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司煜城的迂回求歡

司煜城看著她皺眉一臉呆滯的模樣,唇角勾起了可疑弧度,雙手抱胸,挑眉:“你真的想知道?或許你更想忘了也說不定。”

燕輕語眉心一跳,難不成昨晚她做了十分失禮的行為?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請殿下告知!”燕輕語正色的看著眼前男人,她不太想跟這位四皇子有任何的關聯,總覺得這個男人神秘莫測,難以看透。

“如果說你昨夜意圖非禮本殿呢?”司煜城玩味的挑眉。

燕輕語:“……”

狐疑的看著對方,她臉上的莫名一熱,被下藥的情況下做出失禮的動作很有可能,但是……這個四皇子玩世不恭敬,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分的可信度?

燕輕語的目光一轉,唇角微抿,“那殿下可否說說臣女如何非禮殿下您的?”

司煜城的淺笑一僵,目光輕眯,“你真的要本殿明說?”危險性感的尾音拉得極長,燕輕語不同的身體一僵,一種無法言喻的酥麻感從身體裏浮現出來,衝突著她的尾椎,讓她強行回想起昨夜迷迷糊糊感受到的異樣快感。

總覺得身體好像不受控製的發熱,情動,明明一切藥效都己經平複,為何還會有這種異樣?

燕輕語隻覺得自己的臉十分的火熱,明明記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可是身體卻本能的產生一種反應,讓她哪怕不記得,卻依舊能夠感受到昨夜似曾發生過什麽。

“與其用說的,倒不如讓本殿重複一次昨夜發生過的事情,可好?”司煜城靠近了燕輕語,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對方的手,五指環環相叩,曖昧。火熱的氣息伴隨著男人特有的雄性味道噴在她的耳邊,身體也慢慢的靠近她的肌膚,立馬就覺得被一團火焰緊緊的包圍住。

她下意識伸手推開眼前的男人,臉上火辣辣的,扭頭:“不了,多謝殿下的好意,臣女不想知道了!”

司煜城被推開後仰著身體,靜靜的看著她,最終還是將那一碗湯藥遞到她的麵前,說:“放心,本殿沒有碰你,反正你己經是本殿的未來皇子妃,這些時間還是忍得住。”

燕輕語的臉更熱了一分,無視眼前男人火辣辣的目光,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並沒有被人占有的感覺,所以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接過司煜城接過來的湯藥慢慢的喝光,之後,她才感受到自己的力氣,慢慢的回複……

直到身體稍微有一些力氣之後她才微微福身:“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臣女該回府了。”

“你暫時還回不去!”司煜城靜靜的看著她,掩下了眼底的幽冷,桃花妖般清冽的目光泛著醉人的光澤。麵對燕輕語猛得一變的神色,他好心的解釋:“太子遇刺,皇宮被封,現在禁軍正滿皇宮的尋找的刺客,你出不去!”

燕輕語微握著拳,冷笑。

太子遇刺?

看來墨易青還真是鐵了心的想要禁錮她啊!

“放心,本殿這裏雖然破舊了一些但一般的禁軍根本不敢闖進來,皇宮不可能永遠的封閉,等過兩日陛下下令解封之後本殿送你回宮!至於丞相府本殿早就打過招呼了,你可以安心的在這裏住兩日。”

燕輕語沒有想到這位是皇子安排得如此周密,想著現在的處境,不由得點頭同意,“如此,就打擾殿下了。”

“你將會是這裏的女主人,提前熟悉也好!”司煜城玩味的勾唇,俊美邪肆的容顏之間透露出一絲算計,可惜燕輕語完全沒有發現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算計,所以會落入陷阱也是正常。

司煜城派人把她的輪椅拿了進來,隨後讓人安排了早膳,看著她與難得的獨處,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縷縷淺笑。

在用膳的時候,燕輕語輕搖著手中的銀筷,“殿下不問為何臣女會在太子東宮中?”

