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凶手浮出水麵

戰王爺很快重新查到了新的證據,一個丫頭被綁了過來,她是給燕輕語這一桌上菜的丫頭。

丫頭一看到戰王爺就猛得磕頭,“王爺明察,奴婢沒有給郡主下毒,奴婢真的沒有。”

戰王爺一群人就好像三堂會審的架式,逼得這丫頭全身顫抖,臉色慘白。

“郡主桌上的菜全都由你一個人上,不是你下的毒又是誰?”

丫頭用力的磕頭,地麵有著斑駁的血跡,她哭著否認;“奴婢真的沒有下毒,求王爺明察。”

那個丫頭害怕極了,可是猛得想到了什麽,求生欲極高的她立馬指著一邊原本事不關己的燕紅玉說:“奴婢上桂花酥的時候這位小姐接近過奴婢,當時她還問奴婢為什麽她的桌上沒有桂花酥,奴婢說每一桌都有,然後她就離開了。”

燕紅玉被指控時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可是想到證據早就被銷毀,她又平靜了下來。

提著裙擺上前一步,福身;“王爺,臣女確實問過這個丫頭桂花酥的事情,但並沒有觸碰過她盤裏的桂花酥,而且臣女的身上並沒有查出毒藥,所以請王爺明察。”

燕輕語跟四皇子重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燕紅玉被指控的話語,燕輕語微微的勾唇,食指輕敲椅背,在人群中的某人看到她的動作飛快的離開,然後接著接下來的計劃。

“桂花酥隻有一塊下了毒,而郡主不吃別人做的桂花酥 ,當時桌上其實隻有我一人,郡主是後麵才過來的……難不成從一開始凶手的目標不是郡主,而是我?”燕輕語清脆微弱的聲音有著極為強大的穿透力,戰王爺一聽又覺得很有理,當下立馬問:“那七小姐可知誰會針對你?”

“臣女實在不清楚……”

“她性格溫軟無害,如果不是惹了小人又怎麽可能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太子皇兄,您說是吧?”司煜城站在燕輕語輪椅的後麵,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墨易青,那表情簡直就肯定了想毒殺燕輕語的人就是墨易青。

墨易青的臉一黑,這個無理取鬧的墨離格外的難纏,而且還是在戰王怒火難忍的情況下。

“本宮不太明白,若是七小姐真溫欠無害,又怎麽會惹得小人暗害?”

“太子皇兄難不成忘了之前她無辜被打下天牢的事情?又或者被您親口說與她有染的事情……明明她什麽也沒有做,為什麽偏偏災難不斷?本殿也覺得格外好奇。”

“四弟這是說本宮想要毒殺她麽?”墨易青一怒,有些衝動的問。

“臣弟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說她身殘而力弱,性格內向膽小,偏偏有太多的人看她不順眼想要害她。想來有很多人不想讓她成為本殿的皇子妃吧?”司煜城的難纏讓墨易青那謙謙公子的形象有些崩壞,他強忍著不笑,僵笑:“四弟還是別再轉移視線,現在正在查郡主中毒一事。”

“不是很清楚了麽?這個丫頭說她靠近過桂花酥,除了她還有誰?”司煜城伸手指著燕紅玉,冷冷的說。

燕紅玉一驚,“臣女從未接觸過郡主,又何來下毒之說?殿下維護七妹妹也不能誣蔑臣女啊,臣女冤枉。”

“輕語她雙腿不便,想要吃那桂花酥或者下毒就要走到桌子的另一側下毒,王爺就派人查一下她有沒有走動過……現場那麽多的侍衛丫頭,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司煜城的話剛剛落音,一個丫頭立馬上前走了出來,跪地;“王爺,奴婢受郡主安排在七小姐身側照顧,因為郡主擔心有人因為七小姐與她相識而心生惡意,所以暗中派了奴婢守護在七小姐的身側,如果有人惡意針對七小姐的話那麽奴婢會記住對方的身份,然後如實的報告給郡主……”

戰王爺對這個丫頭眼熟,是女兒院子裏的丫頭。

“如何?”

