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② 契約婚姻(夏美媛&盧逸達)

夏美媛&盧逸達

前言:除了歐俊外,懶魚還特別喜歡夏美媛,那樣如仙子般美麗的女孩兒,和逸達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呢?

夏美媛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沉思著,放在一旁的心型新娘捧花已經快幹枯了,捧花末端長長的絲帶,在梳妝台下靜靜佇著。(本書最快更新百度搜索黑yan穀;

她又打開衣櫃,纖細白皙的手指細細摩挲著那件白色的小禮服,她的思緒,又回到陳雪婚禮那日。戴著假發、穿著白色小禮服、化著淡妝的她看起來是那樣有活力,根本不像是一個大病初愈的人。每每她看著那日的照片,或許是因為久病的緣故,總感覺自己太飄渺,有些虛幻。

沒想到,她竟然能接到新娘捧花,都說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將是下一個結婚的人,夏美媛歎著氣,微噘著嘴,這種流言肯定是假的,她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是下一個結婚的人?

說實在的,夏美媛的臉微微發燙,是的,她很渴望結婚,渴望像陳雪一樣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身穿禮服的另一半走進禮堂。嗬,想到這兒,她的臉越發燙了,不害臊,怎麽能這樣想呢?可是,說來說去,她就是想結婚啊,就是想穿婚紗呀。為了能穿那件白色的伴娘禮服,她還甚至施了小伎倆,讓陳雪同意她作她的伴娘。

想起那天做伴娘,她就有些喜上眉梢,那個伴郎,長得確實不錯,說話也有些痞痞的,確實很能撩動女人的心弦。可是,轉眼,夏美媛有些難受,看著自己消瘦的身子,想著從前的那些事情,這個樣子的自己,是不配擁有愛情的,重重的失落感由然而生,她垂頭喪氣的坐到了床邊,嘟嚷一聲,捂著被子躺在**。

坐在專賣店的沙發上,夏美媛有些百無聊奈,她理了理頭上的帽子,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美媛,你看這件怎麽樣?”湯雅靜穿著鵝黃色的風衣,走出了更衣室。

“媽,很一般。”夏美媛說出了自己很真實的想法:“你要不要去看看那邊的衣服?”說著,她指了指專賣店另一邊一長溜的衣服。

湯雅靜頗有些失望,可是,她堅信女兒的眼光,於是往那一長溜的衣服走去。

夏美媛突然眼前一亮,街對麵,一家大型的婚紗店,那玻璃櫥窗裏,沒有生命的模特穿著新一季的婚紗,有白色,也有黃色,還有粉色的,非常漂亮奪目,她不由得站了起來,走到更衣室外麵:“媽,我去街對麵看看。”說完,不待湯雅靜回話,就徑直出了專賣店。

夏美媛不敢進婚紗店,隻能站在外麵看著,她美麗的大眼睛帶著癡癡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看著裏麵那一件件漂亮的婚紗。

“很喜歡嗎?”一個熟悉的聲音調侃道。

夏美媛微微回頭,高大的男子站在她身後,可是,她的帽沿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微微抬頭,不自覺間,紅了頰:“你怎麽在這兒?”

盧逸達帶著輕鬆的聲音:“你能來,我怎麽不能來?”

夏美媛以為盧逸達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又覺得窘,緋紅著一張臉解釋道:“我隻是路過。”

“很漂亮,不是嗎?”

夏美媛點點頭:“嗯,是很漂亮。”

“喜歡?”

“嗯。”

“先生、小姐,這是我們影樓新一季的優惠活動,你們可以看看?或者,小姐喜歡的話,可以先試試?”不知何時,一位身著正裝的婚紗店工作人員走出店外,她以為,站在櫥窗前的夏美媛和盧逸達是男女朋友。

“我們不是”見有人誤會了,夏美媛趕緊澄清。

“可以先試試?”盧逸達打斷了夏美媛的話,輕輕抬眉看著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仿佛看到了一筆大單,趕緊笑著伸手想迎兩位進去:“當然,請裏麵坐。”

