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美媛回來了!

顧子騫壞笑著:“不行,我得檢查檢查。[**丶機*書^屋*]?”就在他的手在她身上行動時,陳雪左躲右閃,可是,終是沒有逃過他的魔*,最後,陳雪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大有就義凜然的樣子:“你檢查吧!”

顧子騫的手輕輕觸到她微翹的臀部,手指在邊緣遊**,最後,手離開那兒,握住了她的手。

見他半天沒有舉動,陳雪張開了眼,挑眉道:“顧先生不用檢查了嗎?”

顧子騫的唇輕點她的鼻間,淡笑:“我逗你的。”

“逗我?哼!”陳雪抽回被握在他掌心的手,留給他一個背影。

顧子騫的手接著爬上她細細的腰,最後,手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以為這裏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了。”

孩子?陳雪一驚,突然想到白天跟蘇航在街上看到的那個小女孩,她的腦海仿佛被什麽東西衝擊了一般,出現許多讓人難以相信的畫麵,有嬰孩的哭泣聲,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襲上她的全身。

感覺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顧子騫一驚,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麵對自己,卻看到她已經淚流滿麵了。他小心翼翼的吻去她的淚痕:“我剛才隻是想逗逗你,乖,別哭。”

陳雪沒有說話,沒有抽泣聲,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溢。她的手緊緊摟著他,仿佛是要在大海中尋找一塊浮木,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翌日,陳雪端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長發,當再一次看著鏡中的自己時,她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碰觸了,手上的梳子不時何時已經掉在地上。眼睛,對就是這樣的眼睛!那個小女孩的眼睛跟自己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便是她的眼神是空洞無神的。怎麽心裏會有針刺一般的感覺?怎麽會感到心疼,怎麽會感到不安?

“子騫!”陳雪扶著房間門,頗為難過的喚著客廳裏正看報紙的顧子騫。

當顧子騫看到她憔悴蒼白的臉時,放下手中的報紙,飛快的走到她身邊,扶起已經快蹲下去的她:“雪兒,怎麽了?”

“子騫,三年前,咱們有過孩子嗎?”陳雪輕閃著睫毛,輕聲問道。

顧子騫遲疑之後搖搖頭。

“真的沒有?”陳雪頗有些意外的看著他,聲音輕柔得不能再輕柔:“三年前,我們就已經有了那樣親密的關係,都沒有孩子嗎?”

“雪兒,聽我說。”顧子騫看著她不安的模樣,決定告訴她:“在我們舉行訂婚儀式那天,你生病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小產了。”

“小產?”陳雪不信的看著顧子騫,她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我怎麽會小產?怎麽會小產?”

顧子騫的臉色有些尷尬,“我很抱歉,真的,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已經懷孕了。還是在你暈倒住院時,醫生告訴我的。”

“那之後,我們再沒有孩子了嗎?”

顧子騫搖搖頭,陳雪失望極了,心裏很難受,自己小產過,可是,那個跟自己眼睛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子,是那樣讓人心疼:“子騫,我有一個奇怪的念頭。”

“你試著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不要老想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顧子騫有些慌,他知道,那種幻覺肯定又纏上了陳雪的腦海。

“昨天,我看到一個小女孩,她好可憐,被人遺棄在街邊,甚至,她可能是別人用於賺錢的工具。”陳雪突然想到蘇航所說的話:“當我看到她時,我的心痛極了,我有一種感覺,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甚至覺得,她就是我的女兒,我自己生養的女兒。”

“怎麽可能?”顧子騫訕訕的笑著,試圖安慰她:“是不是沒懷孕讓你產生了這種想法?”

