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死”飛車(戲劇**結局)

小萍坐公交車來到餘人傑的租房,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她瞧見餘人傑的租房還亮著燈,敲敲門,沒人應,估計餘人傑是買套套還沒回來,於是走到走廓的盡頭,隔著窗玻璃往樓下的小區眺望。

這城市的夜色真是美呀,要是能在這裏安個家,每天跟餘人傑住在一塊,該是多麽幸福的小兩口生活啊!——上班下班,買菜回家做飯,洗衣服,然後依偎在餘人傑的懷裏,一塊看電視。

哎,想起這種夫妻般的同居生活,小萍的臉上就洋溢著幸福。這不,今晚可真要邁出第一步,把身子跟心一塊交給餘人傑了。

小萍就這樣遐想著她跟餘人傑的美好的兩口子生活,不知不覺,她已經在走廊盡頭站了將近四十多分鍾了。看看表,快十二點了,小萍頓時不耐煩地跺起腳來:“他怎麽還不回來,買盒套套有這麽難的嗎?難道他害羞,愣是不敢進店裏去?真是沒用,這三更半夜的,衝進去隨便拿上一盒,趕緊給錢走人,不就什麽事都沒了嗎?這匆匆的幾秒鍾,誰還會看清楚你的臉呀?再說,難道成*人店的老板,還會嘲笑你不成?”

胡亂想了一通,最後真的等不耐煩了,撥了餘人傑的手機。話筒裏傳來的待機音樂,是小萍最愛聽的那首《老婆老婆我愛你》。等了一會,有人接了,小萍不等對方開口,劈頭劈臉就吼了這麽一句:“王八蛋,再不滾回來,我可要搭車回去了,以後你就別想打我的主意,我的第一次就是帶進棺材也不會給你了。”

對方聽見這麽一句耳紅臉.臊的話,愣了一會,最後忍不住說了:“你找的這個男孩子,發……發生車禍,他給車撞了,你趕快過來吧,在某某某商場對麵的十字路口這裏。”

“啊?”小萍幾乎不相信這句話,整個.人像著了雷擊一樣,傻了,手機也在僵住的手掌中滑落了下來,話筒裏還傳出那人的喊話:“喂,閨女,你怎麽了,說話,說話啊……”

小萍按照接電話的那人的指.示,來到某某某商場對麵的十字路口,看見那兒圍滿了人,還閃著藍幽幽的巡警車、急救車的警示燈。這一刻,小萍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因為她知道,餘人傑真的出事了,而她得麵對這一事實,做些軟弱的祈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到了出事點,看見路麵上躺著一具被車輪輾扁的.屍體,屍體下麵已經開了一朵殷紅的血花。是餘人傑,真是餘人傑。他正穿著背心短褲衩,以一種做賊心虛的驚慌邁步狂奔的姿勢,定格在堅硬的柏油路麵上。在他的頭部前麵不多遠,一盒小號的草莓套套,十分安詳地躺著。就是這麽一盒膠製套套,奪去了餘人傑的生命,讓他的青春年華猝然結束,並永久塵封。

散落在屍體身邊的,還有一些日常用品。

“真可憐,過馬路的時候,就給車撞了。綮事的司機開.著車跑掉了。”

“這娃真可悲啊,買了盒套套,竟然還沒用上,就掛.掉了,太可惜了。”

……

小萍聽著,眼睛.就水汪汪了起來。要不是她叫餘人傑來買套套,他也不會給車撞倒啊!現在的她,真是有點後悔呀,為什麽當初就沒讓餘人傑如願以償呢,現在害得他死掉了,而且死前還是個處男啊!

當初,當初,又是說什麽當初……

眨眼間,一年過去了,小萍慢慢擺脫了餘人傑死的陰影,一個人生活得很好很好。隻是,似乎黴運一直圍著她久久不散:一個星期前,老爸突然心髒心肌梗塞,住院搶救,醫生診斷為心髒發生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已經到了晚期,保守估計隻能活一年的命,除非換個心髒。但費用極高,並且要找到符合血型的髒器,很難很難。

小萍聽到這個噩耗,差點沒崩潰掉。而更讓她精神崩潰的另一件事情,更是離譜怪誕之極。那天她下班回來,竟然遇見一個年輕老外,白種人,長得高大,而且是相當的帥氣。這個老外見了小萍,竟然跟她說了一句讓她差點瘋掉的話:“小萍,我總算回中國來了,終於見到你了,太好了!”

