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家養四美男 第9章 臭流氓,你找死!

吃了點早膳後,龍依依又睡著了。這一睡到了午後,酒勁才完全的退去。龍依依起了床,外麵的陽光耀得刺目。伸了伸雙臂,心想著,酒精過敏也許具跟體質有關係,煆煉身體,增加免疫力,也許就好了。春天站在一帝幫她搖著扇子,夏天端著西瓜上前道:“公主,要不要吃點瓜?”

“好啊!去將歐陽逢春叫來!”龍依依拿了塊瓜,當公主真是好啊!這待遇……

“可是公主,皇上臨走時,下令打了歐陽駙馬十板子,這會兒正疼著呢!”

“啊?打了他十板子?”龍依依輕笑了聲,活該!讓他嘴賤,到處亂說。這小白臉,不打趴下才怪呢!沒準以後臉還是小白臉,屁股是個麻子臉!

“嗯!”“那算了,讓他躺著吧!聖廷楓回來了嗎?”“沒有!聖駙馬也太過份了,出去就不回來了。公主,他會不會跑了?”秋天撅嘴道。“他敢,再過三天還沒有回來,本公主永遠也不見他!”

“天好熱啊!這幾天怎麽這麽熱了?”龍依依拿過了春天手中的團扇,用力地扇著。“是啊,今年的似乎比往年都熱得早了。往年六月底到七月底特別的熱,現在還沒到呢!”幾個丫環見龍依依好說話,話也越來越多,七嘴八舌!

“公主,要不,去園子裏坐坐,荷塘邊涼快些。且荷花也開了呢!”

“那就去園子裏吧!”龍依依領著幾個丫環,到了荷邊的亭子裏。看見了水,龍依依便脫了襪子,坐在石岸,在水裏晃**著。真想下去遊個泳,不過,估計這幾個丫頭要嚇死了!她就坐在水邊,大驚小叫的。

“公主,怎麽坐在這裏?身體好些了?快起來吧!”梁子秋去她的院裏,聽說她來園子裏了,便暴走而來。“不要,水裏涼快!我沒有病,不就是酒精過敏嗎?已經退了,就好了!”

“皇上有令,讓公主好好在房裏休息!”梁子秋蹙眉,她可是關係到幾千條人命呢!這府裏的人九族都握在她的手中呢!“我說,我的病好了!”“不行,起來!”梁子秋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昨夜病成那樣,嚇得大家都掉了魂了。“喂,你幹嘛了!”“皇上令臣好好教導公主,從今天起,臣必須地做到!”“什麽?你是說皇上讓你來管我?請問梁大人,本公主現在有何不對的嗎?”龍依依最討厭,就是別人拿誰誰的命令來壓迫她了。

“公主赤足一不對,公主玉體初愈,玩水二不對!來人,扶回主回房去!”梁子秋嚴正地道。“嗬……請問梁大人,這是什麽地方?”“公主府!”“本公主在公主府玩水的權利都沒有嗎?那本公主還當什麽公主?”“公主,臣是為你好!”

“是,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本公主不是孩子,本公主是個成年人。是好是歹本公主都有判斷能力了,本公主為自己的行為負一切責任!所以,你們不用這樣盯著我。我不喜歡!”龍依依凝視著梁子秋,一本正經地道。

“請公主為他人三思!公主若不三思,別人就會受災!”梁子秋依然勸說。

龍依依捂上了耳朵,又坐了下來,繼續玩她的水。她到要試試這個人要說到什麽時候,有什麽能力說服她?這四人語氣,似乎他最嚴正,因為有皇帝撐腰?他是皇上的人?

“報,公主、駙馬,表少爺與三小姐前來探望公主!”侍衛快步上前回稟道。

“三小姐?二小姐沒有來嗎?”龍依依淡淡地道。“是,來的是三小姐!還送來了許多的補品……”“讓他們到廳裏坐吧!”梁子秋瞟了她一眼,還玩,真是的!不過這刁女果然與從前不同,從前哪會讓他說這麽久,不出一個滾字的!

“讓他們到這裏來吧!天這麽熱,我身體不適,不想中暑!”龍依依立了起來,又要多認識兩個人了。拉住了夏天,晃了晃腳,穿上了布襪。春天急忙將鞋給她穿上,龍依依洗了手,接過了團扇,慢搖著進了亭子。梁子秋愕然,翻臉可真快啊!現在倒是一本正經,擺起架子來了。這個女人了不得,變化多端!

片刻,一男一女在侍衛地帶領下,快步而來。那男的身材高大,隻是長細眼兒。女的十五六歲的模樣,倒還清秀。龍依依望著他們,緩緩地搖著團扇,並未起身。來探病的,她當然要裝出點病樣了!梁子秋作揖道:“李大人,李小姐……”

“駙馬爺客氣!”“公主,聽說你病了,可好些?”李思音施禮,溫和地笑道。

“嗯,好多了,坐!吃水果!熱吧!”“……謝公主!”李思音微微愣了愣,在一旁坐下。李建能笑道:“聽說,公主一改性子,果然是不同!”

“我有改嗎?那改好了,還是改壞了?”龍依依抬著小臉,一臉無辜地笑道。

“當然是改好了!”“是嗎?子秋,你也這樣認為?”龍依依探向了梁子秋。

“是啊!”梁子秋訕笑,她居然叫他子秋,剛還氣呼呼叫他梁大人。她又玩什麽把戲?這個女人他不得不妨,絕不能再小覷了!

“這麽說,我以前是十惡不赦了?我好像也沒改什麽嘛!大家都說我變了變了的,看來大惡之後,突然小善,人人都關注我了!嗬嗬……”龍依依微撅著嘴道。

“言重了吧!怎麽會是十惡不赦呢?”李建能勾了勾嘴角,心裏卻是一驚。大惡之後的小善?這是她的謀略?好一個謀略,因為她是公主,她的小善反而讓眾人議論,更多是誇獎。浪女回頭,金不換!好一招小善啊!

