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殺手故事

楚少岩一怔,隨即點頭道:“不錯。曾經有一個少林派的弟子襲擊我,被我擊破了丹田……”

老和尚怒斥道:“撒謊!明明是殺害了他,什麽擊破丹田!”

楚少岩眼楮再次微微眯縫一下:“你確定他死了?”

老和尚嘿嘿冷笑道:“當然確定!他的屍體都是我親自查看了,腹部遭受重創,背心脊椎更是被人一掌打得骨頭都碎裂了!”

背心脊椎?楚少岩默然點頭,隨即淡淡地笑了:“看來是有人栽贓嫁禍。和尚,我必須說:你在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什麽意思?”老和尚一怔。

這時武霸武麾軍忽然上前一步厲喝道:“大師,別聽他的胡說八道,這家夥現在陷入絕境,當然巧言令色,妄圖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老和尚默然片刻,斷然對楚少岩道:“施主,不管如何,我門下弟子是你所傷,已經確鑿無疑,老衲現在向楚施主討教幾招!”

楚少岩掃視眾人,突然笑了起來,然而眸光中寒光閃爍,貌似能刺穿人的靈魂,讓所有人盡皆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

“很好,既然大師想表演一下古武,有請!”

老和尚雙手合十往前邁了一步,這個老和尚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身材矮小,猶若手無縛雞之力,然而就這麽向前一站,登時如淵停嶽峙,儼然大宗匠的氣派!

“阿彌陀佛!”老和尚低聲念誦道,隨即踏上一步,呼的一拳,便往楚少岩胸口打到,這一招神速如電,返璞歸真,距離楚少岩麵門尚有一米多遠,勁風便衝激得他的頭發簌簌作響!

很顯然,這個老和尚就內息修為而言,甚至在江城武霸武麾軍之上!

“好一招金剛伏虎拳!果然不愧是少林內家高手!”此時武麾軍幾個識貨的高手拍手稱讚起來,紛紛喝彩助威。

眼見老和尚的重拳擊到,楚少岩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右腳實,左腳虛,運起“擠”字訣,粘連粘隨,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橫勁發出。

老和尚被他這麽一帶,身不由主的向前一衝,跨出兩步,方始站定,“咦,你……你是太極門內家弟子嗎?”老和尚震驚地問道。

楚少岩緩緩搖頭道:“不是,剛才隻是借用太極拳小用。”

老和尚默然點頭,縱身撲上,雙手純是手指上的功夫。拿抓點戳、勾挖拂挑,五根手指如判官筆,如點穴橛,如刀如劍,如槍如戟,攻勢淩厲之極!

“世傳少室山永嘉大師手指上的功夫天下無雙,今日得見,果不其然!”

一名留著長長胡子的武師拈須讚歎不已,另一名黑胖漢子點頭道:“那是,幾十年的苦修啊!如今那些電視大賽,花拳繡腿也敢說自己是華夏正宗,還打出各門派的旗號,簡直是丟盡祖宗的臉麵!”

雖然老和尚武功堪稱精絕,但奈何在內息修為上卻並非絕頂上乘。楚少岩騰挪躲閃,往往在看似絕地之境,卻也舉重若輕的閃身躲過。

老和尚師老無功,被楚少岩如此輕慢,不由嗔怒起來,拳法一變,以快拳連攻,臂影晃動,便似有數十條手臂、數十個拳頭同時擊出一般。眾人見了他這等狂風驟雨般的攻勢,盡皆心驚:真是好一套千葉陀羅掌!永嘉大師肯定是能穩坐少室山前10位高手之列!

然而老和尚出拳雖快,但楚少岩依然退避如電,恰若浮萍般隨波**漾,水勢雖大卻不能損分毫。

獨孤臨風在旁邊憤然罵道:“膽小鬼!楚少岩,是男人你就和大師對掌,腳下抹油算個狗屁好漢!”

楚少岩突然閃電般一步跨過七八米空間,突然“啪”的一掌扇在這個家夥的臉上,打得這個滿口胡柴的家夥幾顆牙齒合著鮮血噴濺出來,往後就倒!

老和尚怒斥一聲,忽然撲來,雙拳一並竟然朝楚少岩背心襲去!

“啊!”坐在地上的趙秀見到如此情勢,驚嚇得尖叫起來。

楚少岩微微轉身,嘴角濺出一抹冷屑,左手蘊藉無上的內息,向後輕輕一掃!

“砰!”拳掌相交,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眾人怎麽也沒想到的是,這老和尚竟然拿被楚少岩這信手一掌擊得倒飛出去,在空中一個鐵板橋這才沒有四腳朝天的落地,踉踉蹌蹌地穩住了身形。

楚少岩呼地欺身而上,整個空間瞬間貌似微微扭曲了一下般,他便出現在老和尚身前不到一米處!

