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出路
韓江雨剛剛步入黑鐵靈術士不久,每天能夠吸收的靈能有限,就算韓江雪將她手中的儲存珠借給弟弟用,也不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點時間,能夠吸收的靈能自然是有數的。
聽完葉楓對刺激的描述,小夥子根本沒有猶豫,已經計算清了其中的得失。百分之十的吸收率,代表著他每天多出兩點四倍的修行時間,相當將修行度達到三倍半,這種好事,他怎麽肯放過,至於刺激的副作用,誰去管它？韓江雨堅信,自己能挺過任何痛苦。
“師傅……”
“別叫我師傅,在成為武者之前,你和我沒什麽關係。”葉楓打斷了他的話。
“是……葉先生,我一定能讓您滿意的,我願意使用刺激。”韓江雨堅定的說道。
“好,這些你先拿著,每份刺激製劑的效果是三天,每三天服用一劑,如果受不了……就算了……”葉楓拿出十份刺激,交給韓江雨,這種製劑,可是靈株花了很多時間,才研究出來的配方,可惜副作用實在太大,屬於廢品。
這種刺激製劑,不僅葉楓試用過,百千萬、古派和星星,連帶著猛沿都試過,沒人能堅持兩天的,第三天都是在抓心撓肝中渡過,沒辦法,這種製劑的效果就是三天,在服用之後,想要解除都不行。
用過一份之後,再沒人願意嚐試,就連猛沿這樣的漢子,都承受不了。其實到他們這種修為的人,意誌都是極為堅定的,葉楓本人更是以鐵血軍人自居,還能怕疼？死都不怕呢,一點疼又能如何？
第一天的疼,大家都不在乎,表麵上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就算手腳不停的哆嗦,也都堅持過去,畢竟這種製劑的效果,還是相當明顯的,修為越高,效果就越好。
可第二天的麻、辣,就要人命了,那是一種從裏到外的麻辣,特別是辣的感覺。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曆,吃得太辣,上廁所都覺得困難。而刺激的辣,遠比那要厲害得多,不是某個部位的,而是全身上下。
從心裏到外麵,從屁股到眼睛,從嘴巴到呼吸,無處不辣。眼淚止都止不住,吃不了飯,喝不了水,上不了廁所
如果說,第二天的麻辣,已經讓人如入地獄一般,那第三天的癢,就已經不是人類能承受的。凡是受過罪的人都知道,疼不怕,癢難熬。
打走韓江雨,身後傳來古派的聲音：“葉師的運氣不錯,這小夥子的天賦還行。”
說起看人的本事,沒人能同古派相比,這是星際聯盟公認的,而且這位的眼光極高,能讓他說一句不錯,就已經算是極有天賦之人了。象葉莎那樣,他哭著喊著,求著教的人,幾百年來也就出了葉莎這一個。
“哦？古先生認為他不錯？”葉楓有些意外,看來自己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韓家姐弟的天賦都這麽好？
韓江雨的天賦,他自然看不出來,韓江雪可是個小妖孽,還好被自己先收走了。她在靈能、材料上的敏感程度,讓葉楓都感覺害怕。現在隻是剛剛開始學習調配,先曬她一段時間,同時讓她多讀些書籍,增長見識,當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暴出來,到時候,她的進步會有多大,連葉楓都猜不出來。
好在葉楓有靈株這個更妖孽的東西,要不然,這個師傅,他還真不敢當。幾年之後,被自己弟子暴菊,那可真沒臉當師傅了。
“一個人的天賦,是天生的,可性格和意誌,卻是後天養成的。看一個學員,是否有成才的可能,不完全看天賦,那隻是其中一部分,意誌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更為關鍵。”古派稍稍透露了一點他看人的訣竅。
“哦……希望吧。”葉楓笑了起來,意誌果然是個很特別的東西,他調配出刺激的時間並不長,除了寶石、韓江雪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試過。
到現在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隻有葉莎還在堅持著,這幾天,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影,想來這丫頭也不好過。即使如此,也讓所有的人都大為吃驚,刺激到底有多刺激,他們可都是親身體驗過。