“我百裏雲羅決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所以,以後我龍依依在幾位駙馬的教導下,要才高八鬥,武功高強,財源滾滾,做個江湖俠女!你們信嗎?”龍依依笑問,掃了一眼這些人。李建能笑得眯起了眼:“立地成佛?這又是哪位駙馬教的?”

“立地成佛還需要人教嗎?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能領悟!你們睡前,盤坐在**,靜下心裏,想一想,一定會有所悟的!頓悟知道嗎?感悟生命的真諦,感悟人世的一切的一切……”龍依依闔上了眼瞼,喃喃地道。

眾人一臉黑線,李建能愕然,這是哪學來的?以前真上她的當,被她的表象所蒙蔽了嗎?所以她才看不上他?今天沒有趕他走,又是什麽招?李建能摸著下額道:“感悟到什麽了?”“神馬都是浮雲,功名利祿隻是浮雲而過,命裏有時總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龍依依然得睜開了眼瞼,嗬嗬笑道:“如何,可有道理?”

“公主說的真好!”李思音讚歎,滿眼的詫然。可是龍依依的話,聽在李建成的耳朵裏,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像是特意說給他聽的。淡笑道:“公主既有這麽多的感悟,為何要去開布莊呢?”

“表哥,你的消息好靈通啊!這事你都知道?”“嗬嗬,外麵的人沒幾個不知道的,就不知這布莊什麽時候開啊?歐陽逢春可是到處嚷嚷了!”李建能愕然,她對他也有所改觀了嗎?如果能得到她的心,能控製她……

“嘿,快了!因為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本公主不缺錢,本公主缺的是樂趣!據說數錢很有樂趣,天天能數上錢,更有樂趣!”

“你中了歐陽逢春的毒了吧?”李建能哈哈大笑,沒想到百裏雲羅還有這麽可愛的時候,雖然這也許又是她的招。“胡說,本公主是那麽容易受人影響的人嗎?”“那是,那是……”“表姐,下個月初八,我爹五十大壽,爹讓我們請表姐!”李思音靦腆地道。“瞧,用錢的地方來了。舅舅五十大壽了?子秋你說呢?”“駙馬爺與公主同來,府上一定蓬畢生輝!”李建能作揖道。

“嗬嗬,李大人客氣!到時公主若是身體安好,自然會去!”梁子秋倒是被龍依依這一聲聲子秋叫的受驚若寵,還將這事兒讓他決定。好狡猾的丫頭,她若不去,倒是他使了絆了。

“好,那我們一定恭候大駕光臨!公主身體不適,那我們不打饒了,就此別過!”李建能狹長的眸子裏閃動精光,然後帶著李思音辭別而去。

龍依依雙手環抱,望著兩遠去的方向。淡淡地道:“梁大人以為,他真是好心請我去赴宴嗎?”梁子秋微微一愣,淡笑道:“公主覺得有何不妥嗎?公主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隻是,國舅五十大壽,又是皇上的親哥哥,又似不妥!”

“那倒底是妥還是不妥啊?”龍依依最討厭這種答案了!

“到時再看吧!”“好,這件事由你決定!我累了,我回房了!”龍依依淡淡一笑,與丫環們一起回房。西下的陽光將她的身上似鍍了一層金邊,梁子秋站在亭子裏,望著她的身影,她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一句大惡後的小善,讓他驚心!他居然小看了她,居然沒有看出來……

沈劍遠遠看見立在亭子裏的梁子秋,上前輕聲道:“爺,主人說,讓爺奪得公主的芳心,讓公主聽命於爺!”

“什麽?主人真是這樣說的?”梁子秋的臉冷了幾分!“是,主人說一切以大業為重!請您勿必成功!隻要公主肯出麵,爺離相位就不遠了。蕭不銘能任左衛營副將軍,就是公主求的!這可是實權在握啊!等爺有了實權,才好慢慢地安插自己的人……再說,隻有近公主,才能真正了解公主,也許以前的公主真是將所有人都騙了……”沈劍探向了梁子秋,也許那個****的女人,為了皇位,玩了所有的男人。是啊,她是李楠鳳的女兒,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知道了,回吧!”梁子秋深深地歎了口氣,是,為了大業,為了大業……

啟月國。鳳祥十年六月初十五。月圓。

龍依依在宮裏用了晚膳後,回府。同行的有梁子秋與蕭不銘,各騎一馬,跟行身旁。龍依依倚著車窗,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每次進宮,都覺得很累!隱隱覺得,依然猜不夠皇帝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聖廷楓給她的消息,算不上什麽消息。梁子秋二十四歲,常州城的才子,出身貧寒,號稱江南第一才子,連中三甲!政治清白,為人倨傲,與文人往來為多。蕭不銘二十三歲,臨河縣人,從小隨師習武,政治清白,不善接交朋友,幾乎沒有朋友。歐陽逢春二十歲,敗家子弟,家中的軍衣之事,頗是蹊蹺,跟三王爺之流往來頗多。如今忙著她交給的事,也是盡力。那個聖廷楓是個十足的痞子,但相處下來,也算容易。可是這些人,真如表麵上這樣簡單嗎?

“雲羅,想什麽呢?”梁子秋見她下額枕著車杠,一動不動地已經很久了。今晚在宮裏,在皇帝的麵前,看到一個天真活潑的少女。可是一出宮,她就一聲不吭的,恬靜如天上的明月。

“曬月亮!”龍依依依然一動不動,懶懶地道。“啊?隻聽賞月的,哪有曬月亮的?”梁子秋笑嗔道。“有曬太陽,為什麽就不能曬月亮?”龍依依撇了撇嘴!

