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真像可悲

祁夜瑾的每一句話都猶如催命的符咒,祁老太爺唇色開始泛著白,顫抖的身體看著祁夜瑾,知道祁夜瑾恨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恨,這種無邊蔓延的恨,已經超過了正常的心裏範圍,他的恨已經扭曲成病態。

“你殺了我,放了雲晨溪,她是無辜的,這孩子已經受了那麽多苦,不要在折磨她了,這是我虧欠你的,你直接找我,要什麽我都給你,都一並償還與你。你我恩怨不要牽連其她人,放過他們我願意償還。”

祁老太爺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手捂著胸口看著祁夜瑾,如果要恨,就找他一人就好,從他調查的事情來看,雲晨溪這十幾年可是過的相當艱辛,她什麽都不知道,沒有必要為他們大人的事情來懲罰她。

如果非得找個人來承擔所有的過錯,他願意承受,幾十年來,他從沒後悔用慢性毒藥殺死她,如果她不消失,她就會無止境的糾纏於唐敏,即使今生無緣,他也想讓她幸福。

“殺了你,我說過,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看著我怎麽折磨雲晨溪的,看著她怎樣為了我生,為了我死的。我要你餘下的日子裏痛苦每一分鍾。”

“你們在這做什麽?”

門外趙毅的聲音突然傳來,一像敏捷的祁夜瑾幾步就走到房門處,隻是他的手居然有些發起抖來,隻是簡單的一扇門,他的心居然猛烈的跳動起來,那纏手的手握上把手,冷硬如祁夜瑾,居然有些害怕惶恐。

打開門刹那,他的心突然停止了跳動。門外站著的人中,他的眼裏隻有雲晨溪一人,看著她那蒼白泛著落寞的眼,祁夜瑾的心居然忘記了呼吸。

“大哥,你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在說謊,肯定在說謊。”

祁夜軒嘶啞著嗓子說著,大家把他從**拽起來後,雲晨溪就嚷嚷著叫祁夜瑾一起去上班,他和素雅雲晨溪一起過來書房來找大哥,聽見大哥在裏麵的笑聲,大家都止住了腳步,隻是沒想到聽到是這樣的事情。

這簡直是世上最荒唐的事情,怎麽能出現這樣的事情,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怎麽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事情,他可以不愛晨溪,可以放棄晨溪,但是絕對大哥說的不是真的,這簡直太可怕了。

如果大哥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和晨溪那些過往的恩愛是什麽,腦子裏突然闖入幾日前看到的畫麵,那些畫麵像放電影一樣在回放著。這簡直是世上最殘忍的畫麵。

祁夜軒的質問並沒有得到祁夜瑾的回應,空氣中仿佛一下凝固了一樣,兩個人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誰都沒有說話 ,雲晨溪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是胸口痛的要命,痛的無法在呼吸。

就這樣兩個人隻是靜靜對望著,大家都不敢打擾著此刻的局麵,每個人都在震驚錯愕中無法回神。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整個祁家都亂了起來,祁夜軒第一個衝進了房間裏,因為祁老太爺是犯得心髒病,大家都圍成了一團沒有人感動一下。

房門口;兩個人依舊站在原地無法動一下,身邊嘈雜的聲音也完全無視。仿佛世上就隻有他們二人一樣,這天地間的所有一切都與他們在無關係,他們隻是這樣默默對望著。

緊急趕來的醫生都是繞著二人進入了房間,雲晨溪腳像灌了鉛一樣重,心空空的無法呼吸,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仿佛呼吸都忘記了,忽然兩眼一黑,人就昏了過去。

祁夜瑾上前一把抱住了雲晨溪,他心痛的無法呼吸,本以為刺激一下老頭子,隻要拿回母親的骨灰就帶著雲晨溪離開這裏,可是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雲晨溪會聽見。

如果知道她會聽見,隻要拿回母親的骨灰就不在說任何言語,看著她麵如死灰的臉龐,他有種心慌的感覺,這樣的雲晨溪,他從來沒有見過,他不要這樣,不想看見她傷心,不想看見她生無可戀的樣子。

說好了讓她幸福下去,說好了讓她一直都笑,說好了讓她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說好了給她全世界。

可是他都做了什麽,他說的那些混賬話居然都被她給聽了去,這簡直是如遭雷擊。祁夜瑾不敢在想下去,也不願在想下去。他不知道雲晨溪會不會在相信他,在願意原諒他。

“晨溪……”

祁夜軒看向這裏,隻是他剛走了過來,祁夜瑾就抱起了雲晨溪,完全無視屋裏的吵鬧,一個人抱著雲晨溪往外走去。

“大哥,你要帶她去哪裏?”

