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夜未央 隻求共我放任

1.

紙醉金迷,浮生如夢,藏在這城市最深處的所在,每夜上演著相似的劇碼,雖然人物變幻著身份,卻是同樣的奢侈與迷亂。

在這間酒吧的最裏層有一個外人永遠無法自行發現的房間——永夜!

因為這裏永遠不會有太陽升起,這裏的夜永遠不會有盡頭,這裏提供最完美的男人和女人,這裏隻買拉斐的餐具,施華絡世奇的水晶珠隻是鋪在腳下的碎石,名貴的波斯地毯被隨意的撒上酒漬,奢侈就是用浪費來成就品味。

當然這裏──要求每一個進出的人腰纏萬貫!

一個如常的夜,客人比往常略多了些,自然那是因為‘他’回來了。陸離的燈光,迷亂的音樂,客人們享受著屬於自己的服務,最美麗的女人或是最英俊的男人。大廳的周圍設有數間精巧的臥室,情不能所已時隨時可以進去,全套迪奧的床飾繁華而又浪漫,並且隨時換洗。

有兩個西裝革履的客人身邊沒有點陪侍,隻一邊品嚐紅酒一邊等待著,間或交談幾句:

“聽說他回來了。”

“是啊,回來好幾天了!”

“嚇,我天天來,就沒見他出現過!”

“開始那幾天都是被去年訂下的老客人包走了,哪裏有機會讓你看到!”

“其實我也就是想看看……”

“不知道今天……”

對話淹沒在一片電子音中,靡亂而又詭吊的節奏恰到好處的挑逗欲望,每個人都開始感覺到體內有團火在燃燒,這一夜的**就快要到來了。

“啊……”一個輕而柔軟的聲音伴著音樂的節奏滑出來,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裏,蝕骨勾魂……

誰?怎麽回事?早已意亂情迷的人不約而同停下舞步找尋聲音的源頭。

“啊……”像是從牙齒縫裏滑出來的,揉合著痛苦與快感的呻吟,光是聽到就已經讓人從心底升起一絲奇異的快感。

樂隊忽然沉寂下來,早已被酒精和欲火燃燒得焦灼不安的人群開始四處搜尋。

“哦!”又一聲急促的呻吟,尾音微微的上揚,餘韻悠長~~

原本用在舞台照亮歌手的追光燈忽然轉移方向,定在某一個隱蔽的角落。

有抽氣的聲音,而更多人屏住了呼吸,喉間咯咯作響。

銀白的光柱照亮了一個半裸的男子,跪坐在燈光所不及的另一個男人的膝頭。長條紋襯衫被退去一半,露出堅玉的胸膛,細韌的身形勾畫著一種極致的妖饒媚惑。**的左胸上,那嬌嫩柔弱的一點正被一個長著鈍齒的精巧乳夾緊緊噬住,洇出鮮豔的玫瑰色,夾子下麵墜著一個玲瓏小巧的砝碼。

在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中,略有幾個回過了神,切切細語。

“是他嗎?”

“對,就是他,我去年見過。”

“夜未央!永夜的……”

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伸出一隻手來扶上夜未央細致的脖子,輕輕往回收,身體的晃動扯著動砝碼搖曳,快感伴著疼痛襲來,自口中漫出的細細呻吟旋即湮滅在另一個男人火熱的唇舌中,唇與舌糾結纏繞牽引出愈加熱辣的氣息,那個男子的吻自嘴唇開始一路遊走,滑過線條優美的下顎,細致的鎖骨。

夜未央仰麵倒進光柱中,微微彎曲的頭發像一蓬金絲般籠住半張臉,隻露出精巧細致的下巴,喉頭緩緩滑動,逸出細微的喘息聲。

一直埋首在夜未央胸前的男子抬起頭來,第一次在燈光中露出麵,人們這才發現他被設計精巧的銀色麵具堪堪遮住半張臉。未被遮住的薄唇邊勾出一抹淺笑。

“哦!”夜未央全身輕顫,金絲般的長發自臉頰上滑落,散到腦後,燈光從絲絲縷縷的發的縫隙中透出來,讓每一根頭發都籠上一層寶石般的光暈,隨著顫抖的身體起伏不定。精巧絕倫的五官在金色的壁紙上投出剪影,狹長的眉眼斜飛入鬢,自眼角凝出的一滴淚在燈光下光華流轉。

情欲的火焰在整個空間裏漫延,任誰都抵擋不住。已經招了陪侍的猶豫著是不是要進到包廂裏去,可又舍不下這難得的美景,尷尬的不斷調整著坐姿,有幾個猴急的甚至躲到了角落裏去釋放**。

夜未央卻低下頭輕輕一笑,令人神為之奪。

戴假麵的男子似乎也有些怔忡了,旋即又是一笑,帶著三分魅惑的因子,小心的將戒指取下來放入夜未央褲子的側袋中。

夜未央的情欲已經被挑逗到十分,臉上一時皺眉,一時微笑,顯出迷亂的表情。

2.