“沒聽說過!”“現在聽說了也不晚啊!”“是……是……明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歎有餘哀!”梁子秋望著明白,輕歎了聲道。

蕭不銘麵無表情,側頭瞟了梁子秋一眼。冷傲的梁子秋突然間對這個女人熱絡起來了,今晚的晚膳上,對她頗是照顧。以為他做給皇帝看的?想不到,出了宮,他一直陪在身側。以前不總是遠遠在後麵跟著的嗎?梁子秋想幹什麽?

“無病呻吟!”龍依依笑嗔了聲。“嗬嗬……無病呻吟?”梁子秋一臉黑線,怎麽就成無病呻吟了!以前是她纏著他,現在卻是句句讓他覺得難受。忍……

“齊時明月楚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得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這年頭很奇怪,居然是齊國一統了六國,而古代還有一個楚霸王建立了楚國!

“豪放,不知這詩出自誰人之手?”梁子秋怔了怔,這是何等的豪邁之氣啊!

“不告訴你!”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龍依依不等人上前扶她,已下車了。可是裙帶太長,身體一晃。被飛躍而下的,蕭不銘扶住。“這衣服真不方便,謝了!”龍依依拍了拍胸口,淡淡一笑。月光下他的臉更酷了,隻是為什麽他還老是這樣一張寒冰臉?好像她欠他錢似的,不是讓他出門去公幹了嗎?

“小心點!”蕭不銘凝視著她嬌美如花的臉,微微一怔。心裏空落落的,一個謝似拉開了一條溝壑!“走吧,對了,左衛營怎麽樣?”龍依依關切地道。

“還好!”蕭不銘淡淡地道。“那你為什麽老擺著一張黑臉?左衛營裏都是什麽人?將軍是誰?”龍依依已經知道這左衛營是幹嘛的了!是京城護衛營,分左衛營與右衛營!京城裏還有一路就是宮中的內侍衛,三股力量保護鳳都的安危。左右衛營還有內侍衛將軍,可都是皇帝選出來的親信。

“老將軍王奔!左衛營都是先皇曾經的親隨!”“是嘛!那這些人沒有倚老賣老的欺侮你吧?”龍依依隱隱地感覺,蕭不銘肯定會被人排斥。

“這個王奔脾氣很大,不過他曾立下大功,所以一直擔任左衛營大將軍。不銘,以你的武功,一定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梁子秋上前寬慰道。“嗯!”蕭不銘輕應了聲,嫌他多事。如果百裏雲羅好事,去出麵,那才叫一個丟臉。

“新到一處,別人排斥是正常的。不過將士以實力說話,以你的武功降服這些人綽綽有餘!不過,有時也要講個方法!該拉的關係要拉,該端的架子要端!誰要故意給你找茬,給他點顏色看看。有理走遍天下,怕他不成!我支持你!”龍依依鏗鏗地邊走邊道,短短幾句話,卻道出了蕭不銘現狀。一句‘我支持你!’讓蕭不銘頓時倍感安慰。

“不銘以你的能力,當了將軍,這些人豈敢不服!如今右衛營是丞相的女婿,王奔忠心,可也老了。皇上讓你去左衛營,也許是有打算的!”梁子秋淡笑道。

“右衛營是李家的人?王奔的呢?王奔跟誰的人啊?”龍依依詫然地道。

說著三人進了廳,梁子秋回道:“不知道!但絕不會是李家的人,王奔是忠臣!太宗皇帝這樣說,先皇這樣說,皇上也這樣說!”

“那內侍衛將軍呢?”“內侍衛將軍諸隨榮極少與人往來,也不知!”梁子秋眸光一閃,百裏雲羅果然是有想法了,關心起朝堂來了。不想龍依依正色地道:“不管他們是誰的人,大家要記住一點。我們隻效忠皇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府裏就你們兩人在朝廷效力,希望你們保持清醒,別亂站隊伍,惹禍上身!”

蕭不銘點了點頭,凝視著燈影裏的她,暗自佩服。這個女人雖隻有十八歲,卻有著皇者的氣勢。聲音脆響,卻有著一份力量。梁子秋卻是思緒翻滾,她說的這話,是否話裏有話?淡笑道:“這是當然,先前以為公主不懂,我等都失望。如今公主如此眼明,咱們也心裏明白了!隻是臣以為,這天下怎麽也不能落到李家人的手中!公主身為先皇的女兒,還是要盡點力!”

“本公主對皇位不感興趣,隻不過,本公主也不想死於非命!人在其位,身不由主!不過,這種事隻有順應天命,我想上天自有安排。再說母皇正當年華,所以,誰要努力就努力去。別惹到我頭上,我便不管。誰要敢對母皇不忠,對本公主不利,本公主也不是好欺侮的主。至於母皇百年後,皇位是還給百裏家,還是李家,那就得看誰才是利國利於民!當然,也要利於我們。你們聽得懂本公主的話吧!好了,夜深了,我要回房了。明日,我們的新鋪子要開張了,你們有空都去喲!”龍依依突得又換上了笑顏,嬉笑著蹦出門去了。隻留下了兩個驚愕的男人,皇位不一定要,但權利還是要爭的,否則無權就成了魚肉,讓人切割了!

蕭不銘淡淡地道:“我先走一步!”“一起走!不銘,公主說的對,不管怎樣,我們進了一道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後像兄弟一樣,相互扶持!”梁子秋感慨地道。

“嗯!”蕭不銘輕應了聲,眸光微斂。百裏雲羅今夜不會憑白無故就說這些話,她是特意地說給他們聽。可是話說的無懈可擊,就算傳到皇上的耳朵裏,皇帝也隻會讚揚。她並不信任他們,是的,梁子秋也應該明白!

