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建議宿主修改主線目標, 完成度已低於10%,判定宿主成功率低於3%。】

【淩彥慶:在楚國我的部署不多,如果楚清和秦梧洲之間同仇敵愾, 我在建陽城沒什麽勝算, 不過, 一旦他們之間有了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我的機會就來了, 或者把「春華露」換成毒藥,直接毒殺了秦梧洲,豈不是更好。】

【係統:警告,主線關鍵人物秦國六皇子不可運用係統兌換物品暗殺。】

淩彥慶意識到, 當初在楚國王宮時, 秦梧洲是秦國十多位皇子中的一位,不是關鍵人物, 現在秦國僅剩秦梧洲一位成年皇子,秦梧洲就輕易殺不得了。

【係統:建議宿主修改主線目標, 完成度已低於10%,判定宿主成功率低於3%。】

【淩彥慶:所以,完成度根本就不是成功的關鍵, 召集楚清的勢力也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關鍵點在於……】

【係統:建議宿主修改主線目標,完成度已低於10%,判定宿主成功率低於3%。】

淩彥慶眼中隱隱透著些瘋狂, 他一拳砸向身邊的樹幹, 聲音極低道:“關閉係統提醒。”

【係統:係統提醒已關閉】

為了保證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 淩彥慶又用積分兌換了其他帶有特殊能力的物品。

——

“總而言之, 鬱一蒙就是淩彥慶, ”楚清繼續道,“你見過他,和畫師配合,製作一份畫像,全城戒嚴,配合秦軍緝拿此人。”

柴譚雄此刻徹底明白過來,自己是被騙了,他行禮道:“是。”

楚清接著召見了其他幾位建陽城駐軍統領,其中兩位曾被淩彥慶的勢力拿著偽詔忽悠過,楚清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並安撫了幾位駐軍統領的情緒。

書局和蕭常勝也很快控製住了輿論,他們前後踏入勤政殿中向楚清複命。

完成這些事情之後,楚清對身邊的小廝道:“替我給卞相帶個話,勞煩他來勤政殿議事。”

“不用勞煩,臣來了。”卞淼正從大殿之外踏入殿門之中。

楚清起身迎接卞相。

“您來了。”

卞相與楚清落座後,卞相立刻問道:“這幾日建陽城中不太平,我聽說你召見了武官,有什麽發現嗎?”

“有人以我的名義在召集對抗秦梧洲的楚國勢力,那個人名為淩彥慶,”楚清回憶起柴譚雄和一眾武官的表現,接著道,“我發現之後,立刻消除了對方的影響。”

“我和你的感覺一樣,”卞相頷首道,“文官之中,也有些頭腦發熱的人,隻相信對方的偽詔,勸了還不聽,已經被我除去官職了。”

楚清不明白淩彥慶的意圖是什麽,如果說他想挑起事端,那麽這番行事顯得力道不足,如果說他隻是想趁亂撈一筆積分,那麽他的行為也隻是白費功夫。

“卞相,我總覺得那個暗中布局之人,頗有幾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楚清解釋道,“他以我的名義召集勢力,但是隻要我出麵,那麽這些勢力必定會直接歸順於我,而不是手握偽詔的他。”

“而且,當我在處理淩彥慶忽悠的臣子的時候,太順利了,幾乎沒什麽阻礙。”

卞淼摸著胡子道:“你了解這個人嗎?先前與他可有過接觸?”

“我見過他一麵,他給人的感覺相當莫測。”楚清回憶起先前在楚王宮中遇到淩彥慶時,對方的表現,“而且他行事沒有下限,之前二皇子祭練二百孩童一事,就是他推動的。”

“他必定留有後手,不可小覷,這幾日殿下一定小心。”卞淼從楚清對淩彥慶的隻言片語中,便判斷,此人行事無所顧忌,城府頗深。

楚清點頭道:“卞相,您放心吧,這兩天我不會離開楚王宮的。”

“臣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先告辭了,殿下莫送。”卞相很快就離開了勤政殿。

秦梧洲在偏殿中專心致誌地批閱著文書。

身邊的小廝對秦梧洲道:“卞相從勤政殿離開了。”

秦梧洲飛快丟下手中的朱筆,向勤政殿走去。

陸洵罵罵剛想和秦梧洲說這幾日的事情,誰曾想秦梧洲根本連一個餘光都不給他,他看著堆積如山的文書,咧咧地接替了秦梧洲。

楚清坐在勤政殿中,原著裏的「主角」城府並不深厚,他隻是個手握係統的普通人,穿書後很大程度上,都依賴係統苟活著。

否則原著中,不至於前期中期,甚至快後期,都被秦梧洲按在地上摩擦,最後是靠一些高階卡牌「瘟疫」「地動」……等天災卡牌,才得以翻盤。

但是如今的淩彥慶顯然與普通的手握係統的穿書者不一樣,他的所作所為目標都非常明確,那就是挑起建陽城的紛爭。

建陽城中最大的勢力就是楚秦,他假借自己的名義招攬勢力,目的也是如此。

而楚秦兩方的代表人物,也就是自己和秦梧洲,所以,換而言之,淩彥慶的最終目的是想製造他和秦梧洲之間的矛盾。

想到這,楚清抬起頭,發現秦梧洲已經站在勤政殿的中央看著自己。

“在想什麽,這麽認真?”秦梧洲向楚清身邊的座位走去。

“你兩輩子的宿敵,淩彥慶。”楚清沒有遮掩什麽,坦然道。

僅僅隻是聽見對方的名字,秦梧洲的眼中便閃現出一抹殺意。

“他有沒有為難你?”秦梧洲坐了下來,楚清看了看桌上的茶壺,茶水已涼,他招來小廝,小廝將涼了的茶水收了下去。

“等會兒會上新茶水,剛才的已經涼透了。”楚清解釋道。

“為難倒是沒有為難,”楚清困惑不解,“反倒問題解決得有些太容易了,令人覺得不太對勁,前世你與他交手的時候,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秦梧洲抑製不住的滿身殺意,他言語中帶著恨意對楚清道:“他是個無情冷漠,毫不在意生命的狂徒。”

