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隔閡
白羽拍拍白翼的肩膀道：“翼，可以放手了，我今天帶兩個朋友回來給你慶祝生日了，你見過的，就是小寒和小瑞！”
白翼這才放開白羽，友好的向他們伸出了手，“謝謝你們過給我過生日！”
高瑞青伸出手握了上去，微笑道：“什麽話，應該的！”
林寒也笑著道：“生日快樂！”
和他們一一握手之後，白翼的目光又落在白羽的臉上，“哥，你的臉怎麽回事啊，怎麽受傷了，沒以前帥了哦！”
這句話戳到了白羽的痛處，第一次破相的他悄悄遞了林寒和高瑞青兩道森然的白光，咬牙切齒的道：“路上碰上兩個非常暴力而且非常無恥的流氓，不然怎麽會傷著呢！”
“流氓？”白翼的腦袋比較直，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是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傷害我哥？哥，我說來聽聽，我幫你討回公道！”
“沒事沒事，放心好了！”高瑞青嘿嘿笑著道，“那個流氓也被我們收拾一頓了，相信以後會變乖的了……”說著，他竊笑著回敬白羽一個挑畔的眼神，白羽眼睛差點就凸了出來。
白翼看他們表情怪怪的，不過他卻不明白兩人之間暗潮洶湧，他安心的點點頭，“沒事就好了，我們進去吧！”
幾人一起進入大門，寬敞明亮的大廳擺放著各式各樣名貴的家具，牆壁的西麵掛著一張巨大的一幅油畫，那是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水畫，掛在大廳中顯得非常的有味道，猶如身臨其境讓人震撼不已。
白羽再次皺起了眉頭，剛才在門口地感覺又湧出心頭。??那是一種落寞和無奈。
“翼！”
“哥，怎麽了？”
“怎麽一個客人都沒有，難道你的生日一個客人都沒有請嗎？”
看到白羽沉下來的麵孔，白翼急忙的開口道，“哥，我不喜歡有客人，所以和沒有請親戚朋友來的，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氣氛的。??太煩悶了，其實生日過不過無所謂，隻要你肯回來陪陪我，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的！”
“傻弟弟，小心以後長不大！”白羽半開玩笑揉揉他地頭發，一向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白翼卻微笑著任他揉著，目光異樣溫柔。
“哥，我幫你擦藥吧！”
“嗯。??去把拿藥膏來，順便給小寒和小瑞一起擦了！”白羽冷眼遞了兩個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家夥一眼，這兩個混蛋！
“少爺，少爺你回來了……樓梯口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風溯揚起興奮的笑臉。??看到白羽和白翼親昵的舉動，他的笑臉僵了一下，隨即雙眼戒備起來，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除了白羽和白翼外，林寒和高瑞青根本沒發覺，隻是感覺到他臉色有點不好。
“風溯，下次不要沒大沒小地，有客人在注意一下言行！”白翼訓道，剛才柔和的目光變得如此冷冽，極大的態度轉變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對不起，二少爺！”風溯垂下目光。??接著向林寒和高瑞青彎下腰，“高先生，林先生，失禮了！”
林寒剛咬一口蘋果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合不起來，高瑞青準備下咽地香茶也差點噴了出來，最後勉強的咽了下去，不過還是被嗆得急驟的咳了幾下。
“失禮？首先失禮是他們吧！”白羽再遞了他們一個白眼，一來為風溯說說情。??二來殺殺他們囂張的氣焰。
“是啊。??如果把我們當成自己人，不用那麽客氣地！”高瑞青勉強一笑。??很努力的控製自己顫拌的拳頭揮向白羽的臉蛋。
林寒嘴巴吃著蘋果不能說話，點點頭算是附和他的話，白翼臉色稍緩，“哥，你先坐著，我去拿藥膏來！”
風溯似乎對白翼有些畏縮，低下頭道：“老爺要見少爺，少爺不如先去見見老爺吧！”
白翼皺起眉頭，正想說話卻被白羽製止了，“我很久沒見爺爺了，我先去見他一下，翼你拿藥來給小寒小瑞先擦藥吧！”
白翼無奈，隻得點點頭去拿藥了，白羽向林寒和高瑞青道：“你們先坐著，我去一下就來……”
林寒不等他說完，就搖搖手道：“去吧，我們不會客氣，你也不用跟我們客氣！”
白羽翻翻白眼走上樓去了，風溯則留下來陪林寒和高瑞青。
在二樓的一扇門前白羽停住了，躊躇一會才敲敲門，“爺爺，是我，白羽！”
