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我們不同

高城走到了石壁前,掀開比人還高的長草,乍一看沒注意,可仔細一看,那處好像有一道缺口。忍不住湊上前去,果然不是我眼花,那缺口形成的十分隱蔽,是側方位角度。如若不是高城佇立在那,很容易被忽略。而近看卻清楚了,高約兩米,寬約一米左右,從縫口的石頭形狀而看,這應該是天然形成的。

其實大自然才是最好的雕匠師,鬼斧神工形容的就是它。誰能想到山壁之上藏了入口?

走進缺口就見有人工痕跡了,刻意被鑿寬的幽徑,再往前就看到兩旁鐵欄隔著一間一間。令我不禁想起師大的地下城,以及虎崖山腹之內,同樣的手筆,同樣的幽暗境地。不可避免的,腦中浮出某個影像,徐江倫。

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從何時開始有的,證明了一點:徐江倫在這個組織的地位很高。

黑竹溝那邊不知道有沒類似這樣的迷宮通道,但地下城和虎崖之內的都是徐江倫布設的。也終是明白這鐵欄隔著的類似於房間是用來作什麽了,定然是將外麵運送過來的人口給關押在了裏麵。但一連過去幾間看到都是空的,不知人都被帶去了哪裏。

很快就有了答案,我們在通道的盡頭看到了一間很大的洞穴,同樣也是用鐵欄圍住,並在門上掛了一把大鎖。裏麵有不下二十個人,問題是他們全都靜坐在地埋著頭,一個人都沒抬起頭來看我們一眼。高城朝落景寒使了個眼色,就見落景寒撿起地上一塊小石子朝鐵欄內一丟,靜默一秒、兩秒、三秒,二十多個人齊刷刷地抬起了頭,我心中一震!

愣愣地去回看,隻見高城微眯起眼,突的將我往後拽,同時耳膜鼓動,鐵欄發出震響。驚轉眸看,隻見有好幾個人都撲在了鐵欄上,手伸長在外目錄凶光,那眼神恨不得將我們撕碎。而更令我感到驚愕的是,我在那群人裏發現了魏東!

他是縮在牆角裏的,顯得有些呆滯,眼神渙散。而眼睛......是的,剛才之所以讓我震驚,是因為這群人居然都眼睛不同程度的發紅,魏東的並不明顯。

我在人群裏尋找瘋子,他與魏東是一同滾下來的,也是被一同帶走的,魏東在這裏,按理他也在。假如在那裏麵真發現瘋子,那麽勢必是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的。可我找了兩圈也沒找到瘋子,甚至都彎下腰去看,也沒在人群背後有看見人。

高城在頭頂開口:“他不在裏麵。”

身體微頓,顯然他明白我在找誰。直起身看著那一雙雙微紅發狂的眼,出口已是確定:“他們都被下了藥吧。”隻有藥物才能致人泯滅本性,變得瘋狂。

我很難不把眼前這幕與高城的情況聯係起來,盡管高城在發病後眼睛要比他們更紅,意識也能自行掌控,並且還能辨認得出我。但聽高城否定:“他們與我不一樣。”

隻丟下這句話後就大步朝前而走,我怔了怔,從那黑沉的背影感覺出好像他有些生氣。與落景寒對視一眼,立即追上前去,到離他身位一步之距後忐忑地放慢腳步。卻被他一把拉過到身旁,狠狠盯過來:“他們是動物,我是人,我們不同。”

我心口一窒,脫口而出:“我沒有那意思。”轉念卻意識到他的說辭,不由再愣:“你說什麽?他們是......動物?”他黑眸略轉,口氣仍不善:“已經沒了人的意識,與關在籠子裏的野獸沒區別。”

很沉窒,不想再繼續這話題。因為假若推理分析下去,必然還會往他身上靠,而他很介意。於是轉移了話題:“你說瘋子會不會已經被陸續和許玖救走了?”

“進去看了就知道了。”

過了那個“牢籠”後,有很長一段曲曲彎彎的通道,再沒見有異常。我有特意留意周旁與腳下,始終都沒找到打鬥痕跡。突的眼前一亮,前方似已到了盡頭,高城突然放緩了腳步。

我側耳聽了聽,並沒聽到任何動靜。循著他的目光去看,發現也是盯在那光亮口處,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麵色凝重。聽到落景寒在壓低聲問:“城哥,那洞口的藤蔓是我們在南非遇到的那種嗎?”聞言我才留意到洞口處確實結滿了類似爬山虎似的藤蔓在牆上,令他們忌憚的是這?植物也會有什麽問題嗎?

正疑惑中就聽落景寒叫了起來:“不好,真的動了!”

