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司煜城跟九千歲的賭局

燕輕語想到司煜城的時候臉色就變得格外的難看,那個霸道又強勢的男人隻是暫時的下落不明,不代表著己經死亡,隻要有他在一日,她燕輕語就永遠受控於人。

不管前世今生,都受製於他。

前世技不如人,今生她不信還是鬥不過他!

“七小姐?”

司煜城看著眼前明顯走神的小丫頭,心中立馬升起一抹怨懟,在他的麵前還走神想著別的東西,真的很礙眼。

“丫頭……”

砰!

就在司煜城要把走神的燕輕語拉回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馬兒的嘶鳴,馬車一陣的搖晃,顛簸,司煜城下意識的伸手護住燕輕語。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的,馬車砰的一聲翻倒……

司煜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能下意識的伸手抱住燕輕語然後在馬車翻倒的一瞬間衝了車外,然後,就看到一群死氣沉的死太監們將他圍成了一個圈,四人軟轎上一個如蛇般柔軟無骨的男子側躺著,眯著魅瞳,幽冷輕笑;“本座查奸細沒想到竟然查到了四皇子跟七小姐的頭上,真是失手了!”

九千歲的話中不見半分的真誠,擺明了就是故意而為之。

司煜城的臉色陰沉,對上了九千歲那近似挑釁的目光時他的臉色更加的陰鷙,抿唇:“九千歲親自查奸細,真是盡責!”

“陛下將暗衛交給本座,本座若是放任奸細入城,豈不是罪過?”九千歲雙眼冷冽看著司煜城抱著燕輕語的雙手,單手撐頭,一手撫摸著一塊古老玉佩,細長的睫毛輕垂,在眼斂處投下一片的陰影。

“鬼域的奸細太多,本座可是抓不過來,四皇子好像很閑,可要來本座這裏幫幫忙?”

司煜城親昵的抱著燕輕語,唇角輕勾,不經意的親昵顯示著他的挑釁,“本殿要陪陪未過門的皇子妃,增加一下感情,實在抽不出時間幫九千歲抓奸細。”

九千歲的表情微僵,捏著玉佩的手指重了幾分,身上的煞氣有一瞬間無法抑止。

他抬眸,目光死寂而肅殺,豔唇輕揚;“既然是培養感情,本座倒是有一個不錯的去處。本座最近新想到一個有趣的遊戲,己得陛下的恩準,四皇子跟七小姐就一同前往參加吧!”

這是命令,不是詢問。

九千歲的遊戲無人能拒絕,這是得到陛下首肯的,被九千歲點明的人任何人都不得拒絕。

就像上次的遊戲,哪怕是戰王之女都不得拒絕。

因為九千歲有這個權利。

……

九千歲的遊戲向來血腥卻又格外的殘忍,燕輕語跟司煜城被強製帶到遊戲場所的時候可以看到很多熟悉的麵孔,這些都是參加過戰王之女雲婼雪生辰宴的人。

因為雲婼雪中毒而早早的離開,在半路的時候卻被九千歲強製的帶來了這個遊戲裏。

沒有人能拒絕。

隻要是九千歲的邀請,哪怕是死亡的地獄也必須前往。

司煜城推著燕輕語來到了皇宮的某個角落,在這裏她看到了臉色格外難看的太子墨易青,在她一出現的時候墨易青整個人就像是吃了火藥似的走了過來,聲音陰沉血腥,“燕輕語,又見麵了!”

“見過太子殿下!”燕輕語微微的福身,態度溫和平靜。

墨易青緊咬著牙,臉色扭曲,憎恨。

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女人。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他失去了拉攏戰王的機會,永永遠遠的失去這麽大的助力。

“你真是好樣的,沒有想到你膽敢對本宮下手,陷害本宮!”

燕輕語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眼前的太子,十分放鬆的靠在椅背,優雅而有禮的微笑;“太子殿下說什麽,臣女怎麽聽不懂呢?”

墨易青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特別是看到她有恃無恐的樣子更顯得憤怒,輕抿唇角:“聽不懂不要緊,你隻要知道設計本宮的下場便好,真希望你能在這場遊戲裏活得好好的,這樣本宮才能跟七小姐你多相處一段時間。”

這是**裸的殺意。

“太子皇兄這是在威脅一個弱女子麽?”司煜城攔在了燕輕語的麵前。

墨易青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目光之中的怒火如同鋪天蓋地的火龍卷,恐怖,滲人。

“別以為你們斷了本宮跟戰王府之間的關係就贏了,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墨離,你就是一個孬種,隻會躲在女人的背後!”

司煜城眼底陰冷的血色一躍而起,性感的紅唇,輕輕的高揚,魅麗的眉心眼角泛著醉人的風情。

嗬嗬兩聲。

“太子皇兄,這是在嫉妒嗎?而且都說是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太子皇兄難不成你以為你贏定了?”

墨易青已經無法再偽裝平時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恨恨的甩袖,淩列,滿是殺機,“哼,走著瞧!”