“不。”陳雪看著他:“子騫,這種感覺具體我也說不清原因,可是我就是覺得,她好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想到那小女孩可憐的模樣,她的心又糾得慌,頗為失落的說:“你不是我,你不能理解我的感覺。”

“我能理解。”顧子騫撫著她的雙肩:“放開一些,或許是失憶讓你的腦子有些混亂,隻要想想別的事情,你就不會有這種幻覺了。”

“可是…?…”

顧子騫打斷她的話:“不要再多想了。”

陳雪很失望,她微皺著眉頭,不再說話。

站在東風大道夏家別墅門口,不待陳雪按門鈴,那鐵門已經自動打開了。

遠遠的,那花園裏,夏文昊揮揮手叫她:“二姐。”

看著夏文昊高興雀躍的樣子,陳雪微低著頭朝他走了過去。走近時,陳雪才發現,花園裏那把遮陽傘下麵,擺著一張小桌子,除了夏文昊之外,還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背朝著自己,是誰?看背影不像夏老夫人,也不像湯雅靜,而是很年輕的一個女人。

夏文昊跑近陳雪身邊,雖是初冬,可是,那陽光般的臉龐上,有著親切的笑容:“二姐,怎麽這麽久才過來?”

陳雪淺笑著,目光卻被那個背影所吸引,隻見她的手優雅的端起小桌上的杯子,送到唇邊淺嚐。

“快過來!”夏文昊拉著陳雪走到坐著的那個女人麵前,當陳雪的目光漫過她時,原本平靜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而坐著的女人,卻在淺笑著,那略顯蒼白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這是大姐。”夏文昊高興的指著椅子上的人。

大姐?陳雪的心輕輕顫頭,夏美媛?她不是已經去世了嗎?怎麽會活生生的坐在這裏?陳雪不相信的看著這個跟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人。

“你好。”坐在椅子上的夏美媛,頭上戴著一頂非常淑女的小圓圈的帽子,臉色極為不好,蒼白而略顯憂鬱,那美麗的唇輕輕開啟,聲音並沒有太多的熱情:“你就是夏雪?”

“我叫陳雪!”陳雪不太喜歡聽別人叫她夏雪。

“坐!”夏美媛並沒有因為陳雪冷冷的語氣而生氣,她那美麗纖細的手支著自己的額頭,那神情,仿佛有些累。

陳雪在夏美媛對麵坐了下來,看著蒼白無顏色的夏美媛,心裏漫過無邊的恐懼,她現在,是跟一個據說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人坐在一起。莫明的,她想逃開,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這樣逃開。

夏文昊給陳雪端來一杯水:“二姐,大姐想要見見你。怕電話裏說不清楚,所以…?…”

“文昊,我想跟她說說話,你先回屋裏去,好嗎?”夏美媛頗為無力的說著,那一直支著額頭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夏文昊看了看兩人,拍拍陳雪的肩膀,走進了別墅。

諾大的花園裏,一把遮陽傘下,對坐著兩個長得七分像的女人,陳雪感覺背心有些冷,可她卻仍將背挺得直直的。

“你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對嗎?現在看見我,是不是很奇怪?”夏美媛蒼白的臉上有著淺笑,她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陳雪。

陳雪點點頭。

“因為之前他們都說我已經死了。”夏美媛仍笑著:“你不願意叫夏雪?那我該怎麽稱呼你?是陳雪?還是雪兒?”

“叫我陳雪吧!”陳雪。

“有些事,說來話長,”夏美媛笑著:“我也是上周從療養院回來的。”她邊說邊吃力的抬頭四處望著:“我已經離開這兒快十年了,不過,家裏好像也沒怎麽變。”

是啊,家?這是她的家,陳雪心裏淡淡的想著,不是自己的,雖然,自己的爸爸和奶奶都住在這裏。

“找我來不止說這些吧!”陳雪端起夏文昊之前送來的水送往唇邊。

“我有些冒昧!”夏美媛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半躺在椅子上:“不過,我倒覺得,你的性子跟小時候,有太大差別了。”

小時候?她小時候就認識自己了?陳雪詫異的看著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夏美媛笑著,臉色有些僵硬,不過語氣卻略帶撒嬌:“我還是個病人呢,受不起太大的驚嚇。”

陳雪看著她美麗的臉龐,略為有些自卑:“你的身體怎樣,完全康複了嗎?”

