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小可看著和嘯王府背道而馳的方向,疑惑的問。他們不是應該要到嘯王府去,說動他出兵“平反”的嗎??

“沒有錯,我們是要去靜王府。”

君雪望著天邊一抹殘紅淡笑道,依照嘯王的個性,若有人出來勸說平反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那個人,殘忍如狼,狡猾如狐,怎麽會看到便宜不占?

“那個整天埋在書堆裏的靜王?找他做什麽?”

看著仍舊一臉從容的君雪,小可更加不解,難道讓那個靜王拿著書本砸人嗎?他是越來越猜不透姐姐的想法了。難道說,是自己太笨?

兩人趕到靜王府門口,但見一個看門人似的人在打盹兒,被人吵醒頓時滿臉的不悅。

“喂,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睡得著?”

小可站在旁邊直跳腳,可惜被君雪交代隱去了身形,人家根本就看不見。隻見那人睜開惺忪的眼,左右瞧了瞧卻不見有人影兒,頓時覺得背後生寒,難道是遇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我在這裏。”

君雪有些無奈,伸手扯扯那人的下擺,盡量保持平靜地道,隻是額頭青筋還是凸顯出來。她有那麽矮嗎?那人也是個缺心眼兒,前前後後都看了,怎麽就不知道低頭呢?

“小東西,這裏可不是玩兒的地方,快走快走!”

那家丁一臉的不耐,趕蒼蠅似的揮著手,打算繼續蹲著打盹兒,看著能不能把剛才的夢續上。

“我要見你們的王爺。”

君雪鬆開拉著那人衣擺的手,堅定的說,雖然憑著武功她也可以闖進去見靜王,但是據調查那人的脾氣很古怪,若是一不小心惹惱了他就不劃算了……

“去去去,你一個未斷奶的小毛孩兒能有什麽事兒找王爺?”

“你這人真是孤陋寡聞,所謂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歲。烏龜能活幾百年,但它隻知道慢慢地爬行,狗熊長得魁梧有力,但它吃飽了就知道睡覺。甘羅十二歲就出使趙國,使秦國不費一兵一卒就開疆擴土,官拜上卿。難道小孩子就不能做大事?”

君雪一席話,說的那人一愣一愣的,半響才道:“你等著,我去稟報一聲。”

“有勞了!”

禮貌的施禮道謝,君雪靜靜地站在門外等候著,算算時間,一切應該來得及。

“小公子,我們王爺請你進去。”

不一會兒工夫,那下人出來傳話,臉上也換了恭敬的神色。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他不過是照實把小東西的話說了一遍,沒想到自家王爺真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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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王騎在戰馬之上,後麵浩浩****的跟著鬥誌昂揚的士兵,準備去打落水狗。

“王爺,咱要不要通知一下皇上?”

臨行前,劉陵捋著長長的胡子,眯著細長的眼睛沉吟。

“不必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說了,這件事那小子也管不了,不然他早出麵了。”

君洂萠不以為然,雖然小皇帝最近的表現比起以前的昏庸無能實在讓人驚訝,但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又如何能改變這種局麵?

“這私自行動,總是不妥,在天下人眼裏,我們豈不是和景王他們一樣?”

這藩王之亂,古來有之,他們這樣行動可謂名不正言不順——

“我們這次可是去幫著平反,等一舉消滅了那些礙事的家夥,祭祀那天我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逼宮——”

想到以後這江山落在他的手中,君洂萠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這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忙,讓那兩派先打起來。殊不知,這可不關老天爺什麽事兒,一切都是君雪弄出來的,也就是他日夜朝暮的桃花美人。

“願王爺這次能心想事成。”

劉陵也不再多言,等嘯王成了皇帝,那他豈不是成了國丈?那可是比現在要風光千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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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見本王?”

書房之中,好聽的男聲不疾不徐的傳來,悠悠柔柔中帶著幾分優雅,沒有見麵就讓人生出幾分好感。

“是,靜王對在下不是也很好奇嗎?”

靜王果然如人所說愛書成癡,這房間裏書架居然有二十幾排,這藏書沒有百萬也有幾萬。君雪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書架後麵的人,無奈身高有限,踮起了腳還是無果。又是一陣沉默,悉悉索索的衣角抖動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君雪心裏一凜,靜王竟然會武功,這點連白燁的消息組織都沒有查出來。這人,隱藏的極深,半點兒都不像傳聞般單純。

“那麽,你見了本王,想說什麽?”

出現在君雪麵前的年輕男子一臉溫笑,容貌居然和君尛洧有幾分相像,隻是身上書卷氣太重,看起來一副文質彬彬的摸樣。有些貪婪的盯著那張臉孔,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後,君雪這才勉強收攝心神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救王爺的命。”

“嗬嗬,這說法倒是好笑,本王還以為你是哪家的說客呢!”

手中依舊卷著書本,靜王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未變,在君雪眼裏卻已經多了一絲譏笑。這人,到底是心機深沉謀定而後動呢?還是對權勢一點也不在乎?她希望是後者。

“外麵的情形相信王爺很清楚,再下去嘯王就會掌握大局。”

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靜王,君雪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果然發現這人並不如他表麵看上去那麽淡然。手中的書本被卷起又攤開,說明他心裏也有些亂。

“那跟本王又有什麽關係?這皇帝換誰坐,終究是我們君家的人。”

靜王擰著眉極力保持平和道,隻要他有書看,這皇帝是兄弟還是侄兒來做都和他無關。君雪微笑起來,踱步到一幅畫前,上麵畫著的正是太上皇,那畫師顯然很是厲害,居然把那種不怒目自威的氣勢畫的如火純青。她假意端詳著上麵的人,悠然道:“當初太上皇選了先皇做皇帝,一則是因為他是嫡長子,不過應該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哦?這個,連本王都不知道,你又怎麽會知道?”

靜王挑眉,書生氣質一掃而盡,縣露出身為皇家子孫的精明。還是那句話,能在這皇權勢力的中心保持安然,他又怎麽可能是個平庸的人呢?

“王爺應該清楚嘯王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容忍收到任何的威脅,若是當了皇帝,首先遭殃的會是誰呢?”

看到靜王麵色微變,顯然也想過這個問題,君雪又接著道:“王爺自然清楚得很,你們這些藩王絕對絕對是充當其衝。而當今皇上和先皇一樣性格溫良謙恭,對皇族血親百般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