在夏美媛來不及思考時,盧逸達拉著她的手走進了裝修得典雅精致的婚紗影樓。

坐在白色的藝術桌前,夏美媛有些不自在,可是,她卻有些好奇,所以並沒有立刻再澄清與盧逸達的關係。

工作人員耐心的拿出許多本影集,指著裏麵一係列的婚紗毫不吝嗇她的話,一篇一篇的講著,婚紗是如何如何的。

夏美媛所有的心思都在婚紗上了,她多麽渴望能穿上婚紗,多麽渴望能做新娘。

盧逸達饒有興趣的聽著工作人員的話,偶爾注視著入謎的夏美媛,發現她的臉上有著異樣的光彩。

從婚紗店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夏美媛留戀的回頭看著櫥窗裏漂亮的婚紗,心裏**過一陣又一陣漣漪。

“一起喝咖啡吧!”盧逸達看著目光仍糾纏在美麗婚紗裏不可自拔的夏美媛。

夏美媛這才回過神來,緋著一張臉,點點頭。

“給我杯白開水就行了。”夏美媛微微抬著頭對著服務員說道。

“這裏咖啡不錯,味很正。”盧逸達很詫異夏美媛隻要一杯白開水。

夏美媛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他,臉上帶著無奈的神情:“我不能喝咖啡。”

盧逸達瞬間明白了,他知道夏美媛之前一直在生病,所以不便再追問下去,隻是看著她。

看得夏美媛不好意思,淺淺的低著頭:“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看笑話了。”她並不想對自己的行為辯解:“我實在是很喜歡看那裏的婚紗。”

“這家店的婚紗並不是最漂亮的。”盧逸達看著她:“我聽說有一家店的婚紗,都是從意大利那邊進口的,是獨一無二的。”他試著相邀:“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夏美媛的眼睛有著一絲神采,可是瞬間黯然了下去,她倔強的搖搖頭:“不用了,今天我也隻是一時好奇看看,又不會買。”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可能永遠也不會去買。”

聽著她的話,盧逸達有一絲絲的遺憾跟難過,為對麵這個美麗的女孩而扼腕,他笑著打氣:“你這個樣子,可不像那天的伴娘哦。”

“怎麽不像了?”夏美媛噘著唇。

“我倒記得那個伴娘很自信哦,可是今天在我麵前的你,卻毫無自信可言。”盧逸達笑著說了出來。

夏美媛深深的低下了頭,好久都沒有說話。

看著盧逸達的車子揚塵而去,夏美媛理了理帽沿,走進了夏家別墅。

湯雅靜正在沙發上看新一期的時尚雜誌,“咦,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夏美媛這才想起,下午的時候跟湯雅靜在專賣店裏的事情,她略略有些尷尬,“媽,你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湯雅靜笑著:“那是那天那個伴郎吧!”

夏美媛粉著一張臉,撒嬌般的坐在沙發上:“媽”

“看你,害什麽羞?”湯雅靜看著女兒的臉龐;“媽是看到你跟他在婚紗店裏,想給你們獨處的時間,所以就一個人回來了。”說著,她拉了拉夏美媛:“給媽說說,你們是不是互有好感?”

夏美媛的臉更紅了:“媽,你在說什麽呀。”說著她轉身上了樓。

“你這孩子”

夏美媛坐在房間裏,紅了雙頰,媽好討厭,怎麽能說自己跟盧逸達是一對呢?他怎麽會喜歡自己呢?看著鏡中美麗的臉龐,她有些悲哀,雖然有些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了,可是,可是,總是印在那兒呀,怎麽能說沒有就沒有呢?這樣的自己,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夏美媛從包裏掏出小鏡子,查看自己臉上的妝有沒有花,整理著自己的假發,盡量使假發看起來自然一些。

“你來了?”盧逸達昂藏的身影走進了咖啡店。

夏美媛趕緊將小鏡子收進包裏,坐正了,心微微一慌,淺淺一笑。

“不好意思,剛要下班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個急診病人”

“沒事,我也剛到。”夏美媛有些羞澀的看著他。

“陳雪那邊,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盧逸達有些焦急的喝了一大口水。

夏美媛點點頭:“她的態度很堅決,我跟她談過了,可是,她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

逸達的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很生氣似的:“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子騫說過了,他並不在乎那些事情。”

夏美媛默然。

“你們女人,為什麽就愛糾結在一件事情上呢?”逸達沒有好脾氣的說著。

“你們男人是不會懂我們女人的心的。”夏美媛有些氣結:“女人的心是很敏感的,”說著,她輕輕的說:“我能理解陳雪。“

“真搞不懂你們!”

