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落淚的記憶

幾個人很快的吃完了早餐,雲晨溪帶著艾米站在院子裏告別了兩個人,艾米說要去她外公外婆的院子看看,雲晨溪叫蓉媽過去送艾米了,她自己擇快速的跑回了房間拿著電話把這個喜訊告訴素雅。

聽著電話那端素雅久久不回答的聲音,雲晨溪急忙的說道:

“今天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我和你說,你的軒哥哥現在老帥了,我覺得比電視裏那些韓劇男主角都帥。”

“恩。”

這邊素雅已經抱著枕頭泣不成聲了,她終於等到了軒哥哥,那個小小帥氣的軒哥哥,那個幫她梳頭發的軒哥哥,那個總是不開心的軒哥哥,那個她午夜夢回深埋在記憶的臉孔。她心心念念的人現在是什麽樣子,晨溪說的祁夜瑾的弟弟,會不會像祁夜瑾一樣冰冷,一萬種思緒在素雅腦海中徘徊著。

幾個室友看她又哭又笑的急忙都走了過來,素雅擦了擦眼淚,把床底下的銀行卡翻了出來,拽著幾個室友去逛街了。

這邊車上祁夜瑾和祁夜軒坐在後座上,趙毅在前麵開著車,三個男人三種風格,如果說祁夜瑾是冬天的寒冰,那祁夜軒就是六月的清風,趙毅就是那寒冰中的守護寒風。

“國外那邊怎麽樣?”祁夜瑾開口問著。

“就算你不相信我的實力,還有明月那!她可是商業圈裏的鐵娘子。”

祁夜軒和祁明月都在打理著國外的家族生意,她們很少回來,她們都是祁夜瑾放心的人,所以把國外交給了她們兩人打理,祁明月就是他們二叔的大女兒,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祁明月比祁夜軒大一歲,所以總是拿著姐姐的頭銜讓祁夜軒聽從她的決策,同時她的決策往往都是對的。誰要想從她手上撈到好處,那簡直是虎口拔牙。

祁夜瑾隻是點了一下頭,國外的公司每周都會開視頻會議的,同時明月的能力和軒的辦事細心他都是放心的。

“這是誰的呀?”

祁夜軒拿起後座上的書包問像大哥,這裏居然有個女生書包。

“溪兒的。”

祁夜瑾看了一眼祁夜軒手上的書包,參加完酒會他們一路走回來的,這書包就放在了車裏。

在聽見大哥說的溪兒兩個字,祁夜軒的心顫了一下,很快他笑著看著手上 的書包,他很隨意的說著:

“晨溪現在上大學了吧?”

“恩。”

祁夜瑾隻是簡單回答了一下,他知道如果祁夜軒想知道雲晨溪什麽事情,很簡單點的事情,不過他們知道的內容都是他做過手腳的了,不該讓他們任何人知道事情,他們永遠查不到。

祁夜軒手在書包上摩挲了幾下,他就打開了書包看向了裏麵,他現在很好奇晨溪現在都喜歡什麽,這麽多年過去,她長大了,長漂亮了,從一個奶聲奶氣的女孩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而他錯過了她的成長,以後他不想在錯過她任何事情,要看著她從一個少女變成一個女人,在從一個女人變成白發蒼蒼的樣子。想著這些美好的事情,祁夜軒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他拿著手上的幾本專業性的書,他纖細的手指在上麵翻看著,看著她的筆記,看著她在書上圖畫的可愛表情,這樣拿著書的祁夜軒笑的很是幸福,他還時不時的在上麵摩挲幾下,他這些表情全默入了一旁祁夜瑾的眼裏。

早餐的時候他問的多住段期間,其實就是想問他有沒有離開的想法,看來他需要作出一些抉擇了。

“這是什麽呀?”

祁夜軒拿著一個文件袋問像大哥,祁夜瑾看了一眼文件袋,他從來沒碰過雲晨溪的東西,他就連她的書本都沒看過,這是什麽他怎麽會知道,祁夜瑾看了一眼搖了一下頭。

祁夜軒和煦的笑了一下,男人好看的笑容就像六月的清風那樣溫柔燦爛。他拿著袋子晃了一下,見裏麵有東西,他看著大哥,一臉笑容的打開了。

他也隻是好奇晨溪現在事情,所以他看著大哥一臉笑容的就打開了,那意思很明顯要給他保密。

他看裏麵是厚厚的一疊照片,照片看樣也有三百多張的樣子,他拿在手裏看著,起初他還是一臉笑容的欣賞著,時不時的對著照片傻笑。可看著看著他的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股凝重,那眉語間化也化不開的傷心。

