鎭溡幻樓,聖靈魔偨。

情娘半倚在**,泛著金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著,最後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情盡生。

情娘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恍惚,有些迷茫,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多年前的自己,一身淡綠色的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淡雅的裝束,清麗的容顏,卻是幸福的微笑,如今的自己,耀眼、金貴,卻讓自己感覺雍容華貴了嗎?到底昏死怪了自己?還是怨了別人?黑眸微微暗淡,心口隱隱作痛,那是他留給他的禮物,也是他留給自己的遺憾,是怨恨還是想念?情娘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複雜多變的天空,心情一陣淩亂,浵兒她們消失已久,最近卻似是有感應她們的蹤跡,那個時空快要變天了,到底是何緣故呢?夏想起浵兒璀璨清明的眼睛,看著她明亮如水的眼眸,仿佛看到了那雙眼裏透射出來的溫柔,他柔和清澈的目光下響起他富有磁性和溫柔如水的呼喚“若兒——若兒——”那樣的清晰,卻是又那樣的模糊,當初救了若玲和浵兒,就隻是為了自己心裏的那聲呼喚和那道抹不掉溫柔的目光嗎?情娘有些煩躁,她轉身回到**,或許該去那個時空看看。

榊幾聖靈魔偨的門口,守衛的侍衛隻見兩道金光閃過,晃了晃眼,莫名其妙地覺得奇異,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看見,一切還是如初,他們一個看一個,奇怪的問題縈繞著他們,卻不知道該如何或者是該找誰解答。

在他們疑惑和奇怪的時候,聖靈魔偨的“離朗”外麵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一白一黑,好不耀眼。黑衣男子的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

五官,完美的臉型,讓人不禁有陷下去的衝動。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金色的頭發漂亮得讓人咋舌。他笑看著對麵的男子,似笑非笑,感覺溫暖如飛,卻又感覺冷若霜天。對麵的男子則無視他的目光,眼睛直直地看著“離朗”的門口,絲絲縷縷的光線下,他俊美的臉龐曲線像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少年納喀索斯一樣圓潤完美。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斜飛入鬢的眉毛在淩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微顯飽滿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他有著女生都羨慕的白皙皮膚,嫩嫩的,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刮破,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俊朗的身姿更加顯示出他王者的風範。

“師兄,你怎麽還是老樣子?千年不變的臭臉,像別人欠了你幾輩子的債一樣。”黑衣男子癟癟地問著對麵的白衣男子,有些孩子氣的不服氣。

白衣男子冷若冰霜地看了他一眼,依舊看著自己預訂的目標,直接就把對麵叫囂的黑衣男子給無視了。

黑衣男子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雖然早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恨得牙癢癢,“你這個混蛋,阿雅和阿宸走的時候你就這個樣子,現在兩個孩子都不見了你還是這個樣子,你可別忘了,我們這次回來是來找師妹幫忙的,她的心裏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她都不見我們。”黑衣男子有些生氣地說到,看著依舊緊閉的門窗,心裏開始淒涼了起來,師妹,如果不是我們主動回來,是不是真的這輩子都不打算見我們了?

白衣男子似乎被黑衣男子說到了痛楚,他緊緊地握著雙拳,眼裏是無盡的痛楚,幾十年了,若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們嗎?還是不願意見我們嗎?

睡夢中的情娘感覺到強大的魔法氣息靠近,近在咫尺,陌生卻又熟悉,驚得一下子從**坐了起來,急速地套好衣裙,心裏咒罵,該死,竟然沒有人發現魔法師的入侵?她剛要站起身來,就被熟悉的氣息給壓了回去,讓她興奮卻又是疼痛,竟然是他們?是師兄們嗎?她忐忑地一步步往

前走,腳上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地笨重,見到了該如何?該說什麽?四十年的時間改變的是自己還是他們?

榊幾幻樓,中市聖靈魔偨。

夜,靜靜的,玉盤似的月亮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滿了大地。曉楓哲鬼魅般地出現在了安置鍾離泓浵的房間周圍,他看了看守門的侍衛,徑直走了上去。

經過曉楓哲和墨寒淵在聖靈魔偨的大鬧,聖靈魔偨的侍衛和魔法師們也都知道他們是聖靈魔偨的客人,絲毫不敢怠慢。見到他靠近,也按照平時的禮儀行禮,“卓雅大人好。”曉楓哲冷冷地擺擺手,那是他一貫的作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侍衛行過禮之後仍然堅守著他們的崗位,曉楓哲見到他們拒絕的態度,不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我想進去看看浵兒,不可以嗎?”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肯定,讓那些守衛打了一個寒戰,但是相對於這位卓雅來說,王上的命令才是至關重要的。

“抱歉,卓雅大人,王上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接近鍾離卓雅的屋子,我們是奉命行事,還希望你能夠諒解。”那位守衛不卑不亢地回應著曉楓哲,心裏害怕,卻還是死命地扛著,要知道屋裏的那位可是金貴的主,是偨裏多少惹不起的主子的心頭肉,要不是蕭卓雅還在調養身體,他們也不用那麽緊張。

聽到他們的回答,曉楓哲眉頭皺得更緊了?玖神那個混蛋是什麽意思?居然不讓他們見浵兒,難道他是為了蕭譫雅嗎?想到這裏的曉楓哲更是氣憤,手心開始一點一點地握緊,壓下心頭的怒火,想著解決的辦法,也在心裏宣告著主動權,蕭譫雅,你就等著吧,浵兒隻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走。

“我知道了,你們好好守著。”曉楓哲盡量壓著自己發火的欲望,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迅速地離開了,他必須在今晚在蕭楓哲醒來之前帶著浵兒離開,不然他的寸步不離自己將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守衛被他冰冷過得語氣凍得打了一個寒戰,看著曉楓哲離開的背影有些慶幸,但竟感到有些奇怪,就這樣放棄了?這些卓雅怎麽都怪怪的?可他哪裏會想到,曉楓哲的奇怪卻是一個陰謀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