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咚——”

伴隨著君雪的話,晏仲第三次摔倒在泥漿裏,不禁又氣又惱。他少年便考中狀元,之後一路高升到丞相,就連算命師也說他這一輩子順風順水,跡象高照……為啥,他會落到這種地步?

風停雨歇,當前麵出現小鎮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兩個看不出本來麵貌的邋遢男人和一個漂亮可愛的女童同時走在大街上,引來一群人注目。

“店家,給我們準備兩間客房,立刻送熱水過來——”

掏出一大錠銀子扔進小二懷裏,風無痕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噴嚏,臉色有些青白。

“好咧,馬上給三位送去。”

那小二看看兩個大男人,再看看他們身後的女童,不由有些懷疑,這三個人真的是一路的麽?

風無痕和晏仲的房間一左一右,君雪夾在中間,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君雪乖巧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嘴角抽搐了幾下,肩膀開始劇烈抖動……

“你還是笑出來吧,憋著不難受麽?”

君尛洧的身形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看到小東西強忍著笑,臉漲的通紅,很是無奈地道。

原來,之前的大雨,房屋倒塌甚至晏仲受傷,都是君尛洧暗中弄出來的。當然,這全都是君雪的“指示”。

“他們活該,一個兩個都不要臉,居然向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提親——”

窩在君尛洧懷裏悶笑一陣,君雪又開始咬牙切齒,明知道他們隻是為了利益考量,但對於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很憤怒。所以,這一路上他們還有得苦頭吃。

“就算你再怎麽惡整他們也沒有用……他們是不會就此改變主意的。”

雖然小東西胸有成竹地說這件事由她來解決,可直到現在君尛洧也不懂她這麽做是何用意。風無痕和晏仲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又豈會因為這些小小的“意外”而退縮?

“嗬嗬,這隻是第一步而已,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君雪神神秘秘地道,想到那兩隻落湯雞,又是一陣悶笑。說實話,自從接手白家生意,她已經很少再惡作劇,心情很是舒暢。

君尛洧起身倒杯茶塞進她手裏,好讓她順順氣。君雪這樣古靈精怪的一麵,本來他以為再也無法看到。所以,無論她想做什麽,就縱容她去做吧!……

“晏大叔,你額頭沒事吧?”

睡了一覺,三人的精神都不錯,換了幹淨衣服,兩個大男人又恢複了之前的“英姿”,如果忽略晏仲額頭上那紅腫一片的話。

“嗯,過兩天就好了。”

晏仲左眼跳了兩下,總覺得麵前的女童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一定是幻覺,這麽可愛的孩子怎麽可能是惡魔?不過,能不能不要叫他晏大叔?

“小心——”

才走出客棧,突然從二樓窗台掉下來一個花瓶,好死不死正朝著君雪頭頂砸去。那花瓶足足有四五斤,這要是砸在人腦袋上,肯定會一命嗚呼。

晏仲出聲提醒的同時,風無痕已經迅速向君雪撲去,隻是他們之間距離本就有些遠——君雪沒事,花瓶卻正好砸在風無痕背上。

花瓶居然迸裂開來,很多碎片刺進風無痕背部,濺起點點血花。一旁之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驚叫出聲,最鎮定的反而是受害者。

“你沒事吧?”

看到風無痕平靜的表情,手觸摸到他背上滲出的血跡,心裏有一絲絲後悔。雖然知道,風無痕救她,隻是因為她是永樂公主,以及她所代表的含義。

“真是奇怪,這幾天我們一直都這麽倒黴。”

晏仲下意識摸摸額頭傷口,再看看風無痕血跡斑斑的後背,無心抱怨道。

“這都是,因為我——”

君雪看了他們一眼,頭垂的很低,連聲音也在顫抖。等她再抬起頭來,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小臉兒皺成一團,可憐又自責地道。

“這怎麽能怪你?一切都是意外。”

晏仲不忍地拍拍她大大的腦袋,心思卻不由自主被君雪的話所影響。本來是飛向公主的碎石,還有砸向她的花瓶——可最後受傷的可卻他們兩個。的確,有些詭異啊!

“不是意外,我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離開玉清山。”

用袖子擦去淚水,君雪哽咽著道,邊說還偷眼看向一旁的風無痕,隻是此時他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所以猜不出他在想什麽。

“隻要我出現在哪裏,都會引發災難,可每次受傷的都是別人,我自己卻安然無恙。”言下之意,我不是什麽福星,而是瘟神,你們誰和我一起就會倒黴。

“也許,之前發生的事都是意外。”

晏仲小胡子抖了兩下,勉強咧出一個笑弧,隻是說話的語氣卻有些艱難。臨行之前皇上對他抱著很大的期望,如果就這麽“空手而回”,實在是不甘心。

“走吧!”

風無痕看了麵前女童一眼,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貿然改變主意,而且他需要更多有力的證據來說服自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