葉楓沒回實驗艙,而是走進韓江雪的艙室,能夠在天際號,分到一間獨立的工作艙,韓江雪並不明白代表著什麽,葉莎卻是很羨慕的,她也隻能使用公用的修行訓練艙,自己艙室太小了,不適合修行。
“師傅……”看到葉楓走進來,韓江雪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給葉楓泡茶,這還是從三源星上帶出來的家鄉特產,用一點少一點啊,她自己都舍不得喝。
“嗯,最近學的如何了？”葉楓板著臉問道。
“好難…好多”韓江雪一臉苦澀的說道,葉楓交給她的資料,如浩瀚的書海一般,一張小小的儲存卡中,就算掃一遍,也要幾個月的時間,這還僅僅隻是一部分。而且這部分都是基礎內容,需要她牢牢的記在心中,就象學生會背九九口訣那樣,張口就來才行。
調配師的的記憶力都是強的,可這與修為有關,同時需要記憶的內容,也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出來的。真的想要成為調配師,困難重重,否則以星際十族的進化程度,也不可能隻有幾萬名調配師。
葉楓這個假貨,就簡單多了,他根本就不是去記憶,而是透過他的眼睛,進行掃描,結果直接印在靈株裏,需要的時候,根本不用他花心思,靈株自動就調出來了。
自從真武靈成形之後,連這一步都省了,讓真武靈看書掃描,葉楓能節省出更多的時間。如今顏真非凡給他的資料,也全部掃描完畢,已經到了沒書可看的程度。
一個調配師,幾十年才能完全記住的東西,到了葉楓這兒,連一年的時間都用不上,幾個月就搞定了。
“想要成為調配師,自然是很難的,你已經學習了一段時間了,今天考考你……在考你之前,有個事兒問你一下。”葉楓擺出一副老師的架式,準備考核這個膽小懦弱的女弟子。
“哦……是……”果然,一聽考試,小丫頭就開始提心吊膽了。
“你給你弟弟服用了除魔,我不是說過嗎？品質不好的製劑,最好不要給他用,你為什麽等不得？”葉楓冷著臉問道,純粹是難為人,韓江雪最初調配出來的除魔,他是看過的,給韓江雨使用,完全沒有問題。
“師傅……除魔製劑,我已經調配過五十多次了,材料也用了大半,最後幾份,品質已經達到您說的要求了,看您在忙,我就給弟弟用了。”韓江雪低著頭,用如同貓叫般的聲音回答道。
“有分析報告嗎？”葉楓問道,當初他進入調配師這一行,杜婧焱沒拿他太當回事,很多東西都沒有教他,是他後來自己慢慢弄懂的,這回輪到葉楓教徒弟,自然不會那樣,該教的可都教了,每出一份製劑,都要有相應的分析報
“有……在這裏。”小姑娘找出一堆分析報告……
這妞,還是三源星的習慣,使用紙張,真是太浪費了,難道她不知道,天際號上,一共就沒多少紙嗎？這些報告,從儀器裏直接能夠調到儲存卡中,用紙打印出來,多麻煩。
接過報告,葉楓仔細的看了起來,越越臉色越難看……
不是分析報告不好,而是太好了。從最初的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七、品質七十八開始,不到十份,完成度已經達到百分之百,品質也提升到八十九。接下來,提升的度明顯放慢,可最後幾份,品質都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百分百完成度,加上百分百品質,被稱為完美製劑,隻存於傳說之中,就算是靈株出手,完美製劑的成功率也不高,初級製劑,通常會維持在百分之五左右。也就是說,一百份製劑裏,才會有五分是完美製劑。
這個數據,如果放到千尋星調配師公會裏,穩居第一,能把第二名拉出幾萬光年。完美製劑,在調配師眼裏,是碰運氣的事情,幾萬次的調配,能夠出一份完美製劑,就是值得吹噓的事兒,而且可以吹噓很多年。
有不少的調配師,終其一生,都沒能調配出一份完美製劑。調配指數越高的製劑,難度自然越大,出現完美製劑的機率也會越低。
例如這次靈株明的刺激製劑,調配指數就高達六十一,調配的手法需求要差些,因此還算是中級製劑,已經是中級製劑中難度最大的了。
刺激製劑,葉楓手中有足夠的材料,因此調配了許多,總數過三百份,這麽多的製劑之中,葉楓也隻出現了三份完美製劑,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而從手中的測試報告看,僅僅五十幾份的測試報告之中,就出現了兩份完美製劑,完成度、品質都為百分之百。不用問也知道,其中一份,肯定是給韓江雨使用了。