墨易青跟司煜城之間的針鋒相對被四方的人們看在眼裏,原本一直都碌碌無為的四皇子竟然為了自己的未婚妻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太子,看來這一切都不是謠言,兩人已經正式的撕破臉麵。

“今天本座請各位來不僅僅是參加一個小遊戲,還有更加有趣的玩意兒供大家欣賞。”迷離欲色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響起,拔劍怒弓般的窒息氣息一瞬間消散,這極其虛弱的聲音就好像是穿過層層雲霧的鍾聲,直接震懾在眾人的心頭。

下意識的轉過身體,敬畏的目光看著九千歲的方向。

逆著光,九千歲那尊貴又絕美的容顏就好像是神話中的神明,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墮落成為妖邪的神明。誰都知道九千歲的手段狠辣殘酷,沒有人會把這樣的人比喻成神明。

九千歲盡是貪婪的目光鎖在了燕輕語的聲音,蒙上一層迷霧的雙眼看不真實,卻讓人忌憚。

司煜城下意識的擋在燕輕語的身前,攔下了九千歲的目光。

雙方的殺意在空中交匯,無聲的廝殺,挑釁。

“所以在場的各位不必擔心,在遊戲開始之前,本座特地為大家帶來了一場娛樂的表演!”九千歲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涼涼又慵懶的聲音號是惡魔的低喃,引誘在場這些害怕的人不斷的靠近,明知道一旦靠近就會死亡,可是身體已經不聽控製。

九千歲輕輕的拍手。

一扇大門被直接打開,九千歲第一個走入大門,同時危險的說:“來吧!”

來吧!

仿佛是海妖的歌聲,引誘的那一些迷途的人類,在場的人們邁著無法控製的雙腿穿過了那道大門,伸手捂住突然出現的陽光,聽著耳邊傳來的一聲又一聲的嘶吼,慘叫。

放眼望去,一片血腥,所有人好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來,全身冰冷無比。

高台之下,一群又一群數不清的野獸被迫在一起,而且關在一起的不僅僅是野獸,還有一些十分狼狽的人。

“本座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心血才將所有猛獸一族聚集在這裏,接下來的遊戲本座也會參加,所以請大家獻上自己的賭注吧?”

有人雙腿發軟的坐在高台上,真是捂著臉,恐懼的看著眼前一幕,“我不要參加……我不要參加……會沒命的……”

驚恐的想要後退,男的想要逃離這裏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鮮血四濺,頭顱滾落在地上,身體卻僵硬的站在原地。甚至在眾人都無法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還看到那被砍斷的頭還在挪動著雙唇:“不要……參加……”

“啊!”有一位官家千金反應過來,瞬間尖叫,人們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快速的後退,有人一腳踩空直接摔下了高台,還來不及發出慘叫的時候,就被下麵的野獸一擁而上,撕成了碎片。

有的人在驚慌之中死死的抓住了欄杆,才沒有掉下去,看著下方被撕成碎片吞噬的屍體,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既然不願意參加本座的遊戲,那麽讓他的家人來代替……來人,把他的家人請過來!”

九千歲說請?

怎麽可能?

這擺明了就是要把那被分食的滿門都弄死。

所有人臉色大變,不再敢逃走,也不敢拒絕,心中不斷的乞求著神明能夠讓自己活下來。

同時就在這個時候,下方野獸群中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燕輕語下意識的看過去的時候,卻在那野獸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六皇子墨炎?

墨炎身為皇子,卻狼狽不堪的被野獸追著跑,身邊的人不停的被撲倒,被咬破了喉嚨,或者被野獸分食。

他臉色蒼白身上滿是血腥,雙腿卻無法停止,本能的逃離。

“六……是六皇子……”有人顫抖的指著六皇子,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誰都知道六皇子身後的靠山是九千歲,但九千歲卻把他扔到了野獸群中,這不擺明著要殺了他嗎?

連六皇子都敢這般對待,他們這些臣子臣女又能如何反抗?

“本座的遊戲規則向來十分的簡單,六皇子為了得到本座的支持自己的性命下了賭注,而你們也將獻上自己的性命跟本座賭一把,樹林裏本座放了一塊代表本座身份的玉佩,找到者為贏。贏者可以得到本座任何一個條件,輸者……是生是死看你們的本事!”

九千歲的話剛剛說完,數十道的黑影從空氣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那些人的背後,在場的貴公子,小姐們一個個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用力的一推,從高台直接摔了下去。

下方,是雙眼放著綠光的野獸群……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有狼……”

“啊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各種各樣崩潰的聲音響了起來,野蠻的屠殺單方麵的出現,那慘絕人寰的尖叫讓人頭皮發麻,而司煜城卻冷眼看了一眼,對上九千歲玩味血腥的冷笑時,眼底一抹鋒銳劃過:“九千歲真是好手段,為了六皇子排除異己,真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呢!”

“倘若本殿你找到了您的那塊玉佩,那是不是可以要求九千歲放棄六弟,支持本殿上位?”

九千歲微愣了一下。

哈哈笑了兩聲。

他從軟榻上站了起來,輕甩銀白寬袖,目光劃過一抹興奮,“當然可以,本座說過可以是任何條件!”

司煜城嘴角劃過一抹邪魅,“包括讓九千歲您自裁?”

