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燕輕語的連環計

安氏的貼身丫頭初兒無法忍受那尖銳的疼痛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痛苦尖叫,就連靈魂都無法忍受那痛徹心扉的疼痛。

“解藥……把解藥給我……”

“解藥?我想想我的解藥放在哪裏了?”燕輕語伸手摸著下巴,目光卻盯著初兒,眼中的情緒十分的分明。

不說?

那就沒有解藥。

初兒我已經痛到失去了理智,她尖叫著掙紮著一頭撞向了一側,可是瓊嬤嬤的動作更快,跑過去將人扯了回來,冷著臉大聲的罵道:“哼,想尋死?敢陷害我家小姐就該承受這樣的懲罰!”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我知道錯了……啊啊啊好痛,七小姐……求你……求你饒了我……好痛……”初兒崩潰般的不停的掙紮著,可是卻被瓊嬤嬤他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崩潰的大哭,“是夫人讓我下藥的……是夫人讓我在百壽經上下藥的……好痛……求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

人們完全不敢相信事情突然之間大反轉,安氏的臉色慘白無比。

她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白著臉,搖頭:“老爺,妾身絕對沒有指使她做這種事情,這個丫頭在說謊,老爺……”

“老爺,夫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有人指使初兒這麽說的,請您明查!”安氏身邊的嬤嬤也跟著跪了下來,連忙替安氏開脫責任。

燕尋的臉色真的已經無法用正常來形容了,先是燕輕語的質問,又加上扯到了自己的結發之妻,他冷冷的看向了燕輕語,冰冷的質問;“你做了什麽?你竟然下毒還想栽髒你的母親?”

到了這個時候他想弄死燕輕語的心還是沒有變。

燕輕語像是看破一切般的冷漠,勾唇:“我說了那不是毒,一般人觸碰也不會有事……這個丫頭帶著毒來翻閱我的經文才會中錯骨之藥,她會痛死也是她活該。父親您現在要查的是她一個小丫頭為何身上藏毒?噢,對了,這個丫頭與我不同,不能說殺就殺,看來您定會細細查明真相的,對吧?”無盡嘲諷的話語就像是一根利箭,直直的刺入了燕尋的心髒。

燕尋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挑釁,而且這個挑釁的人竟然是自己完全看不上的女兒。

再怒,他卻冷靜了下來,危險的目光你好像在看敵人一樣勾勾的盯著燕輕語,然後殺意十足的說:“陷害主母的丫頭確實沒有留下的必要,殺了!”

“聽說前幾年九千歲廢除了奴才的死契,父親私下殺人的話會不會被問罪?”

燕輕語那狀似天真的話語讓燕尋一滯,握拳:“送去官府!”

大不了在路上解決掉!

“父親英明,對了小丫頭,我忘了告訴你錯骨之藥是我亂說的,你身上會痛根本不關我事,或許是有人看不得你活著,想要殺人滅口吧?”燕輕語的話讓初兒從地獄再一次落入了更深的地獄,圍觀的那些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騙人的?

她怎麽敢?

“大家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錯骨之藥不過是我胡謅的,太醫的醫術那麽高怎麽可能查不到這種藥?先不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這種藥,就算有這種藥的話也不是我能得到的。我就想詐一下,看看哪個心虛鬼碰了我的百壽經,沒想到真詐出來。”燕輕語吐了吐舌頭,這突然的轉變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雙眼花藤的看著那少女的可愛姿態,一個個全身陰冷。

騙人的?

不,絕對不是!

世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前腳騙人,後腳凶手就疼痛難忍自己承認?

“哎……沒想到最後詐了來的確是母親身邊的丫頭,真讓人心驚啊!”燕輕語狀似歎息,然後中滿是崇拜的甜美笑著,甜甜的衝著燕尋說:“還是父親英明跟女兒演了一場天衣無縫的戲,最後把凶手給詐了出來。這丫頭居然還想嫁禍給母親,母親的性格那麽溫柔那麽善良,怎麽可能會害奶奶?”

