遠遠的。
“雷梟，你才是強盜的兒子。青州城的百姓都知道，這珍珠塔的來曆，這是當年藍家送給我姐姐的訂親之物。你們這些惡人，殺了我的一家，珍珠塔就是罪證！你雷家都會被雷劈……欽差大人，你聽到沒有，我隻是取回我家的東西……”方小言深提了口氣，對於這些人，隻想拆其骨，喝其血……
“聽到了，不過傻丫頭，你不會去報官啊！”“官官相護，我去哪裏告啊！再說我本來也不知道他那裏有珍珠塔，偷了後才知道，這本來是我家的東西……”
“什麽？原來……你本來就是賊啊？”聖廷楓一臉黑線。“說那麽難聽幹什麽？隻是混口飯吃，這幾個家夥，又不是好人……”方小言挑了挑劉海，冷哼道。
“有個性，不過，你知道要抓你的人是誰嗎？”聖廷楓想到了雲影，這個雲影不會是她姐姐吧？
天啊，一個是六大神捕之一，一個是賊。哈哈，這個死女人，這下沒有理由笑他是強盜了吧！“誰啊？不就是捕快嗎？我現在算不算將功補過了，你可不要抓我，我隻是拿回自己的東西……”“那個捕快，也許……”聖廷楓的話沒有說完，雷梟已經提著刀衝過來了，他快要氣炸了。這兩個死到臨頭的東西，居然這樣耍他們，不將他們放在眼裏。“不知死活的東西，小賊，說不說，珍珠塔在哪裏？”
方小言手中的彎刀，微微一閃，變成了兩把。冷然地道：“想要珍珠塔，先問問本姑娘手中的彎刀！”“方小言，你小心……”“放心，本姑娘的師傅可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去死吧，你們這些惡棍！”方小言的手一揮，隻聽得嗖嗖聲音，閃過了數點光影，弓箭手倒下了一片。而她的圓月彎刀，卻與雷梟的劍擋在了一起。雷梟怒不可遏，不知哪冒出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招招狠命，隻想斷她一隻手臂。聖廷楓解決了左右幾個，上前，斬斷了小虎身上的繩索。輕喚道：“小虎，小虎……”
“爺……我死了……嗎……”“喂，你還不來幫忙……”方小言大喝一聲，該死的，這個男人長沒有長腦子啊！現在不殺人，還去救人，救了跑得了嗎？聖廷楓拾起了刀，與她並肩作戰。方小也驚聲道：“你不是說你是欽差，是王爺嗎？你的人呢？到了沒有啊？”“快了，馬上就來了！”聖廷楓心裏隻打鼓，雲影啊雲影，你要是不快點來，死的可不是他一個。這個賊丫頭，一定跟她有關係。娘的，為什麽他們失散了多年，不能相認。而他過了二十多年了，沒有一個人來認他的呢？難不成他的娘是尼姑啊，生了他扔了完事。真他媽的倒黴啊……
“來人，將這個三個人給爺剁成肉漿，爺不要什麽珍珠塔了，爺要這三人的肉漿……”雷梟憤怒了，聽到兩人的談話才知道，還有別的人。如果大兵壓過來，他們也好不了。雷梟退了出去，弓箭手再一次的集結。陳和與雷梟低語了一聲，陳和驚聲道：“什麽？你不是說……你可真是……”方小也驚聲道：“快，帶上你的人，跑……”“你不會再扔一次暗器嗎？”“我哪來這麽多暗器啊！我師傅是千手觀音，又不是我……我擋一下，快跑，你算什麽欽差啊，這樣狼狽，我們一筆勾銷了，以後的事，跟我沒關係了！”方小言護著他們，見她的彎弓像飛輪的風輪一樣，將飛箭擋了回去。聖廷楓背起了小虎，往前狂奔，衝向了人群。立刻又被眼前的擋住了去路，一回頭，見方小言已經踏著人頭，往前去了。輕功果然是了得，難怪雲影也追不上。聖廷楓追了上去，大聲道：“喂，方小言，你再幫我一個忙，我告訴你，你姐姐在哪裏……”“什麽？我姐姐……”方小言一頓，後麵的追兵立刻趕上來了。方小言咬牙，這個狗屁王爺，真是的累贅……不過，他的輕功還真好，背著人也能追上來……方小言再一次陷入了戰鬥當中，聖廷楓背著小虎率先往前逃走了。方小言氣結，這個家夥居然騙他，讓她來當兵。她哪裏有這個能力，擋這麽多的高手啊！死定了，這回真的死定了，不聽師傅話，吃虧在眼前啊！師傅，救命啊……
突得不知為何，一人大喝了聲，立刻這幾隻鷹犬一樣的人，轉身逃也似地走了。方小言愕然，突聽得人道：“官兵衝進城了……”方小言這才籲了口氣，回頭已不知聖廷楓的去向。既然官兵來了，她要為家人報仇！
聖廷楓將小虎藏在了一顆濃密的大樹上，然後回到菜市時，發現人如鳥獸散。而陳和與雷梟等人，已不知去向。也不見了方小言的身影，聖廷楓一驚，難不成被抓走了！一個身影衝了過來，聖廷楓一看，是雲影，驚聲道：“在這裏……”
“王……爺……你沒事吧！”雲影飛躍下馬，看著滿身鮮血，穿著土布衣的聖廷楓，著實心驚！“還沒死，吖，你不會快一點的呀，老子差點就沒命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你就是來給我收屍的嗎？”聖廷楓火冒三丈，不由地怒吼出聲。
