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五章 公主叩首

為何,何天鬥會突發奇想,把目光盯在植物上呢?答案也很簡單,那就是這個秘穀,除了植物,裏麵完全沒有其它動物的存在。

當然,如果你把蚯蚓這種植物必須需要的蟲子也算上的話,還不能說沒有動物。可蚯蚓會發出厲嘯嗎?不,所以,就除了植物。

按理說,如果是植物發出厲嘯的話,那麽,那麽發出厲嘯的植物身邊的東西就必定會受其影響,東倒西歪。然而,何天鬥用目光搜尋一番,卻沒有類似的情況。

“難道不是植物?”

不!鑒於這聲音能讓人聯想到萬千厲鬼在瘋狂厲嘯,何天鬥很快地又排除掉這厲嘯是單獨一棵植物發出來的因素。

由於已用自然之力封住耳朵,何天鬥不得不另想辦法,好分辨找出是哪種植物發出的厲嘯。把手翻過來,以手背靠近這些植物,何天鬥現在用的就是手背觸感來感受那聲波。

隻要是厲嘯為植物所發出的,那麽,他的手背肯定能敏感地發覺。

“不是這個……”

“也不是這個!”

幾乎把所有植物都找遍,但何天鬥依然沒找到發聲的植物。

難道是自己錯了?這明顯不科學呀?

眼看著兩小時恐怕不夠用,何天鬥急了,但急也沒辦法呀!

冷靜,自己需要冷靜!

一冷靜下來,必會有新思路出現。

是的!何天鬥冷靜下來後,目光不斷地上下左右掃視,他終於發現自己並沒有把這一角落的植物找遍,他還漏了一處——那就是那臭水溝。

終於,也就是在他把目光仔細盯在那些臭水上,也就是這一眼,他意外地發現這些水的不對勁。

這臭水溝是死水,由上麵雨水匯聚而成,根本無處可流。但現在這些水卻在強烈地激**,沒錯,就好像這些水被煮開以後,在不停地沸騰。

不顧得肮髒,何天鬥把手直接插進水裏。

“嘶~”剛把手伸進水裏,他就覺得自己手好像伸進攪肉機中一樣。

事實證明他太冒失了,能把水震得都激**出好幾厘米的水又豈是能輕易冒險的,何天鬥的手剛進水,就感覺一股痛徹骨髓蔓延至整個手。趕緊抽出來,手已經整個脫皮,如同被無數食人魚給生生咬去一層肉似的。

除了痛,還有炙熱。

沒錯,這震動感之強甚至讓水發熱,讓水整個沸騰起來。

這哪是厲嘯,根本就是超聲波啊!何天鬥想起了地球時用超聲波製造出來的各種電器,如微波爐,超聲波焊接。事實證明,高頻振動波傳遞到兩個需焊接的物體表麵,在加壓的情況下,兩個物體表麵相互摩擦是可形成分子層之間熔合的。

可想而知,這超生波有多麽厲害。

這還是厲嘯剛開始的時間,等到這厲嘯**時,那麽這水溝裏的水可能直接高溫蒸發。難怪這個水溝裏的水一直不多,是這個原因。

把赤炎獸召喚出來,靠著它身上的烈火形成光線,何天鬥的眼光打量起臭水溝中的植物。

這時,他發現臭水溝中列有一排足有二三十株的微小植物。這些植物就如同士兵般排列整齊,在它們的跟前,水波激**最為猛烈。就如同一枚枚炮彈在這些植物士兵前麵不斷噴發似的。

從戒指中取出一些鐵器,何天鬥用暴力把這些鐵器折彎成筷子般的鐵器伸進水裏,夾出一株植物。

小心地把植物夾起時,鐵器表麵生生被聲波剝去一層,這讓何天鬥又有些咋舌。

再觀這植物,它有著一根長長的白色根莖,略帶虎斑,上麵是綠葉,綠葉中裹著花苞,有點像豆芽。聲音,就是從那花苞的一條豎縫上發出來的,真看不出那小小的身軀卻能釋放出那麽大的聲波。

手抓起這植物,想到這東西就是害得王小草差點走火入魔喪命的最終凶手,何天鬥用力一捏就想把它捏爛,可剛用力,他就震驚了。這植物的質量竟跟鋼鐵一般硬,他用力之下竟無法撼動。

五十牛之力全部運用,何天鬥雙眼一陣呆滯,就算如此也隻能在上麵留下指紋印。這植物不是鋼鐵,卻比鋼鐵還要堅硬異常!