夏美媛搖搖頭,仿佛很吃力:“沒有,隻是現在比起之前十年來說,已經好了太多了。”她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仍沒有一絲絲紅色,有的隻是蒼白:“因為我的病,所以我是夏家難以啟齒的一個汙點。”她的聲音略為憔悴:“如果不是媽媽力爭,還有外公,他將自己財產的三分之一過戶到我的名下,我想,我現在肯定還是在療養院,見不到任何一個親人。”

她的話聽在陳雪耳裏,頗為震驚,不過是生病了,這就是汙點嗎?可是,夏老夫人好像很慈祥的樣子,還有夏國謙,自己在農村時,他不是一直扮演著一個慈父的角色嗎?怎麽會對自己的親身女兒這樣淡漠?而自己,隻是他的一個私生女,所以,在三年前的歲月中,他對自己,應該是不會有太好的:“你隻是生病,為什麽會是夏家的汙點?”

夏美媛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悲哀,仿佛這一切在她看來,極為平常一般:“奶奶是事業型的女強人,她…?…”她有一絲沉默,轉而笑著安慰自己,“其實也沒什麽,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已經不想去回那些讓我難過的事情了。今天是咱們第一次正式見麵,過來跟我握握手吧!”

陳雪無法拒絕這樣如瓷娃娃一般美麗的夏美媛說出來的話,是那樣親,是那樣淡,可是卻讓她不能拒絕,當兩隻手相握時,陳雪才發現,夏美媛的皮膚是病變的蒼白,而離近了,發現她晶亮的眸子一點神彩也沒有,可是,就是這十足的病態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麗。

“聽說你要結婚了?”兩人放開手之後,夏美媛輕啟朱唇說道。

“嗯。”

“聽說,聽說是顧子騫,對嗎?”夏美媛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語氣也仍是淡淡的。

可是陳雪卻有些哽,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哽得慌:“是。”

得到她肯定的答複之後,夏美媛突然仰著臉看著天空,好一會兒才低下頭,眼角濕潤,可卻略帶笑意:“看我,還像小時候一樣,仰頭看太陽便會流淚。”

她的話中,聽不出來不悅,陳雪遞給她一張紙巾,夏美媛怔怔的看了看她,接過去輕輕按住雙眼,好一會兒才將紙從眼上拿開,分明,她的眼睛已經微紅了。

“你長得很漂亮。”夏美媛眨了眨眼睛,聲音變得極小:“所以,顧子騫應該會喜歡。”小到坐在她對麵的陳雪都聽不清。

“你才是真的漂亮。”陳雪由衷的說著。

夏美媛一下子將自己頭上戴的漂亮的小圓帽拿了下來,陳雪看見她的模樣,暗暗吃驚。隻有夏美媛冷冷的笑著:“過多的化療,讓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美麗的臉龐,大大的眼睛,過分蒼白的雙唇,可是,夏美媛仍是美麗的,不過,帽子取下之後,她那光潔的頭皮上,隻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根頭發,如若不看她的臉龐,隻看她的頭頂,會以為是一個古稀的老人,不過,陳雪不得不承認,即使不戴帽子,這樣子的她看起來仍然非常美麗,那少得可憐的頭發,在美麗的臉龐襯托下,顯得就那樣微不足道了。

“你的婚禮在下周?”夏美媛將帽子重新戴在頭上。

“是的。”

“我能去觀禮嗎?”夏美媛仰看著她。

陳雪朝她點點頭,她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當然可以。”

“你可以叫我姐姐嗎?”夏美媛的手支著下巴,那模樣,優雅極了。

姐姐?陳雪很難過,很難過,她不願意叫,因為,夏美媛是湯雅靜和夏國謙的女兒,而自己,隻是夏國謙的一個意外,一個難以對人啟齒的意外。

“過來吧!”夏美媛朝陳雪伸手,“到我旁邊來。”

陳雪走近她,蹲在她的麵前。

夏美媛的鼻翼輕輕的顫動,她仔細的看著她,“還是叫我姐姐吧,我可比你大好幾歲呢。我想,你應該會滿足一個病人的願望吧!”

