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海水,無邊的黑暗。

安離走在漫長的道上,被陰冷的風吹得瑟瑟發抖,她拚命地向前跑,卻跌下了萬丈深淵,洶湧的海水,吞噬了她的靈魂,她越是掙紮,越是不能呼吸。

“嗬嗬,君家的女兒,個個都是那麽與眾不同。”很好聽的男聲響在安離頭頂,極盡魅惑。

安離一驚,愕然的睜開眼,顧盼生輝的美眸對上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的弧度,散發著致命的妖嬈,攝人心魄。

那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安離想。

“嗬嗬,醒了?”男人勾唇一笑,托起安離的下巴,嘖嘖讚歎道,“君家風華女,顧盼傾人城 。憑這張俏臉,換半壁江山,君無琰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但是……”

男人的目光下移,瞟向安離的胸前,笑得邪魅無雙。

安離不悅的蹙起眉頭,低頭一看,頓時滿臉霞飛,自己竟然置身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浴桶裏,身上未著寸縷!思及此,安離揮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伴著她抬手時濺起的水花,在空氣中氤氳出一種奇異的味道。

男人始料未及,緩緩的抬手撫上自己的臉,不怒反笑,盯著安離美麗的臉,撐著浴桶邊緣,更湊近了幾分,溫熱的氣息,就縈繞在安離鼻尖,她有些慌了,抱著雙臂護在胸前,往後退了好幾步,水眸警惕的看著麵前妖孽一般的男人。

他戴著一個詭譎的銀色麵具,從左額角呈月牙兒狀直到右臉頰,蓋住了大半張臉,卻獨露出了那雙魅惑人心的鳳眼,似乎不不是為了掩飾什麽,這牙兒麵具不但沒有遮住他的絕色,反倒將其妖嬈的邪魅氣息襯托到了極致,有種扣人心弦的美。

在娛樂圈打滾的安離,本見多了各色“美人”,但眼前的男人,顯然有她不曾想象到的絕色。

安離也注意到,男人張揚的紅色長袍過於複古,她當然不會誤認為這是在拍戲,因為這裏除了他倆,再無半個人影,而且,她清楚的記得,她自殺了,死了。再看房間裏古香古色的裝飾,她忽然笑了,她重生了嗎?在古代。

男人看到她的笑容,動作一滯,饒有興味的打量起她來,長長的濕發糾結在胸前,又在水中散開,嫵媚撩人,妖妖趫趫的一雙媚眼,小小巧巧的一挺玉鼻,嬌嬌俏俏的一點朱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一隻妖精。

他不說話,安離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麽對視著,欣賞著彼此的美。

“你的麵具很別致。”

半晌,安離受不住那種壓抑,淺笑著開口。

“多謝三小姐誇獎,”他也笑,道,“君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勇敢。怎麽辦呢,我有點舍不得讓你去他身邊了。”

她姓君?

安離一向勇敢,哪怕她一 絲不掛的在陌生人麵前,她也可以保持冷靜,安家在黑道上的地位,不允許她懦弱,而作為優秀演員,安離也不是被看了身子就會尋死覓活的主,她隻是不解,她現在身在何處,為什麽身上的異能若有若無,而麵前的男人又是誰,和自己是什麽關係,她抓住關鍵,問:“你要送我去誰身邊?”

“我?我可舍不得將這麽個美人送人,要送你去別人身邊的,是你的君家好哥哥,至於送你給誰,日後自會明了。不過,你也可以不用去。”

安離看著他的笑,似乎懂他的意思,果然,他說,“做我的女人,我馬上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