“對不起，屬下失職……”雲影歉疚地望著他。“你沒看到我受傷了，不能扶我一下啊？該死的，爺差點就死了，就一起對不起就行了。”聖廷楓怒嗔道。
雲影抿了抿，正要抬手。聖廷楓疼得緊蹙著眉，彎下了腰。剛才那是生死攸關，強挺下來。現在，傷口錐心般地痛啊！一手搭在她的手上，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地道：“蕭不銘這個混蛋，是不是就想爺死啊？蕭影帶著人馬來了嗎？”
“是，蕭大人說，青州城的異樣，他們已經報告給朝廷了……”“什麽？這麽說，派人來，真的讓我來送死，想借刀殺人了？”聖廷楓怒不可遏，這一對夫妻的良心讓狗給吃了！居然這樣對她，他又沒有強暴她，至於這樣狠嗎？
“王爺，不是你想的這樣！皇太後也一定沒想到這麽嚴重，皇太後讓王爺來，定是想以查案之由，來看看青州城……”“你怎麽知道不是？我要是死了，他們才好放心不是嗎？”“王爺，先去治傷吧……”雲影扶著他到了馬旁，扶他上了馬。雲影牽著馬，往前而去。“喂，蕭影帶了多少人過來？蕭影也會武功嗎？那小子，還不是還很小嗎？居然也派出來當太守，真是朝中有人好當官啊！”蕭不銘這個家夥，真是想霸占一切。草原是他的老巢，兒子當皇帝，就連身邊的仆人都當了太守，還有軍隊可以調動。真是的，他卻什麽也沒有得到，當王爺沒幾天，福沒享著，差點將命丟了。想想，他真是笨，腦袋掉褲襠裏了……
“五千人馬，已經進青州城了……”“讓他們將這些人全都給我殺了……”
“王爺，你坐好了，我送你去藥鋪，然後去揖拿要犯！”“噢，對了，昨夜那個盜珍珠塔的小賊，她可能是你妹妹，幸虧她出來擋了擋，不然爺真的死定了……嗬嗬……蕭不銘，他以為能掐會算，我死定了嗎？天無絕人之路，本大爺還有貴人呢！”聖廷楓冷笑了聲。“妹妹？不可能，我妹妹……那時，一個十歲……哪裏跑得了……”“十歲？不可能啊，這丫頭看起來，最多十六七歲的！也是，她說她叫方小言，你姓施嗎？珍珠塔不是施家的嗎？怎麽又出來一個方啊？”聖廷楓詫然地道。雲影卻是一驚，難道這個妹妹是姨娘生的，還在繈褓中的妹妹嗎？方小言不就是一個施字嗎？難道這世上真的還有她的親人嗎？雲影驚聲道：“那她人呢？”
“我哪知道，應該跑了吧！不過，我跟她說了，也許她有一個姐姐……她幫我擋著，不會被抓走了吧……”聖廷楓微微一驚，隨即又道：“不會，這丫頭精的很，武功也不弱，應該不會……”雲影心裏卻難以平靜，牽著馬出了菜市，一群兵丁衝了過來。
城裏一片混亂，雞飛狗跳的。士兵上前道：“雲大人，這個反賊交給小的，你快去前麵吧，這些匪賊武功了得，已死了不少弟兄了！”
“你娘的，你再說一遍，信不信爺將你的眼睛摳下來！”聖廷楓快要氣炸了，居然將他當成反賊。他是要造反了，真是太過份了，連這個屁不是的小兵，都欺侮到他的頭上。雲影一臉黑線，又知他心裏不平衡，輕嗔道：“你們聽著，這是王爺，立刻送王爺到安全地方，找人給王爺療傷，好好照顧王爺……”
“是，小的該死，不知是王爺……”“雲影，你去哪兒啊？你可是保護爺的，你的任務就是呆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許去！”聖廷楓憤慨地道。龍依依派她來，不就是保護他的嗎？也許龍依依也怕蕭不銘腹黑，容不下他吧！聖廷楓思來想去，都是蕭不銘下的套，都是蕭不銘的錯，也染了他的小心眼的毛病！
“王爺，請容我去，與公與私，我都要去。我已經找了十一年了，今兒才找到珍珠塔，我必須去！”雲影做了個揖，快步而去。聖廷楓重重地歎了口氣，隨著士兵進了藥鋪，這才想起奄奄一息的小虎。立刻又帶著人，去救小虎。包紮好了傷口，心還是沒落地。急聲道：“還沒有解決嗎？”
“回王爺，小的也不知道！雲大人武功這麽好，應該沒事的，王爺不用擔心！”
“娘的，我是王爺，都打成這樣了，也沒有人來回稟一聲！失職的家夥全都斬立決，爺有權先斬後湊，哼……”聖廷楓來回走動，惱火至極。
“王爺息怒，奴才立刻去……”片刻，士兵回報道：“回王爺，大部分人都已經處死的處死，捉住的捉住了，幾個主要頭目，逃向海邊了……”
