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泓浵和蕭譫雅隨著零月來到了李若玲住的“鳶尾園”。鍾離泓浵看著種滿白色鳶尾花的“鳶尾園”,芬芳詭異,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

零月把他們送到門口就離開了,他一直都心事不寧的,鍾離泓浵也看出來他的心緒不寧,讓他早點回去。蕭譫雅陪著鍾離泓浵走進“鳶尾園”。“鳶尾園”很幽靜,除了種花的花農,有的隻是鳥語花香。

鍾離泓浵每走進一步,都會感覺心跳加速,多年不見媽媽,不知道她還認不認識自己,不知道媽媽的容顏是否還是依舊的漂亮和年輕,很多的疑問在鍾離泓浵的心裏生成,也壓抑著她的感情。

蕭譫雅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說什麽,隻能默默地跟著她,並且四處觀望。不遠處有主仆二人,主子坐在椅子上,漆黑的長發高高盤成雲髻,黛眉畫得淡淡,一雙秋水目,額上貼著雲母花鈿,淡黃底色禦繡花鳥鳴鳳圖的華貴裙擺拖了一地,美得高傲而優雅,傾國傾城。攤開玉雕一樣的手接住一片緩緩飄下的粉紅花瓣,讓人不忍駐足。蕭譫雅看著她,就仿佛看到了鍾離泓浵,隻是一個銀色的頭發,一個是黑色的頭發,一個端莊,一個高貴,卻是那麽地相似。旁邊的丫頭,一身粉紅色的裙子,兩個可愛的辮子時不時地晃動,可愛的麵龐猶如香杏就在麵前一樣。難道他們是?

“浵兒——”蕭譫雅激動地喊著鍾離泓浵。

蕭譫雅一直沉默,突然間的呼喊讓她覺得奇怪,回過頭迷茫地看著他。

“怎麽了?”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蕭譫雅上前拉過鍾離泓浵,然後指著你那邊的亭子,“你看那裏。”

鍾離泓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就僵住了。那是經常在夢中出現的身影,那是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身影,那是自己驕傲和疼愛的力量。看著看著,鍾離泓浵早已經淚流滿麵。

亭子裏發呆的李若玲似乎感受到了別人的注視,不禁也抬起頭來看向了浵兒的方向,隻見一個銀發的女子含著淚看向自己,那雙眼睛像極了浵兒的,不,就是浵兒的,李若玲激動地站了起

來,淚也簌簌地落了下來,“浵兒——”就像每一次囈語一樣,自李若玲的口中而出。

一旁打瞌睡的末兒聽到李若玲的自語,以為夫人又在說夢話,想要閉著眼睛繼續睡,卻發現夫人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望著一個地方,她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啊”,捂著嘴差點叫出聲來,那個銀色長發的女子,不是小姐又是誰?

浵兒看到李若玲也含淚看著她,知道媽媽已經認出她來了,心情抑製不住地激動,想要飛奔至母親的身邊,以至於連自己會魔法的事情多已經忘記。

蕭譫雅看著母女相認,心裏也為它們開心,看著浵兒開始奔跑,不禁有些心酸,她們分開到底給浵兒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竟然連自己的本能都忘記?他心疼地跟上去,然後抱起浵兒,念動咒語,瞬間就站在了李若玲和末兒的麵前。

看著麵前的女兒,欣喜若狂,真的是浵兒,幾年不見,越發漂亮了,卻越發瘦了,手不由自主地撫摸上浵兒的臉龐,感覺到浵兒臉龐上的溫熱,鍾離泓浵看到李若玲含淚的雙眼,伸起手握住那隻正在撫摸自己臉龐的手,用哽咽的聲音說:“媽媽,我來了,浵兒來了。”李若玲聽到鍾離泓浵的稱呼,如夢中驚醒一樣,“浵兒,我的乖女兒——”說完以後抱著鍾離泓浵泣不成聲。

旁邊的人看著這母女重逢的場麵,甚是感人。末兒已經在開始掉眼淚了,好久麽有見到小姐和柳姐姐了,很久很久沒有再那樣開心過了。蕭譫雅看著這樣母子重逢的場麵,欣喜隻為鍾離泓浵,卻帶著一絲絲的傷感,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所有的理解來源於父親的敘述,知道那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子,卻從來沒有感受過一樣用著美感的母愛和溫暖。

過了許久之後,她們才分開,鍾離泓浵乖巧地依偎在李若玲的懷裏,李若玲一臉慈愛的笑容,盡管臉上還有著剛剛的淚痕,但是還是很美。

“見到小姐,真是——真是太好了。”末兒還意猶未盡地哭著,時不時還說上一兩句話。

李若玲看著懷裏的鍾離泓浵,又拉過哭哭啼啼的末兒,也塞在懷裏

,“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不分開了。”說得意味深長,像是告訴自己,也像是對旁人說。

看到一旁的蕭譫雅德時候,李若玲一臉的疑問和驚訝,好像剛剛是他抱著浵兒過來的,他也是魔法師嗎?可是為什麽他頭發的顏色和浵兒的不一樣?

“浵兒,這位是?”李若玲覺得還是問問比較好。

聽到李若玲的問話,鍾離泓浵從她的懷裏直起身來,看了看有些落寞的蕭譫雅,“哦,他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本來想說男朋友的,但是害怕媽媽不高興,就把那個字給省了。

蕭譫雅勉強得笑了笑,他也知道鍾離泓浵的難言之隱,也沒有介意,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媽媽,心裏就特別的難受。

“很重要的朋友?”李若玲看了看兩人的表情,別有他意地問了一句,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姥姥知道嗎?”

“知道。”

“好,我知道了。”隨後微笑地看著蕭譫雅,“感謝你一直陪著浵兒,真的謝謝你。”

蕭譫雅看著她慈愛的笑容,那是自己一直以來奢侈的慈愛,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看著就仿佛也沐浴在了那種慈愛和溫暖下,再也不想離開。

鍾離泓浵剛剛就看到了蕭譫雅臉上的落寞,現在看他更是如此的呆愣,心想他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但是現在媽媽在和他說話,得趕緊過了這會兒再說。她輕輕地碰了一下蕭譫雅德胳膊,然後笑著對自己的媽媽說:“媽媽,他叫蕭譫雅,是A市市長的公子,也是師傅的師兄的徒弟,算是我的師兄。”

“姥姥的師侄麽?是挺好的。”李若玲一臉跟滿意的樣子,想來姥姥應該會同意的吧。

這個時候蕭譫雅也清醒過來,歉意地笑了笑:“夫人,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他看著李若玲,卻笑得那樣的苦澀。

“對了,浵兒,柳兒他們沒有跟你一起來嗎?”李若玲覺得很奇怪,她們兩個以前有事情都是一起的,很少回分開過。

提起南方夜柳及其其他人,鍾離泓浵和蕭譫雅臉上都出現了沉重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