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陰謀

“怎麽會這麽偏遠?”唐灝將車子停好,跟了過來。

夕顏幽幽的歎了口氣,接過他手中的小野菊,步履有些沉重。

“可能爸爸知道媽媽喜歡遼闊的地方,可以看得更遠一些。”其實她也不知道,但是看過媽媽的日記後,她大概可能了解一些。

聽到她的話,唐灝沒有開口,目光閃爍了下,淡淡道:“走吧。”

崖山上此刻還是鬱鬱蔥蔥的鬆柏,大批大批的翠綠瞬間令人跌進了一片綠色的海洋中。

葉柄昆選擇的這個地方是一處僻靜悠然的地方。

慕瑾之的墓就在正中央,放眼看去,四麵環繞的是一片遼闊,確實是個好位置!

“媽媽,我是夕顏,我來看你了。”夕顏將花放到墓碑前,纖長的手指緩緩爬上冰冷的墓碑,上麵什麽都沒有,唯有慕瑾之三個字,顯得異常的清冷孤寂。

山上有些冷,一陣風吹過,將她的發絲舞動,輕靈飄逸,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唐灝站在她身旁,沒有動,隻是看向她的側臉時,多了一份心疼。

“這麽久才來看你,不要怪我!”夕顏抹去掉下來的眼淚,頓了下,道:“還有我肚子裏的寶寶,他一定也是愛你的。”

他聽到她的話,似乎有些不滿,忽然占有似地將她的肩膀攬了過去,對著孤冷的墓碑道:“還有我,媽媽。”

夕顏頓時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眸子,微微張開了嘴唇。

她愣住了,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直接。

唐灝見她的模樣,並不理睬,繼續道:“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夕顏和寶寶的。”說著,將她擁的更緊了一些。

“唐灝,你……”夕顏張嘴說些什麽,卻沒有說出口。

她其實想說,你不用做到這樣的,可是有些話是不能在媽媽麵前說的。

但是,還是有一絲感動爬滿了她的心間。

接下來,很長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隻有微冷的風陣陣的吹過。

良久之後,他們下了山,沿著原路返回。

這一次唐灝更加的熟練,沒有用多長的時間,兩個人已經回到了家裏。

此刻,正值午飯的時候,吳嬸早就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著他們回來。

一頓飯下來,吳嬸他們對唐灝都是讚不絕口,而他也沒有擺出什麽架子,相處的很不錯。

隻是最後,吳伯好像想起了什麽,喃喃說了句,“我咋看著你這麽麵熟呢?是不是哪個明星啊?”正想問,被吳嬸打斷。

“老頭子胡說什麽,夕顏的老公可比那些明星帥多了。”她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唐灝,越看越滿意,覺得兩個人看起來無與倫比的般配!

“隻可惜瑾之走得太早了。”莫名的她感歎了一句,忽然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慌忙又道,“我的意思是瑾之會欣慰的。”

夕顏知道她也難過,握了握她的手,安慰的笑了笑。

晚上,他們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唐灝接到了林深的電話,神情有些不善。

他看了一眼夕顏,麵色有些猶豫。

“什麽事情?”夕顏好像感覺到什麽,放下剛剛清理幹淨的白襯衣,抬頭問。

“有些事情必須處理,你……”

夕顏笑了笑,道:“回去吧,我一個可以。”其實他肯過來,她已經充滿感激了,她知道他一直都很忙,所以一點兒都不在意。

很快,唐灝撥通了一個電話,淡淡的吩咐道:“備好車,我現在就出發。”

說完,他看向夕顏,眉宇間閃過一絲淡淡的情緒,道:“早些回去,我派人接你。”

夕顏點點頭,應了聲,幫他拿好東西,送他到門口。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突然多了一份不知道什麽情緒,淡淡的卻又拂不去。

司機早將車子備好,等在鎮子門口。

見唐灝走過來,恭敬的打開了車門。

“什麽情況?”唐灝坐上車,冷靜的開口,眉宇間閃過的更多是陰霾。

“部長,還是這次M國反傾銷事件,對方反悔。”電話那端的林深穩重的開口,可是似乎也能聽出來他眉宇間的愁緒。

“什麽?”唐灝冷哼出聲,俊臉一沉,好像想到了什麽,隨即吩咐道:“注意這次隨行人員的動向,我懷疑內部出了奸細。”

“是,部長。”林深答道。

“我立刻回去。”

夜色早就漸漸的沉了下去,車內同樣的黑暗,唐灝修長的指尖有緩慢的敲著腿麵,俊臉上難掩的是陰鬱。

到底是誰?居然敢在背後擺他一道?

同一片天空下,卻不是同一片夜色。

京城某間著名的俱樂部,這裏隻有金錢和權力才是主宰,隻要你肯付出,就能得到最好的。

一間略顯幽暗的包間內,煙霧肆意的繚繞開來,裏麵幾個男人身上都掛著一個極品美女。

一時之間紛亂異常,喝酒聲,劃拳聲,還有女人的嬌笑聲,各種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

最裏麵的兩個人,蔑視的看著這一切,並未參與。

“這次全靠老弟你,大哥在這裏敬你一杯。”開口的是齊兆業,看似和善的臉龐露出的全是精光,那是曆經歲月積澱才有的老謀深算。

“哪裏?若不是大哥你當年的提拔,能有我今天嗎?小弟在這裏祝願大哥早日得償所願!”另外一個人隱身在肆意的煙霧中,看不清楚真實的臉。

“借你吉言!”齊兆業說完,兩個人碰了一杯。

隨即,那個人臉上露出一抹擔憂,輕道:“隻是唐灝那個人並不簡單!而且唐家的勢力不容小覷!

但是,齊兆業好像並不怎麽在意,微微冷笑了下,道:“怕什麽,難道京城就隻有一個唐家嗎?”他就不信他可要隻手遮天!

那人眼眸突然一亮,欣喜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齊兆業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可是他從他臉色的表情似乎能感受的出來什麽?

忽然,他笑了笑,道:“這個世界上,有誰沒有得罪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