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戰王謀反(下)

留下來的黑衣人則是將那些禁軍當場屠殺,抹去了雲婼雪的蹤跡。

在平民小院裏,雲婼雪抱著拾光滿是鮮血的手,淚如雨下,“拾光,別死,你不能死。”

拾光帶血的手輕輕的摸了一下雲婼雪的頭,就像平時那般的寵溺,然後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他不會有事,筋疲力盡而已!”

雲婼雪這才稍微放心的,伸手把眼淚抹去,然後不舍的將房間留給了拾光讓他養傷,雲婼雪走出去之後她抿唇站在那裏,心中好像掙紮著什麽。

雲婼雪靜靜看著她的側臉,半響,才說:“你以為你會跪著求我,求我救你的家人出來。”

雲婼雪臉上是一劃而過的痛苦,她美麗的雙眼被淚水模糊了起來,咬牙:“這樣,我的家人就會成為真正的叛亂者,我爹一世英名就會毀於我的手,我想救他們,卻又不能救。”

不得不說,雲婼雪真的是一位十分聰明的人。

燕輕語雙手抱胸,坐在一側的欄杆上,“所以現在需要你來選擇,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家人死,還是拚一把?”

“拚一把?”雲婼雪抬頭。

“戰王的兵權雖然被收了回去,跟隨者戰王的士兵們也被攔在了半路,但是,你是戰王之女,你還有一次拚博的機會。”燕輕語坐在欄杆上麵,靜靜的靠著,目光有一些疲憊,她連夜快馬加鞭的回來這裏,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雲婼雪逃走了。

她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過來救人了。

伸手打了一個哈欠,燕輕語疲憊的半閉著雙眼,“你的手裏還是一個十一皇子,為了你的家人,你敢反麽?”

雲婼雪雖然聰明,可是麵對如此大的決定時她的心會怕,萬一失敗的話,戰王府就真的身敗名裂了。

“想著你的家人目前隻有這一個辦法,陛下不會放過戰王府任何人,你現在已經逃出來,以後或許要漂泊一生,又或許被通緝捉拿歸案。”

燕輕語說這句話的時候格外的輕飄飄,她在等。

“所以,你敢反麽?”

雲婼雪雙手緊緊的握拳,眉目間一片的掙紮,“你讓我擁兵反了陛下,讓十一皇子稱帝?”

“嗯!”燕輕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雲婼雪臉色蒼白的後退了一步,被緊緊的靠在牆壁上,“你……你明知道我……”

“這是最後的手段!”燕輕語走到了雲婼雪的身邊,單手撐在牆上,幽幽的說:“你沒有考慮的機會,戰王的軍隊到達這裏,最少也需要六七日的時候,跟戰王爺被處斬的日子差不多……你拖得越久,到時或許連人都救不了。”

雲婼雪死死地咬著銀牙,她無力的瞪大雙眼,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要帶兵反了陛下。

她很怕。

“我成功的機率多少?”雲婼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

燕輕語勾起雲婼雪的發絲把玩了一下,“若是你單獨一人的話,成功率為零!”

“你……”

“若是加上我的話,成功率六成左右!”燕輕語微微一笑,“賭麽?”

“有六成麽……”雲婼雪雙眼有一些空白,半響,她狠狠的點頭,“我賭!”

成功率過半了,那麽她賭。

燕輕語突然笑了起來,從懷裏拿出一枚兵符放到了雲婼雪的手心裏,“記得九千歲的好,這是他給你的!”

雲婼雪的手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這是爹爹的兵符。

九千歲……

“從現在開始,你連夜的離京,召令戰王軍兵為你所用,即刻入城……若是有人攔阻,殺無赦,明白麽?”

雲婼雪心中真的很慌,她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更何況是領兵謀反。

她覺得自己這是人生中最瘋狂的一次行為。

“我信你,輕語!”雲婼雪定定的看著燕輕語,半響,她才把兵符收了起來快速的離開。

一旦下定決心要這麽做,她就不會再後悔了。

雲婼雪下定決心之後,就被燕輕語給送走了,把雲婼雪送走之後,燕輕語才好好的睡一覺,睡了一天一夜才慢慢的醒來,醒來的時候發現了枕頭邊有一個男人。

她一開始是格外不習慣的,看到是司煜城的時候她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心中浮現著一絲淡淡的滿足。

司煜城閉著雙眼,眉目間,所有的陰戾之氣全部都消失,他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半分的傷害,誰也無法想象,此時的男人就是傳說中心狠手辣的鬼君。

或許是燕輕語的目光太火熱了一些,閉著雙眼的男人,伸手摟住了燕輕語的腰,在她的臉上輕輕的一吻,用頭蹭著她的肩,幽幽的說:“睡飽了?”

燕輕語聽到這種欲求不滿的聲音時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然後翻過了身體,背對著男人,我什麽也沒聽到,接著睡。

司煜城大手慢慢的從易經裏麵滑了進去,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裝睡?”

