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壽宴連環陷害

燕尋跟煙姨娘正要開口的時候,一邊,一直漫不經心的燕子冰甩了甩袖子,喝著美酒拉著美豔小丫頭,輕輕的說:“掌櫃的,十年赤參百年靈芝還有上品官燕一斤,在你那裏可以賣多少銀子?”

“回六公子,這要看來路幹不幹淨,若是幹淨自然是好價,若是不幹淨當然是能壓就壓,這也是生意人的規矩。”掌櫃的不敢大意,連忙回答。

“上次本公子無銀子付春香樓的酒錢兩百兩,就拿一根十年赤參相換,掌櫃的你說是虧了還是不虧?”燕子冰摟著小丫頭親吻著丫頭身上的香味,有些陶醉的眯起了雙眼,這種紈絝的模樣讓燕尋直接無視,想來是早就放棄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

“十年赤參值千金,六公子自然是虧了!”

“哼,果然老鴇欺人!”燕子冰的目光一變,眼底流露了憤意。

安氏見狀不以為意,淡淡的開口說:“掌櫃的,今日喚你前來也不為別的,本府不小心出了賊賤賣了些人參靈芝的,你最近可收過相關的藥材?”安氏軟綿綿的話一出,掌櫃的立馬就跪了下來,連忙叩道:“夫人饒命,草民不知道那是丞相府出的藥材,否則萬萬不敢收啊!”

“掌櫃的別慌,我們隻想查出偷藥賊是誰,並不會怪罪於你。”

掌櫃的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草民一定盡力。”

安氏見狀才滿意的笑了起,她向來利用自己的柔和大度來迷惑他人。隨意的一掃燕輕語後收回了視線,勾唇:“掌櫃的可還記得最近有哪些人來拿藥材換銀子?”

“回夫人,草民最近幾日確實有收過一些赤參靈芝還有官燕,特別是官燕的來路格外的緊控,這可是要遇不可求的好物,所以草民記得很清楚,三日前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拿著官燕換過銀子,她沒有說話可用一張紙條寫著要換銀子……草民看她神色慌張所以故意壓了一下銀子,就用五百兩換了二兩官燕燕。”

“若是讓你認,你可認得那個女人?”煙姨娘立馬開口,語氣有些迫不及待。

“那個女人刻意的低著頭,但身形格外高挑所以草民有見過她的容顏,自然認得。”

“夫人,老爺,那就讓這個掌櫃的辯認吧?當場指認總不會錯,而且這個掌櫃的又沒有來過丞相府,如果能指認出來的話那肯定是真的凶手。”煙姨娘開心的笑了,隻要這個掌櫃的指認了燕輕語身邊的丫頭就是那個賊,那時她又哪能脫身?

“讓她們進來!”燕尋一聲令下,幾個丫頭直接走了進來,他看著那整齊站好的丫頭看向了掌櫃的,說:“裏麵,誰是賊?”

掌櫃的仔細查看好久,最後搖了搖頭,回頭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燕輕語身後麵無表情的子魚,突然伸手一指:“是她,丞相大人,是她把藥材賣給草民的。”

“你確定?”燕尋的臉色瞬間就垮了。

“確定,草民記得她的臉,畢竟她的臉長得不錯不像是一般的丫頭,當時還跟小二開玩笑說她是不是哪家的小妾……草民絕對不有認錯,就是她!”掌櫃的一臉肯定。

煙姨娘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七小姐身邊的小魚竟然真的偷藥賊,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犯下這種滔天大罪,若說背後無人妾身實在不相信。七小姐,你這有二心的丫頭把你騙得好慘啊!”

“來人,把這丫頭拿下,送官!”燕尋憤怒一聲令下,當即立斷的要處理掉子魚,這樣就可以維護住燕輕語的名聲。不能讓事情再蔓延下去,一切的罪由這個丫頭來背,這樣才能保住丞相府的名聲。

“父親!”燕輕語冷著臉突然出聲,清脆的聲音打破所有人的心房,她目光純澈,說:“小魚不會做了這種偷盜之事,還請父親明察!”

燕尋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他隻想盡早把這件事情處理,所以舍棄一個啞巴丫頭又如何?

沒想到燕輕語她卻跳出來……

煙姨娘快要樂壞了,沒想到這個燕輕語自己找死,那麽她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老爺,七小姐說得極是,小魚一個小丫頭又是怎麽潛入妾身的院子偷得藥材的?而且還把藥材藏到了七小姐的院子裏,這怎麽都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依妾身所言要好好的查一下這個丫頭,看看到底是誰指使的!”

“老爺,您不知道,一定要找出可惡的偷藥賊,沒有安胎藥的話妾身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偷藥是小,害了您的孩子可就事大啊!”

煙姨娘仗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不停的撒嬌,成功的軟化了燕尋的心,他看著煙姨娘的肚子目光輕柔,十多年來的第一個孩子如何不疼?心一再軟化,最終礙不過煙姨娘的懇求,說:“管家,查!”

