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挖墳(下)

“回王爺,太子中毒了。”

“太子可有事?”墨離再問。

“已被太醫搶救回來,現還在昏迷之中,陛下,大陸派人查找凶手,發現是敬王身邊的人給太子下了毒,陛下大怒中。”

墨離聽著侍衛的話勾了勾唇,誰的拿起桌邊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藥粉慢慢的倒了出來,倒在酒杯,然後,墨離走到了一個女人的麵前,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喝下了這一杯被下了毒的酒。

林夢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掙紮不了,被迫的喝下了那杯有毒的酒,她淚如雨下。

“乖,別哭,本王早就說過了,隻要你們林家乖乖的聽話,你就不會死!”

動彈不得的林夢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之前那般的溫柔,跟自己在**溫存時是多麽的柔情,可是這個男人的臉說變就變,前一刻在**,甜言蜜語後一刻卻給她下毒。

“替本王多謝你的哥哥,多謝他能成功的給太子下毒,可惜不是劇毒,沒有立刻要了墨炎的命。”墨離的聲音中滿滿的全是可惜,如果這一次下的是劇毒的藥,那墨炎早就死了。

墨離慢慢的放開了眼前的女人,然後冷眼看著眼前女人毒發後的痛苦模樣,他反而十分溫柔的帶上了房門,站在門外。

顏珂的身影向來來無影去無蹤,墨離的離王府已經修葺完工,重新搬入王府的時候他精心挑選了自己信任的人,所以這個王府裏麵全是他的人。

顏珂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

“墨炎中毒你禍水東引到了敬王的身上,不錯!”顏珂的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讚賞。

墨炎十分恭敬的低下了頭,眼下了眼底的扭曲之色,勾唇:“這都是師傅的教導。”

“內力如何了?”顏珂漫不經心的問。

“吸取了司煜城的內力,雖然無法恢複到之前的狀態,但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墨離眼底帶著一絲淡淡的失算,當初為了折磨司煜城所以沒有立刻吸走他的內力,讓司煜城平白的耗損了不少的內力,最後自己吸到手的內力,不過是少少的一成而己。

顏珂對上了墨離那近乎扭曲的憎恨,幽幽的說了一句:“開心麽?”

“當然!能看到司煜城生不如死本王就開心,這一次吸取他的內力,卻沒有成功的將他變成廢人,多少有些可惜,但下一次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顏珂眼底浮現了一抹嘲諷,她一生隻收兩個弟子,相比最優秀的那一個,這個卻反而格外的愚蠢。

為什麽最優秀的那個保不住,留下的反而是愚蠢的這個?

“吸取內力的功法你才練多久?一日不到就去吸取司煜城的內力,若是他人早就反噬而亡,你說司煜城為什麽偏偏主動給你內力?”

“什麽?”墨離的臉突然陰沉了下來。

“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之前所修習的內力是至陰之法,至陰之法對於女人來說傷害不大,至於天生陽氣十足的男人來說卻是短命之兆,活不過三十。”顏珂眼底的嘲諷越來越濃厚,她把之前從來沒有說出來的真相告訴了眼前的墨離。

明知道這功法,男人修煉之後活不過三十,當初她還是讓墨離修習了。

墨離大驚,“師父,你……”

“原本以為會是花晴希發現你身體的異樣,看在一時的母子之情花費一身的內力替你贖命……卻沒有想到她是真心的想讓你死,這是我的失策 。”

“但我沒有想到至陰之法還有廢除的解法,司煜城誰說廢了你的內力,卻間接的救你一命,還是說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救你?”

墨離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雙手緊緊的握拳,咬著牙,突然之間憤怒的咆哮,“不可能,救我?他才不會這麽做。”

“我也不相信堂堂鬼君竟然會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但這就是事實。”顏珂衝著墨離冷冷的一笑,“你吸取他內力的時候,他沒有反抗,如果他反抗的話你必定會反噬而亡,該不會是他看你可憐就給了你一層內力,當做是補償給你?”

補償?

對!

