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探鹿社長又被害

“獨孤玉真,獨孤家主獨孤霸的長女,現年29歲,目前離婚。自法蘭克福大學畢業後一直在獨孤世家的光華集團任高層董事,主要負責融資。為人向來驕橫自大,目無他人,獨斷專行。”楚少岩一邊開車一邊念誦道,嘴角掛著冷屑。

後座,華鼎女神饒有興致地凝視著木頭保鏢,柔聲問道:“你怎麽知道得這麽詳細?”

一道凜冽寒光自楚少岩的黑眸透出,淡淡道:“既然成為您的保鏢,我想你們上官世家所有的冤仇我都得了解一二。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對不起,今晚我讓你委屈了。獨孤玉真其實是衝著我來的……”上官則天微微歎息,眼中中溢滿厭憎和煩惱。

“我不以為她能侮辱得了我。獨孤大小姐侮辱的其實是她自己。”楚少岩淡然一笑,“倒是她那個弟弟獨孤臨風,似乎更值得琢磨一些。我想今晚之後,他後續的動作少不了。”

之前獨孤家少主獨孤臨風那毒蛇一般陰狠的仇視目光至今還留在保鏢的腦海中,印象深刻。

提到獨孤臨風,上官則天的眉頭不禁深深地一皺。在她心中雖然目前‘烏城華鼎酒店爆炸案’還沒有水落石出,但是內心早已認定獨孤世家是自己的殺父仇人,父仇不共戴天,然而自己麵對仇人卻無可奈何—這種刺人的心酸和痛楚是常人所無法體會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他們走上這條黑路,我相信他們的下場不會很好,畢竟這裏還是法製的天下。”楚少岩唇邊閃過一抹冷意。獨孤世家涉嫌極端爆炸案,而且與江城道上的各路社團牽扯不斷,這些都是任何一個法製社會絕對無法容忍的!對於這一點,作為曾經的特戰英雄,對付過不少社團梟雄的楚少岩來說,有著堅定的信念。

“謝謝!”上官則天真誠地說。這一刻,她已經將楚少岩當作自己貼心的朋友,不再有往日的隔閡。

“你……大腿沒事吧?我看她的鞋子很尖……”佳人忽然想起什麽,嬌柔的問道。

楚少岩一怔,隨即微微搖頭冷笑道:“就憑她啊?”有句話楚少岩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獨孤玉真為何會在踢他之後竟然不依不饒地潑他的酒水:在那個女人踢他的時候,楚少岩側身的同時運上太清氣功,大腿登時堅硬得如同鐵板一般,讓獨孤大小姐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

……

當然,酒會的餘輝並沒有就此結束。在與楚少岩、上官則天同一條高速路上,一輛賓利房車裏,獨孤玉真將一隻腳翹得高高的,伸手輕輕揉弄著腫脹的大腳趾,薄薄的紅唇裏不斷流漏出噝噝的呼痛聲。

“那個死小白臉,竟然害得老娘崴了腳趾!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那家夥的一身臭肉就像鐵一樣硬!”獨孤玉真猶自氣憤憤的罵道。

坐在旁邊的那個還算英俊的男人嘴角略掛冷嘲地瞄了女人一眼:“玉真,我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不過一個保鏢,下等人物,你與他鬧不覺得丟份嗎?你看上官小姐就很知道分寸,一直沒有吵鬧。”

“你!”獨孤玉真氣得臉煞白,戟指點著男人,鮮紅的嘴唇直哆嗦:“你就知道追求上官則天!你……你將我當作什麽人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獨孤玉真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家族、大集團的大小姐,你別太過分了!”

男人臉色一僵,隨即綻開一抹微笑:“哪裏啊,玉真,我對你可是真心的!之前我在上官則天麵前,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逢場作戲?我看你早就假戲真做了!”獨孤玉真氣哼哼地說道,一邊伸手去揉弄自己的腳趾頭,一邊道:“我將什麽都給你了,你可別耍我!我知道你省城的家裏有權有勢,可我們獨孤世家也不是吃素的!”

車裏的男人臉色頓時更是一變,良久才不自然地說:“那是當然。”

“還有……”獨孤玉真臉上閃過一抹陰狠,“那個保鏢,你去找人將他做了!竟然這樣對我,我要他去死!”

做掉他?!早就打探清楚楚少岩曾經身份的男人一怔,隨即嘴角的冷嘲意味不可掩飾地流露出來,心中對眼前這個獨孤大小姐的好感愈發降低。

“你不做是吧?”獨孤玉真惡狠狠地盯了男人一眼冷笑道:“那我自己來!我去求二叔、三叔,不要你幫忙!”

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道:“玉真,那個家夥跟在上官則天身邊,動他的話和動上官則天沒什麽區別。這樣做會引來什麽後果你知道嗎?現在警察一直在盯著你們獨孤世家,一旦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我看……”

獨孤玉真一怔,隨即悻悻然道:“難不成就這樣便宜他啊?”

男人淡淡一哂道:“我想隻要華鼎集團完蛋了,樹倒猢猻散之後,收拾一個小小的保鏢還不是輕飄飄的事情?”

