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加入了安保公司
夜幕降臨，江城郊區某豪宅一間絕密的地下室裏：一個身著唐裝、麵孔猶若風幹橘子皮的老者正臉色陰沉地靠在一把鑲金嵌玉的紫碩大檀木座椅上。
據傳，此椅來曆非凡，乃明太祖在金陵龍興登基、開宗立國時的禦座。太平天國洪秀全定都南京時曾經坐過，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則被上海灘社團大佬黃金榮所獲，成為這位紅極一時的流氓大亨的寶座。
“老狼頭，最近警方就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我看，咱們接下來還是暫時收收手，待風頭稍稍平息一些再作打算罷。”發話者是一個高大凶悍的漢子，一張長長的馬臉上一條扭曲恐怖的疤痕橫掠而過，更是增添其對普通人的震懾力。此人正襟危坐在密室沙發上，手指夾著一根哈瓦那雪茄，深沉的眼眸帶著一抹淡淡笑意。
“是啊，狼頭老大！”另一名獐頭鼠目的家夥站在中年人身邊，微微佝僂著腰背，繼續說道：“烏城公安局新上任不久的局長，那家夥之前是咱們江城‘餘中昊’局長的部下，由於兩市的特殊關係，兩市現在大力配合調查；聽說新局長急得一天到晚拍桌子罵娘，把刑偵總隊、治安總隊、各個分局的那班孫子逼得團團轉。那班孫子沒辦法，派人現在幾乎24小時吊在我們的人身後，現在確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聽到“餘中昊”二字，老者下垂的臉頰忽然微微悸動，渾濁的老眼中閃出一抹淡淡的凶光。
獐頭鼠目者窺見後心中凜然，咬牙切齒道：“隻是根劇烏城那邊傳來的隻言片語，咱們江城的餘中昊局長竟敢簽字下令搜查老大的府邸，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要不，咱們幹脆連他也……”說著，獐頭鼠目者舉手往下狠狠一切，神色極其猙獰。
被稱呼狼頭的老者咬著上等玉石所鑄的煙嘴，冷冷一笑默然。
中年人抬起眼皮看了老者一眼淡淡道：“狼頭老大，餘中昊局長雖然是一個正局級，但蹲在公安局長位置上，又是市委白係的人馬，我看咱們要動他不大可能。”
老者淡淡一笑道：“餘中昊局長的事情不急。不過，華鼎集團上官世家的事情一定要盡早解決，斬草不除根，終究是個禍胎。老七你準備一下，隻要警方稍稍鬆懈，就可以下手。該收拾的尾巴已經派人收拾，就算福爾摩斯再世，也拿我們沒辦法。”
獐頭鼠目的老七連連點頭道：“知道了，狼頭老大。隻要警方撤去尾巴，我一定給辦得妥妥當當，滅了最後這個禍患。”
老者又對中年人道：“老三，‘烏江華鼎酒店爆炸’那件事不會出問題吧？”
中年人翹起二郎腿，吐出橢圓形的煙圈，淡淡道：“絕對沒問題。案件相關人員已經去他們該去的地方，而且茫茫萬裏海域，就算是如來佛祖也找不到！”
老者點點頭走過來坐在中年人身邊，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老三，市委姓佟的那邊得抓緊啊！眼下姓白的風頭很勁，他在咱們江城主政也三年了，指不定這一兩年紅頂就會挪位往省城那邊：市委裏麵姓佟的一旦上位，加上姓郝、姓尤的；然後是咱們老六和姓徐的，都會順理成章的入市委常委會……”
中年人微微皺眉道：“市委姓佟的…如果姓白的離開江城，隻怕輪到姓肖的會上位江城一把手吧？”
老者咬著煙嘴冷笑起來：“姓肖的排位雖然在市委現在靠前，但這個家夥剛愎自用，根本不懂得迎合上意，與上麵省廳的關係很一般，就算機會擺在麵前也是抓不住的。”
中年人微微思忖後，若有所思地淡淡笑道：“這姓白的一把手在江城實在是太強勢了，一旦他離開江城，那麽江城的政治勢力立馬會四分五裂，到時候姓佟的勢力確實在姓肖的之上！”
獐頭鼠目的家夥為老者從禦座那邊取來煙絲，一邊獻媚道：“如果那姓佟的能和咱們六哥他們上位，那江城豈不是我們兄弟的世界？！到時候老大收拾起那個不識好歹的餘中昊局長，那簡直易如反掌啊！”
老者不置可否，但渾濁的老眼卻不由自主地露出得意之極的意蘊，隨即轉頭看了看中年人。
中年人淡淡一笑道：“狼頭老大請您放心。這姓佟的最近對那位世爵嘉豪會所的方副總寵愛到了極點，夜夜笙歌，有求必應，就連家裏的那畝徐娘半老的良田都荒蕪了，哈哈！”
老者點頭道：“那就好。老三，你讓老五出麵，將世爵嘉豪會所買下後送給方副總，這筆錢由我出。”