司煜城一直以來都在尋求著補償的機會,花晴希對他有多狠,司煜城就會千方百計的補償他。

而他,根本不屑這些東西。

“我讓你對外宣布離王妃的病逝,這就是對司煜城心軟的回報,從此你們互不相欠,明白麽”

墨離雙手捂住臉,在指縫之間,那陰惻惻的雙眼已經扭曲瘋狂。

顏珂的話就像是在顛狂的野獸身上用力的紮上一刀,讓原本癲狂的情緒變得格外的瘋狂。

對於墨離來說,花晴希給予他的傷害是永生永世都無法消散的,而司煜城的補償會時時刻刻的提醒墨離,來自於自己母親的虐待。

一看到司煜城,他能回想起來的是漫無止境的打罵與淩虐,明明都是同一個母親所生,命運卻截然不同。

五歲的時被師父送去了花晴希的身邊,說是找他的娘親團聚。

當時還很開心,可是真正的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天真。

在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想要真心殺死自己孩子的母親。

真的存在。

“事到如今,憑什麽這樣對我?我根本不屑你司煜城的補償,我要你們一個個萬劫不複……光憑這一點的施舍,是想來惡心本王嗎?”墨離捂著自己的臉,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雙陰惻惻的雙眼,閃動著扭曲的憤怒。

他彎著腰,靠著牆,憎恨的咆哮:“我恨你,我恨你們,本王絕對不接受你們的施舍,絕不!”

抬起了手,墨離狠狠的朝著自己的丹田處拍了過去,他想廢了自己的武功。

顏珂握住了墨離的瘋狂的舉動,一巴掌拍在墨離的臉上,目光平靜,輕輕的揉著疼痛的手腕,說:“敵人給的仁慈向來就是砒霜,你若是沉迷在其中,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是敵人給的砒霜,何不反過來,自己一人於死地?廢了自己的武功,讓自己淪為廢人,我怎麽會有你這樣愚蠢的弟子?”

顏珂不在意墨離的死活,她在意的隻是一顆棋子。

她曾經親手培養了兩顆棋子,一顆棋子完美卻被毀了,一顆棋子無用卻活了下來。

這也是最後的一顆棋子,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毀了。

“你現在主要目標是得到皇位,得到皇位的第一步就是要把太子給踩在腳下……失去了一個墨易青,現在你的目標很好對付,墨炎的太子之位根本不穩,你隻需要好好的利用墨炎跟敬王之間敵對的關係而是上手,太子之位遲早是你的,因為也必定是你的。”

顏珂無比失望的揮袖離開。

精心培養的棋子遠遠比不上她臨時起意收下了棋子,是以如今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顏珂正式的站在了墨離的身後,利用她那無比卓越的才謀幫助墨離暗中設計,敬王跟墨炎不斷的暗鬥,消磨雙方的勢力。

因為之前太子中毒,敬王被陛下問罪,在燕尋的幫助之下,敬王洗清了嫌疑,但卻被禁足。

燕尋那一派的人認為是墨炎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故意使用苦肉計來陷害敬王,畢竟現在所有皇子之中,敬王的身後還有一個權勢滔天的丞相。

所以燕尋那邊的人都認為是墨炎的苦肉計,重擊之後開始紛紛的反擊,所以墨炎這一段時間過得也不太舒心。

燕輕語不在身邊,他的背後沒有任何的靠山,再加上德妃娘娘的性格暴躁易怒,墨炎算是腹背受敵。

對於朝中爭鬥著一些燕輕語,已經完全的撒手不管,她把一切的爭鬥都交給了白鳩,白鳩會暗中幫著墨炎作為太子之位,但不會做出大動作。

一切必須等燕輕語,再一次回到京城的時候再動手。

因為燕子然的雙眼,輕羽休息了半個月,半個月之後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太監不知道怎麽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地。

太監彎著腰,目光格外恭敬,高舉著手中的東西,“七小姐,九千歲讓奴婢前來送信。”

九千歲的耳探能查到這裏來,真厲害。

燕輕語接過了信件,仔細的看了一遍,看著信上寫的內容,燕輕語那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甚至有些驚訝的瞪大雙眼,抿著唇。

看來事情遠遠的超出了她的預料,如果信上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她這一次的離開便是最好的時機。

手帕慢慢的打開,看到了九千歲包在手帕裏麵的東西,燕輕語目光瞬間變得格外的複雜。

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東西,看了很久,久到燕子然過來的時候她才連忙將東西放在了胸口,收了起來。

“要走了嗎?”

“嗯,出發!”燕輕語直接翻身上馬,揮手;“走!”

這一群人大約上百人,偽裝成了一般的商會,光明正大的直接南下,去了城南縣。

一支商會南下,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每一次路過城鎮的時候,守門的士兵都會好奇的多看兩眼,紛紛猜測,這次商會是從哪裏來,又要去哪裏?

畢竟有不少的商會會從北方帶來特產到南方,然後把南方的絲綢瓷器等帶去北方,能實現南北特產交換的便是商會。

商人的地位雖然低下,可是在每一座城中的權力確實很不錯。

所以燕輕語一群人沒有被任何人為難,一路南下,隻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來到了城南縣的地界。

燕輕語一群人並沒有去城南縣的縣府,而是從南邊的山脈開始進去,順著幻魔軍留下的記號,直接來到了幻魔軍的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