夏美媛的眼睛浮起一層薄霧,她微有賭氣的說:“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當然會這樣說,你不是她,你怎麽能懂她的心?”

逸達不悅的反駁:“你也不是她,你就懂了嗎?”

“我懂!”溫熱的眼淚流出了她美麗的眼睛:“因為我也曾經經曆過,所以我懂!”

聽著她的話,逸達雲裏霧裏,愣在原地,當看著她的淚水,他不禁心慌了起來,拿著紙巾替她擦著眼角的淚水,無助的嗬護:“別哭,別哭。”他一驚,也怎麽哭了?

夏美媛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微紅著眼睛看著他。

她這樣的模樣,竟然讓逸達的心有了微微的變化,他似乎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嗬護這個美麗的女孩,不要再讓她流眼淚。

陳雪和子騫真的分手了,而且陳雪離開了滬城,夏美媛失落極了,她唯一一次做伴娘的婚禮,竟然以分手為結局。

“怎麽把手機關了?”湯雅靜走進夏美媛的房間。

夏美媛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佇立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春雨,密密紛紛的下著,帶著春日的寒冷。

湯雅靜的手放在夏美媛的肩上:“為什麽不接逸達電話?”

“媽。”夏美媛拉開湯雅靜的手,思緒煩亂。

“我看逸達對你,用了幾分心思。”

夏美媛賭氣的哭了:“用了心思又怎麽?如果知道了我的過去,他還不離得遠遠的。”

湯雅靜黯然,之後歎了口氣:“你還年輕,總得給自己一個機會吧!而且,逸達也不錯。”

逸達笑著走近了夏美媛,已經連續約了好幾次,她不是沒空就是不接電話,今天她突然打電話給他,這倒讓他受寵若驚。

今天的夏美媛沒有化妝,顯得略略有些蒼白而消瘦,她看到他時,沒有往常的淺笑,而是輕輕的指了指對麵的位置,聲音帶著置疑:“為什麽要這麽做?”。

逸達無謂她的置疑,“什麽?”

夏美媛的蒼白的臉更顯得沒有絲毫顏色:“為什麽要跟我結婚?”

逸達抬頭看了看她,轉而坐在了椅子上:“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外公,婚事是他跟我提出來的。”

“你為什麽不拒絕?”夏美媛白著一張小臉看著他。

“我為什麽要拒絕?”逸達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夏美媛五味陳雜,思緒翻湧:“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

逸達的表情有些僵硬,五官顯得有些凜冽:“你也應該知道,這是一樁利益婚姻,於我來說,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他的表情讓她很受傷,她咬了咬牙,“你應該拒絕。”

“給我一個理由。”

“我你知道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嗎?”夏美媛很彷徨,可是,她知道,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注定要受傷害,還不如一開始就將傷害扼殺在搖籃裏。

逸達冷笑著:“說說看。”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住在療養院裏嗎?”夏美媛問。

逸達搖搖頭。

夏美媛有些絕望,眼睛裏帶著晶瑩的東西:“我被強暴過,生過病,甚至,身體不好”

顯然,逸達的表情有些吃驚,他從來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特別是現在看著她難受的表情,他知道,說出這些事,她的心裏肯定是極難受,難堪的,他的手握住了她顫抖的手。

夏美媛如同受驚的小兔一般縮回了自己的手,張著一雙大大的微紅的眼睛:“回去吧,去告訴我外公,取消婚約。”

“不”逸達不知為什麽,產生了一種特別想要保護她,關心她的舉動:“我是不會同意取消婚約的。”

夏美媛臉漲得微紅:“你是硬要我難堪嗎?”

難堪?逸達現在隻想保護這隻受傷的小兔,讓她恢複往日的活力,讓她不再受傷害,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他說出來了,她也不會信,於是他硬了硬心腸:“如果跟你結婚,我會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醫院,何樂而不為呢?”

夏美媛吃驚的看著他,沒想到,外公竟然給出了這樣的承諾,她帶著濃濃的疑惑:“你是為了想要一家醫院,所以,所以才同意結婚的。”

逸達略帶輕鬆的說:“當然。就憑咱們的關係,應該還沒有會到結婚的那一步,如若不是你外公這樣承諾,我也不會答應結婚。”他抬起頭:“你不是特別喜歡婚紗嗎?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穿婚紗,成為新娘,你也不願意嗎?”