“當時天下已經大統,”秦梧洲一邊回憶一邊道,“滄瀾起義軍僅僅占據了一座山頭,原本我是想招安的,可是誰知怪事開始發生……”

“先是不斷有人被殘忍地殺死,接著開始出現天災,傳聞開始出現,說我得位不正,天降懲罰。”

“我得罪的世家很多,也不在乎這些傳言,後來瀾滄起義軍如日中天,占據之地毫無波瀾,這樣的傳言愈演愈烈,最後幾乎每個人都信了。”

楚清聽得很認真,秦梧洲和他說的,大致走向與原著一致,但是楚清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原著中,秦梧洲天下大統後,滄瀾起義軍並沒有占據一座山頭,他清楚地記得,起義軍假裝歸順了秦國,才苟活了下來。

這樣看來,秦梧洲的前世經曆,同樣不是原著?

楚清覺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起來,為了證實這一點他問道:“滄瀾起義軍徹底結束秦國統治的時候,是哪一年?”

秦梧洲回憶起自己在宮殿中自焚的那一日,回道:“永平二十三年。”

“什麽?這怎麽可能?”

這個答案相當出人意料,原著中,淩彥慶徹底覆滅秦國是在永平三十年,對比原著,整整縮短了七年時間。

秦梧洲緩緩道:“那時候天下早已民不聊生,遍地都是死屍,無數人顛沛流離成為戰爭的犧牲品,越來越多的人會卷入戰亂中,農田荒涼無人開墾,饑荒、疾病、極端天氣到處都是。”

“那時候我猜到他有特殊的能力,如果我繼續和他爭,受苦的隻會是這個世界上苦苦掙紮著求生的人,所以最後我放棄了,遣散宮人後,一把大火把秦王宮燒了。”

楚清看向秦梧洲,他想他能明白,為什麽秦梧洲會在那一次考察試卷的最後一題上填寫——“心懷天下之人,必定也有包容萬物、寬懷眾生的胸懷。”

自焚有多痛苦,楚清猜不出,但是他可以想象秦梧洲當時有多絕望。

這個世界是他成長的世界,所有人對於秦梧洲而言都是真實存在的,他出生起沒有被任何人重視過,卻希望能給世人一個和平的將來。

偏偏這樣的抱負與胸懷,被一個卑鄙的外來者殘忍地用開掛手段踩踏在腳下。

“你沒有錯,”楚清的語氣異常堅定,“在我心中,你是當之無愧的天下共主。”

“你愛民如子,時時刻刻愛護著這個世界,你的努力同樣是這個世界無獨一無二的寶物。”

“淩彥慶隻是個卑劣無恥的小偷罷了。”

“這一世,小偷改贖清自己的罪孽了。”

秦梧洲看著楚清堅定專注的目光,他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對於前世的結局,他隻覺得自己相當無能,他沒想到楚清會這樣肯定自己。

這一刻,曾經的平盡全力卻毫無回報的付出,對他而言都不再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這些付出在楚清的眼裏是世間罕有的珍寶。

楚清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思考的問題已經從如何應對淩彥慶,轉變為了如何殺死帶有係統的主角。

對於淩彥慶的真實身份,楚清有幾種猜測,他決定將這些猜測都說給秦梧洲聽一下。

“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以書本為投影,存在於我所在的那個世界。”楚清阻止了一下措辭,秦梧洲和這個世界都如此鮮活,他不願意簡簡單單地對秦梧洲說你在一本書中,那樣未免太傷人了些。

“我看到的版本和你經曆的有所不同。”楚清將劇情大致與秦梧洲說了一遍,和秦梧洲訴說的版本大致差別不大,隻是淩彥慶翻盤以及滅秦國的時間向後延了很多。

“對於現在的淩彥慶,我有幾種猜測,第一種,他不是原來書裏的那個淩彥慶,他和我一樣,手握「劇本」,是從其他世界穿越來的。”

“第二種,他是原來的那個「主角」淩彥慶,隻不過他也看過這個世界在我們那個世界的投影,也就是那本書,相當於他手握「劇本」。”

“第三種,他是原來那個「主角」淩彥慶,但是他不止經曆過一遍這個世界,他或許與你一樣,帶著前世的記憶,甚至他可能已經輪回了許多次,這一世是他多次輪回後的一世。”

秦梧洲對比楚清口中的投影書本,以及淩彥慶的表現,他對楚清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就是你看到的「投影」書本裏的淩彥慶,我比較傾向於第三種。”

“我也覺得他像是獨擋重來的,而且他對於這個世界的態度,就像是一個無聊的人在打遊戲。”楚清一邊思考,一邊答道。

侍從低著頭,眼神閃過一絲莫名的亮光,他雙手捧著托盤,將新沏好的茶的茶壺放在了桌上。

“辛苦了,”楚清隨口道,“下去吧。”

說了這麽多,兩人都有些口渴,楚清拎起茶壺,給秦梧洲倒了一杯水,順帶給自己倒了一杯。

秦梧洲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楚清淺酌一口,放下茶杯後,楚清接著繼續剛才的話題。

“如此一來,就不能以尋常視角看待淩彥慶。”楚清很快就察覺到秦梧洲似乎有些不對勁,“怎麽了?”

“這茶水,不對勁。”秦梧洲的眉頭緊皺,聲音暗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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