這個年輕老外,興奮異常地緊緊地抓著小萍的手不放,接著更是做了個大膽出格的動作,硬是把小萍擁入了懷裏,那副模樣就好像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後的重逢。小萍當時就傻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一把推開老外,責問道:“先生,我們認識嗎?你……你怎麽知道我叫小萍?”

這個老外見小萍推開了他,怔住了一會,然後才想起了什麽來,趕緊道:“小萍,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也許會不相信,可這是真的。我……我是餘人傑。”

“什、什麽?”小萍眼睛就大了,把這個老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竟然找不出他的身上,有哪點是餘人傑影子,“你是餘人傑?可他……他已經死了一年了,你怎麽可能會是他?你——”小萍突然噌的一下冒火了,要知道餘人傑的骨灰,還是她親手捧回來安置的,現在竟然會有個老外說他是餘人傑,這不明目張膽地在戲弄她嗎?

好家夥,剛才還給這個老外硬抱了一把,所以小萍覺得自己都沒把身子給餘人傑,現在就給一個老外占了便宜,虧大了,劈頭大罵一句“神經病。”然後拳打腳踢,很“熱情友好”地招待了一頓這個老外。打完之後轉身就跑。

“小萍,我真是餘人傑啊,我不騙你。你……你真的不認得我了?”老外是任打不還手,這下見小萍掉頭就跑,趕緊一個勁地在後頭追,還拿出了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他就是餘人傑,“你的生日,是10月1日,與咱們的大中國是同個生日。你最想去旅遊的地方,是北京。你的人生最大理想,就是等我們賺了很多很多錢,一塊去北京,咱們要逛**,要登長城。我追你的時候,感動你,並讓你甘心做我女朋友的一句話是:小萍,要是我賺不到十萬塊來娶你,我就背你去北京逛**登長城,然後才跟你分手。”

小萍聽到這個老外,竟然把她跟餘人傑的兩人世界的經典語錄,給背了出來;一時之間,是百感交織,勾起了與餘人傑的點點滴滴,既傷心之餘,還驚訝了一把:這個老外,怎麽會知道這些,難道他真是餘人傑?

小萍說什麽也不敢相信,不禁回頭瞧了這個老外一眼,想再在他的身上,找到半點餘人傑的影子。可惜,這個老外從頭到腳,甚至膚色、頭發什麽都沒跟餘人傑有“偶合”的意外。所以,她實在相信不了這是事實,於是,不得不問了:“如果你真是餘人傑,那你為什麽這一年來,不來找我?”

“我……我在英國,發生了很多事情,不能抽身出來,其實我……”餘人傑正要把在英國發生的事情,全說出來,卻被小萍打斷了。

“那你為什麽現在就能回來了?”小萍問。

“因為這次中國爭取到了國際ffc飛車賽的舉辦權,再過一個月就要比賽了,所以我才有機會以參賽車手的身份,回來看望你。”

“可是,我真的不相信,你就是阿傑,你的身上跟他沒有一點相似。”小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既希望又失望。希望餘人傑真的還活在這世上,失望的是這個年輕老外雖然記得很多餘人傑的事情,可小萍怎麽看都無法跟餘人傑聯係起來。

“我知道,要你一下子相信,很難。雖然外表上看,我跟我原來的模樣是八杆子都打不著,可是我的思想我的內心,卻是一點也沒有改變。如果你肯給我機會和時間,慢慢跟我接觸、相處,你會就找回以前對我的那種感覺。”餘人傑極力爭取這樣的一個機會。