老和尚悚然一驚,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提起雙掌並在胸前,如臨大敵般提防著。

楚少岩淡淡一笑道:“和尚,以我的武功修為,一掌打在你少室山弟子的腹部便足以致命,何必還要在他背上補上一掌?其中定然有詐!”

“你……你!”老和尚驚疑不定地盯著他。

楚少岩左右看了一眼,忽然將後麵一塊裝飾用的大理石台麵扳起來,夾在雙手上微運內息一按,隻見無數石屑粉末紛紛而下,瀉滿一地!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這個大理石的堅硬幾乎不下於鐵石,楚少岩竟然憑借雙手便能夾成齏粉,那一掌打在血肉之軀上,致人死命誠然易於反掌。

“給我打,拿槍打、打他,打死這個魔鬼……”被人從地上扶起來的獨孤臨風嘴裏依然鮮血直流,含糊地大叫著。

槍支再起對準楚少岩。

三支狙擊步槍、八支手槍。現代武器是古武的克星,曾經在華夏風行一時的古武便是因為現代武器的出現而衰敗,最終很多功夫成為徒有其表的現代舞一樣。

在槍林彈雨中,楚少岩如何應對?

在三支狙擊步槍、八支手槍的瞄準下。郝昀、武麾軍、獨孤臨風露出猙獰的微笑。

殺手阿曼達的俏臉上卻神情相當複雜:原以為不顧一切報複的對象滅亡的那一刻,自己會如釋重負、欣喜欲狂,然而此刻心中卻悵然若失,貌似瞬間失去人生目標般;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與自己有著殺父之仇,但父親作為殺手,刀頭上舔血過生活,何嚐不是血債累累?殺人與被殺,誠然隻是一線之間。

“作為一個殺手,死亡是最終的歸宿。”記得當她勸告父親放棄殺手生涯時,頑固的父親如是說。

父親因為養兒育女而需要大筆金錢才走上殺手之路,又因為心愛的女兒而繼續自己的殺手生涯。曾經她試圖接受施丹達的求愛,以換取父親的自由和金錢,讓父親在地中海別墅中頤養天年;然而父親拒絕了女兒的犧牲,最終走上絕路。

可悲的是,在他死後不久女兒便選擇了接受施丹達,條件是為父親報仇。

對於施丹達,阿曼達的感情很紛雜,她內心其實並不愛這個比蒙般粗豪的道上男人,雖然他對她的癡情讓她幾度動容,但心卻無法撒謊。

雖然在南美生活時日不短,但阿曼達卻依然是一個典型的華夏人。至少在性情上,她可能比普通的江城女孩還要保守,至今仍守身如玉。

這一點,日漸開放的江城女人做不到。阿曼達是在衢州度過的童年,那時的姓名叫晏舒雅,女孩極小的時候個子就相當高挑,被妒忌的同學稱作竹篙精。

然而這個竹篙精卻極得學校老師和男同學的喜愛,雖然個子很高,但她卻是以珍珠粉揉成的小美人,有著玉石般的圓潤和光澤的肌膚、花朵般的嬌嫩俏臉、一對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柔順的妹妹頭……

而且這個竹篙精在學業上,在體育上,在才藝上都有著上佳的表現,誠然是衢州實驗二小的明星級人物,每每在隊列中鶴立雞群,受到無數男同學的瞻仰。

然而這一切都因為一樁變因此打斷,她九歲那年,老師忽然將她喊到教室外,讓她回家。

當晏舒雅懵懵懂懂地回到家,卻見麵積不大的家裏擠著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他們在臥室裏、在客廳中、在廚房裏瘋狂翻找,將被褥、衣服、電飯煲、水壺、壓力鍋丟得到處都是。

有心髒病的母親捂住胸口,眼睛含著淚水絕望地盯著這一切,身體急劇地顫抖著,搖搖欲墜,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媽媽,到底是怎麽啦?”單純的女孩子嚇壞了,抓住母親的衣袖如同受驚的小鳥般無助。

“你爸爸,他、他出事了……”母親抱著女兒,雖然是夏天,女孩的身體卻冰涼,透過來的冷意讓她哆嗦不已。

警察臨走前,還將二人一再嚴厲地審問,讓晏舒雅感到自己是犯人。

一連三次,警方來到晏家,將這兩居室的房間一次次翻個底朝天,每次讓母女二人花費幾天的時間才整理過來。

每折騰一次,母親的頭發便白一層,三次之後,一頭青絲竟然幾乎徹底被秋霜染遍—而此時,母親的年紀不過三十幾歲!

同時,晏舒雅在學校也受到極端的待遇。本就妒忌的女同學一個個指著她的背影嘰嘰喳喳的說:“瞧,那個竹篙精就是殺人魔王的女兒,她爸爸殺死了老板一家人,將錢全部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