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閻國太子是拾光

祭天儀式結束之後,就是接下來的封後大典。

當人們看到跟燕輕語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身穿著大紅鳳袍出現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驚訝了,陛下說,這是京城平民女子,可是為什麽跟離王妃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現在是封後大典,沒有人敢說什麽,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陛下露出了十分溫和的表情,然後牽著那位身穿鳳袍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祭壇。

離王妃早就死了。

而這位跟離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又是誰?

文武百官們眼中都露出了一抹異色,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一個跪在地上,高呼三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位女子一直靜靜地站著,一個字都沒說,仿佛是一個木偶,又仿佛是在生氣。

墨炎見狀沒有任何懷疑,反而伸手摟著她的肩,將她抱在了懷裏。

臉上,是愉悅的表情。

賓客們一個個的晉見,各國的使臣帶著十分豐厚的賀禮前來,而墨炎召開了一個盛大的宴會,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登基大典,還有封後大典同時進行。

“葉語國王夫攜太女祝賀陛下榮登九五至尊之位……”

“閻國太子攜公主祝賀陛下榮登九五至尊之位……”

“夜國帝後親自祝賀陛下,祝陛下榮澤萬世。”

“鬼域之君攜幻魔燕輕語祝陛下登基……”

墨炎聽著太監的通報,他坐在金鑾殿上笑開了眼,大聲的說,“快請!”

南宮霖葉這一次出現是以葉語國王夫的身份,帶著太女林淺芙一同出現的,他一衣白衣,容顏絕色,好似鄰家白衣少年郎。與他身邊的太女林淺芙看起來好像年紀相當是的,洗卻一身豔麗的妝容,還原原本的絕色容顏,所以南宮霖葉出現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的驚訝。

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九千歲的陰詭霸道,一時有些不習慣這個幹淨而清絕的男子。

南宮霖葉跟林淺芙唱著墨炎微微的拱了拱手,“本宮攜太女前來,一是為之前的隱瞞賠罪,二是恭賀陛下登基。”

墨炎再一次麵對曾經的‘九千歲’時,他的心情是格外複雜的,看著‘九千歲’對自己拱手行禮時,升起了一種濃濃的自豪感。

“王夫的所作所為都在情理之中,若不是您,我們至今都會蒙在鼓裏,誰又想得到先帝早被他人假扮?”

南宮霖葉的目光平靜,“多謝陛下的體諒。”

“二位請入坐。”

這是一個宴會,三品以上的大臣們都帶著家眷來了,他們看著曾經的九千歲變成了女尊國的王夫,一個個眼中滿是驚訝,但他們不敢露出輕蔑的表情。

這王夫相當於皇後娘娘,以女為尊的國度裏,王夫南宮霖葉的名字他們還是聽過的。

南宮霖葉生為王夫不僅獨掌後宮,更是手握葉語國的兵權,女帝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被架空的傀儡,幕後真正的主人便是他南宮霖葉。

說他才是葉語國背後的皇帝也不為過。

南宮霖葉他們進來之後,第二批進來的是閻國的人,閻國素來是四國之首,兵力最為強盛,這次前來的是閻國的太子閻旬光,還有閻國的公主殿下閻旬舞。

這閻國的帝後也是天下聞名,跟戰王一樣以專情而流傳於世。

閻國皇帝一生隻有一個妻子,就是他的皇後,後宮除了皇後之後再外其他的侍妾跟嬪妃,皇後十幾年前生下公主閻旬舞之後因為身體虧損,不能再有孕。

而閻帝卻完全不在意,一直寵愛著皇後,直到現在也沒有寵幸別的女人。

閻帝是大陸曆史上隻是最少的一位皇帝,隻有一兒一女。

閻國太子閻旬光一身淡黃色的太子宮裝,他墨發高束於一個白玉龍冠中,一根十分樸素的白玉發簪扣住了白玉龍冠。

雲婼雪坐在戰王的身邊不經意的掃向了閻國太子頭上那根與白玉龍冠完全不配的下等白玉發簪,手中的酒杯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發出了十分清脆的聲音。

墨炎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郡主怎麽了?”

今日是封後大典,而皇貴妃的冊封將在3日後,此時的雲婼雪還算是自由之身。

“陛下恕罪,臣女不小心手滑了。”

“你可有受傷?”墨炎十分體貼的表達了關心。

“多謝陛下關懷,臣女無礙。”

閻旬光靜靜的看著,猛得上前一步,目光幽冷,麵無表情的說:“本宮代閻帝閻後恭賀陛下,恭喜皇後!”

