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敞開, 薑司茵跟了進去。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靳森停下來,他回頭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靳森眉心微跳, 他走了回來, 彎腰抓起她的手,在他的西裝褲邊貼了貼,觸感明顯。

他俯身親了下她的臉,嗓音裏帶了點兒啞:“想幫我?”

薑司茵感受到靳森的灼熱。

他的嘴唇很燙。

大腿的溫度也很燙。

幫他弄出來?大晚上的,狗男人喝了酒, 想得這麽美?

她這雙手是用來打字的,累死在半夜能行嗎?

那手不就廢了?

他想什麽呢!

薑司茵甩開靳森的手,很強硬:“誰要幫你?你忘了今天是情人節, 這是給你的懲罰。”

她立馬把雙手背在身後,不給他放肆的機會。

靳森似懂非懂:“這次算懲罰, 下次就可以?”

薑司茵服了,靳森這種企業級理解能力,用在日常生活中多浪費啊。

他去多收購幾個公司,讓博網股價上漲不香嗎?

薑司茵把靳森推進浴室, 給他開了燈。

他就算在裏麵做什麽下流事,也跟她沒關係, 最好洗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身後響起靳森的聲音, 像是一個邀請。

“你要進來嗎?”

薑司茵麵無表情:“速戰速決。”

靳森忽地笑了:“沒那麽快。”

這天已經聊死了。

薑司茵拉著門把手, 直接關上門,把靳森一個人留在浴室裏。

窗外月亮高掛,溫度極低。

室內聽不見外麵的風聲,浴室裏的動靜倒是不小。

低低的喘息聲落在空氣裏,清晰極了。

薑司茵撫著胸口, 她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

她臉頰發熱,聽不下去了。

薑司茵鑽進被窩,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耳朵。

後來,裏麵又響起了水聲,隔著一道門,傳了進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的門開了。

她閉著眼睛裝睡,手指把被子攥得很緊。

噗通噗通,心跳聲亂響。

靳森走到床邊,輕輕俯身看她。他的氣息靠近,清淡的酒氣裏帶著剛紓解的欲望。

薑司茵決定繼續裝死。

沉默半晌,靳森忽地伸手,他的手指遞到薑司茵的鼻子前,在探她的鼻息。

嗯,呼吸正常。

薑司茵:“……”

過分了哦,她是裝死,又不是真死。

確定女朋友還活著後,靳森輕輕彎唇,幫她蓋好被子。

“我走了,晚安。”

薑司茵沒回答,安靜地呼吸著。

完美詮釋了什麽叫,演戲就要演到底。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薑司茵從溫明珍那裏得到一個消息。

溫明珍很嚴肅:“我找到言禮老師了。”

“昨晚剛看到的,他穿一身黑,眼睛很好看。雖然我隻聽到一句話,但是我百分百能確定就是言禮老師。”

薑司茵訝異:“你在哪兒遇到的啊?”

溫明珍詳細地講了一遍,她去初遇工作室沒找到人,又意外在周意的咖啡館看到了他。

薑司茵聽下來,瞬間開始腦補出一場命中注定的邂逅。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言禮說他不是本人,那就是拒絕的意思啊。他不想接工作,你能讓他回心轉意嗎?”

“美顏攻勢?他對我不感興趣。”溫明珍撓頭,“甜品攻勢?”

薑司茵怔了幾秒,她在猶豫,要不要把她的追人方法拿出來。

但是她的經驗比較奇葩,裝了幾個月的小白花,還鬧了誤會。這可能叫做反麵教材。

更何況,溫明珍不算是追人,那應該叫追星?

這時,周意拉了一個三人小群,她在群裏發了一個大紅包。

【周意】:各位,我搖到號了!兩年了!終於能買車了!

【周意】:司茵啊,你把車開回去吧,以後我不借了。

【溫明珍】:她有男朋友,不需要自己開車。

【周意】:今天我開心,狗糧隨便灑,我不care!

辦公區裏,薑司茵和溫明珍明明坐在旁邊。

她們每個人捧著手機,在群裏交流。

【薑司茵】:原來你咖啡館那個大帥哥是言禮啊。

【周意】:溫明珍,你不是讓我保密嗎?怎麽自己說了?

【溫明珍】:我……

今天工作不多,薑司茵很清閑,她認為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是,讓言禮成為總裁人設的聲優。

她舉著手機,劈裏啪啦地打字。

【薑司茵】:規劃一下追言禮計劃?

【周意】:我覺得你挺有經驗的,你教吧。

【薑司茵】:周意你完了,下次見麵給我等著!

薑司茵盯著屏幕,急得臉都紅了。

瞎說什麽大實話啊?

在溫明珍麵前,薑司茵的人設是“靳森追她死活追不上”,不僅是她,全公司都是這麽以為的。

靳森在外麵幫她立了這個人設,時間一久,連薑司茵自己都信了。

好家夥,今天周意一棍子打醒她。

她的人設呢?