一旁的祁夜瑾在看見弟弟這樣的表情時,他拿過了他手上厚厚一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一個小女孩,她站在垃圾桶旁在那裏撿著廢品,小小的她趴在垃圾桶上,半個身子都傾到了裏麵。下一張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她蹲在路燈下看著書,那凍得發紅的手在一起搓著,祁夜瑾又看了一張,這張看樣子是幾個男生把她賭在了牆角裏,正在對她動手動腳,下一張她用磚頭打像了像她動手動腳的男生。

一張一張的翻看過去,車子安穩的停在了地下車庫,可車上的人都沒有下去。祁夜瑾專注看著每張照片上的內容,有的隻是幾歲的她站在陽光下笑,有的是她一個人在路上哭泣,從照片上看她隻有十歲的樣子,有的是她去菜市場撿別人賣剩下的蔬菜,夕陽把她的影子拖的是那麽長,那時她隻有十二歲的樣子。

有的是她的畢業照,有的是她打工的照片,那厚厚的一摞盤子肮髒的還在流著殘渣,十四五的她居然坐在漏天的地方,在那刷著摞的很高的盤子,居然還有一張照片拍到一個胖的像豬的惡心男人甩了她一巴掌,照片離的很遠拍攝的,能看得出來拍攝的人很緊急的拍了一下。

祁夜瑾拿著照片的手握的很緊,他調查來的事情隻是她被雲成夫婦領養了,起初雲家還算富裕,後來因為雲成好賭輸光了所有的財產,他老婆也跑了剩下他和雲晨溪,隻是說雲晨溪過的清苦一點,但沒體現的這麽詳細,這哪是清苦,她隻有那麽小,卻要撿垃圾,她隻有那麽小,卻要刷那麽多盤子,她隻有那麽小卻站在大街上哭的那麽傷心。

一旁祁夜軒雙手握成了拳,他打開車門,狠狠的像著水泥牆就砸去,一拳兩拳手上都出了血他還沒有停止。都是他的錯,如果當初他一直堅持爺爺待著她離開, 她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她就不會被人欺負,就不會去撿垃圾,就不會站在寒冷的冬天裏隻為賣那幾塊錢一朵的鮮花。

趙毅下了車抱住了發狂的祁夜軒,他回身也看見了那些照片,資料是他調查的,可隻是知道她過的辛苦一點,但沒人說她撿過垃圾和廢品,看來雲小姐應該不是在她居住的附近撿的。

車上祁夜瑾拿著照片仿佛看見她一抹嬌小的身影,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上穿的就是一件快餐工裝短袖,白色的短袖上麵好像認著一個店家的名字,具體什麽他根本不記得了,但她臉上的疲憊他是盡收眼低的。

祁夜軒用疼痛發泄了一番,他被趙毅帶回了車上,趙毅從前麵拿出了一個醫藥箱,祁夜軒拿著紗布纏著手,他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第一次見到晨溪,她正被孤兒院裏幾個大孩子欺負,小小的她被打倒在地,但她沒有哭,她站起身衝向了那幾個身高體重都是她倍數的男孩子們,”

“她被人把額頭打出了血,她還是沒有哭,她當時的眼睛我永遠忘不了,她就這樣的衝了上去,最後孤兒院的管理來了罰了晨溪。”

祁夜軒纏著手上的繃帶,像是陷入一種回憶,自顧自的說著,一旁的祁夜瑾沒有說話,他像是聽見了祁夜軒的話,又像是通過祁夜軒的話想到了別的事情。

趙毅在前麵緊抿了一下唇,他也是個孤兒,那樣的苦他也吃過,在沒遇到瑾少之前他就被迫在黑市裏打黑拳,是瑾少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那時我從來不說話,小小的她總是和素雅在我後麵追著我喊軒哥哥,我覺得孤兒院裏的食物不好吃,她上樹去給我偷鳥蛋,那小小的手都讓小鳥叨出血了。”

“哥,你知道她捧著鳥蛋站在我麵前的樣子嗎?那一臉虔誠認真的樣子。”

“她對我說,要是想媽媽了就數天上的星星,然後媽媽就在天上守護著我。”

說道這裏祁夜軒泣不成聲,他在親眼目睹了自己父母死在麵前的時候,慌亂中他被人群衝散了,被人送到了孤兒院,那時他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從來沒有笑過一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當第一次看見晨溪時她就是被人欺負,但那雙倔強的眼睛他永遠的刻在了心裏,她咯咯的笑聲,是他多少午夜夢回時聽見的聲音。

當所有小朋友都睡覺的時,因為小小的他害怕恐慌,晨溪從她的床鋪上跳下來,拿著小凳子坐在他床頭給他小聲的唱著歌,給他講故事,即使他一句話都沒有,但她每天都不停的做著相同的事情。終於他害怕的心被她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