“七小姐因為身體不便所以根本沒有動過,甚至連酒水都沒有喝,一直看著郡主直到郡主回到她身邊的時候開始才喝了一點水,也是郡主說那桂花酥 的味道不錯七小姐才吃下小半塊。”

“你確定?”

“奴婢敢用性命發誓,不曾有半句謊言!”丫頭正色,不像另一個丫頭那樣害怕,因為她是郡主身邊的丫頭,是戰王親自訓練出來的女兵。

所以戰王爺對於這個丫頭的話是百分百的信任。

燕輕語從未動彈過,也沒有觸碰過的話,那麽唯一的嫌疑人……

燕紅玉用力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明明沒有證據,明明燕輕語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不會的,不能慌,不能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燕紅玉。

燕紅玉搖頭,後退,否認;“不是我,我沒有下毒,我沒有!”

“有沒有下毒查一下就好了……噢,是全府所有人都要查,也有可能下毒之後把殘留的瓶子藥包交給了別人……不僅僅是那些殘留的藥物,下毒的人身上應該也會殘留不少的藥粉吧?太醫,可能查出來?”

司煜城漫不經心的話給了戰王爺一個莫大的提示,太醫立馬彎腰,:“哪怕是細微的殘留也能查得出來,臣最近培育了一隻食藥蛇,那蛇吞食千百種藥物,誰的身上有藥就會親近誰,吞噬,咬傷!”

“王叔覺得這方法可行?”司煜城冷笑,他不介意暗中推燕輕語一把,因為她的計劃看似簡單,很可能不僅僅是針對燕紅玉。

而是……

畢竟連雲婼雪身側的貼身丫頭都為她做證,那麽……

嗬嗬,有趣。

全程把自己當成隱形人的小丫頭可真厲害,一切看似與她無關,可是實際上她卻布下了殺招。

感受到司煜城的目光,燕輕語眼皮都不動一下,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太醫小心的打開了瓶子放出一條拇指粗的蛇,人們看到那蛇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後退,隻看到那蛇飛快的遊到了太醫的身邊十分貪婪的吃著雲婼雪沒有吃完的那半塊的桂花酥,好像知道那酥上有毒。

吃完之後,就看到小蛇的尾尖豎了起來,吐著信子在地麵爬著,揚著小腦袋飛快的朝著司煜城與燕輕語方向而來。司煜城眯著雙眼,身上的氣勢猛得一震,飛快遊走的小蛇立馬停下了腳步,好像格外害怕似的……然後小心的,慢慢的,爬了過來……最終順著燕輕語的腿爬上了她的身體……

“看,就是她,她身上有毒!”燕紅玉雙眼一亮,立馬出聲。

燕輕語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眼前的小蛇,蛇頭小小的,好像一捏就碎。她微微一笑,手指纏著蛇身淺笑:“好可愛的小蛇!”

四周的人們不禁頭皮發麻,後退

這可是蛇,會咬人有劇毒的蛇!

“太醫說這蛇噬毒!”司煜城淡淡的提醒。

“四皇子說得極是,這蛇噬毒,所以誰身上有毒就一定會吞噬那毒素,七小姐可能與它投緣,所以它才格外的喜歡七小姐。”太醫抹著額上的冷汗走了過來,將小蛇從燕輕語的身上拿了下去,小蛇不甘心被扔下還想回燕輕語的身上,被太醫拿出了毒藥吸引,最終還是乖乖的離開。

小蛇從燕輕語的身上下來之後在地麵慢慢的爬行,爬行……被它無視的人們都鬆了一口氣,而它‘注視’的人們則是膽顫心驚。

最終,小蛇路過燕紅玉的時候讓她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原本路過的小蛇卻猛得回頭,從地麵彈了起來,朝著燕紅玉的手就重重的一口咬了過去……

“啊,走開,走開……”燕紅玉嚇了很大一跳,蛇隻咬到她的袖子沒有咬到她,可是她卻無法控製的尖叫,崩潰的揮著袖子。

“來人!”戰王爺一看,立馬派人,有兩個侍衛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的扣住燕紅玉的手。

“放開我,放肆,你們想做什麽?放開我……蛇,把蛇弄開!”

