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以血替血

她一身黑袍麵朝下,整個人倒吊而下雙臂伸展而開。[s.就愛讀書]最令我感到震駭的是,她的雙眼是睜開的,並且,血紅。是的,與高城一般的血眸。

“她是活的嗎?”這是我唯一能想到要問的。

老嫗諷笑:“當然,怎麽可能會死?”可我為什麽覺得秋月白的樣子像已經死去了?凝著老嫗的眼睛,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她答:“就算我說沒關係你也不可能信,事實上我與她確實是同脈相連。”

同脈相連?我遲疑而問:“你們是母女?”老嫗聞言眼中閃過怒意,恨盯著我不語,而我被心中那個答案徹底給震住:“你們是姐妹。”這世上不可能有母女的眼部細節能夠神似到如此,除了......雙生!她與秋月白竟是雙生姐妹!

可既然是姐妹,為何要這樣對秋月白?我臉上的疑惑被老者看在眼底,他抬手指了指上麵問:“覺得像什麽?”我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他意思,再次抬頭細看,看著看著我腦中出現一個荒誕的答案:蝙蝠。

黑色鬥篷的長袖在雙臂伸直起來時,形如蝙蝠的雙翼。隻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蝙蝠停歇時都是頭向下倒掛著的。而傳說,蝙蝠的眼睛在黑暗中就是血紅色的。

於是,秋月白是被當成了活的蝙蝠標本垂吊在上嗎?

突然間覺得這很不簡單,與其說是懲罰,更像是......某種儀式。而恐怕帶我來這的目的與此有關,不好的感覺很強烈,但即使這刻我感到忐忑恐懼,也沒法退離。所以隻能依著他們拋出的線詢問:“為什麽要像蝙蝠一樣將她掛在上麵?”

在我問題出來時,留意到老嫗麵色一怔,老者眸中精光閃過,轉而牽起嘴角淺笑:“果然沒看錯人,確實有悟性。”頓了頓後,又對老嫗道:“阿月,你來告訴她吧。”

老嫗疑問:“真要都跟她說?萬一......”

“無妨。”老者擺擺手阻止老嫗的話,“隻需說說你們姐妹的事。”

老嫗麵色一緩,沉鶩了片刻後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嚴格說起來,這事還是從你們破的那個案子得取的經驗,雙生以骨代骨。(s. )”

我心頭一動,她說得是小童?突然間想到高城曾說過秋月白自小身染一種怪疾,時隔太久具體我忘記了,現在她提到小童,難道她與秋月白也用這種方法治病?我脫口而問:“你們得的是什麽病?”老嫗沉默了,眼中盛著怒意,我看看她再看看頭頂的秋月白,頓悟過來。

衰竭症!

可小童與她雙生姐妹是因為骨癌而以骨代骨來換命,她們這衰竭要怎麽治?沉念間大約有了模糊答案:之前聽高城說秋月白是通過銀針刺穴來控製,假如說眼前的老嫗和她一樣情況的話,隻看她這老態龍鍾狀就知道顯然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她們又用了現在這種倒掛蝙蝠儀式的方式?可具體是如何操作的,我推斷不出來。

可以肯定一點,不可能就單單穿一件蝙蝠衫似的衣服倒掛在上,就能達到某種功用的。首先秋月白這眼睛變紅,就明顯是也已經用了那藥物。

耳旁傳來老嫗沉暗的聲音:“若究其根源得從二十幾年前說起,我與她一同染上了一種怪病,皮膚莫名其妙會皺,身體機能也變得脆弱,那時候醫術也不發達,尋醫半載都沒診斷出原因來。無奈隻能往民間求醫,找到一種銀針刺穴的方法,將氣血打通,這怪病才終於被壓製,恢複了本來麵貌。當時以為痊愈了,但沒想時隔兩年,又再複發,隻不過這次並非兩人一起,而是她先莫名衰竭成老嫗。

原本在為她用銀針刺穴時我還暗地裏慶幸,以為自己擺脫了這怪病,沒想半年過後她痊愈,換成我衰竭。此後每年都如此,銀針刺穴隻能壓製病體留在皮層而不至於損傷體內器官。直到去年她回來時說有個法子可以一試,講有對雙生姐妹也是童年染怪疾肩胛骨患骨癌,用對方的半骨來替代然後治愈了,她說我們的衰竭症一定與血液有關,剛好我衰竭時期將結束,而她要開始,於是決定兩人交替使用好的血液來為對方替換。”

聽到這處我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本身小童那“半骨”就很聳人聽聞,但事實俱在,她確實憑靠自己雙生姐妹的骨而活到成年了。可那是一命換一命。而且秋月白這對雙生姐妹的情形也有所不同,一般雙生都是同時得病同時病愈,哪有是一人患病半年交替而行的?

