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隨心 8.他不再是我們的了

此刻,傅非明閑閑的看著祁紹庭陰晴不定的臉色,注意力卻是盡數放在旁邊那個身上:從今天一開始就沉靜的像水一般的男人。

如今他靜靜的坐在祁紹庭身邊,平靜的臉龐上變幻著的全是外界的色彩,真正的心思,半分都猜不到。

“紹庭啊,不如我們倆個合唱一首歌吧?”

“啊?”可憐祁紹庭剛剛因為傅非明停手而鬆下的一口氣又懸上來,他沒有聽錯吧?二十多年了,他還從沒聽過非明開金口唱歌!這小子不是一慣隻聽古典的嗎?難不成打算現在與他合唱一曲《蝴蝶夫人》?

“哈哈哈……”看到祁紹庭張大了驚恐的眼睛,傅非明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祁紹庭,你果然是醉了!答應我!”強忍住笑意,傅非明雙手握住祁紹庭的右手用力搖兩下:“做人要公平,你不能對一個不會打架的人使用暴力!”

“啊?”祁紹庭的迷惑愈深?茫茫然張大了嘴,神情十分趣致:喝醉了嗎?什麽和什麽啊!我看是你喝醉了吧!

祁紹庭正欲反駁,卻不想被傅非明打斷話頭:“你真的是醉了,夜先生幫個忙送他回去吧?”

“哦?”夜未央沒料他竟會轉得這麽快,一時錯愕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隻一眼,傅非明就感覺到一絲沁涼的寒意冰透骨髓,不自覺倒退一步,暗自心驚的強笑道:“你看他現在這樣子,沒人送隻怕會在半路上被人騙走呢!”

“是嗎?那為什麽你不自己送。”夜未央清淩淩的目光,似月光下的銀白刀刃。

“因為我還有酒沒喝完。”傅非明一點一點的收斂驚慌,總算是從容鎮定下來,但笑,卻是無論如何笑不出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啊?”祁紹庭莫明其妙的左看右看,怎麽表情都怪怪的,難道說他是真的醉了不成?

“沒什麽,是我在拜托夜未央送你回家。”

“哦!”祁紹庭呆呆的應了一聲,忽然冒出一句:“那我今天睡你家還是睡我家?最近我那裏不太平,還是睡你家比較好。”

傅非明臉上一僵,祁紹庭!如果你已經醉了,那你當真是個天才;當然如果你還沒醉,那你也是個天才!我已經有玩火自焚之勢,你居然還火上澆油?

傅非明生怕祁紹庭再冒出什麽驚人之語來,索性豁出去,一手一個拎起來,通通丟到門外去:“走了啦,拜拜,不送。”

倚著門框,傅非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迎麵對上許墨凱迷茫的雙目,隻得尷尬的衝他一笑。

“你……非明……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傅非明苦笑道:“本想給他們兩個的愛情加點催化劑,沒想到……”一回想起剛剛夜未央的眼神,又是激淩淩打一個寒噤,那雙眼睛簡直可以至人於死地!

“傅非明!他們兩個人的事,要你去橫插一腳做什麽喲!”許墨凱流露出非常不以為然的神色。

“幹嘛?”傅非明有些不悅的頂他一句,坐下來喝幹杯裏的酒,略有些落寞的說道:“祁紹庭他,竟然有了喜歡的人了,你不會覺得有點怪怪的嗎?”

“有什麽好怪的!”許墨凱的目光裏一脈了然的平和。

“我也不知道,本以為他會永遠都那樣子下去的。”傅非明歪著頭思索:“現在,他不再是我們的了!”

許墨凱無力的一笑,伸出手來拍拍他:“我們要相信他,在他心裏本該留下給我們的那一塊,不會變少!”

許墨凱的手很大,寬厚而溫暖,傅非明終於平靜下來,忽而又笑:“不管怎麽說,給夜未央總比給別人好。”

“為什麽啊?”許墨凱又是一陣詫異。

“因為!他夠屌!”

祁紹庭醉意沉沉一上車便開足冷氣,一直行到郊外才總算是慢慢清醒了過來,腦海中將方才的畫麵一幕一幕的回放,越想越覺得疑點重重,尤其是傅非明那句重點突出的話:“做人要公平,你不能對一個不會打架的人使用暴力!”