蛇被太醫小心的抓了下來,給了一些毒藥才哄著它回瓶子沉睡。

同時,太醫來到了燕紅玉的身邊,仔細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最終在她袖子處找到一些白色的粉末,“王爺,是毒粉!”

“不,不是的,不是我!”燕紅玉大驚,難不成剛剛下毒的時候沾到袖子了?

不,不可能會是這樣,明明萬無一失的。

“王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有人在陷害我!”燕紅玉害怕的搖頭,一開始她鎮定是因為沒有證據,而現在證據都在袖子上找到,她害怕。

“為什麽對本王的女兒下毒?”戰王爺才不是那種可以冷靜聽人解釋的人,否則一開始也不會氣得拿劍砍殺燕輕語。

被長劍指著,燕紅玉嚇得雙腿發顫,戰王爺千軍萬馬中練就的鐵血之色不是她一個小小女子可以承受的,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她淚流滿麵:“我沒有下毒,我真的沒有……是有人陷害我……”

“你接近過桂花酥 ,而且你的身上也查出了毒藥,人證物證都在了,你還想狡辯?”戰王爺一聲高吼,嚇得燕紅玉臉色蒼白,她不停的顫抖著身體,害怕無措,隻能不停的否認。

突然, 一直保持沉默的雲景陽突然一把奪過了戰王爺手裏的劍,直直的刺向了燕紅玉的小腹,誰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的行動。

鮮血從燕紅玉的肚子冒了出來,她痛苦的慘叫著。

雲景陽卻冷眼看著她痛苦,咬牙:“謀害我妹妹?本世子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

燕紅玉無力的瞪大雙眼,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模樣?

為什麽?

“不是……我……救救我……”

“下一劍本世子要刺哪裏?不能讓你死,那麽就挑斷你的手腳筋好了!”雲景陽漫不經心的拔出手中的劍,帶血的劍尖指著燕紅玉的手腕處,她尖叫著想要掙紮,可是肚子上的劇痛讓她無法動彈。

“不要……求求你……饒了我……”

有人聞到了騷臊味,原來是燕紅玉因為太過害怕而尿失禁了。

她淚流滿麵,什麽也顧不上,不停的祈求。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別砍我手筋,我說……是一個太監把藥交給我,說能殺死燕輕語……我恨她,我不是故意要害郡主的……我想害的是燕輕語,是她!”燕紅玉哭花了臉,她太害怕了,因為這戰王府的人都是瘋子,根本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就敢下死手。

她不要死,她好怕,她怕。

“為什麽?五姐為什麽要下毒害我?我……我做了什麽錯事嗎?”燕輕語伸手捧著臉,好像不敢置信,不僅僅是傷心,更多的是失望。

“我安分守己的活著,為什麽卻老是看我不順眼?為什麽要恨我到如此地步?五姐……”

燕輕語的傷心失望對於現在慘敗的燕紅玉來說就是嘲諷,她痛苦難忍,可是眼前這個賤人卻依舊在裝無辜,好恨。

“你殺了我姐,害我母親,是你,都是你,我恨你!”燕紅玉到現在也不傻,她寧願承擔一個殺妹的罪名也不能承擔謀害郡主的罪名,她真的承受不起。

“不是我……我真的沒有……那些事情我真的沒有做過,我……我真的做不到。”燕輕語好像傷心極了,雙手捧臉不停的哽咽著,也不停的想要解釋。

雲景陽一腳踩到她胸口,眯著雙眼;“太監?哪個太監?”

燕紅玉咬牙,如果說出那個太監的話就連累到宮中的姑姑,賢妃。

如果不說的話……

“說!”雲景陽重重一腳,燕紅玉吐出一口鮮血,一口氣差點沒有提起來。

這種私刑卻無人敢阻止。

因為戰王府一家都是瘋子。

連陛下都不怕的人,他們怎麽敢惹?