“什麽？逃了？”逃到海裏去？外麵還有小島，還有藏身之所嗎？“是，那個雷梟跑了，不過，正在捉拿陳和等人呢！”“雷梟跑了，他的家人呢？”“還在，都抓住了！不過，都是些女人……”“很多是本地被搶去的……這些人都是毒蛇啊，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都先被他們糟蹋了……”藥鋪的夥計道。“這些該死的……那你們都不反抗？”“咱們又沒有武功，反抗有什麽用呢？再說，這城內外進進出出的，其實都是他們的人，誰要是亂說話，都會被割舌頭的。誰敢啊！”
“厲害，真當成土皇帝了……娘的，我怎麽從來沒想到呢？”聖廷楓咬著牙道。眾人一臉黑線，聖廷楓嗔怪道：“看什麽看，爺要是一方之主，一定讓這裏太平安樂，都過得跟神仙似的……”“是……”“報，王爺，雲大人受傷了……眼……睛看不見了……”“什麽？眼睛看不見了？人呢？”聖廷楓一驚，扯動了傷口，痛地皺起了眉。是他帶她一起出來的，他可不想她死傷的。“馬上來了，是被撒了石灰粉，雲大人……”“大夫呢？聽到沒有，眼睛被撒了石灰，怎麽辦？”聖廷楓急聲道。“得擦幹淨，用水洗幹淨，否則會瞎的……”“那快救啊！”“可是王爺，人在哪兒啊？”大夫一臉黑線，人也沒到，讓他救誰啊！
“快去將雲影帶回來……快……”正吼著，雲影被送進了門。她痛楚地緊閉著眼睛，方小言眸子通紅，驚聲道：“大夫，你快看看她的眼睛……怎麽辦？”
“方小言，你還在啊？怎麽回事啊？雲影，你沒事吧？雲影……”聖廷楓上前，天啊，眼睛真的要瞎了嗎？
這是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睛啊！大夫急忙清洗她的眼睛，雲影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像是黑夜裏看到了遠方的燈火。她好害怕，斷了她一條手，她還有另一條手，可是眼睛，她的眼睛……
“對不起，她是為了救我，才……”方小言淚水盈眶，歉疚地朝聖廷楓施禮。
“她不是你姐姐嗎？你們不是姐妹啊？”聖廷楓指了指兩人，看著也不像。“你……說的姐姐就是……她嗎？她也姓施嗎？快說啊！”方小言急得抓住了聖廷楓的手，拉過了回頭的他，急聲探問！“姓施？你是施家的女兒？可是雲影你姓什麽啊？這位可是六大神捕之一的雲影，小毛賊，你聽說過沒有啊？”聖廷楓輕嗔道。暈，兩隻手被兩個女人拉著，他真是搶手啊！龍依依那個女人，真是不識貨啊！他可到哪裏，沒有美女圍著？
“六大神捕？你是說……她是六大神捕？六大神捕可以是女的嗎？”方小言詫然地道。“憑什麽不可以是女的啊，皇帝都可以是女的，當今皇太後也是個奇女子，你沒聽說過？”“聽說過，當然聽說過，可是沒有人說六大神捕是女的呀？”方小言閃動著水潤後晶亮的眸子，隨即又哀求道：“你們快說啊，是不是我姐姐啊？我家的人不是說都被殺了嗎？師傅說，我的父母都死了，我還很小，在草叢裏被發現的……都快餓死了……”“好了，你先別走了，大夫她的眼睛怎麽樣了？雲影，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的眼睛出事了，又不是嘴巴受傷了！”聖廷楓輕歎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雲影一直緊張著她的眼睛，對於他們的話什麽也沒聽到。如果她瞎了，她什麽也幹不了？她再也不能當捕快了，她就是一個廢人了……她不要，這是她最喜歡的事，她要一輩子當捕快，抓盡天下的壞人……不家父母的仇恨……“雲影，別激動，沒事的，沒事的……”聖廷楓看到她快要崩潰的樣子，不由地心慌了。瞎了眼睛，對誰來說，都是最壞的事了。“我看不見了，我再也看不見了……”“雲大人，你別激動，老夫給你上藥，過些日子會好的……”大夫緊蹙著眉，傷的太嚴重了！“對，我們立刻回京城，找太醫去。你放心，你一定會好……”聖廷楓寬慰道。“不，我不回去，我要手刃仇人，我要為父母報仇……珍珠塔呢？幫我找到珍珠塔……”“姐姐，你真是我的姐姐嗎？我也是施家的女兒啊！珍珠塔在我手裏，我去給你取，姐姐……”方小言失聲淚下，上前抱住了雲影！
“你……真的姓施嗎？”“是的，師傅說，我命大，我要是哭一聲，就被人殺了。可是我睡著了，我居然沒有哭……姐姐，我以為我是孤兒……”
“妹妹……”那一刻，她救了，孤身奮戰的她。可是沒想到，這個惡人對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她都沒有看清她的臉，她的妹妹……“姐，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報仇心切，就不會這樣了……”“不，不怪你，姐姐現在就是瞎了，還有妹妹在，一定要殺了這些惡賊。王爺，不將這些惡仇抓來殺盡，我絕不回京城……”雲影憤慨地道。“好，這些該死的，爺要不殺盡他們，誓不為人！”他也沒有臉回去啊，一個奄奄一息，自己又受了重傷，一個眼瞎了。娘的，這一趟門出的，真是掉進狼窩裏了！