婚紗?夏美媛的心泛過陣陣漣漪,是的,她想要穿婚紗,可是當聽說結婚對象是逸達時,她沉默了,她無法麵對,如果說她是不願意,還不如說是想逃避,她對逸達的感情很複雜,想要靠近,可是卻怕受傷害:“外公還承諾了什麽?”

“根據我們婚姻的年限,付給我一定的醫院的股份,”逸達不知為何,心情極為複雜,說這些時,一直看著她的神情,看著她多變的臉色,心裏暗暗的有些不安,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應該相信,我會對你很好的。”

夏美媛不敢直視逸達的眼睛,末了,懶懶的坐在椅子上。

茫茫的雲海中,十麵普賢的像高高的立在海拔兩千多米的峨眉山上,夏美媛抬起頭,仰年著金黃色的像,心裏突然似明鏡一樣,開朗了。

“其實,結婚也沒什麽不好的。”湯雅靜看著身邊嬌俏美麗的女兒:“而且,逸達會對你很好的。”

夏美媛卻說:“媽,原本庸俗的黃色,現在我卻覺得好像是明鏡一樣,很純淨。”

“享受生活吧!”湯雅靜說著:“逸達”

“媽。”夏美媛拉著湯雅靜走到一旁,扶著欄杆看著下麵的層層雲海:“好漂亮,好壯觀。”

“美媛”

夏美媛微笑著看著湯雅靜,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媽,你別擔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的,好好生活。因為,能夠活著,就已經是一種幸福。

婚禮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舉行的,夏國謙挽著美麗的如同仙子一般的夏美媛,走向了紅地毯對麵的逸達。身著黑色禮服的逸達,異常英俊昂藏,偉岸的身影就在紅地毯的那一端。

他們,自上次不愉快的談話之後再也沒有見麵,就連婚禮的細節,也是透過湯雅靜傳達給夏美媛的。兩人頭上罩著一層白紗,夏美媛微微低著頭,隔著紗看不清對麵逸達的表情,可是,此時的她卻是歡愉的,是的,終於是披上嫁衣了。

逸達掀起麵紗,輕輕的抬起她的下頜,呼吸迎麵而來,淺淺的吻上了夏美媛的唇,此時的她,全身顫抖,心砰砰直跳不停。

外公買了一棟兩層樓的小別墅送給兩人做新婚禮物,夏美媛明白,因為這棟小別墅,她可以不用去麵對複雜的婆媳關係。

新婚之夜,夏美媛有些恐懼的坐在四柱**,柔軟而寬大的床,透著陣陣喜氣,聽著浴室傳來的陣陣水聲,她很害怕,很恐懼,纖細的手緊緊的抓住柔軟的羽絨被,她害怕,非常害怕。

逸達是穿著睡衣走出浴室的,邊走他邊用毛巾擦拭著短發,看著坐在床畔,臉色蒼白而緊張的他的新娘,他心一軟,略帶笑意:“還沒睡?”

看著那昂藏的身影越走越近,夏美媛突然站了起來,匆匆的在臥室時踱著腳步,手不自覺的搓著。

逸達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模樣,笑著將手上的毛巾往旁邊一扔,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夏美媛站在床畔幹著急,遲遲不肯上床。

好一會兒,逸達抬起頭:“都十二點了,你還不睡。”

“我不困。”夏美媛剛說完,可是臉瞬間就紅了,她一撒謊就會臉紅。

逸達笑嗬嗬的:“我困了,就先睡了。”說完,將床頭燈關上。

夏美媛不知所措,之前,她一隻在期盼婚禮,可是卻沒有細想過新婚之夜該如何渡過,她就這樣看著那個頭上頂著自己丈夫名字的男人,關上燈,閉著眼睛睡去。

穿著長睡袍的她,突然感覺腳底傳來陣陣涼意,她有些不情願,可是,卻不得不輕輕移步,悄悄的悄悄的躺在了溫暖的大床的另一端。

她占據著床的一角,絲毫不敢移動半分,她怕驚醒他。

一隻長手從羽絨被底伸過來,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夏美媛吃驚的想要推開,可是卻在下一秒落入那個溫暖的懷抱裏。