司煜城坐在她的身邊親自布菜,美麗的鳳眸輕眨;“你不也沒有問起火之時本殿為何剛好就在附近?也剛好救了你?”

燕輕語了然的笑了笑,心中對於這個四皇子的感覺稍微變好了一些,原來之前令人厭惡的紈絝形象不過都是偽裝,不偽裝之下露出來的真正性情就是現在這般的自在隨意,或許有些危險,但她並不討厭。

“世人都說四皇子風流成性**不羈,府中美妾無數,可是事實?”

司煜城拿著銀筷夾了一些三鮮絲放到了燕輕語盤裏,泛著如玉光澤的臉龐輕抬,淺笑如妖:“府中美妾無數倒是事實,你可介意?”

靜靜看著司煜城夾過來的菜,燕輕語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裏輕輕的咀嚼。隨後對上了男人那慵懶魅惑般的笑容眨了眨雙眼,微笑:“殿下說笑了,臣女可是您未來的皇子妃,這座宮殿的女主人,又怎麽可能會介意幾個妾侍的存在?若是不喜歡,今後隨意打發出宮殿不就可以了?相信殿下不會為了幾個美妾對臣女不悅吧?”

“當然不會!”司煜城的心中有一些空空的,對方的不介意反而更加顯得他的空虛,煩躁的心無法得到滿足,卻又不能對眼前這個丫頭用強,她的性格比任何女人都要來得剛烈。

稍微不小心,就可能會玉石俱焚。

“這次真的很謝謝殿下的救命之恩,同時殿下也讓臣女對您刮目相看,沒想到之前的一切法這是流言,平白毀了殿下的名聲。”燕輕語眼底滿是試探,她很想知道這個偽裝成紈絝子弟的四皇子到底為什麽要任由流言抹黑他,還是說他故意弄黑自己的名聲?

“之前本殿迫不得己對你無禮,當時被人惡意下了藥,實在沒有解決之法,唯有七小姐你能讓本殿的行為變得合情合理……所以當時得罪了七小姐,還請你不要介意。這一次的幫助不過是對上次無禮的補償,七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燕輕語十分的驚訝看著眼前的男人,原來上一次無理的行為是因為這樣?現在得到了解釋多少能夠體諒,否則一旦被人設計成功,就算陛下饒得了他,戰王爺也饒不了他。不過一個紈絝皇子為何卻被人如此惡意的設計?當時設計一切的應該是墨易青,難不成這兩人很早以前就不合?

司煜城盡量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磊落,他把所有的黑暗陰冷嗜血的情緒全部都封印在了眼睛深處,盡量讓自己看得溫和無害一些。不過他天生性格就是如此,再偽裝也依舊會給人一種違和感,燕輕語雖然覺得此時的他為人還算不錯,但依舊無法放下心中那濃厚的戒備。

“殿下多慮了!臣女並沒有因此怪罪於殿下。”燕輕語相了一下語氣變得柔軟無比,她不想眼前男人為敵,而且覺得這個四皇子還算一個君子。

燕輕語現在出不去,對外麵的事情也了解幾分,墨易青緊咬不放的行為,擺明了就是想要置她於死地,現在她能躲就躲。

四皇子的院子格外的冷清,聽說那些無數美妾生活在宮殿的另外一側,平時不準踏入這裏一步,這裏連一個太監宮女都沒有,孤零零的隻有她一個人。清晨用完早餐之後她在花園裏曬著太陽,或許是因為皇宮太亂所以赤蜘一直都沒有機會能來到她的身邊,她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解決的辦法,隻能在四皇子宮裏的打發時間。

卻不知道司煜城早就安排了人馬將赤蜘攔住,不準他入宮,更不準他來破壞這幾日的相處。

司煜城從外麵回來,看著坐在亭院中一臉無趣的她,心思微動,輕輕的上前:“很悶?”

