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麽?”朱裏一臉不解,都喝得爛醉了,哪還記得自己說的話。

“聽了不後悔?”

一看就是白明故意賣關子,朱裏不屑地道:“想說就說,不說拉倒!”

“好吧,你那天可是很熱情地向我表白來著。”白明含笑道。

“哦。啊?啥意思?”朱裏緩過神來驚地從沙發上跳了出來。不可能吧,自己堂堂個大男人對著另一個男人表白,打死他他也不信。

“你不相信?”白明依舊可惡地含笑道:“可是有那天的出租車司機為證。那天你對我說得那番話我倒是無所謂,卻令那位司機滿臉通紅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朱裏苦惱地轉圈圈,道:“我喝醉了,不記得了。肯定沒這會事!”

“那你說我會無端來騙你,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那也是,這個人這樣說對他有什麽好處?朱裏想不明白,雖然平時由於自己的長相少不了會被周邊的人開玩笑,有些玩笑他似懂非懂,但是因此要他相信他對一個男人表白,他做不到。

朱裏繼續苦惱地轉圈圈,嘴裏喃喃自語,兩手互絞著。這算什麽?完全搞不清狀況麽。

白明坐在一邊喝著茶看好戲,自己看中的目標,就不信他會從手指縫處溜掉。不管用什麽計策,也要把他拉到自己懷裏來。白明這個人是做什麽事要講究個所以然。為什麽起先自己的視線會圍著個剛認識的男生轉,沒用多久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就是世界上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一見鍾情。

仔細觀察了幾天朱裏後,他知道要慢慢來。他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白明想明白了這些後,就明確地放出了誘餌。

那邊朱裏想破了腦袋,轉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想了想遙遠地回家之路,眼皮搭拉了下來,把自己一拋拋到了沙發上。算了,反正自己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的事誰管他是真是假。況且誰都知道醉鬼之言不可信,嘿嘿,沒錯,沒錯!

再一想又不是自己被男人表白,怕個啥?換句話說,按那句話的邏輯是自己去吃別人不是別人來吃自己。哇哈哈,對哦,符合自己一貫風格嘛,小爺我還要等著交下一個波霸女呢(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朱裏在沙發上顛了幾下道:“不管了,反正我不記得的事你一個人說了不算。這樣吧,我睡這沙發,你睡你的臥室,如果你怕我半夜來騷擾你,就把門反鎖好了。”

說完他嘿嘿笑著用大拇指和食指輕刮著自己光潔的下巴,裝出一副色狼樣。

白明再次有了全身無力感。麵前這個人頂著一張超級可愛娃娃臉,當他在想某件事時大眼睛會不由自主地滴溜溜轉,表情會豐富異常地轉換來變化去。他知不知道他做的每個動作都是充滿**力的?

為什麽一個人可以脫線到這個地步,白明覺得自己要讓他明白一件事恐怕是任重而道遠那。

這天晚上兩人相安無事各自睡去。

半夜裏朱裏睡著睡著,開始舞手動腳了半天,“啪”地從沙發上掉了下來。朱裏迷迷糊糊地撐起自己腰酸背疼地身體,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睡在沙發上了。於是他半閉著眼睛在黑暗裏摸索著床,很快他就找到了,想都沒想倒頭便睡。

哇,還是床舒服,半夜裏那麽冷,**多溫暖呢!嗯,還有個暖暖地大抱枕,趕緊兩手兩腳八爪魚般地纏上去。唉,這會真是舒服了。忍不住用臉去蹭蹭溫暖地大抱枕,完全滿足地不一會兒睡死了過去。

這可苦了白明,大半夜睡得好端端地被一小家夥一把蹭了上來,還用他柔嫩的臉頰來蹭他的脖子,小狗狗般地往他懷裏鑽。弄得他全身熱氣一下子湧了上來,又舍不得甩開他。這倒好,一夜無眠,直睜著兩眼到天亮。

這天下班後朱裏憤怒地往家裏走著。白明一大早說了,昨晚上的提議由於朱裏未能履行(就是由朱裏做晚飯),不算數。為了要他說話算話,改為住白明家裏,每天給他打掃衛生來抵。朱裏看著一雙紅通通雙眼的白明,心想這家夥昨晚沒睡好就把氣放他頭上了。要不怎麽會出這種怪主意來著。哪有讓自己的下屬住家裏做清潔工的?於是一整天朱裏氣得沒看一眼白明,這個人是怪物,還理他作甚。一下班他就衝出公司往家趕。

剛進家門,老媽每次必做的揉摸掐捏全武行正式上場。

“寶寶你不乖哦,昨晚上哪住去了都不和媽媽說?”