“怎麽跟你慢慢接觸、相處?”小萍似乎有點動搖了。

“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帶你去北京做短暫的旅遊,這樣我倆一路上相處,你就會發現我的內心世界,還是以前的樣子。”

嗯,去北京旅遊,是小萍夢寐以求事情,更何況,這次是為了證明眼前這個老外,就是餘人傑。一年前餘人傑的離開,徹底打擊到她,她一直以來都把他的死,歸咎在自己的身上,以至於這一年來她活在深深地自責當中,心裏麵也烙下了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因為有這個陰影的存在,她可能這輩子都放不開來接收另外的男孩子。所以這個老外的這個建議,說不定還能讓她擺脫掉這個陰影包袱,而且,她也是真的希望餘人傑還沒死掉,畢竟一年前的那場車禍,她時常都會在夢中驚醒——真的很難接受得了。

當身處在氣勢恢宏的**前,當麵對著人類不可思議的浩瀚建築工程長城之時,小萍唯一的感慨就是:我終於來了,我終於實現了多年的夢想了。所以,她以了結一件心事,放下一個包袱的目的,來體驗這**跟長城,她是根本理解不了一起身臨其境的那個白人老外的心境:是激動難抑,那種久違的民族親切感,讓這個身處遠洋的遊子,抑製不住淚流滿麵。偉大、厚重,以及不可思議的一種精神麵貌的煥發,哪怕是看見這塊熱土上的一塊石頭,都讓他心潮澎湃。

“一路上來,我跟你接觸了,你很好很好。”回來的時候,小萍開始要揭開這次旅遊的答案了,她看著這個相處幾日的白人老外,沒有半點的推心置腹的顧慮,“可我,真的無法愛上你,甚至幻想著你真的可以代替阿傑,也不能夠做到。真的,不騙你,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真的找不到跟阿傑相處的那種感覺。”

說完,小萍很沮喪地走開了。因為,她真的相信不了,一個流淌著不一樣血液的肉身之下,怎麽可能會是餘人傑他本人?

“要怎麽做,你才肯相信?”看著小萍拖著那長長的而顯得孤單可憐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餘人傑突然感覺這次回國,是場毀滅性的打擊:漂洋過海回到故土,滿以為能接上那一次的人生斷軌,繼續原來的生活,可是回來之後,原本的一切都在拒絕著他、否定著他,讓他實在找不到一丁點落根的地方,或者理由;這一刻,他的所有人生取向都消失掉了,他現在成了個孤魂野鬼。

小萍從北京回來之後,內心對餘人傑的那份負疚感,似乎減輕了一點。因為她覺得,她終於為了這份忠貞的感情,捍衛住一個虛偽的侵入者。然而十多天後,她的那個即將撒手人寰的老爸,竟然奇跡般地下了病床。接著,這個老爸做了一番讓小萍及家人都瞠目結舌的舉動:他要參加十多天後即將由中國首次舉辦的國際ffc飛車大賽。屆時,他將成為第一個參加這類飛車賽的第一個中國人。

於是,跟著,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在十多天的那場ffc飛車大賽中,奪得了中國的首冠。而據說另一個有奪冠實力的英國賽車手——喬治,竟然沒來參賽。

麵對老爸這一反常且不可思議的舉動,小萍問了那家醫院的主要負責人,才得知有人以社會的熱心人士的身份,捐助了數百萬英鎊給他們,讓他們幫忙小萍的老爸做換髒手術;緊跟著一天之內,醫院又收到一顆捐獻過來的符合血型的功能正常的心髒,導致他們這個換髒手術做得相當成功。

隻是,醫生們也沒想到,換了心髒後的小萍的老爸,竟然會擠身進ffc飛車賽,並且一發不可收拾,從此但凡ffc國際官方比賽,獎杯無一例外地為中國所得。

但是他們更加想不到的是,這個老頭換的竟是一顆不死的心髒,也許是一顆對愛情不死的心髒,或者又是一顆對飛車不死的心髒,總之小萍再也沒見過那個有神經病的白人老外了,而更多的是從老爸奪杯的那一刹,看到了餘人傑燦爛微笑的麵容。——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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