“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也許我們前世都欠她的情,今世同來償還。我最擔心,便是有朝一日,如果李家得勢,沒有公主想的這樣容易!”梁子秋又是一聲嗟歎!“嗬……那就看李家有沒有這個福份了!”蕭不銘依然不鹹不淡。

“不知那布莊會是什麽樣?公主與歐陽逢春忙了小半個月了,還不許人去看。明日,你去嗎?”梁子秋笑問道。“再說!明兒見!”蕭不銘作了揖,轉彎回自己的院了。明日布莊開業,來捧場的人一定很多吧!他不想去,可又好奇!進了院門,回頭望著紫臨殿的方向,心裏說不出的悵然。從前是她來了,他不待見。現在想見她,卻沒有理由!他的腦海裏常常浮現她的臉,她的身影,蒼天啊,他是怎麽了?不要再想了,仇未報,有何資格談情,再說,這情不隨他……

紫臨殿,內房!

龍依依穿著一套新做的睡袍,出了浴房。真舒服!進宮得穿這繁複的宮裝,在自己的內房總可以穿自己設計的睡衣吧!春天幫她擦拭著濕發,笑讚道:“公主,這衣服好是好,萬一**賊來了,太容易了!”

“嗬……你想**賊了?”龍依依笑嗔道。“哪……有啊,哪有人想**賊的?”春天漲紅了臉,撅了撅嘴。現在的公主與以前大不一樣,春天幾個也俏皮了許多。

“**賊要敢來,我讓他永遠也**不起來!好了,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好!”春天施了禮,退出了門!龍依依打了個哈欠,將枕頭放在了床沿。將長發如瀑般地順著床沿垂下。迷迷糊糊之中,聽得吱得一聲。

龍依依警覺地醒來,端坐了起來,厲喝道:“誰?”

“是……我,公主,你睡了?”聖廷楓一陣風似地,已經到了床前。龍依依眸光一凜,厲聲道:“你來幹什麽?有什麽事,明兒再說吧!”

“不要嘛,我有重要的事!你這衣服真是美啊!”聖廷楓兩眼發直。聖廷楓猛咽了口水,上前撲去。龍依依急忙將衣服一疊,係上了腰帶!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厲斥道:“滾,沒有本公主的允許,你敢隨便進我的內房!趁現在本公主還沒有生氣,你給我出去!”

“你打我?我為你鞍前馬後的,你居然打我?好……沒事,打是親,罵是愛!別這樣嘛,我可想死你了!你不想我嗎?那晚你不是說,我最好嗎?”聖廷楓邪魅地笑道!“本公主對男人不感興趣了,你還不出去!”龍依依的臉又冷了幾分,媽的,這個臭男人在外麵**嫖膩了才回來的吧!

“是嗎?這可不好,女人不做這事,會老得很快的!別動……”聖廷楓手指一指,點了她的穴。手法之快,等龍依依察覺時,已經晚了。隻身著身子一麻,癱亂在了**。這麻麻的痛讓她無力反擊,聖廷楓抓住了她的手,笑盈盈地道:“就知道,你喜歡玩**賊的遊戲,喜歡被強的感覺!小雲羅,這是什麽感覺,舒服吧!”他低頭,輕吻她,龍依依身體崩直,怒不可遏地道:“放開我,你這個流氓,你找死!你想幹什麽?來人啊……”

“怎麽了?看你多舒服,別嘴硬了。”他點了她的啞穴,開始放肆,讓她心裏一陣閃電般地**,隻是她的心卻是憤怒。

這個流氓的手法真是讓她無力生氣,可是,不要,她龍依依怎麽可以這樣被這個臭男人欺侮?真是家賊難防,越是抵抗,越讓他覺得了不起……這個該死的**賊……

門砰地被踢開了,耳際傳來了春天的怒斥聲:“快救公主,是**賊……”

燈火被風吹滅後,房裏一片漆黑。聖廷楓起身,咬牙切齒地道:“滾!別打撓爺跟公主的好事!”“聖……公子?你……公主說過,跟你沒有關係了!公主……”春天結結巴巴地道。“你這個死丫頭,我可是四駙馬,你敢說沒有關係?”

“聖廷楓,你給我滾出去!”龍依依從短暫地興奮中緩過神,厲嚇出聲。

站在門口的蕭不銘正要走,聽到龍依依地怒斥聲。一個轉身,衝進了門。伸手探向了聖廷楓,聖廷楓隻得迎麵接招。兩個身影打在一起,拳影飛腿的,隻聽得瓷子碎落的聲音。龍依依緊蹙著眉,丫的,這什麽點穴啊,真疼!低斥地聲:“別打了……!”

兩人這才停了下來,聖廷楓摸了摸嘴角,怒斥道:“蕭不銘,你什麽意思?壞我的好事不說,還敢招招發狠!公主是你一人的嗎?”

“你找死!沒聽到公主說,讓你滾嗎?”蕭不銘咬牙切齒,真恨不得將他劈死。沒想到,這廝的武功這麽了得,居然能接他十招!

“我呸,女人就好這一口,你懂個屁啊?這叫風情萬種,你懂嗎?就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懂風情!我喜歡公主,我跟我愛的女人上床,關你什麽事啊?我能讓她死去活來的,你能嗎?”聖廷楓捂了捂鼻子,仰頭冷哼了聲。

“聖廷楓……”龍依依尖叫出聲,刺耳的聲音衝破房頂。“聽到了,別叫得這樣親熱!”聖廷楓捂了捂耳朵,這個女人叫什麽叫?

蕭不銘怒氣焚燒,真想將這痞子的骨頭給拆了。又覺得可氣,怪這個賤女人好色。咬著牙,轉身便走。龍依依低斥出聲:“蕭不銘,你給我站住!”

