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你說。”萬俟賢昳將目光轉向另一邊,黑衣男子有一雙靈動透徹的眼睛,那是他最得力的暗衛,第一劍客夜幽。

夜幽雙手握拳,恭敬地答道:“回稟聖上,秦王派遣君無玦向君家提親了,君天縉那老匹夫已經答應了,另外,君心璃就是君貴妃青顏入宮前和君天縉所生的女兒……”

“夠了!”萬俟賢昳眯了眯眼,一掌掃落案幾上的奏折,墨玉硯台何其無辜,在幾上滑動了幾圈,滾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漆黑的墨滴濺開,粘在萬俟賢昳明黃色的龍袍上,竟有些觸目驚心。

平靜下來後,萬俟賢昳又問:“君家那邊,情況怎麽樣?”

無論怎樣,君家休想安生,今夜,就是君天縉的死期。

“禁軍已經包圍了君家,隻要皇上一聲令下,便可殺他個片甲不留!”夜幽低著頭,勾起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靨,“皇上,有人來了,屬下告退。”

不等萬俟賢昳開口,夜幽已經隱入了黑暗裏。

叩門聲響起,接著是老太監尖尖的嗓音,道:“啟稟陛下,秦王求見。”

萬俟賢昳握著拳,長長的指甲滲進肉裏,唇色泛白,他卻沒感覺到痛,聽到秦王二字,眼裏快速的閃過殺意,薄唇微啟,用力的說道:“宣。”

門被打開了,人未至,聲先到。

“大哥,我回來了。”

萬俟賢昳拉過他笑了笑,道:“還像小時候一般沒規矩,你該說……”

“皇兄,臣弟回來了!”秦王接下話,衝皇帝眨眨眼睛,隨後兩人都笑了,但笑意均未達眼底,彼此,都很清楚。

萬俟賢昳拍拍秦王的肩膀,盯著他俊逸非凡的臉,稱讚道:“七弟不愧是我日晝王朝戰功赫赫的戰神,當真是風度翩翩啊,怎麽樣,長途奔波,累了吧?”

“大哥也說我是戰神,區區幾天的路程,怎會累呢?倒是皇兄你,我可聽說你最近可是廣招秀女,大肆選妃,是不是該讓臣弟見見皇嫂啊?”萬俟聖昕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萬俟賢昳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笑道:“今晚就讓你見見,皇兄可是為你準備了大禮呢!”

“是嗎?那臣弟先謝過皇兄了。”

兩人都沒有提君家之事,麵上相談甚歡,實則暗潮洶湧,彼此都在估量著對方實力,皇家的兄弟,天生的對頭。

“走吧,宮宴開始了,臣弟可是被皇兄的大禮**得緊啊。”秦王說著,已經走向門口。萬俟賢昳眯了眯眼,轉身回了內室,道:“七弟先過去,皇兄換過衣服就來。”

“好吧,臣弟先去看看席間可有美人。”萬俟聖昕開著玩笑,轉身出了禦書房,說實在的,他不想與萬俟賢昳為敵,更不想謀他的皇位,隻是君心璃,他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