另外衰竭症的根源真的是血液嗎?骨頭可以接替,血液要怎麽替換?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但一時間分析不出來。

再聽老嫗開口時,可見她麵色中有憤慨,隻聽她道:“我們姐妹相依為命多年,我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擺我一道。幾乎在她提出那方案時,我就點頭同意了,於是在交接的那一天,我分了三次為她輸血,哪知她乘我失血過多昏暈時,用銀針封住我身體各處穴位,將我們的血液完全替換。等我醒來時,我再次變成現在這幅鬼模樣,而她卻消失不見。”

“等等,”聽到這處我忍不住打斷她,“你不是說你們每隔半年輪流交替一次嗎?你在一年前被她設計,又一次衰竭,按理不是應該再多過半年而已,為何到現在你還沒有變回原來樣子?”除去時間上有出入,也找出剛才覺得不對的地方。就說她們這衰竭症如果與血液有關,那就不可能像小童那般隻需要換肩胛骨裏的骨髓,血液可是連脈全身的,不可能這樣局部替換。而且血液回流,哪怕老嫗抽出部分血給了秋月白,那一中和已然會混入病體。

所以,秋月白在提出這個建議時就已經有了算計她這姐妹的心,她要的不是一半的血,而是全部。回到剛才那問題,老嫗眼露哀色,“我如何知道這般換血之後,整整過去一年了還是這幅鬼樣子。”

心中一頓,她意思是這一年裏衰竭症再沒複原過?那麽秋月白呢?我仰頭而看,是了,秋月白這一年都與落景寒、曲心畫他們在一起,她沒有再衰竭。

這倒是與小童雙生姐妹有些相像了,以骨代骨,以血替血,萬變不離其宗,最後的結果是:隻能成全一人!而另一人則是犧牲品。

秋月白在一開始就知道其理,她自然不可能想成為犧牲的那個,然後在老嫗同意那個建議時,結局就已注定。隻不過,我並不認為秋月白的法子就單單是以血換血那麽簡單,否則她們雙生姐妹本身都算是“病毒自帶體”,即使換走了老嫗身上的血,源頭仍在,不可能這樣一整年都沒再複發。

所以一定還有別的玄機在內,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高城。因為這一年裏,秋月白與高城在一塊,更在半年前不惜與d組成員撕破臉而將高城軟禁,又在他身上施了藥。她一定從高城身上獲取了什麽!我如是肯定地想。可轉而又覺不合理,就算秋月白在高城這邊獲取了有利於她的東西來治她這衰竭症,那換走壞血的老嫗按理也該在半年後再次恢複。所以問題的根結還是出在一年前!

心思如此詭秘繁複,恐怕真相隻有她秋月白自己清楚了。

想到這我嘴角牽起諷刺的弧度,看著老嫗道:“所以你現在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她反抓做成這蝙蝠標本掛在上麵,然後再抽她的血來與你換?”

老嫗聞言而怒:“你當是我將她掛上去的?”

我笑了笑,反問:“不是你,難道還是她自己上去?”卻聽老者在旁插話:“倒還真是她自願的。這次她回來手骨被折,傷得不輕,阿月雖然對她恨極,但也沒有乘機迫害。因為在這裏,各司其職,各有各的專長。原本她因疏忽而將你們這些貴客引回來,也是該對其懲罰的,念在這一年她也算立了功就將功抵罪了。在天明之前她主動要求以身試藥,你可以猜猜她是為了誰?”老者把問題拋給了我。

他這一番話欲語還休,暗藏了好些訊息。首先老嫗對秋月白恨之入骨但沒乘其受傷而報複,不是因為她們姐妹情深,而是恐怕她自有心計,隻要是女人就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在沒有從秋月白身上得到一年前真正方法時,她不可能對自己這姐妹動手。否則她窮盡這一輩子,也難再治愈這衰竭症。

其次秋月白似乎並非有意將我們引入,她可能並不知道落景寒安設在曲心畫身上的追蹤器。這樣即可除去她有意設局這一點疑慮,但不管如何,我們的進入也早已打草驚蛇,被這幕後操縱之人一一打散。

說:

上周總結:

第二名:華如風3

第三名:肥嘟嘟滴小腳丫 2

良人歸來可好 eve_米小白鈕祜祿_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