“一定是這個丫頭心有不軌,母親無辜受了牽連。”

燕輕語臉上哪有剛剛的尖銳?她那是一個崇拜英雄的少女雙眼明亮的看著上方的燕尋,清澈的目光就好像是發自內心的崇拜,與剛剛尖刺如同一個刺蝟的模樣天差地遠。

“原來是一個誤會啊,父親跟七妹妹這麽大一場戲,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真吵架了呢!”燕子然輕輕一笑,動聽悅耳的聲音如春風一樣將這件事情帶走,也給足了燕尋一個下台的機會。

燕尋台上的肌肉微微的**,他不覺得剛剛的質問與反抗是演戲,那根本就是發自內心的恨意。

看來,真的小看這個女兒了。

陰狠的目光中滿是意味不明的冷意,有一個台階在這他也不會不下,隨即僵硬的笑了笑,“輕語太調皮了,想出這種查凶手的辦法,看我不罰你!”

人們突然間恍然大悟:噢,原來如此!

“母親,很對不起,不能讓幕後凶手發現異端,所以才把你蒙在鼓裏。還好最後抓到了凶手,否則不知道那個丫頭最後會幹出什麽來。”燕輕語天真的話看似誠意,可是一字一句無不充滿了挑釁,氣得安氏臉上肌肉不停的**,卻又隻能勉強的露出笑容。

緊咬的牙根,用力的握著拳頭,安氏氣的吐血可是臉上不能表現出半分。

很好!

不動聲色就拔掉了她最信任的丫頭,還讓她一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得,這筆帳記下了!

然而,事情沒有結束……

“啊,母親,我突然想到,小魚被陷害的事情會不會也是她做的?煙姨娘的院子裏偷走安胎藥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不被任何人發現,卻能把藥藏到我的院子裏,我覺得初兒有很大的嫌疑,您覺得呢?”

安氏覺得自己胃中血腥翻痛,她咽下喉中腥甜,微笑:“沒有證據的事情,本夫人也不太清楚。”

“也是,不過讓官府也順便審一下這件事情,說不定能得到意外的收獲!”燕輕語衝著安氏露出了十分‘友好’的笑容,這一次算是撕破臉了,安氏的陷害,而她的無中生有,她們的手上都算不得幹淨。

安氏雙眼發熱發燙,她用力的咽下了口中的腥甜,不能讓自己倒下,也絕不承認輸給了燕輕語這種小丫頭。

老賤人都能弄倒弄死,一個小賤種有什麽弄不死的?

“外麵還有客人要招待,本夫人不陪你瘋了!”安氏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離開燕輕語的身邊,在無人的地方她一腳踹向了假山,憤怒的低吼:“該死,燕輕語,本夫人還真小瞧了你,還賠上了一個初兒!”

安氏身邊的嬤嬤不由的上前勸說,“夫人,別生氣,下次一定能弄死她!”

“你去處理初兒,告訴她家中父老等她回去團圓!”

“奴婢明白了!”嬤嬤眼中毒辣的神色不停的翻湧,初兒是絕對不能讓她活著進入官府,否則到時候牽扯起來的大浪會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安氏雙眼扭曲毒辣的看著遠方,她此時的模樣就好像是被激怒的野獸,身上的淡泊與溫文爾雅全部消失幹淨,留下的隻有滔天的殺意還有扭曲的憎恨。雙方都已經撕破了臉皮,看來今後的日子將絕對不會太平的。

安氏不知道,燕輕語的手段早就已經脫離了人性與道德,她的世界是暗衛的生存世界,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踩著別人的屍體一步步前進。哪怕那具屍體是一個好人,一個善人,對於燕輕語來說都無所謂。

她隻想活下去。

無中生有的手段看起來格外的令人不齒,卻事實證明她就是利用不齒手段活了下來。如果沒有這初兒這個頂死鬼,她早被安氏的這一次設計而死無葬身之地。

肮髒的手段可以令人活下來,燕輕語不認為自己今後的人生能夠活的多麽的幹淨,如果肮髒的手段能夠讓自己不受到敵人的傷害,她寧願一頭黑到底!

