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賭(中)

“張將軍有事嗎?”雲景陽壓抑著不悅的情緒,淡淡的問。

張冷露看不明白雲景陽的冷漠與排斥,她雙眼裏滿是喜愛,因為雲景陽這樣的男子在她的國家裏是沒有的,有著一種獨特的感覺。

僅僅一眼,當時她就放在了心上。

“本將第一次在皇宮裏走動,正有些分不清東西南背,可否請世子能帶帶路,逛逛這皇宮四處?”張冷露在麵對雲景陽的時候自稱本將,她習慣性的把眼前男子當成了她那個國家的世子,麵對那些世子的時候,她可從來不會彎腰行李。

張冷露忘了。

這裏不是葉語國。

雲景陽很不喜歡張冷露占有欲十足的目光,那種高高在上蔑視一切的高傲,先不說她是女人還是男人,就憑一品將軍與異姓王世子,算是平起平坐的身份,不管怎麽樣也要自稱一句‘臣’以示對皇族的尊重。

很顯然,這個女人對他一點尊貴都沒有。

完全的把他當成了她們國家裏的那些尋常嬌弱的男子。

“男女授親不清,張將軍若是想逛皇城的話本世子這就是安排一位千金小姐與張將軍同遊!”雲景陽冷冷的拒絕。

張冷露占有欲十足的盯著雲景陽的臉龐,呼吸微微的加重,然後看著一側的燕輕語說:“那就請這位小姐跟本將一同遊皇宮,雲景陽可願奉陪?”

雲景陽有些自責的看著燕輕語,這葉語國的將軍不好惹,偏偏還把她給牽連了過來。

他向來不是那種給他人帶來麻煩的人,看著燕輕語猶豫了一下,說:“四皇子妃事繁忙……”

“張將軍想要逛皇宮的話本妃怎麽可能不奉陪呢?畢竟您可是貴客,又聽聞您是葉語國的大將軍,威名赫赫,本妃早就有所耳聞,今日一見甚喜,請務必讓本妃陪您一起逛逛。”

張冷露一驚,“您是四皇子妃?”

四皇子妃跟雲世子怎麽私下在一起?難不成是……

張冷露的目光有一瞬的鄙夷。

這個京城時名聲最勝也最臭的四皇子妃她當然有所耳聞,能殘忍殺害自己親兄長的人她本以為是眉目可憎的凶煞之人,沒有想到長得比男子還要嬌弱無比。

還跟雲世子私下往下來,還真是……

“臣見過四皇子妃!”張冷露臉上一掃而過的鄙夷,但還是乖乖的行了一禮。

“皇宮中的特色一是禦花園,但想到張將軍國家的特色,請恕本妃以本國皇子的性格來猜想張將軍的喜好,所以推薦張將軍去逛逛皇家鬥獸場。”

張冷露原來因為燕輕語把她比作男子而不悅,但一聽到鬥獸二字就雙眼發亮,“皇家鬥獸場?可是那種人與獸鬥的遊戲?”

“不僅令是人與獸鬥,玩法也多種多樣,張將軍親自前往一觀便是!”燕輕語微微一笑,然後漫不經心的看向了雲景陽,雲景陽眼底露出一線的疑惑。

皇家鬥獸場那可是專屬於九千歲的地盤,一般人是根本進不去的,她這麽說又是為了什麽?

“好啊,臣對這個倒有興趣……不過可否稍等,想對太女殿下一起前往!”張冷露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正性這些狡猾的墨桑國在使什麽調虎離山之計,沒有她的保護,萬一太女殿下出了意外可怎麽辦?

燕輕語目光微閃,勾唇:“那是自然,正好本妃也要去求一下那鬥獸場的主人,也需要一些時間。”

“鬥獸場的主人?難道不是陛下所有?”張冷露問。

燕輕語宛爾:“當然不是,那鬥獸場早就被陛下賜給了九千歲,是專屬於九千歲的東西。”

“本宮早就聽聞過九千歲的事情,可是入京這麽久來卻沒有見過九千歲一麵,沒想到四皇子妃與九千歲有私交?如此,還請四皇子妃引薦一下,本宮感激不盡!”這時,林淺芙從宮殿裏走了出來,來到了燕輕語的身後,她一身明黃的女式龍袍襯得美麗的臉龐霸氣十足。

勾人的鳳眸閃著無盡的威凜,她雙手背後,目光平靜。

燕輕語福身:“太女殿下!妾身與九千歲算不得上是私交,不過是曾經為九千歲試過藥,這雙腿也是九千歲的恩情才治好,所以才會有些聯係!”

