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鬼君來朝,約會

“對,燕楚來了!”玄蜂因為興奮,雙眼眯成了月牙,哪怕一點絨臉上都顯現成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她實在太興奮了,因為當初就是燕楚親手廢了自己妹妹燕輕語的武功,讓她淪為階下囚。

然後光明正大的接受了燕輕語的兵權,成為了夜國的一品大將軍!

燕輕語坐直了身體,眉目燃起了細細的火焰,她我想到了前世被自己的二哥親手廢掉武功,挑斷手腳筋的畫麵,她知道自己終於等到了。

當初為了救白鳩放出的消息終於得到了收獲。

被幻魔軍所吸引而來的人們,將會一個個的主動走到她的麵前。

“既然燕楚來了,那麽就提前好好的召開一場宴會,讓我的二哥醉生夢死,永遠都回不了夜國!”燕輕語的雙眼被寒冰所凍結。

玄蜂雙眼發亮,連忙站了起來,行了一禮,“我會派人緊盯著他!”

“嗯!”

“你說四國都派了使者,除了夜國之外,另外兩國來的是什麽人?”燕輕語撐著下巴,輕輕地問,。

“葉語國的使者是太女林淺芙,隨行的是將軍張冷露,據說這一次前來拜壽的同時會把久留十年的質子林洛塵帶回國。”

“閻國派來的使者是烈王閻燦,隨行的有烈王郡主閻素素,還有丞相赫連沛海。”

燕輕語聽著玄蜂的報告,她笑著說:“一邊是女尊國的太女,一邊是郡主……看來不僅僅是祝壽這麽簡單,說不定還能聯姻呢。”

“當然不僅僅是祝壽,夜國皇室沒有待嫁的公主,所以無法派人來聯姻,否則誰會千裏迢迢的隻為祝壽?”玄蜂也跟著笑了,不管對方來的是誰,她都有把握,可以將對方盯得死死的。

玄蜂就好比是那女王蜂,身邊有著數不盡的工蜂為她效命。

“盯著他們。”燕輕語被窗外的聲音給吸引的注意力,百姓們一個個發出驚呼的聲音,不像是歡迎,反而是畏懼。

在皇城之外,一支鐵騎好似幽靈一般的出現,他的身上都浮現著一層淡淡的血色,那是從血海之中通過無盡的殺戮,得以存活下來的證明。

哪怕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百姓們也能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殺戮與恐怖,一個個下意識的後腿倒吸口冷氣,眼中滿是畏懼。

燕輕語走出去,站在陽台靜靜的看著司煜城帶人帶領的畫麵,這大約是鬼域第一次出現在人前,光明正大的為一國的太後祝壽。

聰明的人知道鬼域前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幻魔軍?

聽說魔女跟鬼君可是生死仇人,之前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的衝突,既然幻魔軍的叛軍有可能出現在墨桑國,那麽鬼君會出現,也可以解釋得清了。

司煜城臉上帶著漆黑的鬼型麵具,青麵獠牙,雙眼泛著綠光,一身黑金色長袍繡著張牙舞爪的饕餮圖案,腰間一根刺金色的腰帶緊緊的纏繞著,修飾出了那修長的腰。

坐在馬上,墨綠色的瞳孔隨意的一掃,百姓們一個個撲通的跪倒在地,害怕得臉色蒼白,。

聽聞鬼域之君殺戮血腥,那雙如魔鬼一般的雙眼簡直是妖魔再世。

綠色的雙眼,那是惡鬼的證明。

司煜城光明正大進城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視線,目光隨意的淡淡的一掃,正好看到站在陽台上一身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靜靜站在那裏,就好像是默默綻放的桃花。

月白色中間摻雜了淡淡的粉紅,粉紅之中又參雜著淡淡的月白,交纏繁複,說不出的悱惻意態。

司煜城在看到那一抹身影的時候,目光就變得溫柔,墨綠色的眸子深處深深的印著燕輕語的身影。

他偏頭,雙唇輕輕的挪動:本君來了。

明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是燕輕語卻完全的看明白了,她衝著下方宛爾一笑,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前來迎接的是墨易青,墨易青帶著自己的太子妃宮醉染靜靜的站在皇城下,看著迎麵走來,全身都帶著血腥味道的司煜城,墨易青雙眼劃過,一抹忌憚。

“歡迎鬼君!”