裏麵靜悄悄的，半晌才響起白悅暗啞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推開門，白羽看到背對著他坐在窗前地老人，灰白的頭發比以前白了好多，落寞的身影讓他看著鼻子有點發酸，不知不覺之間爺爺他老了，真的老了，想他以前是如何精神抖擻的大聲訓斥別人，矯捷有力的步伐行動如風，可是現在他看到的隻是一個孤獨的老人地一麵。
“爺爺，我回來了！”白羽收起平日嬉笑地表情，垂下目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心裏泛起一陣愁悵地感覺，他寧願爺爺像以前那樣衝著他大吼大罵，也不願意看到他如此寂寞孤獨的一麵。
“回來了就好。??”白悅背對著他點點頭，聲音卻有些顫抖。
“你找算在家裏住幾天？”
“幾天吧，還沒想好！”
“哦！”
白羽嘴巴微微一動，最後還是沒有把實話說出來，他原來想替白翼過完生日就走了，可是看著爺爺蒼老的背影，他終於猶豫了。
“那就好了，那就好……”
兩人就這樣無語的沉默下來，白悅望著窗外大樹，白羽則是望著他的背影發呆，他沒有回頭，他也沒有走到他的前麵，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
“出去吧！”
良久，白悅才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可是依依不舍的心情去傳達到了白羽的心中，白羽低下頭，苦澀一笑。
“爺爺，我逃婚沒給家人帶來麻煩吧！”
“過了就過了吧！以前的事就不提了。??”
“那我以後常回來看看你好嗎？”
白悅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依然嘴硬的道：“隨便你，我老了，管不住你們了……”
“爺爺，你永遠都不會老的，你老了，誰來管我呢！”
白羽慢慢的走向他，在他背後停了下來，右手搭在他肩頭上，雙眼含著淚水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爺爺，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平平淡淡的一聲對不起之中，卻含著白羽心中無盡的愧疚，白悅顫巍巍的伸出手拍拍他的手背，卻一直沒有回頭。
“爺爺知道，你……出去吧！”
白羽動了動，突然走到他麵前，望著他充滿桑蒼的老淚縱橫的麵孔，他的心就像針插的一樣，這個傲氣十足古板冷硬的老人現在居然哭了，或許時間真的可以磨掉一些人的心性吧！
他半跪下來，手搭在他爺爺的膝蓋上，像個知錯的孩子一樣不敢抬起頭來。??白悅的手抖了抖，最後還是慢慢抬起來輕輕地拍著他的頭。
“老爺，大少爺，午飯時間到了！”門悄悄的打開了，一名大約四十歲的全身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出現在門口，恭敬的彎下腰。
他叫袁流，是白悅身邊最忠誠的人，雖然有點像戀禁一樣冷漠，不過他和黃媽一樣是看著白羽長大的，所以白羽對他們都是非常親切的。
他的出現終於打破了兩人的傷感，白羽眼睛眨了眨，馬上幹涸得找不出原來的眼淚，白悅也早已經背對門口擦幹淚水，不讓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袁流麵無表情，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
白羽站起身來扶起白悅的手道：“爺爺，我撫你下去！”
“嗯！”白悅點點頭，揮揮手拒絕了袁流也伸出來的手，讓白羽一個人扶著他走出去。
客廳擺著一個長形的西式餐桌，眾人已經就坐，說是眾人其實也就隻有白翼、林寒和高瑞青三人而已。??白羽扶著白悅在首位坐下來，他和白翼坐在他兩邊，而林寒和高瑞青則分別坐在他們兩邊。
今天是白翼的生日，可是桌上就冷清的坐著幾個了，沒有祝神，沒有笑聲，沒有熱絡的氣氛，一切是那麽的平靜，就像平常的聚餐一樣。??白悅麵無表情，根本沒有多看白翼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麽。??而白翼一點也不在乎似的慢慢吃著飯，一樣沒有看他一眼，兩人之間似乎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鴻溝，白羽看著心中有些難受，低著頭悶不吭聲，原本應該熱熱鬧鬧的午餐就這樣在僵硬的氣氛中結束了。
吃完飯，白悅揮揮手自己回房去了，白翼馬上站起身來，手中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子，可以看到裏麵某種白色的藥膏。
“哥，這是藥膏，我來幫你擦擦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白翼遲疑了一會，才把瓶子遞給他，白羽接過來，瞥了林寒和高瑞青臉上有些光亮的地方，顯然是擦過藥了，他這才打開瓶子在臉上受傷的地方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