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敏感地抓住君雪最後一句話,再聯想到剛剛那陰鷙男子的氣質,腦子裏突然產生一個想法——

“姐姐,或許你口中的謙兒,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你不是被他所吸引,而是因為他身上的聖物。”

可恨啊,人在眼前,他們居然這就麽眼睜睜地放跑了,下一次要想找到他可就難了。

“…………”

君雪手一鬆,差點兒從大鳥上掉下來。她不得不承認,小可的分析有那麽幾分道理。之前她居然還傻傻地問謙兒有沒有見過一個皇族——這下子,謙兒就是見到自己,也一定會繞道走了。

雖然知道了風謙的真實身份,她一時還是沒有辦法改口,就如同她對謙兒的印象,還是那個純真可愛的少年。

回到宮中,君雪沒有回自己的落霞宮,而是直奔乾龍宮,分開還不到一天,她就迫切地想要看到他。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新婚燕爾”?把小瓷瓶收好,她緊跟幾步瀟灑地撐著窗台向屋裏跳去。

雙腳沒有預料中著地,身子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抱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瞳眸映出她有些困惑的表情。

“小東西,舍得回來了?”

君尛洧並沒有把人放下來,就這麽抱著她,低低地笑道,臉上是一徑的溫柔嗬寵。

“哼。”

君雪偏過頭去,她可還在生氣,才沒這麽容易原諒他。有哪個新娘像她這麽淒慘這麽丟臉的?

“你遇到煙羅了?”

嗅到她身上不同於以往的脂粉香氣,君尛洧故意轉換話題。

“嗯,我去看欣悅,湊巧和她碰上——“

君雪皺了皺鼻子,乖乖地回答道。她絕對不是因為心虛……手卻不自覺地向懷裏探去,確認小瓷瓶還好好躺在原處,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實在想不明白,洧洧是怎麽知道的,他該不會連煙羅教她怎麽**男人也知道吧?

“皇上,娘娘,該用晚膳了。”

紅兒進門就見皇上親昵地抱著她們娘娘,倒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畢竟娘娘“小時候”常常窩在皇上懷裏,她早就看的很習慣了。雖然,這個大了一號……

“對了,把我從前埋在桃樹下的珍珠釀取出來吧!”

君雪被抱的也很習慣,指揮著君尛洧走到餐桌旁,想著晚上要進行的偉大計劃,她需要喝點兒酒壯膽。

“恩,也把朕書房裏那套青花酒具拿出來,這還是淩敖送的新婚賀禮——”

這次君尛洧沒有再阻止她,看到小東西利落地從窗口跳進來,他就知道那關於“萬年朱果”的說辭並非她的托詞。看來,昨晚他還真是“枉做小人”啊!

一張小幾,兩人相對,小菜幾碟,佳釀一壺,氣氛很不錯。某人目光稍顯熱切,還未喝酒,君雪臉上已經泛起薄薄紅暈。心裏偷偷狂笑數聲,她今晚一定要把洧洧吃掉。剛才,她已經趁著洧洧不注意,把秘藥抹到了他的酒杯底部。

“為了慶祝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幹杯!”

“為了明月轉危為安,幹杯!”

“為了陽國百姓安樂……”

到了最後,祝酒的理由已經變得千奇百怪,一壇酒也被喝得差不多了,君雪隻覺得眼前什麽都晃晃悠悠,連桌子都在走,瞄著對麵已經看不清麵容的男子,她嘿嘿笑道:“洧洧,你醉了沒?”

“恩,我醉了。”

無奈地看著對麵已成了醉貓一隻的小東西,君尛洧勾唇輕笑,如果某人現在還清醒,一定會為他現在的模樣瘋狂——他本來就生的好看,如今更是麵如傅粉,眼角含春,比之平日的溫文更多出一分風流……

“嘿嘿,我們去休息,我要洞房。”

已經醉的站不穩的某隻還在咕噥著,整個人掛在君尛洧身上,還不忘了她的“撲倒”大計。

珍珠釀雖然清甜爽口,後勁卻很足,於是君雪很心安理得地開始“耍酒瘋”,像隻小狗兒在身邊的男人臉上磨蹭幾下,伸出豔紅的舌頭吧嗒吧嗒舔著令她垂涎的薄唇。明明是一樣的酒,為什麽她覺得沾了他的唇更醉人?

君尛洧苦笑,勉強把這理解成吻,任由她點火,還要好言好語地哄著她:“來,先把醒酒茶喝了……”

這丫頭,喝的倒是痛快,宿醉有她好受。

“不要,我不喝茶,我也不喝酒,我要勾引你——”

君雪睜大了星眸,一本正經地衝著她男人點頭,嚴肅的語氣像是在商討國家大事。隻是這表情,這動作,太沒有說服力了點兒——跟煙羅學的那些,什麽嫵媚的笑容和**的動作,都被她忘的一幹二淨。

“…………”

愛戀地在她唇上輕吻一下,君尛洧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君雪,怎麽能這麽可愛呢?隻是身體漸漸發熱,望著麵前秀色可餐的小白兔,他再忍耐不住情動。

紅帳再度被放了下來,君尛洧輕柔地吻著她細致的眉,總是神采奕奕的美眸,一點一點細致地向下……

隻是,君雪表情迷離而又惑人,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隻是熱切地回應著他的吻,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像是,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糖果……

終年束著的發披散開來,和那柔亮青絲交織在一起,君尛洧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想她受傷。

“洧洧——”

無意又像是有意,君雪吐氣如蘭,纏綿無限地喚著珍藏在心底的名字。

“…………”

所有的“禁製”在這一聲呼喚中解開,君尛洧覺得他最後一絲理智也跟著飛散。

當歡愉不可抑止地湧現,他的腦子裏飄忽地想著——“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冒失的小東西,居然敢給他吃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