朱裏左躲右閃,真是怪事,這躲閃功都練了二十幾年了,還是躲不過老媽的雙手功。

“昨天有事住同事家了嘛。老媽,我都這麽大人,別再叫我寶寶了”又是每次必說的話。

“我的寶寶永遠是寶寶呀!住同事家,是不是上次送你回來的那位大帥哥啊?”老媽機警地問。

“是啊。不過,他哪裏帥了?這個死家夥、魔鬼、撒旦……心腸壞的不得了!”朱裏正對著白明在氣頭上,連老媽都覺得他帥,真是老天無眼啊。朱裏就差抑天長歎了。

“哦哦,發生什麽事了?寶寶快說說。”老媽一臉興味盎然樣,雙手自然鬆懈下來。

朱裏趁機逃脫老媽的魔爪要往自己房裏躲去:“說了你也不會感興趣,不講也罷。”

老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寶貝兒子的衣服道:“不說就不說,不過有件事要告訴你……”

朱裏無奈地道:“什麽事呀?”

“你大姨家的張揚表哥要從S市調到本市來工作,今天晚上八點多的飛機要你去接他。”

“什麽?”這不蒂是個壞消息,“我不去,他這麽大的人了還會迷路啊?”

“臭寶寶,你揚表哥沒來過我們搬的這個新家啊。況且你大姨一家從本市搬到S市差不多十年了,本市路都敢得麵目全非,他哪會認識這裏啊?”

“我不去就不去!”

“為啥?”老媽奇了。

“你不記得了,我初一那年過生日,揚表哥送了我條連衣裙,還硬要我穿上。”想到這事朱裏就火,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要穿女裝,死都不願!

“哦,就那事啊?那是你表哥問我買什麽禮物給你,我給他出的主意。”

“什麽?老媽,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朱裏跳了起來。

老媽一個大鍋蓋拍上了朱裏的小腦門:“說什麽怪話,你是我如假包換十月懷抬生下來的。”

“哼,你哪能讓別人把自己的兒子當女孩看。”朱裏不服地揉著腦袋瓜,“那個表哥從來不叫我名字,總是叫我妹妹,我不要見他!”

“那是你表哥看你長得漂亮,喜歡你啊!”

這都什麽怪論調,朱裏氣地手指發顫道:“那年你和老爸沒良心地把過暑假的初二生扔到別人家裏自個兩人去旅遊了。你知道表哥每天不顧天氣那麽熱硬是要抱著我睡,那還罷了,早上醒來不是頭上被紮兩小辮就是嘴上被塗著口紅。我是因為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忍著啊!反正是,現在我長大了,死都不去見這個家夥!”

“喲,還記著仇那?好了,誰讓我的寶寶長那麽可愛來著。寶寶大了,這都小時候的事了還想它幹嘛?還有啊,你張揚表哥,我是答應了你大姨的,在本市工作的時間裏住我們家。”

“什麽?”朱裏嗷地大叫一聲。又是一個晴天霹靂,朱裏被劈得麵目全非,“我不要,老爸在哪?我要和老爸說去,我要把揚表哥的惡行全告訴老爸,不能讓他住到我們家來!”

“別找了,你老爸今天出差去了,要一星期後才回來。”老媽嗬嗬笑道。

“啊,我怎麽不知道?”

“你還好意思問,請問昨晚你在哪的呀?”老媽斜睨過來,“別廢話了,快動身去接人吧!”

在老媽一路的“接不到人你就別回來”地威脅下,朱裏一路慘叫著出了門心不甘情不願地去飛機場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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