“王爺，那我姐姐的眼睛怎麽辦啊？不要，你先帶姐姐回京城吧！”“不行，隻要報了血仇，我的眼睛……可以慢慢治……”想到可能的結果，雲影的心在滴血。可是她必須這樣做，隨即又道：“雷家肯定有藏身之地，所以我們還要小心，以免其反撲。王爺，還要將城裏的百姓挨家挨戶的登記入冊……”
“嗯，爺知道龍依依為什麽派你來了，你這個女人也厲害！”聖廷楓扯了扯嘴角，眼都瞎了，剛還要死要活的。立刻跟吃了仙丹一樣，一副厲害模樣。
“龍依依是誰啊？”方小言詫然地撅著嘴，望著聖廷楓。“皇太後的小名……”
“小名還有名有姓的呀？聽說皇太後很厲害的，為什麽不當女皇帝呢？”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大夫，你可得好好給治眼疾，需要什麽藥，我派人去買！”聖廷楓見雲影一臉痛苦的樣子，心也揪集了起來。回去怎麽跟人交待啊！
“好，小的會盡力的，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吧！可能會有些疼，可是沒辦法……這太歹毒了，這石灰粉……”太夫輕歎了聲道。“好，快去找馬車，送雲影回客棧……”
“王爺，還是住府衙去吧！”“才不要呢，那是陳和的老巢，萬一有個密道，進來密密將老子殺了，我找誰要命去啊！明刀易躲，暗箭難防，你不知道嗎？”聖廷楓惱火地道。“是，是……小的知錯！”
“報，王爺，陳和抓住了，陳和的家眷也全都抓住了，可是雷梟跑了！坐船出海了……”“娘的，海盜？派人守住沿海各地，見到這些人，立刻報官！不要輕舉妄動，這廝武功好著呢！”“是！”“可恨……這個奸賊，我要親自去……”雲影再一次的激動起來。“姐姐，你放心，我去，我一定會殺了他的！”方小言憤慨地道。“行了，等爺傷好了，一定能殺了他。我們就在此等著，也許他還在那個島上占島為王呢？所以要調船，才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再說了，他們總得要吃飯吧！總會回來島上的，盯住了沿海，要是有人通風報信什麽的，全都殺……”賊出手時會在附近踩點，強盜出手時，也會派些小羅羅去探聽情況。這個他懂，否則盲目下手，不是白幹了嗎？
“對……王爺，你真厲害……不愧是皇太後的哥哥……”方小言連連點頭道。
“什麽？皇太後的哥哥，死丫頭，你當賊都不知世間行情的呀？”聖廷楓微慍，誰要當他的哥哥，再怎麽也要加個情字吧！
“什麽行情啊？我剛下山沒多久，一共也沒……聽一個燒香拜佛的說家裏有珍珠塔，我就跟來了！果然在，想不到雷家惡人這麽多，可是，哼，以我的本事……”
“下山？你從哪裏下山？真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連老虎的屁股，你也敢去摸。要不是碰到我們，幫你擋了擋，你這小賊，現在死定了！”聖廷楓厲聲道。
“什麽嘛，本來就是我家的東西，我什麽賊啊！雷梟有什麽了不起的……”
“口出狂言，對了，你說你師傅是千手觀音，真的假的？”聖廷楓詫然地道。
“當然是真的，我師傅教我百手飛針，我問她是否有千手飛針。她說……不說了，她說不能告訴別人……”方小言嘟著小嘴，雙手合十，拜了拜。她不是故意的，是一時太急，說漏了嘴。“千手飛針啊？千手觀音真的是你師傅？哇，這可是傳說中的女……俠啊！”
聖廷楓扯了扯嘴角，傳說中的女魔頭，凶惡至極的。除了因為她的飛針像是千手發出來一樣，聽說她還是喜歡的什麽都順手牽羊。金銀珠寶、男人，聽說她銷聲匿跡二十多年了。有人說她死了，他還慶幸，世上沒這個人了。否則像這女魔頭要是看上他這樣帥的男人，給牽走了，他不是吃大虧了。
“真的嗎？我師傅真的這樣有名啊，連王爺也知道啊！”方小言眸光裏閃動著驕傲與欣喜，沒想到，真沒想到。師傅教她武功，隻說是防身還有自保的。那師傅如果將武功都交給她，她不要成天下武功第一了。
“嗬……”聖廷楓一臉黑線，笑得有些詭異。這個小毛賊真是初出茅廬，一臉天真之色。清了清嗓子，正色地道：“你師傅不是讓你保密的嗎？你別瞎嚷嚷了！對了，你師傅怎麽會出家，又怎麽會救了你的呢？”
