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沼澤泥濘

躺著躺著雲晨溪就笑了起來,幾個男人也都笑了出聲,女人悅耳的笑聲,男人粗狂的大笑在這片樹木間傳來。

此刻幾人連空氣都覺得那麽清晰,一切事情在生與死之間都顯的那麽渺小,那一刻雲晨溪隻覺得如果有下輩子她隻想早早的遇見祁夜瑾,在他們小小的時候她就想於他相見,搬著小小的板凳守在一個酷酷的小男孩身邊。

“它大爺的死裏逃生一回,活著出去後我們不醉不歸。”

雲晨溪笑了一會,看著天空說道,此時靜麗的小臉上泥濘不堪,一雙如水的眸子閃閃發亮,長發早已滿是泥漿,迷彩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白皙的腳上現在卻丟失了一隻鞋子,那雙白皙的腳已經看不出原有的樣子,滿是泥漿的包裹。

真是在死神那裏轉了一圈,活著出去後她肯定要祁夜瑾請她吃頓好的,到時叫上這幾個兄弟,他們來個不醉不歸,慶祝一下他們又活了過來,又看見藍色的天空了,白色的雲朵,自由的鳥兒,綠色的樹木,現在她眼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美好親切。

“你還說髒話那?”

水側頭看向雲晨溪,女人好看的側臉全是泥漿,那雙靈動的眼睛像是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說,她奶奶的,沒弄死我,我就好好活著。”

雲晨溪騰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拿著一旁的長樹枝就往沼澤地方走去,因為一隻腳上沒有鞋子,鋒利的石子割得腳有些生疼,但她連眉都沒有皺一下,筆直的往前走去。

“小心點。”

“你要幹什麽?”

木和土齊聲的喊著,五個男人都迅速站了起來,看著那抹嬌小的背影疾步跟了上去,剛把她和趙毅從上麵拽上來,現在她過去知不知道危險,這種沼澤隻是一瞬間就會讓人消失掉,現在她拿著樹枝又過去幹什麽?

雲晨溪沒有理會幾人站在沼澤旁拿著樹枝一頓往裏探去,剛才墜落的時候她明明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腳,不知道是生死關頭她出現了錯覺,還是真的有什麽東西抓了她,心裏有著疑問她就想去證實一下。

幾個男人都沒有說話,趙毅在旁也拿著樹枝探了下去,剛才雲晨溪墜落的時候就喊有人抓她的腳。

“這裏有東西。”趙毅抬起目光看著雲晨溪,雲晨溪拿著樹枝也往趙毅說的地方探了過去。

趙毅探的地方就是她剛才掉去的下方,樹枝探到之處感覺有什麽東西軟軟的,像是泥漿,又像是什麽東西。

這時木拿過雲晨溪手上的樹枝也按照他們說的地方探去,男人手上的樹枝在沼澤裏一頓攪動。

“確實有東西,如果不是人就是動物。”

木看著趙毅平淡的說著,他手上的樹枝在裏麵探了一會,從他測量的結果看來是一個物體肯定的,這裏是原始深林,在這裏有個什麽動物掉進沼澤太正常不過了。

“撈嗎?”水看著沼澤隨即問了一句。

“撈。”

趙毅簡短的就決定了,幾個人說幹就幹,趙毅把兩個樹枝用藤蔓綁到了一起,站在沼澤邊上往下探去,他想用這種方法看看這裏有多深。

雲晨溪責聽從分配的在旁找了一些藤蔓和樹枝,幾個男人用藤蔓當繩子,樹枝邦成了一個叉子形狀。兩個約有雲晨溪手腕粗細的樹枝,牢牢的綁在一起,像是農村用來做農活的大叉子,也像獵人逮捕獵物的叉子。

趙毅在腰身綁了一個藤蔓,一端綁在了樹上,謹防一不小心掉泥潭裏麵。幾個男人齊心在沼澤裏打撈著,一下兩下都沒有精準的打撈到他們探的位置,因為沼澤裏有浮力,如同在高原地帶吃飯一樣,低氣壓會讓人喘不過氣來,同樣泥濘的沼澤裏撈一樣東西一樣很吃力,在正常的地方對幾個男人來說這隻是毛毛小雨,在這裏卻要用出渾身力氣。

“鞋,把我鞋給我撈上來。”

在打撈到一堆動物骨骸之後,叉子一晃動一個類似鞋的物體出現在雲晨溪的視線裏,她激動的叫著,山路這麽崎嶇,她要光著腳丫走下去,這腳不廢也要完蛋。

趙毅又在裏麵翻找了一陣,順利的撈出了一隻鞋子,雲晨溪欣喜的走了過,拿著泥濘的鞋子看了起來,一會她要找個水泡洗一下就能穿上了,看了幾眼後,雲晨溪驚呼的把手上鞋子丟到了一旁。

“這不是我的鞋子。”