司煜城坐在馬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墨易青,態度高傲冰冷,好像他才是君臨天下的君王,而太子本該對他俯首稱臣。

“大膽,見到太子殿下竟然不拜……”一個大臣伸手指著司煜城,想要給司煜城一個下馬威。

這個大臣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銀光輕輕的閃過,這個大臣的手腕直接掉落在地上,鮮血噴濺,如同血雨一般的撒落。

“啊啊啊……”手腕被突然的砍斷,那個大臣靜靜的看著地上的斷腕好一會兒,才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司煜城身邊一個陌生的鬼麵男人漫不經心的將腰間的長劍收回鞘裏,聲音冷漠,“放肆,敢對君上不敬!”

誰也沒有想到鬼域的人竟然光明正大的動手,直接斬斷了一個二品大臣的手腕,然而事情根本沒有接過去,另外一個帶著鬼麵具的女人從腰間解下長鞭,朝著那個大臣的嘴直接抽了過去。

大臣的嘴上立馬鮮血淋漓,深刻見到牙齒的傷口出現,那張嘴被一鞭子直接抽爛。

就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隻能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嗚咽。

“我家君上立於四國之間,見君不拜,哪是你小小臣子可以隨意指手畫腳的?”女子聲音嬌俏,下手卻格外的狠辣,僅僅那麽一鞭,這個大臣的嘴從此四分五裂,估計救也救不回來了。

墨易青眼底劃過一抹寒光,然後笑了笑:“鬼君何必跟一個小小的臣子動怒?”

司煜城冷冷的一掃,“敢在本君的麵前大呼小叫,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輕輕地踢了一下馬肚子,帶著鬼域那些一身血腥的下屬光明正大的走入了皇城,來到了燕輕語的身邊。

被如此不給麵子,墨易青眼中劃過忌恨,但為了大局,不得不隱忍。

反正來日方長,等他繼承大統,第一個發兵的就是鬼域!