“雲羅,你讓他走,咱們繼續!”聖廷楓沒有沒皮地笑道。娘的,這個女人了不得啊,他出門一趟,這府裏的男人都被她收拾了嗎?雖看不清蕭不銘的麵容,可是他那肅殺之氣直逼而來,分明是要他死!要是不全力以赴,差點死在他的手裏。

“閉嘴,疼死了,聖廷楓,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想讓本公主將的皮扒下來嗎?”龍依依惡狠狠地道。“什麽?讓我走,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再說了,我這麽多天不在府裏,怎麽都輪到我了!”

“你他媽的,嘴巴放幹淨一點!來人,將這個惡棍,給我抓起來!蕭不銘,我要你抓住他!”吐血,她快要吐血了!這個惡棍當她是妓女嗎?媽的,有沒有搞錯,他才是侍男!這些該死的男人,就算如此,還是當她如妓,看來一個都靠不住。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歐陽逢春還有梁子秋進了門,侍衛將殿給包圍了!歐陽逢春驚聲道:“公主,怎麽了?刺客嗎?在哪啊?”

“好,大家都來了,那就說個明白。我聖廷楓也是有身份的人,可是黑手幫的幫主。雲羅公主,當初可是你自己逼我上床,要我當你的四駙馬!你現在將我玩了,就扔了?不可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聖廷楓嘴角勾起了陰冷的笑,娘的,居然要扒他的皮。沒那麽容易,這娘們他要定了!又辣又**又誘人,他越來越喜歡了。要死,是這三個男人死……

“公主,你沒事吧?”春天見龍依依捂著胸口,以為她受傷了,嚇得快哭出來。

“你這個無賴,你丫的,應該去死!死了,你就可以跟人成雙了!”龍依依快要氣暈過去了,沒想到一個男人會這樣惡心!死了,跟百裏雲羅成雙去吧!

“聖廷楓,你活膩了?你對公主作了什麽?”梁子秋快步上前,驚得臉兒失色。

“你……聖廷楓,你敢用強的?公主你都敢碰,你想害死大家嗎?”歐陽逢春惱怒地道。“嘿,你們憑什麽說我呀?你們個個裝正人君子,個個不都是厭惡公主,覺得當駙馬可恥的嗎?我可不一樣,我喜歡的女人,不管她是誰,爺我喜歡了。我可以為她赴湯蹈火。”

蕭不銘立在門外,背對著門,臉上卻是暗藏殺機!可是聖廷楓的話就像一根針,挑破了一切。歐陽逢春漲紅了臉:“哧,你不是怕別人知道的嗎?居然說起咱們了?”

“是,開始我是不太願意,可是我現在真的喜歡公主,所以都無所謂了!”聖廷楓冷哼了聲,不過,他真的這樣愛她嗎?反正,說句又不會死人?這個女人真娘的勾人,穿成這樣,不就是想要男人上她嗎?

“夠了……”龍依依將臉埋進了膝蓋裏。蒼天,這是什麽狀況?百裏雲**的蠢事,讓她來收拾殘局。她怎麽辦?將這些人都趕出去嗎?

“聖廷楓,既然你知道你是四駙馬,那公主自然有權不要你!公主,讓你離開,你應該聽見了!還有,公主是金枝玉葉,你敢亂來……”

“麽?梁子秋,你這是以老大的身份跟我說話嗎?你的意思,以後公主叫你來上床,你再來,不見你,你不能來了?”“你……”梁子秋憤慨地說不出話來!

“聖廷楓,你給我聽著。本公主跟你之間的沒有關係了,給自己留點尊嚴!今兒的事,本公主不追究了,本公主與你之間兩清了。你要敢胡說八道,倒黴的是你!來人,送他出府!”龍依依深提了口氣,坐在了床沿,冷漠地道。這一匹野馬,她沒有力氣去馴服。好在她們之間沒怎麽樣?他給的情報也沒有什麽可用的?一個沒有形成氣候的男人,就對她如此放肆,她絕對不能留在身邊。

“你……真要趕我走?你居然趕走最忠心的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滾開,走就走,天下的女人多了,哼!”聖廷楓見她如此的冷漠,不由地惱火。娘的,這個女人有什麽了不起的,跟妓女也沒有兩樣。虧他還喜歡她,真是吃錯藥了!

龍依依摁住了額頭,天啊,她對男人沒興趣!梁子秋輕勸道:“歇著吧!讓侍衛守著,他不敢再來了!”“是啊,公主,明兒咱們的布莊開業,還是早點歇了。這廝本就是一個強盜,他再敢亂來,叫六大神捕將他扔牢裏去!”歐陽逢春看著她絲發低垂,一臉疲憊的傷感之態,讓他憐惜不已。這些日子,他被她折服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會被百裏雲羅折服,打心眼裏的折服。她是一顆裹了泥的夜明珠,雖然他不明白,以前她為什麽要這樣?可是現在,他真的喜歡她。

“逢春,我們走吧!春天,好好照顧公主!”梁子秋真想留下,可是又怕她當眾拒絕,倒討了個沒趣了!“是,奴婢會一直陪著公主的!”春天快嚇死了,好在她聽到了叫聲,從廂房裏跑了過來,就聽到了她的叫喊聲。出了房,沒走幾步,遇到了蕭不銘,便急忙趕來。她不敢叫嚷啊,萬一驚著了**賊,殺了公主怎麽辦?