燕輕語抬頭對上了司煜城那關懷的雙眼,下意識的點頭,然後搖頭。

司煜城胸靜看著她,滿足的眯著雙眼,他突然開始喜歡這種平靜而又淡泊的生活。周圍不需要有別人的存在,在無人打擾的世界裏隻有自己跟她兩個人。

沒有紛爭,沒有殺戮,也沒有血腥,曾經是他年少時最遙遠的一個夢。

就好像把她關在自己的世界裏,她抬頭低頭隻能看到他一個人,眼裏心裏隻會有他一個人……這種如夢一般的生活讓司煜城不禁的回想起了自己,曾經最年少的遙遠的夢,這雙手還沒有沾染上血腥的時候,有多少次幻想著平凡的生活?

可惜……夢隻是夢……現前的一切就是一場短暫的夢,時間到了,夢就會醒,她也會消失離開這個夢境。

“很悶的話本殿彈琴給你聽?”司煜城坐在她的身邊語氣帶著一絲無法察覺的寵溺討好,如果這是夢的話他想放下一切的負擔好好的享受,如果注定這個夢境會醒,他希望能圓自己最年少時的那個遙遠的夢。

“殿下會彈琴?”燕輕語訝異的抬頭,無趣之中猛得生起了興趣,雙眼不由的發亮。

司煜城勾了勾唇,‘四皇子’當然不會,可是他會!

揮手,讓人送了一張古琴過來……那古琴周圍漆黑一看就是上等的佳品,琴身的上麵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依稀的可以分辨出,這是一把極其古老的鳳尾琴。琴身周長三尺一,九根鳳翎高揚,如同傲視天下的鳳凰振翅高飛,唯一可惜的就是鳳尾上麵有燒焦的痕跡,讓這把琴顯得不是那麽的完美。

但依舊還是體現出了鳳凰浴火重生的特性。

司煜城目光十分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這把琴,手指輕撫……十分清脆悅耳的琴音響起,每一個音符都是那麽的清脆,動聽,完全可以猜的出這把琴的來曆不凡。

司煜城盤腿而坐,素手撥弦,九根弦在他修長的指尖越發的靈活,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人唱出動聽悅耳的聲音,時而是春風般輕柔,時而是夏雨般激昂,古琴在司煜城的手裏就想了千百個不同的音符,完美的融合成了一曲燕輕語聽不懂的美妙樂章。

琴聲清如濺玉,顫若龍吟,似鳳扶搖直上,似凰唳嘯九天。

靈活的手指在琴身上熟練的起舞,讓燕輕語不由的看呆了。

前世她是暗衛,根本不會像一般的大家閨秀那樣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身為暗衛被教導的隻有國策兵論,陰詭權謀。

她覺得司煜城彈出的琴音跟她以前聽那些大家閨秀所彈奏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彈奏的琴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霸道,明明是一模一樣的琴譜,此時再一次聽在耳中時卻覺得唳氣萬分。

燕輕語聽不懂司煜城的男的是哪一首曲子?哪怕全是聽那些大家閨秀談過無數次她依舊不明白,如果明白的話,就不會露出這麽平淡的表情了。

因為司煜城彈的是一曲‘鳳求凰’!

燕輕語琴棋書畫完全沒有任何的涉獵,所以根本聽不出司煜城的琴中含義,對上司煜城那不想失望的雙眼時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偏頭,微笑:“殿下彈得很好聽,該不會是在青樓學的吧?”

尖銳的琴聲響起,一根弦斷,司煜城手指一僵,指尖一道血痕出現……他的臉色也猛得沉。

將手裏的琴一把揮摔在地,站起來,離開。

燕輕語莫名其妙,不知道誰惹了這位四皇子殿下讓他如此的生氣?

……

四皇子宮殿的外麵,一位身穿紫色蟒袍,頭戴玉冠,黑發全部高高束於頭頂的中年男子停下了腳步,聽著耳邊傳來的獨特琴聲,他眼底猛得露了一抹不敢置信。

九尾鳳琴?