平穩的呼吸,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燕輕語緊緊繃著身體,對於男人的撫摸身體十分敏銳的有了感覺,她想要裝睡來逃脫卻被男人一眼就看在眼裏,故意調到了一些敏感的地方,讓她身體十分鍾時的發生反應。

“夠了!”燕輕語最後忍無可忍,隻能低低的出聲,耳朵突然一痛,雖然痛,但更多的是酥麻,隻聽到男人幽幽的聲音響起:“小騙子,不裝睡了?”

“誰規定醒了不能接著睡了?你睡不著就滾下去,別打擾我!”燕輕語背對著男人,朝著床裏麵縮了縮身體,可是男人就像是黏人的小奶狼一樣,她往牆角縮一步,男人的胸膛就緊緊向前一步,火熱的胸膛跟他的後背緊緊的相貼在一起,兩人的溫度互相的傳遞。

燕輕語猛得坐了起來,背上的司煜城那欲求不滿的雙眼,燕輕語抬腳就是一踢:“滾下去!”

撲通一聲,司煜城被踢到了地上,他定定看著燕輕語,抿唇。

燕輕語才懶得管他,半個月的路程,隻花了7日的時間就趕到了,天知道她這7日到底經曆了什麽……現在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後,隻想飽飽的吃一頓,她覺得自己能夠吞下一頭牛。

“魅月!”

魅月聽著聲音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在!”

“準備點吃的!”

“是!”

燕輕語回頭發現,司煜城還是坐在地上,她走過去伸手,無奈的說了一句:“有什麽話等我吃飽之後再說!”

吃飽麽?

司煜城靜靜的看著燕輕語剛剛醒來時的慵懶模樣,雙眼劃過一道亮光,然後勾唇:“你說真的?”

“嗯!”燕輕語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卻沒有過多的猜測。

很快的,美味的飯菜已經擺在了桌上,燕輕語走過去之後,拿著筷子直接吃了起來,她可是餓慘了,這7日為了能夠快速到達,在馬上啃著幹糧,她嘴巴都不知道什麽叫做肉腥味。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燕輕語喝了一口湯開了一下胃,然後直接吃了起來。

司煜城倒是沒有怎麽動手,哪怕餓壞了,也不會像燕輕語這樣粗魯的進食,他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悠悠的吃的動作,十分的優雅神情,也格外的玩味,特別是那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是直勾勾的,盯著燕輕語的嘴。

隨著燕輕語咀嚼食物的不斷開合的弧度,司煜城目光越來越暗。

燕輕語不知道眼前男人發什麽瘋,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現在隻想飽餐一頓,用餐禮儀說不出來的難看,但在司煜城的眼中卻格外的肆意,放鬆。

她,隻有在自己信任的人的麵前才會露出自己的缺點。

“飽了?”

看著燕輕語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司煜城也跟著慢慢的放下了筷子,深邃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雀躍,他輕問。

“嗯,很飽!”燕輕語點頭。

“吃太多對消化不好,要不要飯後運動一下?”司煜城幽幽的問。

燕輕語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有道理。

“那我去走走,消消食。”

“不用,我有更好的辦法讓你消食,哪怕運動也不累!”司煜城意味不明的目光像是火焰一樣熊熊的燃燒著。

“嗯?”燕輕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麽辦法?”

司煜城慢慢的站了起來,彎腰將燕輕語打橫抱起,然後幽幽的笑著:“當然是好辦法!”

當被帶到**進行消食運動的時候,燕輕語才第一次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是不要臉,隨時隨地都能夠**,說他是狼簡直是錯怪了狼族,應該說是兔子才對。

一年到頭都處於**狀態的兔子!

揉著酸痛的腰,燕輕語不耐煩的將沉睡的男人再一次一腳踢倒在地上,司煜城後腦勺撞在地麵,疼痛的醒來,靜靜看了一眼**布滿紅痕的赤"luo nv"人,他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又慢悠悠的爬回了床。

有時候燕輕語心情好就不管他,要是心情很糟糕的話,肯定又是一腳。

司煜城好像也習慣了這樣的對待,被踢下床之後,他摸了摸疼痛的後腦勺,然後乖乖的自己主動的爬上了床,抱住了她。

……

7日的時間過得很快,雲婼雪離開之後就消失了音訊,無論怎麽查,都查不到她的存在。同時,戰王滿門被處斬的日子到了,他們一大早就被關在囚車裏麵從天牢拉向了午門,陛下故意要拿戰王做一個震懾的下馬威,所以故意讓馬車的速度走得很慢,讓戰王一門的人被迫遊街。

百姓們的態度分為兩極,愚笨的人根本不相信戰王會謀反,而另一半的人則是認為戰王妃跟戰王早就新生異心,擁兵自重,這一次的謀逆就是最好的證明。

戰王他們被迫遊街之後才被帶到午門的刑台前,一身明黃龍袍的陛下身邊坐著白袍的九千歲,看到戰王那狼狽淒慘的模樣時,墨桑帝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