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隨心 19.做人

19.做人

“你看起來並不太開心?”

“如果你像我,背著一千斤走了一萬裏,忽然間肩上空了,也會覺得茫然。”夜未央抱膝坐著,聲音平淡無奇。

“不過這總歸是好事,至少你不必在大熱天裹著被子在**發抖。”

“對啊!”夜未央笑得森冷:“以後再也不用麻煩英樹一次找十幾個人來搞熱我,做到想吐。”

“你會介意這些嗎?和男人**?”冰有些詫異。

“不,我不討厭**,但我討厭被迫,我討厭所有沒有選擇的事……”夜未央的眼神空洞,聲音卻冷得像針,在那一瞬間前塵往事都在心頭。

不知年月的日子,永恒的黑暗,不受控製的身體,還有男人們垂涎的目光。身體從一個高峰飄向另一個高峰,無休無止,他張大嘴巴拚命的呼吸,像一條瀕死的魚,期間一些帶著腥味的**滑過喉間,**的滋味開始侵入糾縮他的心髒,無力,全身的肌肉在鋪天蓋地的**中崩潰。

無數人在這樣的經曆中死去,或是瘋狂,而他活了下來,睜開眼睛,眼神依舊清冷的仿佛從未承歡。他似乎可以將肉體與靈魂剝離開,在那些令人發指的情欲狂潮中,靈魂像一隻巨大的蝙蝠冷漠的盤踞在屋頂,冷冷的注視著,傾聽,肉體的呻吟。

他開始看著自己在鏡中的容顏一日一日的改變,肌膚變得潔白細致,透出青玉的光澤,麵孔消瘦得下巴尖尖,漆黑的眉目變得濃黑深峻不見底,那裏,隱藏著他的靈魂,連他自己都已經漸漸觸摸不到的靈魂。

他想逃,拚盡全力的逃,殺光所有相關的人,以為隻要重新站回到陽光下,就可以重新開始做回一個普通人。

然而有時候命運之神的冷漠令人無法捉摸,身體回來了,而靈魂卻還在黑暗中,這人世間的規則早已與之格格不入。生在異域,長在異域,就算回來了,還是被當成異類,更何況還有那一年一約的毒發,如附骨之蛆一遍一遍的提醒著,你曾經的生活。

索性,就還是墮落吧,至少這次是自己的選擇。

夜未央緩緩閉目,卻沒有眼淚流下。

冰笑道:“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有什麽關係?”夜未央滿不在乎:“難道你看著我會有衝動?”

冰拿了條床單扔到他身上,笑罵:“我把你當成自己,待你那麽好,難保不是受了你的**,我隻是對你的身體沒興趣罷了。”

“那麽,你要不要現在嚐試一下?”夜未央眯起眼睛:“說不定嚐過以後就有興趣了。”

媚眼如絲,半開半合之間的風情流**出異樣的魅惑氣息。

“很好!”冰淡然一笑,輕輕把墨鏡摘下:“就讓我們來坦誠相見一下吧。”

夜未央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逼視。

好熱,明亮的白光,溫暖而融熱。

鼻間縈繞著汗味,男性的古龍水,還有淡淡的青草香,這是什麽地方,仿佛還有花香,東方百合的味道……

夜未央知道不對,急忙閉目,猛力的搖頭,他本來是在**,一時動作過大,直接跌下去,一頭撞在床頭櫃的硬角,痛得麵容扭曲。

“怎麽會這樣?”夜未央驚魂甫定的喘息。

“恭喜你!”冰重新把墨鏡戴好:“你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要看,這叫驕傲;你發現不對,開始心慌,這是恐懼;你在恐懼中變得慌亂,選擇錯誤而沒有效果的方式來逃避,這就是憤怒。佛家三毒:貪、嗔、癡。你已經全了二樣,恭喜你,你開始變得像一個人了。”

“你什麽意思!”夜未央一臉的茫然未解。

冰張開五指放在夜未央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人生之初,是不會覺得恐懼的,隻有當心裏有了牽掛,害怕失去,才知道,什麽是怕。”

“這有什麽好!”夜未央低下頭去,神色複雜。

“這沒有什麽好,但真實,人世間所有的幸福都與苦難相聯,你若永遠無畏,便無所謂失去,又怎麽知道什麽是得到,還有那種快樂。”冰的聲音悠遠,即使隔著厚厚的墨鏡似乎仍看得到他眼中的光。

“我一直希望你可以真正做回一個人,脆弱而敏感,歡喜並憂傷,你可以答應我麽……”冰的語音中有奇妙的折轉,像遠古的梵唱,夜未央覺得有些迷亂了,眼前看到的光影似乎都在流轉。

“你又在做什麽了對嗎?”夜未央苦笑道:“我還什麽都沒有看呢,這樣也有用嗎?”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一定要看到什麽才有用。”冰好整以暇的坐下來,看夜未央一徑的暈乎乎。

“那你戴什麽墨鏡?”夜未央抱怨連連。

冰笑而不語,忽然想起一個剛剛被忽視的話題:“這些日子,你有做過什麽特別的治療嗎?”

“治療嗎?”夜未央仰麵想了半天,忽然苦笑道:“難道說我專心隻和一個人做,我的毒就會好?”

“說不定!要不然,你下次換個人試試感覺?”冰難得的困頓:“我對忍術的了解全部於你,而對於毒道就根本什麽都不明白,我隻能用對付巫蠱的方式來治療,所以功效一直都不顯著。”

“算了啦,你不是說我已經好了嗎?那還管他那麽多呢?”夜未央有些不耐煩。

“你不知道他是怎麽消失的,也就是說你不知道哪一天它會重新出現,你不害怕嗎?”

夜未央笑得淡然:“都到現在了,我已不再夢想可以逆天命,天要亡我,領命便是了,不過在這之前,讓我自由。”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夜未央的神情裏又恢複了那種坦然無畏的淡定,冰有些感慨:“我最愛你這個笑容,和她好像。”

“其實你可以把我當成是她的,我不會介意!”即使難得善意的真誠於外人看來仍是妖嬈,他不是在**,他就是一個**。

冰卻絲毫不為所動:“你和她不同,她善良,而你邪惡。”

“你以為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夜未央聞言大笑。

“對,我們都邪惡,所以就算是惡魔也偏愛純真的靈魂,像你我這般的並不是地獄的愛物。”

“所以才一直死不掉對嗎?”夜未央笑得眼角帶淚:“可話又說回來,這人間的善惡你真搞得清楚嗎?我隻知道待我好的便是善,待我壞的,就是惡!”

看到有同誌憤怒了^說小祁他娘明明是我寫死的,還在那裏悲個什麽悲^但

話不是這麽說啊,她死是死了,我悲還是要悲的,正所謂……

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