“管家,查查這個丫頭的幫手是誰,她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偷得藥材,府裏肯定有她的同夥。”煙姨娘提高了聲音,然後心中惡念一閃,勾唇:“至於這個啞巴丫頭不會說話倒是一個好棋子,哪怕被抓也肯定她不會說出幕後凶手,所以妾身以為一定要好好的拷打這個丫頭,逼她指認幕後凶手是誰!”

煙姨娘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言看著燕輕語,仿佛己經斷定凶手就是她。

有侍衛上前的時候燕輕語伸手將子魚護在身後,冷冷一笑:“掌櫃的,你說小魚換銀子的時候拿了一張紙條?那張紙條可還在?”

“在!”掌櫃的點頭,從懷裏將紙條拿了出來,打開。

人們伸頭,發現紙條上麵的字跡歪歪斜斜的,看起來好像是孩童的字跡。可是這熟悉的字悉看在眼裏,人們的目光尖銳的看向了燕輕語,就連燕輕語心中鼓掌:真是嚴密的陰謀,計劃的天衣無縫!

“這不就是七小姐的字跡嗎?”煙姨娘嗬嗬一笑,將紙條放到安氏的麵前,“夫人您看,有沒有覺得這字跡熟悉?您常常陪在老夫人的身邊,有見過七小姐抄經文的筆跡吧?”

安氏接過紙條死死的皺眉,仿佛無法相信這個結果。眼中的失望之色越來越重,聲音哽咽:“輕語你……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若是缺銀子就直說,你怎麽可如此……”

安氏露出了傷心的表情,失望至極的看著燕輕語,眼底都浮上了一層水光。

燕尋死死的瞪著燕輕語,不知死活的東西,早早的讓丫頭頂罪不就好了?一再的維護丫頭最後弄成這個局麵,簡直愚蠢!

“哎呀,七小姐也真是的,原來真是你讓丫頭偷妾身的安胎藥拿去換銀子的啊?”煙姨娘笑了,可以想象燕輕語接下來會被如何處置,一個手腳不幹淨的庶小姐背上了這種名聲,那些盯著四皇子妃之位的家族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到時沒有了四皇子未來皇子妃的頭銜,看她燕輕語還怎麽左右勾搭。

“來人,把七小姐送回院子,禁足……”

“父親,女兒想問一下,陛下賞賜了女兒那麽多的金銀財寶,女兒有必要偷安胎藥換個幾百兩的銀子?”燕尋的話還沒有落音,平靜的燕輕語終於開口了,雙手緊緊的拉住子魚不準任何人帶著她,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燕尋。

“女兒得到陛下賞賜的千兩黃金,還得到了無數的珍寶,可是女兒覺得錢財乃身外之物便全送分與府中各位,若真缺銀子的話又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全送分送?留下來一件遠比五百兩的價值要高吧?”

燕輕語的話讓燕尋微微一愣,想到他書房裏那價值不菲的毛筆不由的一愣,那也是陛下賞賜之物中的一樣。

“偷藥材賤賣隻換得五百兩銀子,賠上還有女兒的名聲。女兒若真缺銀子隻需要留下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就足夠換來數千兩銀子,而且還不用被如此大張旗鼓的質問懷疑。”

“父親,您認為我有必要多此一舉讓丫頭偷盜嗎?”

燕輕語的眼中泛著一抹委屈,可是卻依舊直視著燕尋的雙眼,她那堅強的表情告訴所有人,她燕輕語看不上這些藥材。

煙姨娘的臉上劃過一抹憤恨,冷冷一笑:“說不定七小姐把賞賜送完之後缺銀子,才不得不走此下策吧?”

“煙姨娘,你每日喝的那些赤參靈芝燕窩可知從何而來?官燕極其稀少,每年就夠奶奶跟母親喝上幾次,而你院子那裏一斤又斤的官燕全是陛下的賞賜……喝著誰的東西還是請了解一些,我送出去的東西雖收不到一句謝謝,但請憑良心的說話,好嗎?”

燕輕語冷嘲熱諷的一句話讓煙姨娘不甘憤怒的低吼,“你什麽意思?你說妾身冤枉了你?”

“姨娘被人蒙蔽的雙眼認為我出爾反爾盜取藥材,我不怨姨娘。我隻希望姨娘吃著這些東西的時候能稍微想想這些東西是奶奶跟母親省下來讓弟弟健康出世的,請帶著一絲的感恩心,別壞了我的孝心,也別壞了奶奶跟母親對未來弟弟的一番疼愛。”

燕輕語的話說得極為的嘲諷,在場的人沒有人聽不出來,就連煙姨娘的臉上也火辣辣的,咬牙:好啊,這個賤丫頭在變相說她是白眼狼呢!