獨孤玉真聞言這才不再繼續糾纏,一邊揉弄塗染鮮豔丹蔻的腳趾,一邊憤懣的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忽然一道巨大的五爪閃電撕裂漆黑的夜空,整個天地為之雪亮,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忽然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澆打在車玻璃上砰砰作響。

“好大的雨!”獨孤玉真為之震駭……

豆大雨點前赴後繼地砸在地麵上,濺開一朵朵小花。很快水霧噴濺得天地似乎都朦朧起來,街道昏黃的燈光頓時如螢火一般。往來的汽車燈光大開,但照明效果極差,似乎進入了一個水世界。

……

忽然又是幾聲巨大的霹靂,條條被閃電照耀得雪亮的雨線不斷抽打著大地,整個天地被雨瀑所連接。很快街道上的車輛急劇減少,行人更是絕跡。忽然一道身影從遠處踉踉蹌蹌地衝過來,而後方死死跟著幾個黑影!

終於幾道黑影將這道路上的身影攔住。瓢潑大雨惡狠狠地澆打在眾人頭臉上,劈啪雜亂的巨大聲響竟然讓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奇異的死寂中。

又是一道雪亮的閃電,那個被圍住的身影顯現出來,慘白的臉上不屈的恨恨之意猶存,但身上流下的道道水柱中卻帶著絲絲猩紅之色。

如果上官則天在場的話,絕對會震驚的捂住小嘴:郝俊哲!這個赫然是探鹿偵探社的新任社長郝俊哲,這個已故前社長鹿鳴山生前最好的兄弟,東部戰區曾經的特種兵!

隻見他左手緊緊地握著一柄雪亮砍刀,而右手按在肋部。雖然被圍堵,卻沒有恐懼,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五道黑影其中的一道!

頃刻之後雷聲漸漸隱去,暴雨略略稀疏。

“王封義,你他媽死了以後有臉去見鹿大哥嗎?”新社長郝俊哲終於暴喝起來。

那被盯著的黑影桀桀地笑了起來:“郝俊哲,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還是將東西交給我,否則……”

郝俊哲社長慘笑起來,隨即卻又咳嗽不已,一道淡淡血痕自嘴角溢出,瞬即被雨水衝洗幹淨:“我姓郝的是個男人。鹿大哥社長生前待我跟親兄弟一樣,我為他賣這條命值!不過姓王的,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條毒蛇!”

王封義冷笑道:“你們這些自以為正義的家夥就是不知道死活!當日我就跟鹿鳴山社長說,別調查‘華鼎酒店爆炸案’那個案件了,要不然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可他不信,竟然還懷疑老子……”

郝俊哲的身軀忽然劇烈顫抖起來,鬆開按在肋部的手指著那王封義,顫聲道:“你……鹿大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我又怎麽樣?”王封義冷冷道,“老子給了他腦門一槍!特戰部隊出身的又怎樣?老子照樣將他的腦漿都打出來了!”

“嗷—”郝俊哲慘嚎一聲,舉起砍刀往那他衝去。王封義顯然早就防備,往後疾退,而兩側黑影抽出彎刀迎上。

“當當!”隨著兩聲脆響,郝俊哲身形急劇後退,砍刀戳在地上,一手按在肋部喘息不已,但惡狠狠的目光依然盯著叛徒不放。

王封義卻毫不在意,冷冷道:“郝俊哲,如果你現在將東西交出來的話,老子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就算你死了,還有你家裏人。哦,鹿鳴山的老婆雖然沒搞頭,但他家那個大丫頭長得挺水靈,要是剝光了,白白嫩嫩的……嘖嘖!”

旁邊的幾道黑影聞言頓時嘿嘿賤笑起來。

郝俊哲臉色劇變,渾身顫抖不已,撐在刀把子的那隻手哆嗦起來。

“怎麽樣?”王封義陰笑道,“郝俊哲,隻要你說出來,衝著我們一年交情的份上,我答應放過你,而且不會去騷擾鹿家和你家。否則……”

突然郝俊哲張張嘴,一道血箭卻奪腔而出,身軀晃了晃,竟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整個人在泥水中抽搐不已。

王封義吃了一驚,走近一步,卻狐疑起來,止步盯著郝俊哲。

郝俊哲極力掙紮著想爬起來,但幾次都失敗了,渾身溢出的鮮血將泥水染得殷紅一片,神情慘厲猙獰,張著嘴嘀咕著什麽,但在雨聲中卻什麽都聽不見。

王封義身邊的一道黑影走了過去,一腳將砍刀踢得遠遠的,然後踩在郝俊哲胸口處,使勁揉了幾下。

郝俊哲慘叫起來,肋部傷口的血更是湧泉而出!

王封義連忙止住黑影的動作,道:“別弄死了,要是搞不回來東西,‘七匹狼組織’那裏的大爺、三爺、七爺他們那裏不好交待!”

黑影不再揉踩,但大腳板還是蓋在郝俊哲胸口處。王封義這才放心地走過來,微微彎腰道:“郝俊哲,隻要你說……”

突然這時郝俊哲突然怒目圓睜,王封義情知不對,但彎著腰已經來不及後退。隻見郝俊哲手中竟然握住一柄鋒利的匕首,忽然插在黑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