“還行,以後記得,品質不好的製劑,最好不要給自己人用。現在考考你別的,先看看你對調整師的基礎知識,掌握了多少。”葉楓放下手中的測試報告,開始考試。
這一考起來,葉楓才知道什麽叫天才,幾個月的時間,韓江雪已經將調配師學徒的基礎書籍,看完了一小半,而且全部記在心中,雖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她的確是硬背下來了。
一邊考,一邊給她解釋,葉楓現,現在給她解釋起來,已經容易了許多不,象最初的時候,解釋一個名詞,能帶出幾十上百個問題。
“不錯,基礎掌握的還可以,就是有問題的地方太多,你還需要學習普通常識,調配師需要的知識體係非常龐大複雜,單單是看完調配學徒的書籍,還遠遠不夠。”葉楓這是身有體會。
最初在定睛星上的時候,他能夠利用靈株,以最快的度,將所有的書籍全部複製一遍,可裏麵的很多東西,根本無法理解。
這就如同給小學生講高數題一樣,用到的基礎定理、公理很多,而這些,都是小學生沒有接觸過的,想要讓小學生完全明白如何解題,這部分的定理、公理和算式,就需要從頭教起。
現在的韓江雪,就有這樣的問題,基礎常識缺失太多,因此學習起來,極度困難,一個小問題,可能要看幾本書,才能從中找到答案。
“好了,基礎知識部分,勉強過關,材料提純有沒有問題？”葉楓問道。
“沒有。”這次韓江雪回答的非常快,能提純的材料,都已經提純完了,大部分是葉楓經手的,原本是為了給天際號,空出更多的空間,結果給韓江雪練手的材料就沒多少了。
“調配方麵的呢？”葉楓再次問道。
“沒有,這些是我前段時間,調配的所有分析報告。”韓江雪說著,抱過厚厚一遝紙,葉楓懷疑,這丫頭已經將天際號上,所有的預存紙張全用光了。
看著一份份分析報告,葉楓的眼睛變得雪亮。微量恢複製劑、除魔製劑、激活製劑、聚靈液……這是什麽……居然還有兩份度製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翻出來的材料。
最讓葉楓吃驚的是,這些製劑的完成度,絕大部分都達到了百分之百,完美製劑的出現機率,達到百分之二左右
雖然都是初級製劑,可韓江雪的進步,也實在太快了,除了度製劑有問題之外,其它的製劑,葉楓都挑不出毛病來,以她目前的調配水準,完全可以去考初級調配師了,通過的可能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可是她……才學習調配多久？連調配學徒的基礎知識,也才看完一小半啊。
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天才,不解釋。
“你的基礎知識還太差,不要嚐試其它的製劑,現在隻要調配恢複、激活就好,如果可能,你可以嚐試一下融合製劑。這些都是輔助類的製劑,要求不高。度製劑,是屬於靈能技能類製劑,需要配合使用者的身體情況,進行調配的,因此不能用通用手法調配,這樣的製劑,是沒用的……”葉楓開始指點起來,這樣的弟子,讓人有一種教她的欲望,稍一點拔,馬上就能明白,會給人一種成就感。
在小艙室中,葉楓花了十幾個小時,耐心的指點韓江雪,這會兒,他更能體會出古派的心情,想來他在指點葉莎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心態。
如果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弟子不同。韓江雪眼中,師傅是可敬的,是需要她崇拜的,葉楓的每句話,都如同金科玉律,需要她記在心中,不敢有半點懷疑。
而葉莎呢,她心中同樣隻有葉楓,隻承認葉楓這個老師。象大師古派什麽的,隻能算是順帶的,老師沒空指點的時候,問他一句,那是給他麵子。在古派指點葉莎的時候,沒少被她挑刺,而古派還隻能忍著。
同人不同命啊。
走出小艙室的時候,韓江雪滿臉都是感激,師傅在百忙之中,抽出這麽長的時間指點自己,這真是太好了。
“疑？”小姑娘忽然一轉頭,看向舷窗,透過舷窗,點點星光,照射進天際號,與天際號中的燈光交相輝應,看上去極美。
葉楓搖搖頭,還真是小姑娘,在天際號上已經幾個月了,依然忍受不住這種**。想當初,他第一次登上太空戰艦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感受到。隻有昏暗的燈光。