“嗯,看你,手好冷,腳也冷。”逸達不露痕跡的將她僵硬的身體摟進懷裏,唇同時也落在她的臉頰上:“嗯,臉上也這麽冷。”說著,將她的臉緊緊依偎進他的懷裏。

隔著睡衣,夏美媛感覺自己漸漸發暖,突然,她感覺到自己並不排斥他的懷抱,心微微的悸動著,是嗬,這個懷抱是不同於媽媽的懷抱,是不同於任何人的懷抱。

“晚安,老婆!”逸達清晰的聲音輕輕的響在她的耳畔,晚安吻隨之落在她的唇邊,抹去她的回應,沉沉的,深深的吻著她,靈巧的舌頭挑逗著她的神經,直到她燥熱不堪,他才離開她的唇,熱熱的呼吸直撲在她的臉上,讓她久久不能入睡。

翌日一早,夏美媛醒來時,仍在他的懷抱,可是她卻不敢移動半分,她看著抱著她的男人,細看之下,他的五官非常陽剛,而且,閉著眼睛的他,睫毛還微微的翹著,夏美媛輕輕的笑了,沉睡的他,看起來英俊極了。

“早!”她的輕笑聲還未落音,他的眼睛就睜開了,溫軟的唇輕輕的落在她的額頭,麵含笑意。

就在夏美媛不知所措的時候,逸達掀開被子起床了,趿著拖鞋往浴室走去。

夏美媛的心不能平靜,他怎麽能,怎麽能假裝跟自己如此熟悉而溫馨呢?不自覺的,她的臉滾燙。

第三天一早,穿著淺粉色小風衣的夏美媛走在逸達的身側,快走進夏家時,逸達微微停住腳步,牽起了她的手。

夏美媛不想掙脫,因為他的手帶著暖意,因為他的麵容含著發自內心的笑容,當他們出現在大家麵前時,所有的人微笑著迎接他們。午後,兩人離開夏家時,湯雅靜拉著夏美媛的手不肯放,眼裏盈盈有淚痕。

“媽。”逸達不露痕跡的將手放在夏美媛的肩上:“我們走了。”

逸達的一聲“媽”讓湯雅靜的眼淚流出了閥,對於這個女兒,她有過太多的希望,可是,目前能有這樣的結局,是讓她最最欣慰的。

坐在車子裏,夏美媛撲進逸達的懷裏哭了。

“傻瓜,你哭什麽?”逸達的聲音有著從未有過的憐愛,他伸手替她擦著眼角的淚水。

夏美媛的眼睛看往別處,垂頭不語。

就這樣,兩個多月過去了,夏美媛與逸達過著極溫馨又平淡的日子,逸達上班去了,夏美媛就在家裏看書,或者是回夏家,又或者是去盧家陪逸達的母親,她有著一顆柔軟的心,經曆過許多事情的她,堅強,乖巧而且美麗,迎得了盧家上下的喜歡,甚至,有一次聊天時,她不自覺的窩進了逸達媽媽的懷裏。每天晚上,逸達都會摟著她入睡,入睡之前時常會有一個纏綿的吻,可是,逸達一直是吻到為止,不會有其他的任何舉動,漸漸的,夏美媛略略的有些失望,可是,這些事,她能跟誰說?而且,她是女人,矜持的心理讓她不能邁出那一步。

“美媛!”盧媽媽非常喜歡夏美媛,“你去客廳看電視,別進來。”

夏美媛從旁邊拿過一條圍裙,輕輕的係在腰間:“媽,我來幫你。”

盧媽媽非常寶貝夏美媛:“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夏美媛心裏有些不好受,可是堅持在廚房裏幫忙,盧媽媽拗不過她,隻得作罷。

逸達放下包,卻突然看到廚房濃煙滾滾,心一驚,疾步走向廚房,卻見夏美媛正捂著唇咳嗽。他趕緊打開抽油煙機,拉著她走出來,看著化著精致妝容的她,臉上灰一塊,黑一塊的,笑出了聲:“你在做什麽?”

夏美媛不好意思的理了理頭發:“炒菜呀。”

逸達看著還未抽完的煙:“恐怕你不是在炒菜,而是在製造煙霧彈吧!”

見他取笑自己,夏美媛略略的漲紅了臉,紅著脖子:“人家隻是想學嘛,誰知道會弄成這個樣子。”

“媽呢?”

“去買醬油去了。”夏美媛仍在咳嗽,臉更紅了。

“小傻瓜,下次別進廚房了。”他憐愛的掏出手帕替她擦著臉上的東西:“看你,弄成大花臉了不是?”