都說到這份上了,陳雪當然不能再拒絕,淡淡的喚:“姐。”

“真乖。”夏美媛似乎有些滿足的笑著,她拍拍自己的膝,示意陳雪將臉覆在上麵,陳雪順從的趴在她的膝蓋上,她幽黑發亮的長發隨勢散在夏美媛的膝上,夏美媛蒼白而纖長的手輕輕的撫著她柔順的頭發,那模樣,十足像一個疼愛的姐姐一般:“真美,陳雪,你的頭發真美。”那聲音仿佛在回憶著:“我曾經,曾經也有這樣美麗的長發。”

“會的,你以後還會有的。”陳雪安慰她。

夏美媛沒有回答,她的臉上有著淡雅而落漠的笑容。

“美媛!”湯雅靜的聲音響起來了,陳雪一驚,趕緊從夏美媛的膝上抬起頭。她此時看到的湯雅靜,是一副溺愛女兒的模樣,而她的旁邊,正站著舒彤。

“你怎麽來了?”湯雅靜看到陳雪,有些不悅。

“媽媽。”夏美媛笑著看她:“是我請陳雪來的。”

湯雅靜依舊美麗的臉龐恢複了之前的溫暖,可是,看陳雪的眼神仍是冷冷的:“是嗎?”

陳雪看了看夏美媛:“我要回去了。”

夏美媛看向她:“先別走,文昊好像還有事情要找你。”說著轉向湯雅靜:“媽媽,文昊在哪兒?”

“文昊在他房間裏。”湯雅靜對夏美媛說道。

“去吧,陳雪,去找文昊吧!”夏美媛笑著看向陳雪:“待會兒離開時,記得過來跟我道別哦。”

陳雪含笑點點頭,就往別墅走去,在她不經意間,背後傳來了她們的談話聲。

“美媛。”舒彤肉麻的聲音響起來了:“看阿姨給你買什麽來了?”

“好漂亮。”夏美媛發自內心的笑聲:“媽媽,你看,這頂帽子好漂亮。”

“嗯,舒姨昨天逛了一下午,專門買來送給你的,你看,舒姨多疼你。”湯雅靜的聲音充滿著喜悅。

“是美媛漂亮,所以,戴什麽帽子都好看。”舒彤誇張的聲音繼續說著。

…?…

陳雪越走越遠,身後她們的談話也漸漸聽不見了。當問過別墅裏的仆人,知道夏文昊的房間後,陳雪朝樓上走去。

“二姐?大姐這麽快就願意讓你過來了嗎?”夏文昊開心的打開門:“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女生有說不完的悄悄話呢。”

陳雪心裏冷冷的歎著氣,自己跟夏美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在她麵前,自己隻有卑微,怎麽能跟她相提並論呢?在她麵前,自己能做的隻有順她的意,安慰她罷了,畢竟,她是個病人:“她不是說你有事情找我嗎?”

“嗯。”夏文昊拉著她進房間,扯過一張便箋:“致遠哥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問我你的號碼,可我怕你記不得他了,所以並沒有將你的號碼告訴他。喏,這就是他的號碼。”

“對了,文昊,你跟陳致遠很熟嗎?”陳雪想到,是該問問陳致遠的事情了。

“他曾經是我的家庭老師。”夏文昊說著:“跟你是同校同學。”

“隻是這樣嗎?”陳雪故作不經意的問:“可是,他給我的感覺,好像我們曾經很熟悉。”

夏文昊看著陳雪,有些吞吞吐吐的:“其實,其實,他曾經,他曾經想追你。”

果真!陳雪並沒有吃驚,而是淡淡的說:“是嗎?”

“嗯。”夏文昊坐在她旁邊:“幾年前,他還向我打聽你的事情呢。”

“打聽什麽?”

“就是你跟顧子騫之間的事情啊。”夏文昊不假思索的說著。

“那最近幾年,他跟你有沒有聯係?”陳雪問道。

“沒有,在你失蹤之後,他也極少跟我聯係了。”夏文昊想了想:“隻是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他,他跟雨嘉姐姐逛街。”

雨嘉?陳雪側眼看著他:“雨嘉?”