高城低令:“把刀給我。”我愣愣地摸出瑞士軍刀給他,就見他身形一閃向那洞口衝去。而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那些藤蔓就像動物一樣,全都自動伸張而開,向高城延伸。更有觸須一般的東西藤蔓內鑽出,像八爪章魚似的。一看這情形就知不妙,心揪了起來,咬著牙問落景寒:“那到底是什麽?”

“食人花。”

心神一顫,從來隻聽聞過這名,卻不曾親眼見過。而且印象中食人花是那種像向日葵一般一株株的,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種藤蔓狀。耳旁落景寒又道:“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它的葉子形狀十分像,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食人花。”

“你說這是一株?”我有點不敢置信,滿牆的藤蔓繚繞,隻是一株食人花的根莖。“那還讓他過去?”我麵色一變,大喊:“高城,回來!”

假如這是通往神秘組織根基的唯一通道,那麽我寧可放棄也不願高城冒這樣的險與那巨型食人花搏鬥。可是高城根本就不聽我的,腳步都沒有遲鈍,可在我以為他是要去砍那藤蔓,卻見他突的一個縱身而跳,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與角度朝陡直的石壁上爬。眨眼就直上了三米多,而那洞口處高度約有五六米,離頂部已是不遠。

落景寒在旁緊張解釋:“食人花的命脈是它根部,而這種巨型食人花的根部不是長在底下,而是在最頂上,必須將其砍斷,否則它會聞著人的氣息而來,最長能延伸百米。”

說話間高城已經爬到頂,而令我呼吸扼住的是後麵向上的兩米多高度,他是借助了藤蔓。如此一來,藤蔓就將他身體層層裹住隻露了個頭,而觸須張牙舞爪著在他頭頂兩側,眼看都已作出攻擊狀態。這時我才看清那觸須的頭部像骷髏頭,口器一張,形狀極其恐怖。

我再也忍不住隻站在原地觀看,拔腿就要往前衝去,卻聽沉暗的聲音陰沉而令:“拉住她,別過來!”落景寒根本不問緣由就死命拖住了我,口中急喊:“小夏,你別過去。”

我怒吼:“你沒看到他被那鬼藤蔓給裹住了嗎?那些觸須會將他吞噬掉。”

“你去了也沒用!”落景寒更大聲地吼了回來,“城哥現在比的是速度,他要先剁下那東西的根莖,一切就都擺平了。”

“擺不平呢?”

他沉默了。我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吼出聲來的:“擺不平呢?他會死,他會被那東西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不是別人,他是高城!”

落景寒被我吼的發愣,我乘他鬆神用力甩脫他,不顧一切疾衝,邊跑邊解開自己外麵的風衣。到得藤蔓底下時,就用風衣去抽打,對了,火!

我從高城身上學到很多東西,除去行為心理邏輯推理和畫影,還有野外生存技能。除去他的瑞士軍刀隨身攜帶外,另一項東西就是點火器,為此我特意購置了特殊小巧容易攜帶的。

輕輕一打點火器,火花剛閃了閃,就聽到不知從哪傳來怪聲:“不能點火!”

可,已經晚了!

火花撲閃而成火苗一下躥出,變成一條火舌舔向藤蔓,嘩的一下立即燃著了。藤蔓的觸須發出嘶嘶聲,一下就將我腰卷住朝洞口處拖。我顧不得這些,隻抬頭驚喊:“高城下來,火燒上去了。”很難想象這藤蔓竟然如此易燃,隻頃刻之間就已燒上去一大片,離高城的腳隻剩一米多距離。

然而,我隻看到高城從包裹住的藤蔓間低頭看下來,瞳眸已變紅。下一瞬,我整個人下沉,竟被觸須卷進了靠牆坑洞內,同時聽到一聲“啊呀”,身體極速被下拽,瞬間淹沒了我的頭,並且藤蔓都自行將上覆蓋,層層疊疊,很快我就看不到光線,而身體還在被往下拽。

光這幾秒的時間,我就感覺已經被拖下去了十幾米,卻還沒到底。

先聽到咚的一聲從底下傳來,然後我身體著落,卻沒覺得疼,就是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我驚喝出聲:“誰?”

對方一開口我就鬆了口氣:“小匣子,你好沉啊。”......是瘋子。於是,我是摔在了他身上,難怪不覺得疼。摸摸鼻子,趕緊翻身下來,腰間的觸須還捆得很牢,但奇怪並沒作出任何攻擊,好像就隻是為了將我從上麵拽下來。

說:

一周總結:

第二名:良人歸來可好 2

第三名:valvababygwak天使的眼淚不被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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