“啊?”夏美媛趕緊走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樂意的叫起來。最新章節百度搜索:。逸達在外麵,樂得嗬嗬笑。

晚間,被逸達擁在懷裏的夏美媛有些緊張,“我是不是特沒出息?”

“怎麽這麽說?”他感受到她的不安。

“連飯也不會做。”想到白天在盧家做的事情,夏美媛有些難受,看著逸達:“我想,媽肯定不會再喜歡我了。”

“誰說的?”盧逸達的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肩膀:“媽還特別囑咐我,不要讓你再進廚房了呢。”

“她是覺得我沒用吧!”有些委屈,夏美媛的聲音也有些鼻音,她的手,不自覺的摟著他的脖子:“逸達!”

吻密密的落在她的臉上,他想祛除她的不安。

迎接他濃濃的暖意,夏美媛心裏渴望著什麽,可是,生性內斂的她卻隻能默默的承受他給的一切。

深吻摩擦間,不知何時,夏美媛的睡袍敞開了,黑暗中傳來逸達深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可是,他卻在瞬間放開了她,轉而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走進了浴室。

徒留夏美媛一人躺在寬大的**,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她咬了咬下唇,無耐而又倔強的窩進剛才他睡過的位置。

一刻鍾之後,逸達才從浴室走出來,他約摸著夏美媛肯定已經睡著,輕手輕腳的走上床,靜靜的躺了上去,可是,卻發現,她竟然睡在他的位置上,他一驚,可是黑暗中並不確定她是否睡著,於是,他轉身要離開。

他的手被她握住,無聲的,將他拉向她。

當他躺進被子時,無意間的觸感,讓他驚奇的發現她全身上下,不著寸縷,他一驚,正要離開,可是她卻緊緊的抱著他,溫軟而帶著**的聲音:“逸達。”

逸達感覺自己的自製力在瞬間流失,可是,他仍努力的想要掰開她的手:“別這樣。”

夏美媛溫軟的香氣撲麵而來,她不知所措胡亂在他臉上親吻,手東拉西扯的想要解開他的睡袍。

逸達被夏美媛的舉動給嚇壞了:“你要幹嘛?”

原本堅強的夏美媛,原本鼓起所有勇氣的夏美媛,原來拋開所有羞澀的夏美媛被他這一句話打敗了,放在他身上的手僵在那裏,很快,她往床另一邊睡去,和他之間,仿佛隔著楚河漢界。

黑暗中,她倔強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她微微抽泣時不停顫抖的雙肩,卻暴露了她。

當發現她在哭時,逸達吃驚極了,伸手打開床頭燈,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麵,趕緊一把擁住她,吻落在她的額頭:“乖,別哭。”

夏美媛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轉身,不再看他,也不再與他說話。

逸達發現自己中毒了,中了很深的毒,毒的名字叫夏美媛,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眼底隻有她,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他的情緒,他沉默著,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是不想,而是”

夏美媛的聲音隨即傳來,帶著陣陣哭腔:“我知道,我很髒,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知道”

“你什麽也不知道。”聽著她這樣自怨自艾,逸達有些憤怒的打斷她的話,當他發現自己語氣不對時,趕緊收斂著,聲音也變小了許多:“我,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

夏美媛的哭泣停住了,她轉身,不信的看著他,轉而又垂下眼瞼:“如果你要離婚”

話音還未落,他已經欺身壓在了她的身上,狠狠的略帶懲罰的親吻著她的,吻得她暈頭轉身,她未著寸縷的嬌美的身軀引誘著他,他發現,他必須得犯罪了,拋棄了所有的束縛,這對男女,在結婚兩個多月之後,成了真正的夫妻。

“你會嫌棄我嗎?”**之後,夏美媛纖細的手撫著他的胸膛,幽幽的問著他,她很怕,很怕他瞧不起她,非得從他口裏得到答案不可。

逸達搖搖頭。

“我被強”

她的話被他的吻堵住,末了,放開她:“老婆,你老公不是這麽小心眼的男人。”

她紅著臉:“男人不都在乎”

他又深深的吻她,直到她透不過氣來,才放開她:“是的,男人都在乎,我也不例外。可是,你的從前,我無權去過問,我隻想霸占你今後的所有。”

仿佛是愛的宣言一般,夏美媛心裏滿是深深的溫暖。

第二天一早夏美媛醒來時,看到逸達正端著開水走進臥室,看著他一身正裝走到床前,遞給她一顆藥:“吃了它!”