不過是小小一座城的城主,敢對他這個太子不敬,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墨易青也是一個小心眼,在皇城門口被給了個下馬威,所以當天晚上也沒有為司煜城召開洗塵宴,任意的讓司煜城他們一行人住在驛館,晾著不管。在墨易青看來,鬼蜮不過是一座小小的城池,如何與國家相比?親自迎接,已經是給足了麵子,既然他們如此的不知趣,那麽就這麽晾著吧!司煜城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樂得清閑,剛剛一到驛站身影就直接消失不見了。燕輕語也沒有主動的尋找司煜城,她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直到第三日的清晨一早,她被人直接從四皇子宮殿裏劫走,清晨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條小船上,船隨意的漂泊在蓮花之中。四周都是綠油油的荷葉,還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一條小船靜靜地躺著在水中,隨波逐流,她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床尾坐著一個男人,拿著一根釣竿,靜靜的背對著她。這一幕竟然格外的溫馨,燕輕語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大聲的斥責,她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船尾垂釣的男人是誰。有些頭痛的揉了一下太陽穴,醒來竟然會是在湖中。“鬼君這又是怎麽了?直接把人劫出皇宮,就不怕出亂子?”司煜城坐在床尾,靜靜地垂釣,聽到她的聲音才回頭,青麵獠牙的麵具已經拿下來,他露出自己本來的絕色容顏,墨綠色的瞳孔倒映著四方的美景。而且他輕輕的一笑,竟鄙視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來得更加的美麗動人。燕輕語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身上還蓋著一件男人的衣袍,大約是清晨雨露重,怕她著涼。燕輕語抓不準眼前男人把自己劫出來隻為了垂釣?還是有別的原因?“鬼君……”“喚本君夫君或許名字,鬼君這個稱呼不適合你。”司煜城背對著燕輕語,靜靜地說。一聲夫君是覺得問不出口的,燕輕語想了一下,“司煜城?”“也行!”“那好吧!”燕輕語不再計較稱呼的這件事情,她用湖水清洗了一下臉,數了一下口,然後說:“清晨垂釣是為何?如果需要我作陪的話提前招呼一聲便可,大可不必清晨劫人。”“若是本君邀請,你會來?”司煜城握著釣竿回頭,墨綠色的眸子與湖麵的微波竟有著相同的色澤,波光粼粼。“我若是有空,便會來!”燕輕語說。司煜城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之前,在九千歲那裏嚐過你烤的魚,滋味不錯!”燕輕語:“……”她真想一把水直接潑在這個男人的臉上,跟九千歲一樣的神經病,就為了吃她烤的魚一大早的就把人從皇宮裏麵給劫出來?她隻能說,強者就是任性!“你若是想吃直接來找我便可,你……”“野外,比較舒適,也比較順心,沒有礙眼的人。”司煜城打斷了她的話,直接站了起來,用力的抽著手裏麵的釣竿,一條魚已經上鉤。燕輕語見狀也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司煜城的身邊,盯著已經上鉤的那條魚還在水裏麵不停的折騰,她竟然開始緊張起來了。能釣起來麽?司煜城握著釣竿的姿勢很怪異,一看就是個新手,根本學不會遛魚,打算直接用蠻力把魚給弄起來的時候燕輕語握住了釣竿,說:“先讓魚折騰,等於沒力氣了,就會乖乖上岸,你若是直接用力往上一扯,線很容易斷。”司煜城感受到自己大手上麵覆蓋了一雙柔軟的小手,他目光粼粼輕閃,“你來釣!”說著,把燕輕語放到了自己的懷裏,他從後麵直接環住了燕輕語的腰,然後再握住釣竿。燕輕語對於這個姿勢有一些抗議,但卻是緊緊的盯著湖裏的魚,一邊遛著魚,一邊思考著自己的早餐可要吃些什麽?一望無際全是荷花,天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上岸?這條魚說不定就是自己的早餐呢,可不能它給跑了。全神貫注的盯著在水中不斷折騰的魚,對於身後抱著自己的男人,反而不太在意,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溫度跟懷抱,她表現得格外自然。“可以弄上來了?”司煜城在身後靜靜的看著,聞著她發間的香味,一種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嗯,可以了,有點重,看來魚很大!”燕輕語雙眼發亮,雙手握住釣竿往上提,一步一步的後退,更加緊貼著司煜城的胸膛。船身在湖中不斷的搖晃著,燕輕語跟司煜城把那條大魚弄上船之後競爭的船身不斷的晃動,燕輕語腳下沒有感受到力道,直接撞到了司煜城的懷裏。司煜城抱住她的腰,“小心!”燕輕語這才驚覺自己真的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個男人的胸膛跟溫度,剛剛那麽親密的接觸,都沒有任何的排斥,她不禁沉得有些心驚。臉上浮現一種淡淡的熱,她的心髒也慢慢的開始劇烈的跳動,為了轉移這種尷尬的情緒,她看著魚,“沒有工具……我們上岸?”“船上已經準備好了工具跟炭火,順著湖麵逐波而流,一邊品著烤魚,一邊品著美酒,應該很有趣。”堂堂鬼君竟然連這些都準備好,明顯就是預謀已久,放著自己的正事不幹,瞎折騰,這樣的鬼君估計夠鬼星他們折騰的了。畢竟太隨心所欲。燕輕語也沒法兒再計較了,想上岸可是對方不把船靠岸的話她也上不去,更何況剛剛醒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看著那些鍋碗瓢盆她下意識的就是想喝魚湯。可她不會做。而司煜城估計更不會。兩人蹲在大魚前幹瞪著眼,燕輕語手指輕輕的搓著肥壯的魚,“你確實讓我烤?先說清楚,我烤的魚簡直不能吃,拉肚子不說,我怕會被毒死!”燕輕語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司煜城也靜靜的看著那條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