中年人看了看老者淡笑道：“知道了。不過這錢，我們還是親兄弟明算賬，你、我、老四三人平分。”
“不！”老者臉一板，凜然道：“我這個做老大的家大業大，一旦事成占的好處多得多，拿這筆錢出來天公地道！”
中年人淡淡一哂，微微沉思道：“這樣罷，狼頭老大你出一半，我和老四兩個出一半。畢竟這事攸關到我們大家的利益，我們出點氣力也是應該的。”
老者凝視中年人片刻，嗬嗬一笑，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好，就依你！老三，市委姓佟的那邊就交給你了！什麽時候有空，幫我約約他，再叫上姓郝、尤、徐、華的他們幾個，大家一起去‘皇家二號’喝喝茶，好好聯絡一下感情。”
中年人淡淡一笑點頭道：“我明兒就去給世爵嘉豪會所的方副總說說。”
隨即他又若有深意地瞄了老者一眼嘿嘿一笑道：“狼頭老大，老五的‘皇家二號’那裏最近又新進了一批新貨色，聽說其中有幾個是嫩尖兒花骨朵呢……”
老者聞言大喜，渾濁的眼中露老眼抹綠光，嗬嗬賤笑起來……
第二天，楚少岩在戰友二人的帶領下，前往諾盾安保公司報到。
這家安保公司規模確實不小，占據了清風大廈整整兩層樓盤。公司前台接待員是一位甜美可愛的蜜糖女孩，叫小佳，氣質相當清純，年紀應該不大，妝扮精致講究，發育也算良好，在合身的寶藍色製服襯托下頗具白領佳人的韻味，看到酷而帥氣的楚少岩時一雙秀麗的眼睛頓時暴發出璀璨的星星。
“喂，我說小佳妹子，你別這麽花癡好不好？我們隊長可是個鐵漢，對你這樣的小蘿莉不感興趣！”安林山故意伸手在她麵前晃動著。
前台小女孩頓時羞紅了俏臉，垂下螓首，卻又忍不住拿眼角去瞄那個酷得讓自己的心砰砰亂跳的帥氣男人。直到男人走遠後，那如山般的背影和濃鬱的男人氣息依然讓她心如鹿撞。
“難道，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嗎？”小女孩抱著小拳頭幾乎要仰天長嘯起來。
接待楚少岩的竟然是這個安保公司的老板關奉義。關奉義是典型的北方大漢，臉型方正，身高體胖，滄州人，行鏢世家後裔。10年前將有上百年曆史的鏢局老宅變賣給一家旅遊開發公司，得到一大筆錢後來到江城開了這家安保公司。經過10年的苦心經營，公司發展越來越順利，業務開展得也逐漸大了起來。
辦公室前麵的那個同樣身高體胖的大蜜很快就送來合同文本，楚少岩於是仔細研讀起來。待遇不錯，一個月的試用期之後底薪五千起，而且特別任務時另外發津貼、補助，獎金等；如果一年內被聘為公司的王牌安保，月薪至少一萬以上。
“聽林山說你原本是他們‘猛虎特戰隊’的隊長，中校軍銜，還是你們‘尖刀連’部隊最年輕的中校特種兵是吧？”諾盾安保的老板關奉義親自為楚少岩泡了一杯綠茶，端給了他。
楚少岩簽好字之後起身雙手接過茶杯，道謝之後緩緩道：“是的。不過，我和安林山他們主動退役不同，我是被部隊開除軍籍的。”
關奉義接過合同也簽上名字，笑道：“我知道。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經過，不過林山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而且你們‘猛虎特戰隊’的退伍精英來加入，我們的安保公司那是求之不得啊！最近我們業務很忙，人手正緊張得很，這次一下來三個特種兵高手，還真是雪中送炭！不過，由於安保職業的特殊性，我們還是要對你們三個新手稍微進行一下相關業務培訓的。楚隊長，你看能行嗎？”
楚少岩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當然可以。關總，是從今天開始嗎？”
關奉義起身將楚少岩送至門外，一邊道：“今天就開始，稍後在會議室集中。楚隊長不會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辦完吧？”
楚少岩起身搖搖頭，隨即正色道：“關總，我已經不再是軍人，隻是您公司‘諾盾安保’名下的一名安保員工，以後請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說著，楚少岩也不待關奉義回答，微微鞠躬後轉身而去。關奉義微微一怔，隨即望著男人冷峻的背影笑了起來，心道：有本事的人，一般都是有性格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