天際四星的軍用運兵艦,條件可沒辦法與天際號相比,動力裝甲戰士的艙室,是全封閉的,為了節省能源,連燈光都不夠亮,更別說娛樂設施了。
第一次看到太空之美的時候,葉楓也象韓江雪這樣,凝視著舷窗,久久不願離開,看上幾個天都不覺得煩。其實,在太空中旅行,是相當無聊的事情,雖然外麵的星球位置不斷的變幻,並不重複,可看得久了,永遠都是不變的星光,真沒什麽意思。
“師傅……”韓江雪猶豫了一下,開口叫道。
“還有事兒？”葉楓轉頭問道,在教學的這十幾個小時裏,激出葉楓好為人師的本性,心情正是大好之時,聽韓江雪叫他,自然不會生氣。
“師傅……我覺得,那裏很不同。”韓江雪猶豫著,指著舷窗外麵的某個點說道。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那裏似乎什麽都沒有,一片漆黑,遠遠的,幾顆小行星,不停的旋轉著,組成宇宙中的一部分,看上去很是平常。
“有什麽不同？”葉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女孩子的神經質？
“不知道,有生命的感覺,強大的波動,靈能波動。”韓江雪想了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詞匯。
“哦……是你想”話還沒說完,眼中射出兩道光芒,天際號內的照明係統,都無法同這兩道光芒相比。
在他說話的同時,靈株已經有了反應,真武靈在靈海中不停的叫喊著：“距離十五光年,有隱約的,數眾多的生命痕跡,靈能外溢,同時還有血族的氣息,數量龐大。”
靈株的反應,居然比韓江雪,還要慢上一步。如果葉楓直接離開,返回自己的實驗艙,很可能就錯過了。調配師的實驗艙,是太空遊艇中,最為安全,封閉性也是最好的,能隔絕絕大多數的探測,同樣的,對調配師的靈能感知,也有相當大的阻礙。
這是為了防止在實驗過程中,被其他的調配師,感知到調配製劑的配方和手法。
“猛沿……”葉楓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控製艙,天際號並不大,葉楓全力施為,身形快如閃電,連一秒鍾都沒用上,就已經進入了控製艙。
“葉師？”
“轉變航向,距離十五光年,小心航行。”葉楓提醒道,宇宙間,任何可能都會存在,靈株和韓江雪現的,隻是一種感知,並非真的現了什麽。
十五光年,好遠的距離,靈株能夠現,葉楓已經夠驚訝的,誰能想到,青銅靈術士級別的韓江雪,能夠更早的現,這讓他根本無法理解。
“是,葉師現了什麽？”猛沿興奮起來,控製天際號時間長了,誰都會煩。而且在天際號上,誰都能休息,隻有他休息的時間最短。現在葉楓最信任的,就是葉莎、猛沿和星星,這三人中,他是最適合駕駛天際號的,因此絕大部分時間,天際號都在他的控製之下。
“現在還不好說,到地方才會知道。”靈株傳來的感知之中,那裏的殺戮氣息正不斷的淡化,用不了多久,就無法感應到了,葉楓有些心急。
“生什麽事兒了？”天際號上不大,太空遊艇中生什麽事情,根本瞞不過他們。轉眼間,三位高手都到了,緊接著是寶石,隻有葉莎,一直沒有露麵,她還處在痛癢之中,對外界事物,全不關心,一心隻想著如何承受那非人的煎熬。
“星星,你來控製天際號,以最快的度,到達這裏。”葉楓說著,扔給星星一份靈能印跡,接著在光屏上點了一下,標注出之前現的位置。
“好。”星星馬上接手,天際號明顯震動了一下,瞬間加,這時間,有了葉楓提供的製劑,眾人的修為都有了明顯的提升,可惜吞噬的數量太少,刺激那玩意,真心不是人用的,就連星星使用了兩份之後,都承受不住,再也不肯碰了。
不足十秒,天際號進入短距離太空跳躍狀態,四周的星光,拉出一道道長長的線條,幾秒鍾後,一切恢複了正常,韓江雪還是第一次進入控製艙,看到天際號是如何進行短距離太空跳躍的。
這一切,對她來說,實在太神奇了,太空跳躍理論,在三源星上,還處於理論之中,是否存在,都沒人知道,如今,她不僅體會到了,還親眼看到了。
“就是這裏,繼續向前,放慢度。”葉楓提醒道,星星的控製能力比猛沿強多了,一次太空跳躍,就到達了指定星域附近。
到了這裏,靈株的感知,越的明顯了,雖然殺戮的氣息還在不斷的減弱,可生命氣息,以及血族的感知,卻越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