看著大小明顯不是女人鞋子,她著實嚇了一跳,木走了過去,撿起地上那隻鞋子,幾個男人都齊齊變了臉色,這隻鞋子和他們今天穿的裝備鞋子是一樣的。同樣雲晨溪也看清了這隻鞋子本來的麵貌。

趙毅手上的動作迅速麻利起來,其他幾人也都宿變了臉色,這隻鞋和他們的裝備是一樣的,一種不安在幾個男人之間流動著。

“碰到了。”

趙毅對著站在對麵的兩個男人點了一下頭,兩人同時一用力,其他幾人在一旁一起拉著藤蔓。

“一,二,三。”趙毅一聲令下,幾人同時一起用力,配合天衣無縫的合作,就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裏麵撈了出來。

木急忙的上去拖拽著沼澤中心的人,一隻腳完全陷入了裏去,幾個男人也都齊心拉拽著往安全地帶移動著。

雲晨溪一步就跑了上去,看著身高和形體都與祁夜瑾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一顆心都要破體而去。

完全忘記她對屍體的恐懼,上去就用泥濘的衣袖擦拭著男人臉上的汙泥,幾個男人也都屏住呼吸定定的看著地上的男人。

雲晨溪跌坐在地上喘息著,不用在擦她就可以確定人不是祁夜瑾,雖然身高和體型都那麽相近,但那雙眉毛她就能確定人不是祁夜瑾了,其他的地方她也不用在往下看了,一顆心劇烈喘息著。

幾個男人也看出並不是他們想見到的人,火從不遠處用衣服兜過來一些泥濘的水,隻是一潑地上躺著的人就看出了七八分模樣。

“他是誰呀?”

火抿著唇看著地上男人,這次行動的兄弟他們都是認識的,而地上的男人裝扮上與他們有幾分相似,當然他們的裝扮也沒有什麽特殊特征,隻是平常的野戰裝扮。

雲晨溪攤在地上沒有動一下,隻要不是祁夜瑾,其他的人對她來說沒有那麽重要,這些人都是刀口上添血的亡命之徒,從他們選擇這樣的人生後,這樣的結局就是他們都想到的了。

歎了一口氣,剛才也許是慌亂中她碰到了這男人的手,因為驚恐太過敏感以為有人抓了她的腳。

“他是太子爺的人,剛才激戰中我見過他一次,因為我們裝扮上基本差不多少,所以交火中能分辨誰是自己人就沒有動手。”

趙毅見人快速的在腦中搜索著,蹲下 身檢查著男人身上,泥漿密密實實的包裹在男人身上。

在這沼澤裏找到了太子爺的人,那就證明他們找的位置是對的,即使找不到大哥,肯定也會找到人的。不管是誰,他們現在隻能順著線索往下走去。

木從男人腳上拿下了僅剩的一隻鞋子,走到水泡裏涮了一下,又走回剛才位置,他責脫下了自己腳上的鞋子套在了雲晨溪腳上,他自己責穿上了那隻泥濘的鞋子。

“ 我自己來。”

雲晨溪接過木要幫她係鞋帶的手,她自己弄了起來,一個隻有三十七碼的腳丫,穿著怎麽都有四十三四號的鞋子,就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子,看上去一隻腳小,一隻腳大的像船,滑稽又搞笑,現在對於她來說有的穿就很好了,要光著一隻腳丫走下去,這白皙的腳就不能在要了。

趙毅解下他腳上的鞋帶綁到了雲晨溪大鞋上,這樣固定了她腳上的鞋子,走起路來就跟腳多了。

弄完這些之後,幾人都站了起來,整理一下手上的彈藥槍支,雲晨溪知道,如果在這樣順著走下去,他們肯定會遇到人,如果是敵人又是一場惡戰。

“把他埋了吧!怎麽說都是一條人命,把他放在這裏野獸會吃了他的,當誤不了多長時間。”

雲晨溪看著前方幾個男人說著,她身後木和火都近距離的保護著她,也許是剛才掉入泥潭的經曆,兩人的距離可以說隻有一步這麽近。

趙毅點了一下頭,幾個男人就找個地方挖起坑來,手上沒有鐵鍬之類的工具,隻能用樹枝和刀子挖著泥土,幸好剛下完雨,泥土 沒有烈日下那麽硬。

雲晨溪找來一截尖利的樹枝,也參與進去一起挖著坑,不時用手往出挖著地上的土壤。幾個男人對這一幕都看在了眼裏,大家依舊沒有過多的語言弄著手上的土。人多力量大這句話到什麽時候都管用。

隻是片刻功夫一個不整齊的長型坑就挖了出來,幾個男人抬著地上的人放了裏麵,填土的時候雲晨溪幫男人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泥土,人已經死了,她隻想讓他死的好看一點,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做給自己心裏平衡的,還是出於女人的心軟。弄完這些後,幾個男人填起土來,每個人心情都沉重著,雖然死的不是他們的兄弟,但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有今天沒明天。

他們幾人的命都是大哥給的,沒有大哥就沒有他們的現在,也許很多年都不在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