“赤蜘,你再幫我辦幾件事情!”

事情過去幾天之後,燕輕語閑散自在吃著手裏的葡萄,身邊的子魚還被關在了柴房,或許是燕尋有意的忘記,所以一直沒有放人。

“什麽事?”

“不管事情的結果是如何,安氏跟老夫人之前的仇是結下了。老夫人想要對付安氏一定會需要一個棋子,而我跟安氏撕破了臉,在這個府中能夠依附的人隻有老夫人,所以她一定會派人來找我。趁著這是一個好機會,我要你查查那個陷害我的掌櫃,還有安氏的家族,私有財產……當然,安氏的一切弱點你盡可能查找,沒有就給我製造出來幾個!”燕輕語粉紅櫻色的唇漫不經心的吐出了幾顆葡萄籽,唇瓣微微地一勾,眼中臉豔如漩渦般的波濤凝集,慢慢的形成一場即將快要到達的暴風雨。

赤蜘挑眉,一臉輕鬆:“製造消息是我最擅長的,不過你在丞相府是不是花太多精力了?”

“我要讓丞相府被我壓得無法反抗,這樣我才對得起她舍棄肉身贈與我的恩情。”燕輕語揮了揮手,淡淡的說:“子魚那裏應該快有意外了,安氏為了報複我拔了她初兒,一定會對子魚下手。”

“子魚不會有事!”赤蜘十分的淡定,就憑子魚的武功,這個丞相府真沒有人能傷她。

……

當夜,荷姨娘的院子裏,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燕輕語坐在輪椅上麵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房間裏,正要吹燈安睡的荷姨娘那聲音嚇得立馬坐了起來,發現了房間中間的燕輕語。

“你……”

“安氏的消息,有多少?”燕輕語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荷姨娘的目光一閃,隨後勾起了妖嬈性感的笑容,她單手扶在**全身柔若無骨,冷冷一笑:“我免費送你!”

“真大方!”

“因為你要對安氏下手了,我樂意!”荷姨娘我現在終於不敢再小看燕輕語了,安氏那一個死局都能解開,這個燕輕語不管怎麽說還是有真本事……

在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得到消息的地方就是敵人的敵人,安氏的敵人是荷姨娘。

荷姨娘為了能對付自己的這個心腹大患十幾年來不停的收集著敵人的資料,所以說這個世界上誰擁有安氏最多的消息?那麽一定就會是眼前的這位荷姨娘了。

從她手裏得到消息最快也最實用,而且能節省不少的人力物力。

“謝了!”燕輕語發個消息要離開的時候荷姨娘突然發問:“你什麽時候動手?”

“看我心情吧!”燕輕語頭也不回的離開,跟荷姨娘的交易不過是一場利用與被利用,之前荷姨娘唆使煙姨娘設計她跟燕子然的這筆帳還沒有算了。

……

安氏自從輸給了燕輕語之後,她我覺得黴運一直跟著自己,自己私下經營的幾間鋪子,接二連三的傳來了經營不善,大量的錢財投進去依舊沒有改善良。再加上那幾間鋪子已經負債,催帳的都快要催到她的頭上了。

然後接下來安氏一族接二連三的出事,安家嫡子染上了毒癮賠上了整個家族,又暴出安家嫡女未婚先孕……隨後安氏的藥材商鋪出現了藥材混裝,不小心給病人抓錯藥,最後出現了人命的消息……

安氏筋疲力盡,一個又一個的事情堆積在一起讓她分身無暇,處理好一件事情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又發生了別的事情。

最後……

京城中開始傳言,說燕紅玉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有人親眼目睹看到她跟六皇子走得極近,也有人目睹看著她跟一個老頭在窗前歡愛的畫麵。

然後安氏身邊丫頭下毒陷害燕輕語的事情被傳了出去,同時沒到官府就畏罪自殺也被有心人士解讀抹殺。畢竟那個丫頭可是丞相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頭照顧了十年之久,若說丫頭不是受人指使誰相信?