“原來是這樣,是本宮誤會了。”林淺芙歉意的笑了笑,黑幽的雙眸無比的深邃。

燕輕語帶著他們親自來到九千歲的宮殿,堂堂太女殿下在的話,相信九千歲也不會不同意開啟鬥獸場,而且她的一點小小的計謀相信也會實現。

九千歲對於外麵的事情本來沒有任何的興趣,聽到太監來報說四皇子妃上門求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想著她怎麽主動上門了?

“她一個人?”九千歲蹲在地上仔細的打量著花謝的薔薇,手上沾上了泥土也不介意,他在打量著薔薇花的時候嘴角會勾起淡淡的笑容。

仿佛透過花他正在思戀著什麽人。

“不,四皇子妃的身邊還有雲世子,張將軍,跟林太女!”

九千歲聽到了林太女的名字手一頓,邪惑的目光輕輕的閃著奇怪的光澤,他無奈的笑著:“本座就說她怎麽會親自上門的,原來是有所救呀!”

“罷了,誰讓本座從來不會拒絕她的任性呢!”九千歲站了起來,有太監端著水讓他淨手。

然後,九千歲換了一身的衣服,穿上最後的純白長袍,腰間係著一根閃耀著七彩琉璃光的透明寶石的腰帶,踩著慢悠悠的步代。

“九千歲到!”

太監一聲通報,燕輕語跟雲景陽都行禮:“拜見九千歲!”

“平身!”九千歲被太監們前呼後捅的走了過來,衣擺一揮,他旋轉著身坐到了椅子上,鳳眸輕揚,眼角那淡紅色的眼影為他平添了幾分的妖嬈。??“這不是四皇子妃麽?怎麽舍得來本座這裏?”九千歲的話中有著濃濃的醋意,心中暗罵: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燕輕語聽著九千歲那怪異的腔調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才慢慢的說:“本妃正打算帶太女殿下逛一下皇宮,想著隻有皇家鬥獸場最適合,所以來請求千歲爺,可否開啟鬥獸場?”

“太後大壽之日,你讓本座開鬥獸場?不怕血腥汙了太後的壽宴?”九千歲有意為難,目光,這才漫不經心的看向一側的林淺芙,邪魅勾人的笑了。

“這位就是葉語國的太女殿下麽?本座有禮了!”

林淺芙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九千歲,雙眼裏是一劃而過的震驚,她快速的低下了頭,掩下了眼底的光澤,然後笑著應對;“冒然打擾,請九千歲恕罪!”

九千歲漫不經心的挑著眉,淡淡的說:“來者是客,本座豈有殆慢的道理,如此,本座便與你們一起前往鬥獸場,也希望太女殿下能滿意。”

“多謝九千歲!”林淺芙眼底的複雜一閃而過,麵對九千歲她明顯的露出一抹錯愕的表情,不過那表情是一閃而過,燕輕語感受到卻沒有抓住。

九千歲一行人浩浩****的前往皇宮中鬥獸場,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九千歲的遊戲場所,聽到九千歲開了鬥獸場的時候,一些男子們還是情不自禁的前往。

而女子們不喜血腥,一個個在太後跟皇後的麵前不停的露臉。

燕輕語一行人來到鬥獸場的時候,太監早就打掃了一遍,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而且不少的人都主動的來到了這裏,好奇的看著九千歲一行人。

太後的壽宴還在準備的過程中,真正的召開是在晚上時分,這一整日的時間自然要想辦法打發,所以聽聞九千歲開了鬥獸場,他們一個個的就來了。

十分主動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靜靜看著跟九千歲坐在一起林淺芙他們。

在他們坐下之後不久,燕輕語的麵前籠罩著一道陰影,墨離拿著扇子捂著臉,目光幽幽的說:“愛妃可真讓本殿好找啊,原來竟然來了這裏。”

燕輕語不顧眾人的目光,冷冷的說:“殿下終於敢見人了?”