一手托起男子的下顎,夜未央張開狹長的鳳目,琥珀色的雙眸裏一片水汽盈然,輕輕伏下身去舔食他嘴角殘存的那一抹鮮血痕跡,一手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這個暗示已經足夠明顯,假麵男子輕笑著含住夜未央的耳垂,細細吮吸;一邊解開他牛仔褲的扣子,五扣,不急不慢。

解到第三顆的時候夜未央忽然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在失重的狀態下接受一個深入到幾乎無法呼吸的吻,然後身體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重重的落到沙發上。

未央睜大一雙迷惑不解的眼睛,卻隻來得及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模糊在黑暗中,並且,他走的時候沒有回頭!

“哦……”夜未央翻身坐起來,全身上下都燃燒著的情欲的灼熱感似一種煎熬。從他朦朧的視線中看過去身邊的男人多半還在呆若木雞,隨便挑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清爽的輕輕勾了下手指。

我?那個男人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受寵若驚到完全不敢相信。

就是你了。夜未央閉目微微點了一下頭。

“砰……”直到一個包廂的門被一隻興奮的腳重重的踢牢,整個大廳才像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各人開始忙起各人的事來,急切的興奮的切切私語,多半都臉脹到通紅,幾乎語無倫次。

夜未央冷著眼,如果把剛剛那個戴假麵的男子評到十分的話,那麽眼前這個似乎隻有三分,身體一點點冷卻下來,隻有在最後**的時候挑起些微快感,再後來,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夜未央看到一個男人的剪影投在自己雪白的絲綿被單上。

“你醒啦?”那是相當有活力的,跳躍的聲音,坐在他床邊的男子回過臉來,一頭蓬散的發肆意張揚,靈活的大眼睛,下巴尖到可以戳痛人,此刻正眉飛色舞的讚歎著:“晴宇,你昨晚那場Live秀簡直精彩絕倫,連我都看呆掉,已經有好幾個大人物對著我口水橫流了。哈哈哈,今年的業績不愁了,衛晴宇你簡直是我命裏的救星啊!”

“封英樹,你再這麽鬼叫我就把你丟出去,然後一直到明天早上也不出門,另外在這個地方我叫夜未央。”

“哦!”被叫做英樹的男人乖乖的閉嘴。

夜未央撐起身子坐起來,絲綿被單滑過胸前時在傷痕累累的左乳上勾了一下,帶出些許疼痛,前日的情景瞬時在腦海中再現,笑道:“都是你的人帶的好,也不費什麽力。”

“我的人?”英樹驚怪的叫:“我不認識他呀!”

不是你的人,夜未央有些吃驚,怎麽可能?如此強烈的挑逗性,完美的節奏感和**力,還有可怕的控製力,連自己都迷溺了他還能全身而退,這樣的人居然會是客人?太浪費了吧。

“我說呢,藏了這樣的極品都不讓我知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打算炒我魷魚了。你應該網羅他的,他會讓女人心碎,男人瘋狂!”

“夜未央,我可請不起這麽貴的人!”英樹從懷裏掏出一塊表來:“百達翡麗全手工機械表,你看皮帶有磨損過,是真的有戴不是用來充門麵的,一個人平常戴一塊百達翡麗來看時間,然後隨手就扔在了吧台上。”

“哦。”夜未央並不動容,伸手將褲子勾過來穿上。

“還是早年的經典款式哦,這隻表隨便拿出去拍一下大約就可以拍個二十萬……”英樹一邊盯著夜未央故意頓了一下:“美金!”

哪想到這人居然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浴室,登時泄氣。

“什麽時候走?”英樹看夜未央從浴室裏走出來,濕發粘在脖子上,有如某種有生命的水草一般,似乎會不斷滋長,一時看得眼酸。

“不是早就定好了嗎?”

“不能緩兩天嗎?有個大客戶,人絆在美國一時趕不回來。”

“讓他等明年吧!”

“他出十萬美金!”

“我跟你合作的很愉快,不要逼我換東家!”

“十萬來!外麵小白領要賺好幾年!”英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他的傭金啊,心在滴血!

“樹寶寶!”夜未央走過去伸手捧住他的臉,用力揉捏。正常人都是五官端正時好看,隻有他特別,偏偏要揉做一團時才可愛:“不如你下海做,一定比當老板賺錢!”

“屁啦,我又沒你顛倒眾生的本事,再說我喜歡的是女人!”英樹一手推開他,活動一下被揉得移了位的五官,神情可愛之極。

“那你就接女客好了,雖然錢少一點!”

“神經病,來這裏的還有美女啊!”英樹氣鼓鼓的朝外走,臨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拎起那隻表晃一晃:“老規矩替你套現?”

“哦……”夜未央深吟了一下:“反正我也沒手表,留著自己戴好了。”

“哦!”英樹輕輕拋出去,夜未央也沒伸手任它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