“我不知道,他說是賢妃身邊的太監,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說這藥可以讓燕輕語死,而且想她死的人有很多,哪怕我下毒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所以我才下了藥……”

雲景陽一腳踢飛燕紅玉,扭頭暴吼:“封了戰王府,進宮,把賢妃身邊的太監都找來!”

戰王府出事誰也逃不了。

這事鬧到宮中後陛下二話不說就下令徹查,賢妃不想惹事上身把身邊的太監都打發了過來,讓燕紅玉一一的指認。

可惜的卻是給她藥的太監根本不在裏麵。

她慌亂的搖頭。

“為什麽沒有?為什麽……明明他說是賢妃娘娘的太監……”燕紅玉好像明白自己進入了陷阱,全身無力的倒在地上,肚子上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滴落,疼痛與死亡的恐懼讓她有些崩潰。

“不可能……是誰,是誰在害我?”

雲景陽扯起了地上如同破布一樣的燕紅玉,鐵血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要把眼前的她碎屍萬斷。

“說,是誰?”

燕紅玉無力的搖頭。

人群中的燕輕語微微一笑,偏頭,看向了戰王府的某一個方向,暗中人得令,不一會兒,就看到戰王府的侍衛急急的跑了過來,“王爺,世子,屬下一個時辰前抓到一個行跡疑惑的太監,因為是郡主生辰所以沒有請示您就把人關了起來,聽聞郡主中毒就深知有異,特別報告!”

“有何異?”戰王冷著眉。

“屬下從那太監的身上搜出了毒藥,所以屬下就把人扣了下來,完全沒有想到郡主中毒了。”

“把人帶上來!”雲景陽紅著眼眶,恨恨的一把甩開燕紅玉,他勢要查到底,看到底是誰害他的妹妹。

很快,一個太監被綁了過來,他被堵著嘴狼狽的掙紮著,不少人覺得這太監臉熟的時候就聽到燕紅玉猛得大叫。

“是他,就是他給我的藥,他說他是賢妃娘娘身邊的人!”

什麽?

所有人看向了那個太監,包括墨易青也漫不經心的看了過去,看到那張無比熟的臉時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一道驚雷從腦海裏劃過。

文公公?

怎麽?

“咦,這不是太子身邊的文公公嗎?天呐,是他毒害郡主?”有人眼尖的,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太監是誰。

墨易青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難看。

“對,就是文公公,是他。”

“這文公公怎麽會是毒害郡主的凶手?”

在場的人都驚訝無比,就連墨易青也完全沒有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的貼身太監一直都跟在身邊,直到一柱香前……怎麽會是一個時辰前被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景陽拿掉了文公公嘴裏的破布,雙眼如冰:“毒害本世子的妹妹,你果真好大的膽子!”

雲景陽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看著太子墨易青的,仿佛就是認定是墨易青所指使。

畢竟這可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公公啊。

不僅僅是雲景陽,就連戰王,戰王妃……整個戰王府的人都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著他。

“王叔,這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文公公照顧了本宮十幾年,他什麽心性本宮很清楚,絕對不可能做也這種事情來。”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說本王冤枉了他?”戰王爺那雄偉的身體強勢無比的來到了墨易青的麵前,上過戰場與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在氣息上有很大的區別。

“王叔,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那太子殿下是什麽意思?為何您身邊的太監身懷毒藥?太醫,是什麽毒?”

太醫:“回王爺,與郡主所中之毒是一樣的”。

戰王爺一聽伸手掐住了太監的脖子,冷眼看著墨易青,目光十分的鋒銳:“他若是無辜的,那麽請太子殿下解釋他身上為何毒害本王女兒的毒藥?”

“本宮……”墨易青感受到了戰王的殺意,緊握著雙拳,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能看向那個太監。

太監被掐著脖子臉色十分的難看,費力的掙紮,“王爺饒命……奴才冤枉……奴才真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