九千歲嘴角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如此光明正大的挑釁真是讓人意外。

他身上強勢的氣息一壓而下,殺意彌漫:“讓本座自裁?嗬嗬……這樣的籌碼還不夠,你同本座比一場,倘若是你贏了本座就滿足你一個條件,包括讓本座自裁!”

“倘若是你輸了,又如何?”

司煜城身上那強勢的氣息也一瞬間如同海浪一般的撲湧而來,他不懼眼前這個妖異的太監,嘲諷的說:“本殿重要之物一是命,二是她,九千歲因為太監想來是不需要女人的,那麽就賭上本殿這條命。”

“本殿若是輸了,那就把這條命交給您!”

太監二字就是絕對的挑釁,沒有人敢當著九千歲的麵前說他是一個太監的、

“九千歲身份尊貴,本殿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若您輸了,那就請穿上女裝三日,反正您容顏絕豔早不是男子,應該不算侮辱您吧?”

九千歲:“……”

九千歲這一下真的被惹怒了,雙眼幽冷凶殘的盯著司煜城那漫不經心的臉,他沉默了很久。

空氣完全的窒息,他背後的空間就好像不斷扭曲的異度世界,因為司煜城的挑釁讓他打開了那恐怖的亡靈之境,無數的鬼手與亡靈從那腐爛的國度裏麵爬了出來,來到了這個人間世界。

將會殺戮一切,屠光一切。

“四皇子還真是讓本座……驚訝!”九千歲眯著雙眼,絕豔魅麗的容顏布滿了殺意,他怒極反笑,喉間發出專屬於男人的低啞輕笑:“本座喜歡玩遊戲,因為遊戲中可以一點一點的讓對方崩潰,一點點的奪走對方的所有,不管是血,肉,還是內髒。”

“那麽遊戲開始!”

九千歲轉身,從高台一躍而下的時候傳來了淺淺的詭笑:“為了保證遊戲的公平,本座的玉佩就藏在山頂瀑布之下的寒潭之中!”

九千歲的身影一閃而過,好像是穿越的那扭曲的異度空間到達了別的位麵。

墨易青嘲諷的看著兩人的爭鬥,抽出腰間的長劍,故意在燕輕語的麵前輕輕的擦拭著。

“跟九千歲撕破臉,四皇弟真是愚蠢,本宮祝你們好運!”

墨易青離開的時候看了燕輕語一眼,那一眼包含著無盡的殺機。

遊戲,從這一刻開始。

司煜城並不後悔自己的挑釁,他不是真正的四皇子,做不到像以前四皇子那樣的活法。

“別擔心,沒事的。”

燕輕語全程不發一語,她驚訝這位四皇子對九千歲的挑釁,更多的卻是盤算著墨易青離開時的那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多得令她有些蠢蠢欲動。

“你挑釁了九千歲,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燕輕語下意識的問。

司煜城並不在意這些,反而露了一抹冷笑:“那就下手為強!”

可是這位四皇子打得過九千歲嗎?

燕輕語雖然好奇卻沒有深究,她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所以當下微微一笑:“正巧臣女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辦,那麽你我隻能分頭行事了。”

司煜城了然的舒展了眉頭,“自己小心一點,對付不了就逞能,太子能坐在這個位置身後肯定有人。”

“殿下好像什麽都知道。”燕輕語半眯雙眼,慵懶的從輪椅上慢慢的起來,看著四皇子那絲毫不意外的雙眸,勾唇:“司煜城好像極其的看重你,是吧?這位八影大人?”

那個太監打扮的人慢慢的抬起了麵無表情的臉,雖然陌生,可是燕輕語卻猜測了出來。

“你……”司煜城以為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

“殿下的背後靠山是鬼君司煜城,對吧?”燕輕語凝神注視著眼前的男人,這位四皇子的感覺真的太過奇怪。

司煜城:“……”

原來不是被猜中。

他沉默了一下,從高台一躍而下。

“是,也不是!”

空氣中,這句話慢慢的傳到了燕輕語的耳裏,模淩兩可的回答,讓他的身份變得更加的神秘。

燕輕語也一躍而下,快速的進入叢林,她跟隨的方向是墨易青的方向。

是與不是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這個四皇子絕對跟司煜城有著無法切割的聯係,四皇子代表的絕對就是司煜城!

否則,他沒有對自己這個未婚妻示好的理由。

除非知道她的一些消息。

她的消息十分的難查,九千歲的能力可以查到……但是四皇子的接近代表著不是九千歲的勢力,另外一個能查到的就是司煜城了。

從司煜城那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所以這位四皇子才會頻繁的示好,接二連三的保護她。

這一切就說通了。

叢林中,墨易青不甘心的尋找著玉佩,他將自己身邊的人全部派了出去,想要在所有人的麵前找到那玉佩,然後可以得到九千歲的一個承諾條件。

九千歲喜愛遊戲,所以也重諾。

憑借那塊玉佩讓九千歲支持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九千歲可以開一場遊戲,可以有第二場第三場……憑借玉佩讓九千歲支持自己根本不是長久之計,他從第一場遊戲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這種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