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永別 兵之煉獄 青豆

安心已經連續昏迷幾天了,孫家樹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安心的病房陪著她,他的兩眼一刻也不離開安心的臉,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一個綠葉已經夠讓他頭疼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安心,他的精神真的快要崩潰了,李明遠告訴他,綠葉如果不盡快進行骨髓移植手術,以後就沒進行手術的必要了,但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安心,因為心外科的王主任告訴他,安心的心髒已經喪失了應有的功能,完全靠起搏器才能活下來,她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進行心髒移植,有人會捐獻骨髓還有一點希望,但要想找到一個捐獻心髒的人,那可真比登天還難,孫家樹感到現實真是太殘酷了,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卻躺在了病**,他痛苦地拉著安心的手說:“安心,你能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嗎,我是家樹啊。”

可是安心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幾天以來,她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孫家樹輕輕地撫摸著安心的臉,心裏感到一陣酸楚,如果有可能,他願意替她們兩個,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腰間的手機響起來,他茫然地打開手機,裏麵傳出李明遠的聲音:“家樹,綠葉的骨髓源找到了。”

“你說什麽?”孫家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骨髓源找到了。”李明遠重複說。

“真的!”孫家樹驚奇地說。

“真的。”

“這麽說綠葉有救了?”孫家樹高興地說。

“綠葉有救了。”

“是誰捐獻的骨髓?”孫家樹問。

“不知道。是廣州那邊的。”李明遠說。

“能動手術嗎?”

“能,隻要做通捐獻骨髓人的思想工作。”

“什麽時候動手術?”孫家樹問。

“要先把捐獻骨髓的人接過來才能動手術。”李明遠說。

“那我們就快點把他接過來。”孫家樹著急的說。

“現在的問題是誰去接?聽說捐獻人一直在猶豫,萬一他突然變卦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李明遠說。

“我去,明天我就開車去接他,不,這樣太慢了,今天晚上就坐飛機去,我一定會說服他的,我會滿足他的任何要求。”孫家樹說。

“家樹啊,要是你去,就等於成功了一半了,一會兒你來我這裏一趟,我把那人的詳細地址告訴你,你到廣東後先去找我的一個同學,他在當地的一家醫院工作,是他牽的線,有他領著你就可以找到捐獻骨髓的人了,注意,一定要揀好話說,盡量滿足他提的要求。”李明遠說。

“太好了,明遠啊,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孫家樹說。

“回頭你不埋怨我就算是燒高香了。”李明遠說。

“你為我辦事,我怎麽會埋怨你呢?”孫家樹說。

“這可說不了。”李明遠說。

“等事情辦妥了,我會好好謝謝你的,你等著,我這就上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綠葉。”孫家樹說著就急急忙忙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才想到安心還躺在病**,自己這一走,安心怎麽辦?現在顧不了這麽多了,先讓媽媽來照顧安心幾天,現在是能救一個就算一個,他走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安心的額頭,安心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淚水順著她的的眼角慢慢流下來。

孫家樹匆匆地跑上樓,首先經過的是綠葉的病房,他推開病房的門大聲喊:“綠葉,找到了,骨髓找到了。”

綠葉此時正對著窗外發呆,聽到孫家樹說話,她回過頭來,兩眼含著熱淚,她並沒有像孫家樹預期想象的那樣高興,而是平淡地說:“家樹,謝謝你,隻是還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捐獻骨髓。”

“綠葉,這個你放心,我準備今天晚上坐飛機去,我一定會說服那個人的,相信我。”孫家樹說。

“今天晚上就走?家樹,你能不能明天再走,我想讓你再陪我一個晚上。”綠葉走上前撫摸著孫家樹的臉說。

“傻瓜,我早走一天,你就早一天獲得新生,到時候我天天陪你。”孫家樹說。

綠葉聽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她把臉貼在孫家樹的胸脯上,兩臂緊緊摟著孫家樹的腰不放,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突然間要離開自己的父母一樣。

“綠葉,你今天怎麽有點反常,好像我們要永別似的,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好啦,好啦,我去一趟李明遠的辦公室,他那裏有捐獻人的詳細資料。”孫家樹說著輕輕地掰開了綠葉的手,他哪裏知道,他這一走,竟是和綠葉最後的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