隨著流言,一波高過一波,燕輕語這些年來的悲慘生活也被人傳了出去,人們津津樂道的同時都在看燕尋的笑話。

因為這一些流言,燕尋被陛下狠狠的斥責了一番,無處發泄怒火的他回府時聽到老夫人一口一個說是安氏要殺她,嚷著要他休妻。朝中被人恥笑,府中又格外的煩亂,燕尋直接不回府反而去了最近認識的貼心知己那裏躲清靜。

想著溫婉靜雅的妻子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好,等過一段時間就能平複了。

左右抱著貼心知己,右手品著美酒,燕尋也漸漸的忘記了平時的不悅,沉浸在這溫柔鄉中。

“大人,您該回府了,最近外麵流言四起,丞相夫人獨自一人麵對流言肯定十分的痛苦,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自己唯一的支柱您能陪著她,所以奴才家鬥膽還請您能夠回府。”美豔的年輕女子輕輕的揉著燕尋的太陽穴,溫柔的聲音空靈如泉水清澈,善解人意的話語就是燕尋沉迷的源頭。

他喜歡這種善解人意的美人,不爭風吃醋,也不爭其鬥豔,寧靜得好像溪水一樣汩汩而流。

“你當真舍得本相離開?”燕尋勾著美人的下巴。

美人兒目光輕顫,眼底劃過一抹柔情,美目盼兮:“奴家舍不得,但奴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奴家發自內心的期盼著您能過得開心,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愁眉苦臉。您與您的妻子攜手相伴這麽多年來等過了不知道多少的風雨,不是奴家可以插足的。所以奴家甘願留在您的身邊做您的紅粉知己,在您覺得疲累的時候有一個可以靜靜休息的所在。”

“如果您能將奴家這裏當成您的一個落腳點,奴家會很開心,也會覺得很榮幸,除此,便不再多求!”

燕尋伸手將可憐的美人抱在懷裏,輕吻著她的額頭:“你真好,在你這裏本相覺得格外放鬆。”

“能讓您覺得舒適是奴家的責任!”美人倒在懷裏,燕尋難耐的翻身壓在了軟榻上麵盡情的**,將身下的美人兒化成了一團春水才不舍的離開。

直到燕尋離開之後,那個美人兒全身**的站了起來,手臂上停留一隻小鳥,聽著鳥兒的聲音這位美人兒輕輕的笑了起來:“嗬嗬嗬嗬……赤蜘啊赤蜘,身為首領的你怕不是忘了奴家的能力?獨占主人可是要受罰的,到時就讓你嚐嚐我玄蜂的媚毒如何?”

玄蜂!

幻魔軍幻閣分支魅隊的首領,清一色的女人分布在全天下,以女色惑人,以女色侍人,其玄蜂為魅之首,聞其名卻從未見過其人,被人稱為千麵女!

玄蜂的任務就是為赤蜘的殺手閣提供消息,為幻魔軍提供消息,在這個世界上見過玄蜂真容的隻有燕輕語一人,除此之外無人知道玄蜂是誰,也無人知道玄蜂的所在。

窗前的玄蜂有著一張不太出色的容顏,蒼白的臉色泛著病態般的紅暈,讓人不盡覺得這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會情不自禁的心生疼愛與憐憫。再加上那貼心知禮的性格,玄蜂這一張不是格外出色的容顏卻收獲了無數的裙下之臣。

包括了剛剛的丞相大人燕尋!

“主人的命令來得太遲了……遲得我都等得不耐煩了……為什麽我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真是不公平啊!”玄蜂的身邊一個男人貼心的替她披上一件外衣,感受到身後熟悉的氣息微微的後仰直接倒在男人的懷裏,瑰麗的雙眼眼角泛著一滴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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