溫明珍好奇心爆棚:“誒,不是靳森追的你嗎?”

“這個啊……三言兩語講不清楚。”薑司茵把鍋甩給了靳森,“我們的事情比較複雜。”

“過程也挺曲折的,戀愛的事兒,哪有誰追誰呢,不如你問你哥吧。”

薑司茵打太極,丟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她回答了,但是好像又沒有回答。

事實證明,隻要廢話說得多,總能忽悠到人。

薑司茵講的這些廢話,就成功把溫明珍忽悠暈了。

溫明珍點開靳森的對話框,又趕緊關掉。

不要隨便亂問,她已經能想象出,他冷漠的回答了。

家庭地位最低的小溫,默默放下了手機。

-

溫明珍雖然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但是她最近太忙了,轉眼就把這件事兒忘了。

白天工作,晚上蹲點,時間安排得很滿。

這幾天,她下班後,立馬去周意的咖啡館報道,言禮老師沒遇到,每款蛋糕倒是嚐了個遍。

溫明珍的關注點都在言禮身上,再也沒有追問薑司茵。

薑司茵終於放下了一顆心。

周五晚上,薑司茵走到公司停車場的時候,沒找到靳森的車。

她看見了一輛黑色邁巴赫,以前沒見過,這還是頭一回看到這輛車。

司機搖下車窗,喊了聲:“薑小姐,這裏。”

聞言,薑司茵走過去,打開車門,靳森果然坐在後座,他掀起眼皮,示意她進來。

“今天怎麽是邁巴赫。”

“新買的。”

薑司茵剛坐到靳森身邊,他便抬起手,中間的擋板升起,將前座和後座全然隔開。

車廂變得更為封閉,隻剩下他們兩人。

靳森仿佛是臨時起意:“今晚去旋轉餐廳,你的卡麵劇情該更新了。”

薑司茵也沒察覺到有哪兒不對,仔細想想,靳森說的也沒錯。

這時,靳森遞過來一個盒子。

“我給你準備了禮服,現在換上。”

薑司茵詫異:“在這兒?”

靳森淡聲回應:“就在這兒,我背過身去。”

把盒子放在她腿上後,靳森很紳士地轉身,留下了背影。

薑司茵看了看前座,擋板的遮光性很好,她看不到前麵,前座的人也看不到後麵。

畢竟是邁巴赫,擋板肯定沒問題。

薑司茵放心地開始脫衣服。

這一秒,她並不知道,最大的危機不在前麵,而是在她身邊。

她先脫了外套,輕輕地放在車座上。

下一步是脫掉內搭,今天穿的是毛衣和半身裙,還算比較容易。

車廂裏,衣物的聲音窸窸窣窣。

薑司茵的氣息彌漫開來,不由分說地湧到靳森周圍。

禮服穿到一半,薑司茵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她慢悠悠地把裙子往上提,下一秒——

肩胛骨那兒忽然傳來溫熱的觸感。

薑司茵怔住,她背脊一僵。

什麽東西?

靳森明目張膽,指腹輕輕擦過她的肌膚。

薑司茵趕緊抓住那隻手,壓低聲音:“你瘋了啊?”

靳森握住她的手:“放心,前麵聽不見。”

薑司茵:“?”

她在意的是這個嗎?

既然靳森的人都轉過來了,順便幫她拉下拉鏈吧。

薑司茵把背露給他:“幫我拉一下。”

靳森懂了。

他勾了勾拉鏈,沒有動作,倒是開始摩挲。

薑司茵的頭頂浮現一個問號。

如果今晚不是去旋轉餐廳,難不成,靳森準備在車後座幹點什麽?

薑司茵深切地懷疑,靳森另有目的。

他就是為了這個擋板,才買了這輛邁巴赫。

以前沒擋板,不方便做事。

每天上班下班,隔板一擋,誰知道在車後座的兩個人幹嘛呢。

這男人最近是進入**期了嗎?

她覺得,在家裏親熱可能已經無法滿足他了,連上下班時間,他都要爭分奪秒。

兩人僵持在那裏。

薑司茵在心底罵了聲:“拉不拉?”

靳森慢條斯理地伸出手,動作優雅得像是一個慢鏡頭。

他撫摸著她的長發,而後又摸了摸她的後頸,才不舍地鬆開了手。

刺啦一聲。

拉鏈被拉到最頂上,她白皙的背部被遮了個完全。

薑司茵不再受製,她衝過去,用拳頭錘他:“你想凍死我啊。”

靳森聲音平靜,提醒道:“凍不死,車內溫度25度。”

薑司茵不管,繼續捏著拳,努力使勁兒。

V型領口在搖晃,隨著領口垂落,風光若隱若現,朦朦朧朧,白得晃眼,令人無法忽視。

靳森垂下眼眸,淡淡地瞥了眼她的胸前。

他輕哂:“不想被壓,就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