“這個我不知道，我師傅怎麽會告訴我啊！不過師傅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所以讓我不要上男人的當！”“這是什麽話，世上有壞男人有好男人，像爺這樣的好男人，當然是百年難得一遇了！不過，你不要盯上爺，爺可是名花有主的！”聖廷楓扯了扯嘴，千手觀音的難纏，這個百手觀音，估計也是個小魔頭。否則怎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就算她不知道雷家的情況，也應該知道劫法場，那是丟性命的事吧！真不知道這丫頭是自信過度，還是白癡到頭了。
“名花有主？王爺是說，喜歡我姐姐嗎？”方小言指了指躺在**的雲影。
“你瞎說什麽啊？”聖廷楓挑了挑眉，輕嗔道。“怎麽就瞎說了嘛，因為姐姐眼睛受傷了，所以你不要他了？你剛剛明明擔心姐姐啊！”方小言撅嘴道。
“走……走，外麵說去……你這死丫頭就是難纏，沒見過你這樣笨的。眼睛長哪了……”聖廷楓提步出門，**的雲影一句不吭，但是她一定很痛苦。她的嘴角在抽搐，好在她的耳朵也被布纏上了！
“喂，我跟我姐姐可是救了你的命，你不能這樣？我姐姐是為了你，才瞎的……”
“是……可也不是全為了我，她可是捕快……”“你不是男人，連女人都不如……”“什麽？你這個死丫頭，你敢說爺不是男人！你知道爺是誰嗎？想當年爺可是……領著百萬大軍，直攻京城的神武英勇的大將軍，就是當京的皇太後，也是爺的崇拜著。死乞白咧的，想嫁給爺！”聖廷楓見方小言瞪大了眸子，一臉崇拜的樣子，越說越有勁。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眼睛了，想當年在柳州城，帶著銀麵具，那些女人的眼睛都是發亮的。“不對啊，皇太後不是你妹妹嗎？妹妹嫁哥哥？切，你當我是傻瓜啊，我方小言可是在天下第一尼姑庵裏長大的，可是見過世麵的！”方小言輕哼了聲，雙手環抱，晃著腿道。
“哈……你是小尼姑……”聖廷楓忍不住笑了，天下一尼姑庵，這名號是夠響亮的。“你笑什麽笑啊！我才不是小尼姑，我哪裏像小尼姑了……”方小言撅起了嘴，她又沒當尼姑，師傅說她的人生自己做主。“不是，你臉紅什麽，生氣什麽啊？丫頭，當尼姑多好啊，六根清靜！”“我才不要，我要我父母報仇……”“嗯，你師傅都當尼姑了，還不好好教導你，還讓你報仇嗎？”聖廷楓愕然，該不會是為了躲避官差，所以才當個假尼姑吧？那什麽天下第一尼姑庵該不是女魔窟吧！
“師傅才沒有，師傅隻是告訴我身世。我也沒想到報仇，本來我隻是想拿回珍珠塔，可是這些人這麽壞，我當然要報仇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我除了這些人，天下才太平啊！”方小言理直氣壯地道。
“我估計，佛祖要哭了！不愧是千手觀音教出來的徒弟，魔性難改！”
“什麽魔性啊？我這是佛性！”“好，好，佛性，你不會是你師傅偷生的吧？”
“你胡說，我師傅才不是這樣的人呢？不理你了，你真不像王爺，哼……”方小言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提步進門去了。聖廷楓扯了扯嘴角，這丫頭挺逗！那個千手觀音為什麽去當尼姑呢？看破紅塵了？女人真是難琢磨……
“王爺……”蕭影進了門，上前施禮道。“喂，都抓到了嗎？你是怎麽搞的，爺差點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嗎？”聖廷楓一看蕭影心裏就不由地上火。
“對不起，王爺，不過張將軍與臣是日夜兼程趕來的……”“放你屁，日夜兼程，從京城趕來的嗎？新州城離這裏才多遠啊，幾個時辰的路，你敢說日夜兼程！爺可是領過千軍萬馬的，要不是爺武功好，命大，早死了！蕭影，你是不是巴不得爺死了，好到你主子那裏去領賞啊！”聖廷楓怒吼道。
“王爺息怒，是因為怕馬蹄聲，驚撓了這些人，我們都是連夜步行才來的！”邊上的張將軍回稟道。“娘的，步行，等老子死了，你們來收屍是吧！”聖廷楓越聽越火，在他們眼裏，他死不死不打緊，抓住這些本就該死的惡霸才是最重要的了？不就想一箭雙雕嗎？當他是白癡啊？蕭影與張將軍全都默聲不語，聖廷楓更火了，指著兩人道：“那人呢，都抓到了？以本王的性命為代價，以雲影的眼睛為代價，那一網打盡了吧？別告訴本王，讓人給跑了？我可告訴你們，老子出京時，皇太後可是給個權力，可以先斬後湊的。要是三年內掃除不了這些餘孽，老子先斬了你們，提回京去，見皇太後……”“是，王爺！”張將軍與蕭影恭敬地道。他們也很難過，雲影的眼睛受傷，還死傷了那麽多弟兄。這些人的武功這麽強，也是他們未料到的。聖廷楓發火，也是情理之中。