總算是知道這厲嘯秘容的厲嘯真相。

這種植物讓何天鬥想到青蛙,像青蛙也是在池塘臭水溝裏會在晚上發出叫聲。

隻要把這些植物全部都清理掉,那麽,這個厲嘯秘穀將成為一個很平靜,適合居住的秘穀。不過,何天鬥卻沒有立馬動手將他們清理掉,也沒有等白天,而是考慮起了將這植物的特性嫁接移植物灌木戰士的身上。

沒錯,他在秘穀的半個月,再沒見過比這更堅硬的植物了,也難怪它發出的聲音能勝金石交擊,穿雲裂石。

除此之外,這小小的植物就能發出巨大的超聲波,那麽,灌木戰士那麽魁梧龐大的身軀發出的聲音又該會有多大呢?何天鬥有點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刻不容緩,待厲嘯過去,何天鬥當即取出從王宮帶來的工具為灌森戰士進行嫁接。

至於王小草,早已睡過去,就如同一頭豬般惡形惡狀地趴在**,鼾聲如雷。

何天鬥沒有任他睡下去,而是狠心地把他叫醒,讓他繼續修煉。

王小草有點起床氣地嘟囔著,卻也自覺地起來,但沒修煉,而是看何天鬥給灌木戰士嫁接起來。

他很喜歡看何天鬥給植物進行嫁接,他認為每次何天鬥在給植物嫁接技術時,他都會得到啟發,或對事物的認解,或對修煉功法的頓然大悟性。

有人就不懂了,說為什麽不先嫁接豌豆射手?不,絕對不合適。

首先第一條,在晉升自然主宰者,很多人都會把戰獸召喚出來戰鬥的方式,轉變為近身格鬥。那麽,何天鬥現在急需的就是擁有一頭能化為戰甲,附在身上的防禦之器。這個,灌木戰士看起來就非常合適。

第二,豌豆射手他的口器是用來發射豌豆的,那要是變成發出聲波,就失去原來的意義。另外,最關鍵的是豌豆射手又不是近戰,它哪有必要擁有那麽強的防禦,堅如磐石。

在為灌木戰士嫁接的時候,何天鬥再次進入那神一般的境界。

他的每個動作都那麽地吸引人的心神,仿佛代表著一個個奇妙意境。他的每一次認真,眼神中都綻放出如同星辰璀璨般的華麗光芒,侊如黑夜轉變白天那麽耀眼。他的手不是在畫畫,卻給人一種如同觀賞雄偉山河的震撼。整合起來,他的整個嫁接手術簡直就是一場美妙旋律,一場視覺盛宴。

王小草在旁看得嘴巴張得大大的,都能吞進一顆鴨蛋了,直到何天鬥收手,他才意猶未盡地吃咂巴咂巴嘴,轉過身去修煉。

嫁接好以後,何天鬥目測灌木戰士需要十天的時間才能恢複。於是,何天鬥一邊在為豌豆射手尋找嫁接機緣的同時,又開始進行無聊且必須的修煉。

就如同修煉狂人般,每天他與王小草都不睡覺,修煉時間足有十二小時以上,這還是有在煉藥的前提下,要是一天沒有什麽事,何天鬥能保持二十個小時修煉時間。

王小草直稱這人簡直就是個變態,瘋子,但受到刺激之下,也愈發勤奮刻苦。

……

炎武國炎都王宮……

“父王,從母後死去後,我就從來沒求過你,這一次哪怕是女兒求你都不行嗎?”藍淩公主跪在炎武國國王的身前,梨花帶雨,苦苦哀求。

“不行,最高通輯令已經發出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天下人皆知,我又豈能收回來,那麽本王的威嚴何在,威信又何在?”炎武國國王看見自己疼愛的女兒跪在麵前,臉上的肉顫抖著,卻也不得不強硬下態度道。

