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隨心 7.魔音穿耳

“他有叫你代嗎?”傅非明一挑眉。

“那你說,你要不要?”祁紹庭伸出一根手指來指未央的鼻尖。

夜未央笑吟吟的看他,臉上有暖暖的微風拂過,帶了些許威士忌的香醇:“索性你連這杯也喝了吧!”

祁紹庭卻隻是笑,眼睛在這兩個人身上轉一圈,忽然將頭倒在夜未央的肩上,聲音低沉柔軟:“那我有什麽好處!”

“你們兩個快一點,我手酸!”

祁紹庭在百忙之中尚顧得及瞪他一眼,傅非明收到殺人目光,卻隻有催得更急。

“去吧!”夜未央將他的腦袋扳正:“反正你前麵兩杯都喝了。”

祁紹庭苦笑著歎口氣,第三杯了哦!心裏莫明其妙的居然有一絲興奮,索性一仰脖大口咽了下去,好像一團火從喉嚨流到胃裏,一下子全身都燒著了,眼睛裏騰起一片破碎的水光,視線也隨之模糊起來,連手指尖都變得柔軟而敏感,呼出的空氣帶著洋洋暖意。

與他成為鮮明對比的便是傅非明,此人兩杯急酒下肚居然連汗都沒出一滴,白裏泛青的臉色一如常態,就這樣看他隻怕沒人會相信他剛剛才灌下小半瓶威士忌。傅非明把玩了一下手裏的杯子,又去開了一瓶,這下子祁紹庭卻是真的慌了,急得大叫一聲,震得夜未央的耳朵一陣嗡嗡的麻。

傅非明懶懶的挑眉看他一眼:“還沒讓你結帳呢就這麽小氣,喝口酒都不讓了?”

將兩份酒兌一份冰塊進去,傅非明淺嚐慢酌,蘇格蘭威士忌特有的煙熏味彌散開來,絲絲入扣,伴著由冰塊帶來的潤滑的涼意,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功成身退,好在先開的那支是祁紹庭鍾意的愛爾蘭威士忌,點來給他兌綠茶喝的,要是現在這支蘇格蘭陳年佳釀被剛剛那樣豪飲,那才叫暴殄天物。

“我要唱歌!”祁紹庭忽然非常有氣勢的指使著國仲讓他把歌本遞過來。

“不是吧!”許墨凱與國仲不約而同的悲鳴一聲,可憐傅非明嘴裏含了半口酒差一點嗆到,額頭掛下三條黑線。

“快點啦!”祁紹庭一副喝醉的樣子,說話含混了尾音,口齒不清的腔調催化出一種意外的幼稚感覺。國仲聽得來筋酸骨麻,起了一身的麻點子,看來老大說話還真是有道理,至少是他本人喝酒是絕對不能讓他喝到醉……

祁紹庭看大家都不理他,隻得自己去拿

……

《一路上有你》

該怎麽形容呢?或者隻要想想連許墨凱額頭都隱隱開始生汗,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

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

還需要很多勇氣

是天意吧好多話說不出去

就是怕你負擔不起

……

傅非明仰天長歎,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一句都唱不對……

祁紹庭微帶沙啞的嗓音平時聽來性感十足,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被他這樣扯著喉嚨唱出來卻十成十像絕了破銅鑼,而最讓人崩潰的是居然沒有一句在調上。

……

你相信嗎這一生遇見你

是上輩子我欠你

是天意吧讓我愛上你

才又讓你離我而去

也許輪回裏早已注定

今生就該我還給你

一顆心在風雨裏

飄來飄去都是為你

……

許墨凱終於聽不下去想要上前勸阻,卻被傅非明一把攔住,在這昏暗的燈光中非明一雙眼睛像水晶般精光閃亮,壓低了聲音在許墨凱耳邊道:“他這是借酒裝瘋,你少壞他好事。”

國仲的忍功一向比較差,佯裝要方便就溜之大吉。祁紹庭眼睛裏自然是看不到他,一手攬過夜未央的肩,兀自陶醉在自己的歌聲裏……一排烏鴉低空飛過!

傅非明再一次仰天長歎,想當年與他在耶魯的草地上喝了三年酒,祁紹庭的量到底是多少隻怕自己比他還清楚,半瓶威士忌對他來講雖然不輕鬆……可……也沒到這地步吧。

第一段熬過去,連許墨凱都有點想落跑的意思,傅非明開始欽佩夜未央,坐在如此近在咫尺的位置,居然沒有惡心死。

傅非明與許墨凱兩默默無言的對視一番,打算將這個地方留給他們兩個二人空間。

間奏完,第二段又起,兩個打算落跑的家夥開始腳底抹油……?

怎麽回事?

祁紹庭低啞的歌聲裏有一線清醇柔亮的聲音隱隱而現,似分又合,完美的修補了他的不足。這首歌本不難唱,如今調走回來,由夜未央的清透搭配祁紹庭的沙啞竟有一種奇異的鋼柔並濟的感覺,層次分明毫不雜亂。

祁紹庭隻是酒酣,並不見得真醉,這一刻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曲終了,許墨凱傻愣愣的開始鼓掌,祁紹庭平生唱歌隻看過有人往外落跑的,還從沒聽到過掌聲,倒有點不知所措。

“你的聲音真好聽!”祁紹庭有些癡迷的看他,那語調自然是由衷的。

“是嗎?”夜未央隻淡淡的一笑,放下話筒,天曉得他隻是不想自己的耳朵再度慘遭**。

祁紹庭的眼神忽的一寒,流露些許淬利:“不要跟我說又是職業技能!”

夜未央啞然失笑,說什麽就信什麽,這男人還真好哄。

傅非明眼珠子一轉,唇邊浮起若有所思的笑意,祁紹庭正想繼續稱讚,隻覺肩上一沉,一抬頭卻是非明一手撐在他肩上,笑角眉稍俱是戲謔的笑意,頓時心底一涼:基本上這個家夥笑得這麽開心,就準沒有好事。

很少有人知道傅非明其實是一個非常惡質的人,隻是他為人高傲,一般人都看不上眼,自然也沒興趣為了他們玩什麽花招。可是非常不幸的,祁紹庭剛好就是這世上少數幾個還能入得了他法眼的人物之一。

於是……

“你幹嗎?”生冷的口氣,有點生人勿近的意思,閃亮亮的眸光警告他:你小子少壞我好事!

“沒什麽?”傅非明眼角的笑意愈深,那笑容似針,冰冷而尖銳,索性又將身體的重量又放下去些,閑下來的一隻手隨意的撥弄著祁紹庭的頭發。

祁紹庭身體一僵,露出明顯受了驚嚇的表情,傅非明年紀有多大,他們兩個就相識有多久。雖說從小一個碗裏吃飯,一張**睡覺,彼此的身體早八百年就看光光,但是!但是!他……他傅氏非明公子,鐵骨錚錚,一慣冷的像醫用鋼,幾時學會做這種曖昧撩人的動作?

“你……你……”祁紹庭遲疑的,一麵觀察著非明的神色,身上已經有冷汗冒出,像一條蚯蚓般爬過背脊,引起一陣戰栗。

哎喲喂啊,他祁紹庭不止於衰到這步田地吧?如果傅非明此刻向他表白,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因心髒暴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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