“還有，家家戶戶的給我查清了，那些作為惡的人，都全都給我抓起來。將陳將的人，明日午時拉到菜市口，全都砍了！另外，小心人打個回馬槍……滾吧……”聖廷楓平了平心緒，冷然地道。“是，王爺好好養傷，末將一定將這些賊寇給清除了！”張將軍作揖告辭而去。“哇，王爺，你好威風喲！”方小言拍著手，跳出了門。“現在信了吧，爺可是領過千軍萬馬的！”“嗯，信了，到底是當官好。我也要像姐姐一樣，當天下第一女捕快！捉盡天下所有的壞人”方小言一臉嫉世憤俗的臉色，緊緊地握起小手，信誓旦旦地道。
“捕快有什麽好的？女人就是女人，找個男人嫁了，好好過日子。要麽回你的天下第一尼姑庵去，瞎折騰什麽啊？”聖廷楓斜睨道。“男人算個屁啊，我要當捕快！”“你什麽？男人算個屁？你這死丫頭那是沒償過男人的好，要是償過了滋味味，你就……”“就怎麽樣啊？男人什麽滋味？甜的還是鹹的？你是什麽滋味啊，好像是鹹的，還有點腥……”方小言嗅了嗅，一本正經地含首道。
“死丫頭，你懂什麽啊！什麽鹹的腥的，爺又不是鹹魚！”“本來就是啊，你自己聞聞，血腥味！姐姐睡著了！我去取珍珠塔了……”方小言跳著出了門。
“喂，你小心一點……取了別就回來……”“知道了了，跟師傅一樣哆嗦……”
聖廷楓這才提步進房，又累又餓。立刻命人送好吃的，內房裏傳來了痛楚地吭吭聲。聖廷楓快步而進，見雲影伸手著，額頭滿是汗水。低聲喃喃：“救命，救我……”
那痛苦的表情像是溺水的樣子，聖廷楓從沒想到，這個冷得像冰一樣的女人，會如此的脆弱。聖廷楓伸出了手，緊緊地握住了她，急聲道：“沒事了，我救你，我救你……”雲影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氣息才慢慢地平緩下來，手才垂了下來。可是緊握著他的手，怎麽也不放。聖廷楓輕拭著她額頭的珠汗，微微蹙眉。難道她是在人前假裝的堅強嗎？為什麽要活得這麽苦，當什麽捕快啊？
“娘……娘……”她再一次地呼喚，悲啼出聲。“喂……雲影，你醒醒，不能哭，你的眼睛受傷了，不能哭……”聖廷楓大聲地喚著她，這個女人怎麽老是做噩夢啊！又做被強盜搶殺的夢了嗎？聖廷楓輕拍著她的，好柔啊？這是……聖廷楓剛想到了什麽，啪一聲脆香，臉上被狠狠地甩了個巴掌。聖廷楓切著牙，嗔怪道：“喂，你這個女人，我好心照顧你，你敢打我。你不是瞎了嗎？居然還這麽狠啊……”
“你這個惡棍，我瞎了，你也別想欺侮我，你……滾……滾出去……”雲影憤慨至極，他居然摸她的胸……這個無良的家夥，算什麽王爺啊？
“什麽？我哪有欺侮你？你自己哭爹叫娘的，我好心救你……”聖廷楓撫了撫臉，娘的，他自己受了傷，還照顧她，已經夠義氣了吧！不小心拍到胸，又怎麽了？
“你……你眼瞎了，心還沒有瞎，你……”“好，好……不識好人心……”
一陣悲從心底起，眼睛瞎了，她的眼睛瞎了！刹那，她的臉色慘白，扯著布條。聖廷楓驚聲道：“你幹什麽啊？你不想要眼睛了？”“不要你管，反正瞎了，再也好不了……”“喂，你別這樣嘛，是我嘴賤！聽說，會好的……”“不要你管……”雲影背在顫抖，叫她怎麽能不傷心。眼前一片漆黑，她成了一個廢人。
“你這丫頭真是倔啊，我說會好就會好，你是跟我一起來的。爺會負責到底的，就是找遍天下名醫，爺也會治好你的眼睛。好，別哭了，你是雲影啊，六大神捕之一的雲影啊！堅強一點吧！哭有什麽用呢？要是男人嫌棄你，我替你將他的眼睛也挖了……”聖廷楓有些手足無措，女人一哭，他什麽轍都沒了……
“你……”雲影趴在了**，她是想堅強，可是……她的心裏還是無法控製，大仇是能報了，可是她的眼睛……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殘忍，這樣對她……難道她的命真就這麽硬，這樣慘嗎？“我……我又怎麽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不能哭……求你了，我保證，我會照顧你的……”聖廷楓的心揪得難受，瞎了眼睛可怎麽辦啊？早知道，她跟他一起去搬救兵，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我再也當不成捕快了……你不懂，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懂的……”“是，我不會懂，我是笨蛋，我是強盜，我不懂行不行啊？我的大神捕，你別難過了，別難過了……”