夏美媛有些疑惑,她已經許久沒有吃藥了,而且,她對藥有著深深的恐懼:“這是什麽藥?”

逸達輕展笑顏:“吃了再告訴你。”

倔強的性子來了,夏美媛轉頭不吃。

“乖,我肯定不會害你的。”說完,半推半哄的讓她吃下了藥。

“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麽?”夏美媛拉緊了睡袍。

“緊急避孕藥。”逸達放下水杯。

夏美媛的心瞬間跌落進穀底,聲音帶著顫抖:“為什麽?”

逸達聽出她的變化,趕緊摟緊她,好言哄著:“依你現在的身體,是不適合懷孕的,所以”

夏美媛很難受,是的,曾經在生病的時候,醫生就曾說過,她不適合懷孕,即使懷孕,也是保不住胎兒的,小則大病一場,大則性命攸關,當年的她,並未將這些事放在心上,畢竟,當時覺得太遙遠了,可是現在聽逸達這樣子說,她深深的失落感由然而生。

“沒事。”逸達輕鬆的開解她:“反正咱們還年輕,並不急著要小孩。”

夏美媛沒有再說話,隻是懶懶的又躺了下去:“我想再睡會兒。”

自此之後,逸達和夏美媛的感情一日千裏,兩人好得不得了,每每讓旁人羨慕。

四年之後。

“美媛。”盧媽媽邊打著毛衣邊小心的問著:“隔壁小周,比你們遲一年才結婚,上個月,生了個女兒。”

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被轟然倒塌,夏美媛的手微微顫抖,她不自然的笑著,並沒有接話。

“我和美媛還年輕,並不急於要小孩。”逸達不知何時回來了,手裏提著公文包走近兩人。

盧媽媽不悅的看著逸達:“你已經都三十多歲了,美媛也不小了,也該要小孩了。”

“媽,兒孫自有兒孫福。”逸達坐到夏美媛麵前,握著她顫抖的手:“你也別太操心了。”

因為夏美媛在,所以盧媽媽並沒有再過多的追問,隻是長長的歎氣。

夏美媛的外公見逸達和夏美媛的感情如此之好,非常信守承諾的買了一塊地,蓋起了一間中型醫院,醫院落成後,由他親任董事長,並將醫院的決定權交由了盧逸達。

其實,這所醫院是夏美媛的心病,逸達,真的是因為外公承諾的醫院,所以才跟自己結婚的嗎?可是,婚後的點點滴滴,讓她覺得,他應該是對她動了心的,不管其他的,隻要他們在一起,那麽,一切便好了。

那天,當她到醫院去找逸達時,發現逸達正站在寬敞的草坪邊,他的視線,落在草坪裏玩耍的小孩子身上。

夏美媛鼻間一酸,偷偷的抹著眼淚,其實,她知道,他也想要小孩。當她從她的主治醫生那裏回來時,沉默了良久,醫生說的那些話還響在她的耳畔。

“你的身體根本不適合懷孕。”因為夏美媛的病一直是他在照料,所以他非常關心夏美媛:“雖然你這種病也有懷孕生子的先例,可是美媛,你的身子太過孱弱,我怕不僅胎兒保不住,還會讓你的身體受到更重的創傷。”

他溫柔的與她纏綿,之後,她自己拉開抽屜,拿出一顆藥抿著水一起吞服下去,轉而回頭,朝他淺淺一笑。

逸達放心的將她重新擁入懷裏,摟著她進入夢鄉。

“為什麽會這樣?”逸達的表情顯然很吃驚,很不解,手裏拿著化驗報告。

夏美媛站起來,一把從他手裏接過來,淺笑著:“為什麽不會這樣?”

“不行,老婆,馬上去醫院。”逸達一直不相信,為什麽堅持服避孕藥多年的她會突然懷孕,他記得每次她都有服藥,說著,他撥了電話:“劉秘書,馬上安排婦產科最有經驗的醫師,做好做注手術的準備。”

夏美媛坐了下去,臉上出現驚恐的神情,“不,逸達,你不能這樣。”

逸達的臉繃得緊緊的:“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他的話沒有讓夏美媛害怕,而是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逸達,這兒,是咱們的孩子。”

逸在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凜冽:“你是故意的?”