“閻太子,真是久仰大名。”墨炎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閻國的兵力是大陸最強,如果可以,能不為敵就不為敵。

閻旬光有著一張十分溫潤的臉龐,精致的五官仿佛是常年沐浴在太陽之中,帶著一種暖暖的的氣息。

可是,他說出來的聲音卻無比的冰冷。

是一個矛盾的存在。

他的雙眼一直直勾勾的盯著雲婼雪的方向,久久的,才不舍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勾了勾唇。

“請太子入座!”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皇後突然說:“閻國的公主殿下一直蒙著臉,可是有何不妥?”

被點明的閻國公主目光一閃,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坐在墨炎身邊的皇後,才輕輕的說:“本公主的的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見的,本公主的臉隻能是本公主的夫君才行。”

“原來如此,是本宮唐突了。”麵無表情的皇後所發出來的聲音卻是真實的燕輕語的聲音。

墨炎聽著跟燕輕語一模一樣的聲線,他完全沒有懷疑身邊的女子,根本不是他想娶的燕輕語。

而是子魚的偽裝。

因為是登基大典,因為是鳳袍,所以子魚跟燕輕語哪怕在身高與體型上麵有著區別,籠罩在鳳袍之下,之後就沒有半分的差異。

反正是一樣的厚重。

子魚可以發出燕輕語的聲音,再加上玄蜂的偽裝,她目前可以騙過墨炎。

當然隻是目前而己。

閻旬光十分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平時在自己的國家都沒有這些事情,一來這裏,就要戴上麵紗蒙麵,他也不知道這丫頭在玩些什麽。

找了一個位置,正好是雲婼雪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他幽幽的盯著雲婼雪,而雲婼雪不敢置信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王之中泛著一絲淡淡的水光。

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閻國太子。

怎麽跟拾光那麽的相似……簡直一模一樣的臉……是拾光。

拾光竟然是閻國太子?

對,拾光就是閻國太子,因為他對於皇位沒有任何的興趣,所以在他剛剛成年的時候就離開了閻國,在外麵遊曆已經有十年的時間,久到他都快忘記自己還是一國太子。

如果不是雲婼雪執意要嫁入皇宮,他都不會知道權勢是那麽的重要。

跪在自己的父皇麵前,他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是對於皇位的渴望,對於皇權的認知。

如果身為拾光時得不到她。

那麽他就是閻旬光,身為未來的閻帝,哪怕是用搶的,他也要把雪兒搶回閻國,綁在身自己的身邊。

拾光端著酒,衝著眼前的雲婼雪勾了勾藤,目光帶著一絲淡淡的暖意,張嘴,無聲的說:雪兒,我回來了。

雲婼雪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麵的拾光,她以為拾光是真的離開了,卻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身份,再一次回到自己的眼前。

閻國的太子。

未來的閻帝。

他竟然用這樣的身份回來了。

拾光端著一杯酒衝著雲婼雪揚了揚,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目光也格外的溫柔。

“鬼君到!”

這時,太監的聲音響了起來,人們的視線再一次看向了宮殿的門口,就看到一身黑紅色長袍的男女走了進來,男人一身黑紅的長袍,臉上帶著一張青麵獠牙的麵具,露出了光潔的下巴與性感的薄唇。

神秘悠遠,卻因為一雙墨綠色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讓所有人都敬畏的低下了頭。

而司煜城的身邊是一身黑紅色長袍的女人,她過腰的長發,一半輕挽出一個美麗慵懶的發髻,斜插著一支美麗的九尾鳳翅步搖。

眉如柳葉,目如星辰。

眼角勾勒著黑紅相間的的粉彩。

一張黑色的薄紗蒙住了半張臉,跟司煜城神秘悠遠的裝扮相比,她跟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物。

兩人走進來的時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是天生一對的妖物全身都散發著說不出來的魅惑妖嬈,不分男女,不分性別,不少的人看到這一對的時候,不由心中鬆了一口氣。

同樣魅惑的男女互相結為夫妻,不會再去禍害他人,不知挽救了多少,即將迷失在他們豔色之下的人類。

墨炎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他眼中劃過一抹深深的怒火,回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皇後,眼前的皇後微微的勾唇,與他對視。

被騙了。

光明正大以鬼後之身而來的她才是燕輕語,而身邊的這個是個替身,是假的!

墨炎眼中劃過深深的憤怒,他差一點就直接站起來質問,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當場拆穿,否則理虧的是他。

“原來是鬼君與鬼後!”墨炎咬牙切齒。

燕輕語漫不經心的抬起了眼皮,黑紅色粉彩的眼尾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與霸道,她蒙著麵紗勾唇,“恭喜陛下,得償所願!”

墨炎心中氣血不斷的翻湧,難怪從一開始就覺得一切都順利過頭了。

原來……

她早就有了逃離的辦法,卻沒有逃走,是故意為了迷惑自己,然後用了個替身跟自己舉行婚禮,事後若是再追究,理虧的就是他。

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