她是擔心她的男人不要她了嗎？聖廷楓握住了她的手，緊緊地……可憐的丫頭……雲影的心就像刀割一樣，難以平靜，就像被人扔進了水裏一樣，沒有著落！抽泣著倚在了他的肩頭，聖廷楓強忍著痛，翻著眼白。蒼天啊，不是他撒的石灰啊！
“姐姐……”方小言奔進了門，見到兩人，急忙別開了頭。臉兒微紅，後退著出門。倚著牆，抿著嘴，訥訥地深歎了聲。隨即好奇地趴在門邊，往裏窺探。聖廷楓扶住了雲影，寬慰道：“好了，別難過了，你家仇，我一定替你報了！你叫就好好養傷！我說過，你是我帶出來的，我一定會找大夫治好你的眼睛的！我保證，我聖廷楓說話向來都是算數的，以後誰要是欺侮你，我一刀砍了他！好了，我去端吃的，你也餓了吧！”雲影卻頹廢地靠著床，其實她也懂點醫術。她知道自己的傷勢，別人對她的安慰，此刻根本起不了作用。
“姐姐，你看這是珍珠塔……”方小言進門，從布袋裏拿出了珍珠塔。雲影的臉抽搐了一下，這是她一輩子的痛。本來一家人好好的，就是因為珍珠塔，給家人帶來了災難。而她就是引珍珠塔進門的人，雲影輕撫著珍珠串成的塔。再一次的悲傷，可是這一次沒有眼淚。她的眼淚都已經流光了，這個小小的珍珠塔上每顆珍珠含著她無數的眼淚。從前她自責，她成了別人眼裏的災星，沒有人一個親戚收留她。怕她給家裏帶來災難，她四處流浪，想一死了之時，遇到養父。養父將她帶回了山裏，教她武功。她才得已做了捕快，她所到一處，都在細找這些惡人。可是沒想到，這些惡人居然會回到青州，在她絕望之時，給了她希望，卻又……
“哇，這有多少顆珠子啊，難怪是價值連城……”聖廷楓也不由地驚歎出聲，這一顆顆的珍珠，光滑圓潤，一定是千顆萬顆裏選出來的。而一顆這麽大的珠子，得花費多少的人力，冒多大的危險才能從海裏撈起啊！
“扶我起來，去藍家……”雲影嘴角顫動著，聲音沙啞。“姐姐，你去藍家幹什麽啊？你現在養傷要緊。再說外麵還不安全……”方小言勸說道。
“不，我要去，將珍珠塔包好，我要去藍家。該是到了結的時候了，我們施家沒有吞了他的珍珠塔，我們不需要，這是害人的東西！”雲影顯得有些激動，緊緊地握住了方小言。是的，該結束了。這是她埋藏在心裏，也是痛苦了十幾年的事！
“好，我們陪你去！不過，先吃點東西再去！再換件衣服……小言，你幫你姐姐打扮一下……來人，去拿幾身女裝來……”聖廷楓想著她去婆家，怎麽也要打扮個好模樣吧！“不用了，用不著了……眼睛都瞎了……”什麽都過去了，情早就斷了。還用得著什麽打扮呢？“姐姐，王爺說的對，我們這珍珠塔是你跟藍公子的訂情之物不是嗎？珍珠塔找到了，他們該娶你進門了吧！”方小言突得又止了話，探向了聖廷楓。“進門……早就斷了，塔還依舊，情已倒塌了！我說過，會找到塔還給他們，如果珍珠塔真的能讓藍家重新興旺的話……”
“別說了，要去就去吧，我們一人扶你一邊，來人，找個人帶我們去藍家！”聖廷楓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又想到她那晚哭的眼睛的腫了，莫非還跟這藍家有關？好奇，不知道這個冰一樣的女人，是否了斷了此事後，會變個樣呢？要是眼睛沒有傷就好了，像她這樣有能力的女人，一定會找到好歸宿的。
坐著馬車到了藍家的門口，並非什麽豪宅大門，而是一個石頭砌的半高的小院，裏邊有兩間瓦房。以藍家有珍珠塔的情況來看，誰都知道，這一定是家道中落，搬到這青州城解落來了。也許這十多年來，已經被人遺忘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拉著一個毫無精神，有似呆愣的男子，出了門。震驚地盯著門口的一群人，大嚷一聲：“娘……奶奶……”隨即從門裏出來一老一少兩個婦人，都是粗布土衣。那老婦人急忙將男子與孩子擋在了身後，驚聲道：“你……們想幹什麽？”
“是藍夫人嗎？”聖廷楓打量了一眼，淡淡地道。“你是……”藍夫人眸底掠過了回憶，似乎這一聲藍夫人喚醒了她的許多記憶。“我是王爺，我們有事，能進去說話嗎？”聖廷楓淡淡一笑。
“好！”藍夫人聽說是王爺，便上前打開了院門。聖廷楓扶著雲影進了院，讓侍衛在院子裏守著。關切地道：“有台階，小心一點！”雲影就像踩在棉絮上一樣，一腳深一腳低的。緊緊地攥住了聖廷楓的手臂，還好，他的這條手臂沒有受傷。
“鳳兒……鳳兒……”雲影的腳剛踏進了門，身後傳來了淒泣的喚聲。