不會錯,這覺對就是九尾鳳琴的音色,天下瑤琴皆七弦,唯有她的瑤琴為九弦。

九尾鳳琴的音色是這個世界上最獨特的音色,哪怕不同的人彈奏,都能夠讓人準確的分辨出九尾鳳琴的音符。那一把琴早就在十幾年前隨著一把大火灰飛煙滅,早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為什麽剛剛卻聽到了九尾鳳琴的聲音?

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四皇子的宮殿,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裏麵大步的走,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把琴到底是不是從火焰中重生的九尾鳳琴,那把消失快二十年的隻屬於她的琴。

中年男人像是失了魂一樣的衝入四皇子的宮殿,胡亂的四處尋找,無視身這阻攔的太監,他隻是迫切的想要找到剛剛到底是誰在彈琴?

用的是什麽琴?

中年男人衝進來的時候那把古琴早就收好了,而有燕輕語獨自一人在花園裏曬著太陽,直到一個衣著華貴看著是親王一般的人衝進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微變。

蟒袍隻親王一列的人物才可以穿,這個中年男人是誰?

“剛剛是誰在彈琴?回答本王!”中年男人急切的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好看到了坐在陽光下曬著太陽的燕輕語,他二話不說的衝了過來的,雙手掐住她的雙肩,雙眼通紅的問。

“剛剛此處並沒有人彈琴,應該是側院芳閣裏的姬妾們彈的吧?”燕輕語不知道這位親王人物為何如此的失態,她偏了一下頭,不想惹事。

“芳閣?”

燕輕語指了一個方向,那裏是四皇子美妾們生活的宮殿。

男人搖晃著身體快速的奔跑而去,身後隱約還傳來了太監的尖呼:“昊王爺,請您小心……”

昊王爺?

燕輕語訝異的看著匆忙離開的中年男人,大腦裏立馬浮現了之前赤蜘交給她京城權貴的消息。

昊王爺墨昊,陛下的皇兄,曾經的太子……在皇位之爭時失敗失去了太子之位,成功坐上皇位的是現在的陛下。曆年來所有失敗的太子都會死無葬身之生,偏偏這位前太子不僅沒有死,反而成功的封王,成為了昊王爺。

其中能讓他活下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當朝太後,他可是太後娘娘的親生兒子,太後娘娘用盡手段保他活了下來,不過十幾年來都曾出封地一步,如同一個隱形人。

今日第一次見,沒想到他竟如此的失態?僅僅因為剛剛的那一曲的琴音?四皇子彈的不是很正常的琴麽?為何會讓昊王爺這般的激動?

……

墨易青花了兩天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燕輕語的身影,封了兩日的皇宮最終因為陛下的下令而解除,在解除這個命令的時候墨易青極度不甘也隻能聽令,直到昊王爺失態闖了四皇子宮殿時才讓他知道燕輕語的下落。

不能為他所用的人都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本宮想要的人從來沒有得不到,哪怕有也絕對不會拱送讓給別人。”墨易青仔細的穿戴好太子黃袍,金絲滾邊,繡著蛟龍的模樣,廣袖袖邊緙絲花紋,是暗雲花樣。頭戴玉冠,黑發高束,眉目間浮現一層冷冽。

他摸著玉佩輕掛於腰間,喃喃自語;“燕輕語,別怪本宮,是你不識抬舉,別怪本宮對你步步殺機啊!”

“區區墨離休想保住你!”

墨易青的聲音低沉,不似平時那衣冠楚楚從容淡然的模樣,那清冽的臉如碎裂的鏡子,蛛絲般的裂痕浮上他的臉。

“來人,準備一下,本宮要上朝!”墨易青抬頭看了一眼四皇子墨離的宮殿方向,他眼底的冷光如利箭一般,想著接下來的舉動就能讓那個不受控製的女人死無葬身之地,他不由的露了自信的冷笑。

燕輕語,到了黃泉地獄也要記清楚:本宮向來隻有設計人,從沒有被人設計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