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求你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沉悶的抽著煙,繚繞的煙霧在寬大的辦公室裏嫋嫋升起。

藍忻把玩的手一停,碧藍的眼眸閃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狡猾,淡淡的口吻說道:

“該教訓的也教訓了,我可等著給你頒發今年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那,連獎杯我可都準備好了。”

藍忻淡藍的眸子全是笑意,這場開始的遊戲看來大哥已經入戲了,他真的很期待雲晨溪的驚喜,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兩個人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男人冷漠的眸子淡然無波,像是說著的事情完全與他無關,藍忻隻是淡淡的笑著不在多語,本就兩個不多言語的人,此時寬闊嘹亮的辦公室裏陷入一片寂靜。

稍作片後男人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往外走去,很快疾馳的車子就從帝國大廈的地下車庫裏疾馳而出,車上的祁夜瑾微閉著眼眸,雙手隨意的交叉在一起,不得不說,隻是這男人往那裏隨意的坐著,他周身的氣場足以讓人畏懼,男人身上的冰冷氣息讓開車的司機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穩讓他們陰晴不定的總裁暴怒。

腦海中浮出女人冰冷絕望看向他的眼眸,女人的話在他腦海中浮現,她說“我瘋了給你生孩子,” 她說“我錯了,你別生氣,你說怎樣都好,”她說“祁夜瑾你不得好死,你就是惡魔。”

當時看著她拿著避孕藥的手,腦海中浮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給她的,沒想到是她自己要吃的。

他從來沒想過要和哪個女人有孩子,每次那些女人他都會看著她們把藥吃下,可他從沒有想過讓她去吃什麽藥,看著她拿著藥瓶的手,他的心就非常憤怒,她收起柔弱,漏出她原本倔強的性情,這才是她本有的性情,倔強,耿直,一個滿身是刺的女人。

木屋被枝吖的一聲打開了,強列的光刺激了一下躺在地板上的雲晨溪,她輕促了一下眉頭,迷迷糊糊的躺在冰冷殘破的木質地板上,她記得這是第五天,那可怕的男人把她關在這裏五天了,五天她沒有喝過一滴水,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她不哭不鬧的躺在木質的地板上,腦海中浮出的恐怖片段在第二天時就在也沒有出現過了,她已經完全從恐懼中安靜了下來,蟑螂和老鼠不時的在她身邊爬過,她沒有動一下,任由自己放空的躺在地板上。

她什麽都沒有想,什麽都沒有做,隻是這樣的躺著,她隻想這樣躺到天的盡頭,躺到地的盡頭,隻想這樣 一直到她呼吸到的最後一口空氣為止。

“雲小姐。”

“雲小姐,大少爺叫你出去。”

蓉媽看見躺在地上的雲晨溪,長發零散的鋪撒在腐蝕的地板上,一張絕美的臉頰上蒼白無力,因為幾天沒有喝過一滴水吃過一點東西,粉紅的嘴唇以幹裂蒼白,身上髒亂的衣服全是灰塵。隻是短短幾日人消瘦了一圈。

雲晨溪迷迷糊糊的聽著有人在叫她,聲音縹緲的猶如天際邊的回音,讓她 出去,這樣的聲音不斷在她腦海中盤旋著,像是大山中的回聲一樣,不斷的回旋,她心裏暗暗的冷笑了一下,她以為祁夜瑾會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那,等她死了後隨便一處理。

“雲小姐。”

蓉媽搖了搖頭扶起了雲晨溪,這雲小姐是何苦那,隻要順著大少爺點何必受這樣的苦那,看著這小兩口鬥氣的方式,一個極端的關起來反省,一個抗食倔強,哎,蓉媽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雲晨溪搖搖欲墜的站起身來,因為多日未進食身體虛弱不堪,在蓉媽扶起時踉蹌的差一點沒有摔倒,幸好蓉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艱難的邁了幾步,虛弱的走到木屋門口,強烈的光線刺激著眼睛,她緊閉了一下眼眸。

順著木門虛弱的滑坐在草地上,在黑暗的屋裏關了五天,光線讓她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她現在眼前出現了一片漆黑,眩暈強烈的席上她的頭,手扶著門口坐了下來,緩解這眼前的眩暈。

宏偉莊嚴的別墅露台上,一雙伶俐的眼眸定定的看著遠處草地上的女人,男人立在身側手指略微的動了一下,那雙眼眸深邃的如寒潭,微風陣陣的吹來帶動了男人如絲綢般的墨發,沒有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麽,他猶如一尊古希臘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樣屹立在那裏。