祁夜軒和素雅都跟了出來,趙毅心領神會的急忙去開車,在雲小姐昏倒後大哥沒有找醫生立即治療,而是抱著她離開,跟在大哥身邊這麽久,當然知道大哥的心意,說起來也是他一時大意,本就是想刺激一下老太爺,現在卻變成了這樣的結果。現在恐怕在祁夜瑾的心裏,任何東西包括他的生命,都沒有雲晨溪來得珍貴。

哎,這兩人剛剛好幾天,怎麽又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天意弄人,好事多磨呀,不知道雲小姐這次會不會聽大哥解釋,在相不相信大哥。

“大哥,你到是說話呀,你能不能說句話,你要帶她去哪裏,你說的事情是真的嗎?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媽媽沒有和爸爸葬在一起?那她這麽多年都在哪裏,那我每年拜祭的人到底是誰,那個唐敏是誰 ,晨溪又和她有什麽關係?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

祁夜軒焦急的走在身後,他站在門口聽見那些,仿佛如雷擊,為什麽他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為什麽大哥一個人扛起那麽多事情。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晨溪,晨溪怎麽可能和他們有血緣關係,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可是無論祁夜軒怎樣質問,祁夜瑾隻是抱著雲晨溪往外走去,素雅咬著下唇看著幾人,這都是什麽事情,如果祁夜瑾說的是真的,那麽晨溪遭遇到了什麽事情,她居然和自己的大哥在一起了。

這簡直是世上最滑稽可悲的事情,當你深深愛著一個人時,卻發現他居然帶著陰謀,帶著陰謀就陰謀吧,居然還是自己有著血緣的哥哥,這都是什麽事情。

趙毅開過車子,祁夜瑾抱著雲晨溪坐進了車子,揚長而去完全無視身後的眾人。車子裏恢複了安靜,長長的手臂抱著懷裏的女人,那長長的睫毛,精致的五官都和往日如長,可是他的心卻有些害怕。

血雨腥風從未低一下頭,而雲晨溪隻要皺一下眉,他卻心疼的要命,就是這樣的雲晨溪,他卻說了那些混賬的話,還被她全部都聽到了耳裏。

祁夜軒使勁的踢了腳下的青石路,煩躁的扒拉幾下頭發,素雅站在一旁,此刻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心裏一直都在祈禱,這不是真的,肯定是祁夜瑾瞎說的。

“軒哥哥,也許是總裁為了讓爺爺生氣,才會瞎編說給他老人家聽的。”看著祁夜軒那煩躁的樣子,素雅站在一旁說道。

“二少爺,老先生情況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我們要馬上準備手術,手術風險也很大,隻是,隻是……”

一名醫生模樣的人跑了過來,恭敬的與祁夜軒行了禮,話說了一半突然就停了下來。

“都什麽時候了還吞吞 吐吐的。”

一向溫文爾雅的祁夜軒突然大聲怒吼道,這個家是徹底亂了,二叔一家都在醫院,大哥又說晨溪是他們有著血緣關係的妹妹,現在爺爺又危在旦夕。

恨,他也許是被祁夜瑾保護的太好,他幼小的心被雲晨溪占據後,他就住進了陽光,他從來沒有恨過這個家裏任何人。也沒有想過去找誰報仇。

“隻是有百分之十的機會才能下了手術台,二少爺還是做好心理準備,有可能手術剛進行,患者承受不,就會發生危險,還請二少爺做好心裏準備。”

此刻醫生很想說,讓祁家準備好最大的心裏準備,這百分之十的機會都存在著非常凶險的危險。因為祁老先生的年齡,這樣的手術對他十分危險。

祁夜軒用手搓搓臉,他心裏十分明白,如果不做手術,連這百分之十的機會都沒有,可能爺爺就隻能閉上了眼,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去做手術吧。”

祁夜軒無力的說著,大哥不在,二叔不在,現在家裏隻有他一個男人,他不能看著讓爺爺眼睜睜的去死。

“隻是……”醫生吞吞 吐吐的說著。

“還有什麽,一次說完了,別在沒完沒了的。”

祁夜軒在好的脾氣都對醫生這吞吞 吐吐的樣子逼瘋了,有什麽就不能一次說完嗎?

“因為祁老先生上了年紀,手術成功了也會留下許多並發症的,有可能會癱瘓在**。”

“我要你們馬上去救我爺爺的命,再在這廢話,我就讓你們整個醫院的人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