“嗯。”夏文昊說:“你讀書時跟雨嘉姐姐可好了。對了,二姐,你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陳雪淡淡的笑了:“不用了。”

“其實,其實致遠哥還是挺好的。”夏文昊看著陳雪:“他不像…?…”

“不像什麽?”

“反正,他不花心。”夏文昊咬咬下唇說道。

“小孩子,你懂什麽?”陳雪突然覺得好笑,陳致遠不花心?可是,在她心底,他已經不是一個好男人了,因為他不光打了雨嘉,還對懷孕的她漠不關心。

“你還當我小啊?”夏文昊有些不服氣:“我已經和你一樣高了。”說著,拉起陳雪,要比身高。

“對了,文昊,你知道嗎?今天把我嚇壞了。”陳雪想起之前第一次看到夏美媛。

“你是指大姐嗎?”

陳雪點點頭。

“其實大姐回來時,我才知道,大姐並沒有過世。”夏文昊別別嘴:“現在的大姐,跟我小時候記憶中的大姐,差別太大了。”

“差別?”陳雪不信的問。

“是啊,以前的大姐脾氣可差了,動不動就亂扔東西,可是現在的她,感覺好溫柔,好溫柔。”夏文昊若有所思的想著。

“對了,她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陳雪很疑惑,夏美媛怎麽知道自己的存在?“她怎麽想見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昨晚爸爸跟奶奶在討論你跟姐夫的婚事吧!”夏文昊現在對顧子騫的態度大有轉變,叫姐夫也叫得極順口。

“是嗎?”陳雪疑惑。

“二姐,你不覺得,大姐跟你長得很像嗎?”夏文昊興奮的說:“不過,我還是覺得二姐最漂亮。”

被一個十多歲的小男生誇獎,陳雪臉微微泛紅。

“真的!”夏文昊認真的說道:“二姐,你快搬回來住吧,到時,咱們家就熱鬧了。”

搬回來?陳雪心裏怯然,她無法麵對夏國謙,無法麵對湯雅靜,還無法,還無法麵對病怏怏的夏美媛,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夏美媛不對勁:“已經快六點了,我得回去了。”

見陳雪要走,夏文昊拉著她的衣袖:“姐夫說了,讓你等他,他開完會就來接你回去。”

“他工作很忙,我還是自己坐車回去。”陳雪搖搖頭。

夏文昊看了看窗外,“咦,那不是姐夫的車嗎?”

陳雪隨著他的方向看去,果真,顧子騫的車已經開進了夏家別墅。

當陳雪走下樓來到大廳時,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隻看到院子裏顧子騫的車,卻不見他的蹤影。於是她走出客廳大門,卻看見顧子騫頎長的身體正站在花園那把遮陽傘下,而他的旁邊坐著的,正是夏美媛。

陳雪的心一緊,心裏微微泛著一種不知名的味道,她很想走過去,可是,她卻沒有;莫明的,她難受極了,可是,她卻沒說服自己釋然,顧子騫曾經說過,顧思賢看中了夏美媛,想他娶她,雖然他當時拒絕了,雖然他說他不記得夏美媛長什麽樣子,可是,當今天自己見到夏美媛時,便否定了他的說法,她們姐妹長得如此相像,他怎麽會不記得夏美媛長什麽樣子呢?正在她猶豫躊躇之際,卻看到顧子騫彎腰抱著坐在椅子上的夏美媛,轉身往別墅走來。

陳雪沒有走開,她也不想走開,就這樣,看著他抱著夏美媛越走越近,兩人正說笑著什麽。而夏美媛的手繞著他的脖子,陳雪泛酸,他的懷抱,原本是屬於自己的,他的脖子,隻有自己能摟,而他,隻能抱著自己,不能再抱別的女人,特別,不能抱夏美媛。

當顧子騫看到陳雪站在門口時,他的五官有些僵硬,停住了腳步,而被他攔腰抱著的夏美媛卻咯咯咯的歡笑:“子騫,你還能抱我到三樓嗎?”

顧子騫原本僵硬的五官有了稍稍的溫和:“當然。”

夏美媛驕傲的依在他的懷裏,看著陳雪:“陳雪,我太累了,不能自己走上三樓,隻好借子騫的懷抱了。”她笑著:“你不會介意吧!”