祁紹庭雙手握拳,咬牙切齒在心中摞了一句三字經。

“祁先生,後麵好像有人在跟蹤。”坐在副駕駛位的人有些緊張的轉回頭,明麵上祁紹庭不參與任何黑道的事宜,這些人都是國仲的手下,所以一般都稱他為祁先生。

有人跟蹤並不是件值得意外的事,祁紹庭隻平靜的回頭張望了一番,便對司機道:“沒關係,照原路走。”

一想到這裏,祁紹庭眼中流過一絲詭譎的笑意,死小子!竟敢拿我開涮,今天這幫人不跟過去就罷了,要是真跟過去,看我不把你家的那些心水機關都攪個天翻地覆……

篤篤……兩聲清脆的輕響,是指骨與玻璃相擊的聲音。祁紹庭抬起頭來卻對上夜未央沁涼生寒的雙目,似黑夜裏的一塊純淨水晶。

“停車,我要下車!”平靜無波的聲音,聽到耳裏竟似不能違抗,司機居然下意識的一腳刹車到底。

“未央。”祁紹庭心裏一顫,尚回不過神來,趕忙跟了出去,一手握住他的手臂:“怎麽了?”

“你酒已經醒了,可以自己回家!”夜未央淡淡掃他一眼,並沒有什麽表情。

祁紹庭卻覺有一絲寒意切入皮膚,是殺氣!雖然不甚濃重,但足以令人透骨生寒。

“沒事的!”祁紹庭伸手將他攬在懷裏:“那些小囉囉,隨便找人打發了就好,用不著你動手。”

夜未央轉過頭詫異的看他一眼。祁紹庭宿醉未盡,此刻看到星眸柔唇近在咫尺,不去偷個香簡直枉為男人,舌尖帶著威士忌的淡淡酒氣撬開牙關鑽入口腔內,輕柔的糾纏攪動。

鬆開被攝住的薄唇,祁紹庭沉褐色星眸溫柔似水,盛著盈盈的笑意。夜未央輕舒了一口氣,兩頰顯出柔淡的薄紅,兩泓墨幽潭似的眸子,泛出層層水光。帶著殺意的寒氣,在不經意間消失無蹤影。

隻是可憐了在車裏的幾個人,如此**悅目的境象,簡直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也沒多少路了!索性走回去吧!好不好?”雖然時值八月底,但前幾天剛剛台風過境,郊外的氣溫十分涼爽。

招呼好那兩個手下開著車遠遠的跟著,祁紹庭追上夜未央,兩個人肩並肩走在午夜的私家道上。偶爾回頭後望,看到幾盞狼狽躲閃的車燈,祁紹庭也不由得失笑,跟蹤跟到在這郊外的人跡罕至的林蔭路已經夠倒黴,居然還遇上半夜發神經散步的……

“有人!”雖然四下裏一片夏蟲的喧鳴,夜未央還是敏感的分辨出樹林裏輕微腳步聲。祁紹庭凝神看了一陣,輕鬆的笑笑:“放心吧,自己人,隻要站到這條路上,就已經是傅非明的勢力範圍,沒人傷得了你。”

夜未央沒有應他,仍是專心在聽,略有些訝異的說道:“這幾個,身手不錯啊!”

“是啊!”祁紹庭顯然非常驕傲。

“比你好很多!”夜未央眨眨眼睛,因為沒有戲謔的神色,證明這說的是實話。

祁紹庭無力的歎氣,雙手捧起夜未央的臉來:“如果我也花時間把身手練到他們這樣子,那麽很多事,我就沒空做了。”

穿過一道竹蘺門,再走過一叢翠竹林(-_-||,傅非明你果然是一個非常假掰的人)祁紹庭看夜未央不住的四下裏張望,終於忍不住笑:“你在找什麽啊?”

“門禁!”夜未央倒是毫不避諱。

祁紹庭無力:“我知道的就算全都指給你看了都沒關係,不過大部分還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夜未央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他不是你的人嗎?”

“他雖然是我的人,但這是他的地盤!再說這方麵是他的專長,我會用就可以了。”

夜未央仍帶著些疑惑的神氣,卻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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