是的!至從藍淩與天淩的母親死後,他們倆就一直顯得很獨立,天淩就不說了,藍淩可以說是乖巧到極點,從沒給炎武國國王惹出過禍事。

曾經炎武國國王在心懷極暢時,有笑著對藍淩說過,乖女兒你這麽懂事,父王很高興,有什麽願望嗎?今兒個,你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父王都答應你一回,為你想辦法。然而,藍淩卻說了,她隻要母親活過來。

炎武國國王愕然,至此,再不妄提此事。隻是,他真沒想到,今天她這個倔強的女兒竟為何天鬥那小王八羔子的事而來。他哪會答應?先不說何天鬥是最有可能殺了長壽候的凶手,自己身為國王也不能徇私枉法,就算是看在藍淩公主的份上,他都不能答應她。是的,他不喜歡何天鬥這小子,就他那破小家族出身又怎配得起自己的寶貝女兒。

特別是最近,他都與真吾國的國王在笑談中,即將促成自己的女兒與對方態子的婚事。如此想來,更不可能。於是,他隻能硬下心來,把女兒這難得的,有生以來第一次請求給駁回去。

“父王,難道就算是我跪死在這裏,你都不能答應嗎?”藍淩公主收起眼淚,俏美的臉蛋上化為一股絕決的神色。

為免自己的乖女兒做出什麽傻事,炎武國國王隻好軟下心來,不再用公事敷衍她,苦口婆心地奉勸一句:“乖女兒呀,難道你還小不懂事嗎?那個小子真不適合你,你要謹記,你可是公主啊……”

“叩!”

藍淩公主沒有言語,狠狠地一頭就磕下去,再起來時,白皙如玉的額頭上已經嫣紅,皮破隱有血絲流出。

“乖女兒,你這……”炎武國國王嚇到了,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如此認真,趕緊要去扶。

“叩!”

再一聲,藍淩那美麗的臉蛋上已經從上而下,滑落一道血跡。

身為公主,錦衣玉食的她從出生就有侍衛保護,從未受過傷,這是第一次,但就是這一次,她卻如此地堅決,堅定。

眼睛不眨,她任這血淌入那美麗的眼睛中,滲進嘴裏。

“你!你再這樣,父王要發火了!”炎武國國王震驚了,但想到女兒竟為了那個小子連命都不顧,反而更加生氣。

砰!

回應他的,是再次一聲堅決卻響亮的磕頭聲。這次的聲音之大,悶響驚人,想來藍淩公主用上自然之力,這也讓地麵磚都碎了,留下一灘觸目驚心血跡。但藍淩公主依然睜直雙眼,抿著嘴唇,任額頭上的鮮血流過整個俏麗的臉龐,流入那白玉曲頸中。

她的眼神中有奮不顧身,有堅持到底,有無怨無悔。但更多的是那個一臉才情,專注於嫁接時的帥氣身影。

淚無聲地流淌而下,混進血液,流進嘴裏,她感到自己的心是那麽地苦澀。

“本王說不行就不行!”炎武國國王絕對是一個不喜受人威脅之帝王,猶如受壓反彈般,他渾身龍氣噴薄,威嚴如山地雷霆咆哮道:“本王不管你對那小子有沒有點意思,就算你今天敢叩死在這,本王也不會放過那小子。不!為了絕掉你的心思,本王馬上下令,見到那小子就鏟除掉……”

叩叩叩叩……

額頭與地麵的小血泊不斷相擊,血花翻飛。

一次一次的悶響,讓藍淩公主那單薄的身體已經顫顫巍巍,搖搖欲墜,但她眼中的堅持絲毫不減,用盡全身的力氣在用額頭撞擊那冰冷堅硬的地板,隻求那個男人平安。

如飛蛾撲火,明知會粉身碎骨,然而卻無怨無悔。

最後,炎武國國王拂袖而去,藍淩公主卻披頭散發,如同女瘋子般倒在血泊之中。

“姐?姐,姐——”天淩從房外衝進來,頓時目眥欲裂,撕心裂肺地驚叫起來。

那一刻,她千萬叩首,隻為苦苦追求一個身影。那一刻,她放下身份,隻為苦苦等待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