“等一下!既然這件事發生了,為了避免更大的尷尬!我今兒決定,我跟你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全都取消!”龍依依實在不懂什麽是情,她還沒有到,**的地步。就算她想男人,那也要有契機吧?她現在不想要男人……

“什麽?公主,我沒做錯什麽事吧?你也要趕我出府嗎?”歐陽逢春急了,他現在可還是一無所有。再說他不想走了……

“公主這是為何?再說皇上賜的婚,公主若這樣做,會引來許多的煩麻!”梁子秋微愣,他現在不能離開公主府!“你們根本不願意現狀,在你們的腦子裏,男尊女卑根深蒂固。本公主不想與你們為仇,歐陽逢春,你放心,你依然是天衣閣的掌櫃,以後經商的事,本公主依然與你商量。本公主為以前的荒唐向你道歉,不過我們以後還是朋友,還是夥伴,隻是不再是夫與妻的關係了。”

“公主,我願意留在你的身邊,我……也變了,我不再是從前的歐陽逢春了!我不走!”歐陽逢春絕決地道。“可是,你不覺得一女三夫很荒唐嗎?”龍依依無語,現在讓他們走,全都不走了。

“公主,事情已然如此了!有些不是公主想如何就如何,也不是我們想離開就離得開的!皇上的聖命是誰也不能違抗的。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既然大家都心甘情願地留下,就要提了!”梁子秋打著圓場,提步而去。

歐陽逢春真想留下來,輕歎了聲,深怕她再說什麽,也跟著出門去了。蕭不銘站在了窗外,望著夜色,深歎了口氣,也轉身離去。龍依依低咒了聲:“有病啊,讓他們走都不走了!”“公主,幾位駙馬都喜歡公主了,舍不得離開公主吧!”

“可是本公主不喜歡,沒有這樣的感覺!再說了,他們嘴裏說喜歡,卻將我當妓女了!聖廷楓這個賤男,可惡……”雖然龍依依知道,這個賤男實話實說,可是真的很憤怒。還有這些男人真喜歡她,未必!

“才不是呢!公主才是主子,他們都是駙馬,他們都得聽公主的!”

“如果是你,讓你有幾個男人,你怎麽辦?”“啊?奴婢……那就學男人一樣,喜歡誰就跟誰好啊!”春天壯著膽子道。“哪幾個能幹?還不要出去嫖女人?”

“要說蕭駙馬最老實,應該從不去妓院這種地方!梁駙馬肯定會跟文人雅士出去一下,歐陽駙馬以前常去……”春天嗬嗬笑道。

“老實的那個,一天到晚黑著一張臉,誰知道他在想什麽?唉,其實我也知道,這年頭的男人都差不多,這三個還算是好的,至少表麵不陰險。煩死了,等本公主需要了,就讓他們來侍寢!”龍依依緊蹙著眉,睡意全無。為什麽她總是找不到愛情的感覺,站在一起心跳的感覺呢?她不反感他們,甚至跟他們在一起,多很舒適!可是總覺得缺少點什麽?應該說,他們都是美男,樣貌不是問題,那還缺什麽呢?

翌日,龍依依一早就被歐陽逢春的敲門聲給驚醒了。龍依依隻覺得身體沉浸在歡愉之中。暈,她居然做這樣的**夢。該死的聖廷楓都是他害的,這個色鬼……

“公主,起來了嗎?得去鋪子了,今兒開張不是?”歐陽逢春笑聲盈盈,人逢喜事特別爽。“你叫魂啊,打撓我的清夢!”龍依依打著哈欠出門,輕嗔道。

“不早了,吉時馬上就要到了!還得揭匾不是?還有得讓你先過目,看看還缺點什麽?”龍依依換上了男裝,手裏捏了把扇子,跟歐陽逢春一起出門。

天衣閣,在繁華的禦街的末尾!本是茶樓,歐陽逢春總覺得這裏位置不好,不過龍依依說,這是好地。於是就買下了,順便買下了邊上幾幢房子。主人本是不賣,不過給了好價也就爽快地搬了!歐陽逢春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買這麽多的房子,花了幾萬兩銀子。有人也在笑話,百裏雲羅搭上了歐陽逢春這個敗家子,沒準將公主府也敗光了。也有人說,這是公主寵男人,一擲千金搏得美男笑。

馬車在天衣閣停了下來,跟隨而來的是,蕭不銘先的六個無功高強的侍衛。夥計與繡娘列了兩排,藍色的長袍與藍衣白裙,看起來是那樣的齊整。樓下三間,一邊賣布,一邊卻是木頭的長椅軟墊,像是一套沙發。裏邊靠牆處,擺設著幾套成衣,華麗奪目。奪上,便上繡花做工之處,還有更衣室。換上衣服,從樓梯下來,便可讓等候的人看個清楚。龍依依笑道:“不錯,就是以後得想想衣服的款式,有沒有可以改變的!如果能讓人跟風,就算成功了!”

“是吧,夠大吧!你邊上那幾間用來幹什麽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歐陽逢春笑道。“笨,當然是做生意的!首飾、鞋鋪,還有茶樓、酒樓……要是還有人賣房子,咱們都買下!天衣閣要是火了,周邊的房子不就得漲了?就得熱鬧了嗎?”笑話,既然做生意了,當然賺錢的都要做。布莊是他要開的,要說還不如做吃的。沒生意,倒了也就一點菜錢。再說,燒幾個宮廷菜,吃的人肯定多。鳳都南來北往的人也多。

“對啊,佩服,想得夠遠!哈哈,這生意若讓咱們做完了,別人怎麽辦?”

“你臭美吧!要不要幫你開家妓院啊?”龍依依斜了他一眼道。

“嗬嗬,豈敢豈敢……吉時快到了嗎?”歐陽逢春探問道。“回爺,快了!”