夏美媛毫不畏懼,點點頭:“我把避孕藥換成了維他命。”

“你瘋了嗎?”他發瘋似的搖著她的肩膀:“你要知道,你的體質根本不適合懷孕天啦,早知道,我根本不應該和你”

她滿頭滿腦的喜悅,她拉住他的手,他的憤怒仍舊不能影響她的好心情:“醫生也說過了,像我這種病,也有生子的先例,咱們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她所有的話都無法說服那個倔強的男人,他一把抱起她,塞進車裏,往醫院飛快的奔馳而去。

他瘋狂的舉動讓夏美媛有些擔心,趕緊給盧媽媽,盧爸爸,還有自己的父母打了電話,讓他們速到醫院去。

醫院會議室裏,大家僵持著,所有的人都堅持讓夏美媛流掉小孩,可是,夏美媛卻淚流滿麵的告訴大家,她要這個孩子,是的,她要這個孩子。

湯雅靜哭著抱住她:“你知道你要付出的代價嗎?”

夏美媛美麗的臉龐泛著喜悅:“媽,我也想做媽媽。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僵持了一下午,仍沒有一個結果,最後,逸達僵著五官,聲音有些哽咽:“好,你要留就留吧。”

不顧眾人在場,夏美媛投入他的懷抱,親了親他的臉頰,欣喜的說:“謝謝你,逸達。”

“可是,”逸達的聲音有些啞:“你必須得答應我,如果你有任何不適,就必須馬上中止妊娠,”

夏美媛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的。”

此後,連續一個月,逸達天天守著她,生怕她有一丁點不良的狀況,可是,完全沒有,她健康快樂的生活著。

當他們幸福的守望著屬於他們的孩子時,夏美媛發現,她開始頭暈,全身乏力,她不知道是不是妊娠反映,可是,伴隨著而來的是,她的身體開始出血。

孩子終是去了,夏美媛也大傷元氣,牽動了之前已斷了的病根,病央央的在病**躺著,最後,被送去了療養院。

因為此事,逸達悔恨萬分,早知道當初不該心軟,應該硬逼著她去流產,否則也不至於現在將她的身體弄垮。

莫曦的到來,讓夏美媛原本黯然的天空出現了光彩,她的心一片晴朗,可愛的莫曦,快樂的莫曦讓她的心得到了複蘇。

逸達推著夏美媛從療養院的病房走到花園裏,看著莫曦和貝貝正玩得開心。

“咱們收養一個孩子吧!”逸達的聲音很平靜。

夏美媛抬頭看著逸達,看著自己的丈夫,她的心底,愧疚感濃濃充滿心肺:“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逸達有些生氣了:“你知道吧,你這次把我嚇壞了。”

想到自己出事之後,他天天守在自己身邊,滿滿的愧疚感讓夏美媛有些壓抑:“我以後再也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逸達蹲下來,與她對視,看著他最心愛的女人,他一直都無法讓自己忽略她:“隻是,老婆,以後有什麽事,咱們好好商量,你千萬不能再這樣嚇我的,我的心髒會承受不了。”

“逸達!”她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承接他滿滿的關懷跟愛意:“我很無助,我真的想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沒有孩子無所謂,可是我絕對不能沒有你。”逸達毫不遲疑的說著,雖然他也喜歡小孩子,他也想要小孩,可是,在他心中,她卻是最最重要的一個人,“因為,我愛你。”

夏美媛感動極了,他終於對她說了那三個字,她抹著眼角的淚水:“收養孩子,真的沒關係嗎?”

逸達點頭。

“爸媽那邊呢?你畢竟是盧家的獨子。”夏美媛還在擔心著,當聽到自己必須得流產時,盧媽媽那驚異的表情,她心裏深深的後怕,怕盧媽媽再也不會對她這樣好了,她怕盧媽媽會要求逸達跟她離婚。

“我會和他們說的。”是的,他是男人,他是她的天,他得為她撐起那一片天空,即使烏雲密布,閃電暴雨,他仍得護著她,一直到老。他永遠不會告訴她,跟她結婚,他並不是為了那家醫院,而是本能的想保護她,想為她擦幹臉上的淚水,想讓她變成一位快樂的天使,是的,他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