消失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舍得出現了?

墨離眼底劃過濃濃的幽沉,“本殿有什麽不敢見人的?”

“敢見人為何要拿扇遮麵?難不成這是殿下的新玩法,如女人那般‘猶抱琵琶半遮麵’?”燕輕語漫不經心的嘲諷著。

“你……”墨離手中的扇子指向燕輕語,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眾人看到了臉上跟嘴角的青紫,他一陣惱怒,“看什麽看?沒看過打是情罵是愛?”

雲景陽看著墨離臉上的傷痕不由的笑了。

就連四麵八方的人們一個個都笑了,想那四皇子風流成性卻栽到了這個燕輕語的身上,這怕不是被燕輕語給家暴了吧?

真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人。

很好,燕輕語的名聲再一次又被毀了。

一屁股坐到燕輕語的麵前,墨離偏頭低低的說:“隻要是你在的地方司煜城一定會出現,本殿弄不死他也要惡心死他!”

“白癡!”燕輕語冷冷的說。

“你盡管罵,現在誰不知道你愛慘了本殿?真想看看司煜城的臉色是不是想象中的色彩斑斕。”墨離搖頭晃腦的想象中,想中滿是惡意。

燕輕語一個眼神都不給墨離,“他的臉上會不會色極斑斕我不知道,你的臉上青紅紫綠的倒是有趣極了。”

墨離舉著扇子掩麵,惡狠狠的瞪著,私下兩人的相處讓周圍的人都誤會了,一個個都不禁的同情著墨離。

看,這四皇子果然栽了。

被這麽惡劣的對待都不生氣,還被打成那樣,真可憐。

墨離突然感受到一抹幽冷陰詭的視線,他以為是司煜城的目光,抬頭,正好看到拿著酒杯品著美酒的九千歲正中一種看死人的目光幽幽的盯著他。

那種如同看著冰冷物體一樣的死氣沉沉的雙眼讓墨離頭皮發麻。

手一顫。

九千歲……為何?

九千歲眼角的餘光輕輕的掃向了墨離,他漫不經心的說:“之前就聽聞四皇子一直想參加本座的鬥獸宴,正巧太女殿下在,就請四皇子為太女殿下好好的表演一下,算是助助興吧!”

墨離頭皮一冷。

為什麽要針對他?

燕輕語勾了勾唇,那一瞬間她笑得極美,而墨離卻全身陰冷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直到燕輕語紅唇輕挪,愉悅的說:“殿下曾三番五次的跟九千歲交手,好像一直是兩敗俱傷呢?”

墨離瞪大雙眼:賤你,你陰我!

“四皇子,請吧,宮人都看著呢!”九千歲幽幽的目光不帶任何的溫度,他的眼底中有無盡的殺意,揮手,有太監彎腰走了過來,仿佛墨離不動的話那麽他們就會直接動手。

“四皇子有意助興的話,那算本君一個!”這時,遠處走來一道黑金色相間的身影,臉上青麵獠牙的麵具在陽光下折射著十分陰冷的弧度。

腰間係著一根黑底金紋的腰帶,還掛著一枚看似普通的玉佩。

司煜城的聲音響起時空氣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封窒息感,九千歲握著酒杯看著司煜城,然後看了一眼墨離,他危險的勾唇。

“鬼君想要親自上場玩,本座怎麽可能不允許?本座一直找不到遊戲對手,今日一見鬼君便心生戰意,不知鬼君可願與本座共戰一局?”

司煜城挑釁勾唇:“求之,不得!”

兩個的語氣都夾著冰霜,哪怕再遲頓也聽出了兩人間的危險衝突,燕輕語摸著下巴看著兩人,再看看身邊一臉陰沉的墨離,突然說:“九千歲跟鬼君二位武功高超,世間難逢敵手,若是二位參加的話那這頭籌豈不是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臣妾若沒有記錯的話千歲爺的遊戲向來都會留下彩頭吧?不知道今日的彩頭是什麽?”

燕輕語一開口,所有人都驚懼。

她怕不是不要命?

竟敢如此跟九千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