“先將匾掛上去吧!記得我說過的話了嗎?做生意要笑迎天下客!誰賣出去的布多,得到了賞錢就越多!每個人賣出布後,由在單子上記下自己的姓或名!賞錢按收進的錢的比例來算,一百兩給二兩銀子!不要以為少,在天衣閣做衣服,一件都是至少五六十兩的!繡工也是,多勞多得!”龍依依端著茶杯,笑盈盈地道。“是,謝公主!”眾人欣賞地施了禮,熱情高漲。“不要叫我公主,出了府,叫我少爺!”

“是!”“少爺,一群人來恭喜來了!”侍從進門道。

“是嘛,不過,公主小心些,時辰到了,我們揭匾吧!起樂!”歐陽逢春笑逐顏開,雖然不是歐陽家的老店,可是天衣閣這名字,有幾人敢出?

“我去樓上了,你去吧!”“好,你上去吧!人太雜,的確不安全!”歐陽逢春點了點頭,笑意盈眸,出門招呼去了。“恭喜駙馬爺!”“謝大家捧場!”喜樂聲中,天衣閣的匾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龍依依雙手環抱,立在了窗邊,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惡寒,湊熱鬧的人還真是多啊!春天突得道:“公主,你看蕭駙馬!”“哪啊?”“對麵,牆角!一定是蕭駙馬怕公主有危險,所以暗中保護來了!”龍依依順著春天的手,果然蕭不銘就立在對麵的,那樣的肅然,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龍依依微微蹙眉,這個男人小時候被人強奸過嗎?被百裏雲羅強奸不至於記恨成這樣吧?

樓下人聲鼎沸,夏天上樓,驚聲道:“公主,買布的人好多啊!要做衣服的人也好多喲!全是人,那得賣多少錢啊!公主府都快放不下了吧!”“傻丫頭,你以為天天有這麽多人嗎?隻不過是開業,有些人知道是本公主開的店,來捧個場。”

“嗬嗬,反正生意興隆,財源滾滾來!公主的布莊跟別人都不同,大家都稀奇著呢!”“那以後開出鞋店了,你們閑著也做吧!賣了,銀子全歸你們自己!”

“真的嗎?”“不過,要做的好的!質量不夠不收!”“嗯嗯,公主好厲害喲!”

“有什麽厲害的呢?本公主,還要賣**用品,以後產品越來越多的!”

漸漸的人群散去了,一件衣服百來兩銀子,也不是普通人能買的起的。百姓們湊個熱鬧,有些人連門也不敢進。龍依依再次抬頭探去時,蕭不銘已經不見了。歐陽逢春上樓笑道:“雲羅,二王爺來了!二王爺請!”

龍依依驀然回頭,見一二十多歲的男子上了樓。豐目俊朗,看上去溫潤和氣。龍依依莞爾笑道:“二哥也來捧場嗎?”“路過,聽說是你開的鋪子,便進來看看了!”百裏無憂打量著房子,在這裏沒有太多的裝飾,但是又有許多從未見過的新物。比如這椅子,榻不像榻,椅不椅,還有幾案。一邊是一張台子,放著文房四寶。

“這是逢春的鋪子,我隻是湊個熱鬧!二哥請坐,上茶!”龍依依在一邊坐下,靠著墊子。這是歐陽逢春的辦公室,坐在這裏,能找回往日一點點回憶。如今剩下的,也隻有一點點的回憶了。不想忘記,否則她缺失的是二十一年的記憶。

“逢春的鋪子不就是你的鋪子嗎?逢春不悔是商賈世家的子弟,這鋪子與別處的不同,生意一定紅火!妹妹身邊都是人才啊!”百裏無憂溫和地笑道。

“這……”“這是當然,浪子回頭金不換嘛!二哥哥,最近忙什麽呢?”龍依依不等歐陽逢春說完,便搶了過去。

“妹妹真是與往日不同了,說話言行都不同!二哥還能忙什麽,除了上朝,便跟人對對詩,下下棋,常去垂釣,這不,正要去釣魚呢!”“真的?釣魚好啊,修身養性。耐得住寂寞,才能釣得到大魚!二哥要是釣多了,送我們一些啊!”

“嗬嗬……妹妹這話說的,今兒釣到的都給你送去!”說著無意,聽著有有心,百裏無憂眸底閃過不意察覺的光芒。

“好啊,我就煎了,燒了,烤了……”“那晚上,二哥去妹妹府裏用晚膳了!”“好啊,我讓逢春陪你喝酒!我就不喝了,免得將你也給喝得軟禁了!”

“嗬嗬……好了,那我得努力釣魚去了!祝你們生意興隆!”百裏無憂笑揖作賀,龍依依送他到了樓梯口。片刻,歐陽逢春上了樓道:“雲羅,我在酒樓訂了一桌,宴請朋友,你去嗎?”“不去,在外你是這個鋪子的主人,一切都是你在處置,跟我沒有關係,免得別人多話!”龍依依其實不想別人,拿她說事,至少自己人的口風是一致的。雖然這年頭沒有規定皇帝的女兒不能經商,但是總歸不是什麽好事。歐陽逢春就不同,他本來就是商人!再說,他也不是皇上賜的駙馬,所以她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另說!歐陽逢春卻很感激,甚至是激動。感覺有了一個賢內助,有她在後麵撐著,何愁東山不起。更讓他佩服的是,她一再地說不能以權欺人。這樣的公主,真的讓他再不舍離開!

“明白,你放心,我不會像以前一樣的!那你回府嗎?路上小心!”歐陽逢春本不想跟這些人往來的,不過這些人中,也有許多風流雅客。

“嗯,對了,你在外也留意些別人的話!我是說……你明白嗎?”龍依依凝視著他,抿了抿嘴。歐陽逢春抬了抬眼瞼,急忙會意點頭。他突得明白,公主開店鋪的另一目的了。歐陽逢春下了樓,夏天輕笑道:“公主,你跟歐陽駙馬真是賢夫良妻啊!”