草地上雲晨溪慢慢的適應了光線,身側蓉媽擔憂的眸子寫滿了擔憂,眩暈的感覺消失了很多。她看了一眼蓉媽示意她扶自己一把。蓉媽看著蒼白無力的雲晨溪想張口說點什麽,可她一時還找不到怎樣勸解的詞語,不知道用什麽的方式能勸解倔強的她,隻無聲的扶著她搖晃的往前走去。

踉踉蹌蹌的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主屋,虛弱的扶著富麗堂皇的門框喘著氣,赤著的腳沾滿了灰塵,每個行走過的傭人都低下頭點頭匆匆的離開,每天人像是逃命般的遠離著是非之地。

“大少爺在二樓書房。”

蓉媽看著有氣無力的女孩,心裏歎了一口氣,她提議用其它方式帶她過來,這倔強的孩子偏偏要自己走過來,她有一段失敗的婚姻,一直都沒有孩子,心裏一直把大少爺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看著大少爺眼裏泛紅的點點血絲,她的心陣陣的疼痛著,想上前問上幾句,可深了解大少爺的脾氣,在看雲小姐這氣若遊絲的樣子,一個正常的人幾天不吃不喝,還能像她現在這樣的走幾步這女人身體底子都很好了,這身子骨子要是弱點,恐怕這孩子都會撒手人寰了,哎,蓉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兩個孩子可真都是倔強的很。

雲晨溪拒絕了蓉媽扶她上樓的舉動,自己舉步搖晃的往上走去,陽光照耀在大理石地板上,那光亮地板折射 出她沾滿灰塵的腳印,隻是短短的幾分鍾路程,她卻艱難的走了十幾分鍾,每走一步她都氣若遊絲的輕喘著,腦海裏迷糊雜亂,像是沒有聚集的焦點,所有意誌都換撒著,可她必須要上去,要去找那男人。

輕輕的敲門聲輕重不一的響了幾下,坐在書房椅子上的男人眉頭輕觸了一下,緩慢了幾秒聲音冷淡的說道:

“進。”

門外依靠在房門上的雲晨溪聽見縹緲的聲音,手胡**索了幾次按上了把手,踉踉蹌蹌的往裏走去。

“放了她。”

書桌前女人搖晃的跪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此時女人猶如暴風雨過後摧殘的花朵,隻要輕輕的一碰眼前的這朵美麗的鮮花就會枯萎。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端坐在椅子上,眼裏一瞬閃過了什麽,可很快就被那淡藍無波的眼眸取代了。

“求你。”

雲晨溪又一次的開口說道,隻是幾天未進水的嗓音嘶啞沙鳴,簡單的幾個字她卻用了全身力氣在說著,她強迫自己保留最後一點意誌力。

“回去了。”

男人隻是冷冷的說了幾個字,但聽在雲晨溪渙散的腦海裏,她提著的一顆心完全放鬆了下來,這男人雖然是卑鄙無恥的賤人,但他說的話肯定是真的。

聽到素雅回去了,她的一顆心就完全的放鬆了,那個魁梧男人和她說的兩個字就是素雅,隻是兩個字就讓情緒失控的她完全冷靜了下來,隻是這兩個字她就不哭不鬧任由他把自己關在裏麵。

殺人誅心好你個祁夜瑾,他簡直是這世間最讓人絕望的人,他簡直是魔鬼,她雲晨溪的惡夢。

祁夜瑾站起身邁著筆直的雙腿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睥睨了她一眼,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溪兒知道錯在哪裏嗎?”

男人精剪得當的西褲在她眼前重疊交錯著,雲晨溪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現在想站起身來,可一陣陣眩暈襲來她隻好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第一我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第二出言頂撞,第三……”

第三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雲晨溪就跌倒了下去,隻是她自己不知道是她沒有跌到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男人剛硬的環抱把她耐入了懷中。

祁夜瑾纖長的手指在她雜亂的長發上撫順了幾下,男人複雜的眸光緊緊的鎖在瘦弱的身上。喃喃的呢喃 了一句“怎麽這麽傻。”

大手一揮就打橫抱起了女人,快步的往臥室走去,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女人眸子裏的渙散,在她暈倒的時候才及時的抱住了她,這個傻女人用絕食來抵抗著他,這幾天他也煩悶氣亂的很,不斷的用工作來麻痹著自己。

隻有這樣他才能忍住掐死她的衝動,二十八年裏親眼目睹了父母慘死的那一刻起,他一步步從家族掌權人手裏奪下當家人的權利,在到死亡島上的亡命生涯,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殺。

他是踏著鮮血登上了今天 的位置,手裏沾滿了那些反對者的鮮血,在那些血雨腥風的歲月裏,他的情緒從來都沒有過半點波瀾,他一直都是那個冷漠炎涼的祁夜瑾,隻要是他想要的他會不擇手段的答道,他從來不覺得他是什麽君子,要的隻是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