“七妹妹別生氣,娘親也是太生氣,明知道是你的一番心意卻被人盜走,一時心急才會被人蒙蔽。七妹妹的好意我們都清楚,說來之前我還收到七妹妹送的一塊雲錦帕子,美麗無比……”燕若依輕輕上前,淺笑的打著太極,不動聲色的壓住了煙姨娘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同時將所有的話題又轉回原地,說;“娘親也是太想知道到底是誰陷害七妹妹了,所以一時語誤,但請體諒她的一番苦心,畢竟這個丫頭可是有重嫌的。”

“掌櫃的可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掌櫃的總不可能說謊,又不可能提前知道小魚的長相,所以七妹妹還是相信眼前的人證,讓父親派人審問一下小魚,若她是無辜的時然不會冤枉她……”

燕若依死咬住子魚,因為她知道燕輕語剛剛的一番話己經對她不具致命性了,陛下賞賜那麽多的珍寶都分送他人,沒有必要為了五百兩又把送出去的藥材偷回來。

燕輕語己經沒有動機。

動不了她,那就讓小魚這個丫頭死在她的眼前,也算是她勾引太子殿下的一個教訓。

“三姐說得極是,掌櫃的從未與我丞相府有過關聯,自然不會知道小魚的容顏。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想請父親跟母親解惑!”燕輕語冷冷一眼,看著燕若依的那一眼極其冰冷,她大約猜測到了這場局又是誰發起的。

一個藥鋪掌櫃不是那麽容易收買,而且這個掌櫃的跟煙姨娘沒有任何的眼神互動,憑煙姨娘的財力權勢都不足以讓一個身纏萬貫的藥鋪掌櫃來做這個偽證,能請動他的人在場卻有一個符合懷疑的人:

安氏!

除了她之外,在場對自己有敵意的人現在都沒有那個本事可以請的動這個藥材的掌櫃,更何況剛剛那不動聲色的幾句話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所以這場局安氏一定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但是她絕對不會就這麽妥協的。

當著所有人的麵,燕輕語一字一句十分清晰的詢問:“既然這個掌櫃的從未來過丞相府,為何六哥一開始問話時能準確的知道他就是我六哥?今日是奶奶奶的生辰宴,在場的貴公子那麽多,女兒我都有可能認錯人,為何這位掌櫃的一見麵就能夠清晰的指出六哥?”

燕輕語的話一落,燕子冰**而又邪肆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玩味, “本公子也十分好奇,這麽多公子在場,為何就一眼認出我是六公子?”

“從未來過丞相府卻能十分輕易的認出本公子了,認出眼前的煙姨娘,認出母親……嘖嘖嘖嘖,不愧是生意人,滿口謊話!”

掌櫃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的蒼白,他一時語滯,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的方向卻是安氏。安氏的目光一閃,然後輕輕偏頭,一笑:“子冰經常夜不歸宿在外遊玩,或許是在哪裏遇過吧?”

“就算曾經遇過,又是如何得知我是六公子的?京城中的紈絝子弟並不止我一個,總不至於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每個人都認識我吧?”燕子冰不服管教的邪肆語氣充滿了漫不經心,還有挑釁,充分的符合一個紈絝子弟的形象。

“母親,前日我得到一把七妹妹送的畫聖折扇,所有的公子哥都十分的嫉妒我手裏這把扇子來曆,能把這麽貴重寶貝送給我的七妹妹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委屈。之前惡鬼事件中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竟然無人在意她,活該這個妹妹就是屬麵團的,揉捏搓打一番之後就可以無視她的感受,想起來的時候再啃一口……嘖嘖嘖嘖……還好沒有惹到本公子的頭上,是誰敢用這種下三濫的計謀陷害本公子,本公子絕對要挖了那個人的雙眼剁碎了喂狗!”

燕子冰那狂妄又不服管教的形象深入人心,每個人聽著他的話雖然微微的皺眉,卻沒有人出聲斥責。

而燕子冰卻走到了燕尋的麵前,懶洋洋的笑了笑,“父親,咱們七妹再不受寵也是您的女兒,您應該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陷害卻聽信這個掌櫃的謊言吧?依我看,這種栽贓陷害勾結我府中內賊的人就該送官嚴查,天知道他拿了多少的好處,抹黑我丞相府到何種地步?”

“放肆!”燕尋的臉上麵子過不去,對這個無用的兒子做到如此地步,讓他臉上無光。

“嘿嘿……兒子我是實話實說!”燕子冰懶洋洋的模樣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睡醒,全身柔弱無骨的扭來扭去,看得燕尋眉頭不停的輕顫,仿佛是忍耐到了極限。

揮袖,“今日是你們祖母的生辰,這件事情接下來處理,把這個掌櫃的還有丫頭一起關起來!”

燕輕語拉著子魚的袖子靜靜看著子魚,子魚衝著她微微一笑,反手輕拍著她的手背,仿佛在說:不要擔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查明一切,讓那凶手死無葬身之地!

人群開始慢慢的退散,很明顯是想要關起門來處理這件事情,他們自然而然也不能再接著看戲。就在人們退開之後沒有多少,燕尋狠狠的瞪著燕輕語,明白這個女兒為什麽會引來如此多的紛爭,實在太過於麻煩。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人們退開之後,燕尋打算把這件事情壓下來處理時,一道十分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姑姑的身上疼痛,而是用力的拉著燕尋的衣擺:“老爺……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她……老夫人她……中毒了!”

“什麽?”燕尋大驚。

所有人都驚訝了,不敢置信的快速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而去。就連燕輕語也一樣,因為她坐在輪椅上所以行動有些緩慢,而一側的安氏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留下了意味不明的目光,隱隱的帶著勢在必得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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