“你懂什麽啊?看你盯著二王爺眼都直了,你多大了,就想男人了?”龍依依輕嗔道。“我……公主,奴婢……該死,奴婢沒有想男人……”夏天急忙跪地,驚聲道。“起來吧,又沒說什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欣賞美女,女人也欣賞美男。你若是對美男視而不見,反而是你沒有品味,美醜都不分了!二王爺不錯,風淡雲清,性情溫潤!有幾個王妃了?”龍依依不經意似地問道。

“二王爺好像隻有一個王妃,聽說王爺與王妃相敬如賓,恩恩愛愛的。兩人在府裏彈琴起舞,談詩論畫的如膠似漆的!還說不納妾,隻羨鴛鴦不羨仙呢!三王爺說的,奴婢聽到的!”春天笑回道。

“是嘛!”暈,一母同胞,怎麽出來這樣截然不同的兒女來。王爺到要一夫一妻,而公主卻是四男相伴,沒準外麵還有情人。這家果然是與眾不同,有意思!百裏無憂真的沒有憂愁嗎?百裏無清被皇帝軟禁在宮中,百裏無風又這樣不靠譜,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隻知道玩樂。百裏家的男人誰能擔起大任?

“公主,梁駙馬來了!”“想不到店裏歸置地這樣好!剛開業,就賣出了幾批布了,恭喜發財了!”梁子秋上樓笑賀道。“同喜!你剛下朝嗎?”“嗯,剛從衙門回來,順便來看看,用午膳了嗎?”“怎麽,你請我吃飯?”龍依依雙手環抱,淡笑道。“榮興至極!”“算了,穿著官服上酒樓,不好吧!我們回府吧!店開了,以後就是逢春的事了!我還想在邊上開餐館,開茶室呢!”

“你真的好上經商了?可是常出門,不安全啊!”梁子秋擔憂地道。

“天要亡,我能逃得過嗎?所以,我若長命,箭到我眼前,也會有人為我擋過的!一個人天天悶在家中,太沒趣了。有點事做,生命才有意義!回吧!”龍依依沒想到梁子秋會來接她,突然間對她都這樣關心備至的,倒讓她受寵若驚了。不過,美男同行,她到沒有理由絕拒。享受吧,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心的,就當是保鏢!

梁子秋無話可說,她居然如此看淡生死。百裏雲羅真的讓他刮目相看了!但願,她們是友而非敵!樓下的夥計賣力地介紹生意,龍依依跟梁子秋一起上了馬車!這夏天的馬車還真是拉風,沒有車門,兩人坐在一起,倒像是來招搖的。加上梁子秋穿著官服,不惹眼都不行。

“是駙馬,好俊喲!”“駙馬邊上的是誰啊?也好俊喲!”“是駙馬跟公主,真是天作之合……”路人的議論聲,不時傳來了。許多人立足觀望!

梁子秋瞟了龍依依一眼,沒想到,她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梁子秋倒是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如果她隻是他的妻子,如果她一直是這樣,他會怎樣?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她真是為了大惡後的善?還是心懷大業,斷了自己的情根?玩弄他們,反而將情字看透,將他們看透?他猜不出,不過現在,他想走進她的心底看看,她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轉眼到了七月初八,午後,梁子秋進門探問道:“雲羅,國舅的壽辰,你去不去?午時已經派人來過了!”

“能不去嗎?母皇不是說讓我替她去嗎?壽禮備好了嗎?”

“備好了,讓蕭不銘一起去嗎?今兒去的人一定很多。聽說,車如流水,馬如龍了!”梁子秋淡笑道。“是嘛,他就不怕別人說他結黨營私嗎?不銘就不用去了,到了李家,李家應該對我的人身安全負責的吧?”帶著兩人同去,不是更尷尬嗎?這個梁子秋還真有大老公的風範,對蕭不銘還有歐陽逢春都挺關照的。這些天,她們相處地挺好,就是難得見蕭不銘。因為他巡邏,還要值夜。不過,他似乎也躲著她。而梁子秋卻與她越來越熟絡,有時還聊上幾句詩,一起下個棋。歐陽逢春忙著生意,雄心勃勃。天衣閣的生意很好,尤其是做嫁衣的人很多。手工好,而且總有出奇不意的新鮮物。再則夥計總是笑迎笑送,回頭客很多。有人高價要租邊上的房子,歐陽逢春便著手開始開茶樓與首飾店。也許整條禦街的繁華,也移位到這裏了。

這一切她都順其自然,反正這些男人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就好比歐陽逢春,對她言聽計從,可他是不是三王爺的人,或者別人的人還不知!權勢鬥爭,你死我活,她不能將一切露給這些男人!老爸的失誤不能在這裏重演,她不想再死在親信的手裏。

龍依依梳上了雲羅髻,金步搖生輝,玉釵斜插,東珠搖晃,珠寶繞勁。加上一身桃紅色的輕紗羅裙,不施粉黛的臉,熠熠生輝。梁子秋看著款步而來的人,眸子裏滿是那一抹桃紅。龍依依淡笑道:“讓你久等了,不過,也是為了給你撐麵子!”

梁子秋笑意盈盈,給他撐麵子?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她的笑容那樣的冷淡!那個笑得花癡一樣的女人,再也看不到了。現在的她,讓人捉摸不透!

鳳都。李府。

賓客如雲,喜氣洋洋。國舅李剛五十大壽,隆重至極。李剛當今皇帝的親哥哥,位居丞相之位,權高位重,黨羽眾多。雖未封王,但這排場已與王爺無異。七開間的大門此刻打開了五扇,正門與側門相距幾十米之遠,可見這房子的規模。

在侍衛的護送之下,馬車抵達了李府大門。李建能親自前來相迎,作揖笑道:“總算見盼到公主了,父親剛剛還問公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