陳雪鼓勵自己笑起來,很大度的笑起來,其實,她的手已經緊緊握成拳頭藏在身後,她好想將夏美媛從顧子騫的懷裏拉出來,把她推得遠遠的,並大聲告訴她:“我介意,因為這是我的丈夫。他不能抱除了我外的任何女人。”可是,她沒有,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搖搖頭。

“既然陳雪都不介意,子騫,快抱我上樓吧!”夏美媛原本蒼白無色的臉泛起了淺淺的紅暈。

“雪兒,等我。”顧子騫看了看懷裏的夏美媛:“我馬上下來。小說最快更新到:。”

“嗯。”夏美媛撒嬌道:“是嫌我太重了嗎?”

“沒有。”顧子騫柔聲回答。

“陳雪,一起來吧!”夏美媛笑著歡迎她:“到我的房間坐坐吧!”

“不用了。”陳雪心裏極慌亂,她理了理自己微亂的發梢,試圖平息自己的不安:“我在這兒等就好了。”

“一起上去吧!”顧子騫突然開口了:“雪兒,一起去!”

就這樣,顧子騫抱著夏美媛上了三樓她的房間,而陳雪,則跟在兩人身後,聽著夏美媛向顧子騫不停的撒嬌。

進入夏美媛的房間,陳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的心跳加速,她原本紅潤的臉變得有些蒼白,她緊緊的靠著牆壁,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再發抖,因為,夏美媛房間的布局,竟然跟顧子騫在顧家別墅的房間一模一樣,甚至,甚至連衣櫃、床的樣式,顏色都是一模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是夏美媛的房間裏有許多她的大幅照片,照片上的夏美媛沒有了病態,有的隻有俏麗,真的像顧子騫曾經說過的一樣,像個十足的公主。

“陳雪,”坐在床畔的夏美媛拉著顧子騫的手,朝陳雪招著手,聲音無比輕柔:“過來。”

陳雪十分不樂意,可是,她仍努力讓自己努力保持著平和的心態走向了夏美媛,夏美媛拉過她的手,將顧子騫的手交給她,“陳雪,我把子騫還給你了哦。”

陳雪很尷尬,她沒有看顧子騫,也沒有看夏美媛,淡淡的表情,淡淡的眼神。

下樓時,陳雪跟在顧子騫身後,沉默不語。

“子騫,吃了飯再走吧!”客廳裏,湯雅靜熱情的招呼著他。

“阿姨,不用了。”顧子騫說著,很快的往大門走去,而陳雪不經意間對上了湯雅靜的眼睛,發現她眼裏的不屑與得意。

陳雪緊緊的依在靠窗的地方,同坐在車子後排,可是,她跟顧子騫之間的距離卻很大,大得可以容納下一個人。

“對不起!”顧子騫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輕攬她的肩膀,隻是坐在一旁低低的說著。

陳雪靠著車窗,根本沒有看顧子騫一眼,也沒有說話。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傾城佳苑,進門之後,“對不起。”顧子騫又重複,可是聽在陳雪耳裏,卻感覺他很不耐煩。

“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陳雪終於轉過了麵容,那神情,很平靜:“所以,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你真的這樣想?”顧子騫看著她。

“我什麽都沒有想。”陳雪用更冷的話說著,其實,她的心堵得慌,從來沒有這樣堵過,她不高興,她不開心,她不樂意,可是,她又能怎麽樣?當他抱著夏美媛時,那樣的場景,很和諧,而夏美媛仿佛是一個墜落凡間的仙子一般,讓她有些無地自容,她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一樣。

顧子騫的手輕輕的握住她的臂膀,第一次,她感覺他的手勁是那樣大,捏得她很痛,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要幹什麽?”

“你這個冷血的女人。”顧子騫的眼神有著從未有過的淩厲。

“冷血?”他的話讓陳雪心痛加劇:“那顧先生,你是個熱血的男人嗎?”

顧子騫冷冷的挑眉,“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