“媳婦，快將廷玉帶一邊去，什麽鳳兒。王爺讓您見笑了，我兒子有點傻……”藍夫人雖是穿著粗布衣，但舉手抬足之間，依然有著夫人的高貴與風範。看得出，也是厲害的角色。雲影的手顫抖著，抓的更用力，更緊了。聖廷楓瞟了她一眼，見她的嘴唇也在哆嗦。而身後的男人，卻衝開了少婦的手，衝上了前。方小言伸開了手，驚聲道：“你幹什麽啊？”“鳳兒……鳳兒……”他的眸子微紅，閃動著淚光。而這一點淚光，比起他剛剛的呆滯，顯得有神多了……
“你……你……你來幹什麽？”藍夫人似乎也認出了雲影，臉色也僵了幾分，顯得極為不快！隻是礙於王爺的麵，所以才沒有發作。
“藍夫人，雲影是來還你們家一樣的東西的！”聖廷楓微微蹙眉，看得出藍夫人對雲影極不友善，而且近乎是刻薄。因為刻薄兩字寫在她的臉上……
“鳳……你怎麽了？你來了，你終於來了……鳳，你看看我，我是廷玉，我是廷玉啊！”藍廷玉衝上前，緊抓著雲影的手，淚水滾落。
“廷玉，你還不放手……”藍夫人厲嚇了一聲。“娘……鳳還活著，她是鳳……”
“相公，你別傻了，你們早就解除婚約了！”“你們來到底想幹什麽？鳳，你可是答應過我，再也不來糾纏的。我藍家已經敗落到這個地步了，廷玉也傻傻的，你還想害我們到什麽時候啊？”藍夫人抱過了兒子，憤慨地道。
“藍夫人，這怎麽能怪我姐姐呢？反而是你們家的什麽珍珠塔，害了我們一家。要不是珍珠塔，我家也不會被強盜盯上，我家人死得那麽慘……”
“你們家慘，我們藍家不慘嗎？我們藍家本理青州城的名門大戶。可是現在呢？你看看，現在是什麽日子？這是誰害的，是你爹貪財，非得要珍珠塔作聘禮，才惹出這樣的大事。說什麽，成親之日會將珍珠塔嫁回來，結果呢……”藍夫人輕扶了胸口，想起往事，她除了傷心還有憤慨。別人都以為是藍家為了炫富，哪裏知道，這是施家惹出來的禍。兩家本是至交，他們死於非病，他們就好過了嗎？她的丈夫當場就病倒了，這一病不起。而他的兒子從此一撅不振，被人騙賭，敗光了藍家的家產。
要不是後來好心人，給了他們銀子，買到這落腳之處，恐怕現在還在茅舍裏呆著呢！“什……麽……”李小言愕然，一時語塞了。“夫人，我爹決沒有想占你們家寶貝的意思，當初知道藍家有珍珠塔的人，為數不少。隻是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還你們珍珠塔的，從今後，我們施家再也沒有什麽欠你們藍家的了！”雲影的臉很僵，暗淡的光線下，也覺得很冷。
“珍珠塔？”藍夫人有些驚訝！“我姐姐，為了你們的珍珠塔，眼睛都……受了重傷！哼，還給你們，害你們的不是我姐姐，而是你們家的這個塔！姐姐，我們走吧！”方小言憤憤地道。
藍夫人打開了袋子，果然是珍珠塔，欣喜之色難掩！雲影立了起來，伸出了手。聖廷楓伸手握住，雲影淡淡地道：“我們走吧！藍夫人，你自己收好了……”
“鳳……鳳兒……不要走，鳳兒……”藍廷楓撲上前，抓住了雲影的腳。雲影心在落淚，吸了吸鼻子，悲涼的聲音在喉間打轉：“藍廷玉，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們的關係早就解除了，你好自為之吧！鳳死了，現在隻有雲影，六大捕快之一的雲影！”“六……大捕快……”少婦結巴地輕呼了聲。
“鳳，你就是鳳，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家當初將你趕出門。可是我不知道，鳳兒，不要走！我不傻，我明白著，鳳兒……”藍廷玉苦苦哀求！
“廷玉……你這是幹什麽啊，你都是有妻有兒的人了！讓人笑話，讓她走吧！你跟她沒有緣份，明白嗎？”藍夫人拉住了兒子，不，藍家與施家再也不能重圓了。就像破境一樣，碎了，心裏的傷痕就像天塹一樣。他們有了珍珠塔，賣了錢，就可以重振藍家。而她，眼睛都瞎了，還能做什麽？她一定要重振藍家，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對得起老爺！
“不，不是的，是娘騙了我，偷梁換柱，我要的是鳳兒……”“啪”一聲，藍夫人冷斥道：“你這個不孝子，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同意！”
“娘，為什麽？鳳有什麽不好的？”“沒什麽好不好，就是八字不合……”
“藍夫人，你太過份了吧！姐姐，我們走，這種人家誰稀罕啊！告訴你們，我姐姐要嫁的是王爺，你們藍家再風光，能跟王爺比嗎？王爺想殺誰就殺誰！哼！王爺姐夫是吧！”方小言探向了聖廷楓，這個老女人什麽意思嘛！就是說她姐姐命不好，會給他們帶來壞運唄！“鳳，我不信，我不信，我死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