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淩然急中生智,突然全身往後一仰,手腕低了寸許,楊卓簡的長矛卻如附骨的蛆,一挑落空後,他手一絞,利銳切切的矛尖立刻跟上,他一放一劃間,已從她臉上挑開一道長長的血痕,她使勁拖起長矛,自空中畫出一道圓弧,對著楊卓簡眼睛脫手擲去。

楊卓簡被逼回手格掉長矛,左掌卻同時夾著內力拍向蔚淩然,她隻感一麵氣牆轟然壓下,跌躺在地還未站起來,楊卓簡挻著閃銳的矛尖直直刺入她小腿,一扭一拉,生生帶出模糊血肉。

蔚淩然半眯起眼睛,皺眉看他,突然撲起,右手卻悄悄摸上他後背脊骨,兩指用勁一插一扣。

“哢”

骨頭斷裂的聲音聽來實在有點毛骨悚然。

楊卓簡“嗷”一聲嘶吼,像匹受傷的狼,目露駭然之色,瞪大眼睛看著地上笑容森涼的蔚淩然。

其他人聽到這邊的聲響,俱停下來,齊齊扭頭看過來。

一個半癱在地,左腿鮮血淋漓,卻麵帶笑容,還是稀奇古怪的笑。

一個佝僂著腰,仿佛再也站不直,麵帶痛苦,眼神猙獰,額上豆大冷汗涔涔地滾落。

“發生什麽事?”問話的聲音嚴肅而含怒氣,蔚淩然眉梢一動,是負責指點他們技巧的武師。

“如您所見”蔚淩然眨眼,輕笑,“我們對練中不小心傷損了對方,我大概得瘸上一個月,而他……”她笑得很溫和,“積極治療,半年後,他的腰骨還是能夠挺直起來的。”她麵上明明在笑,別人卻絲毫感受不到笑容的明媚,反而覺得拔涼拔涼的。

拓跋驚宇從競技室另一端拔開人群,奔跑過來,扶起她,關切而緊張,“淩威,你怎麽樣?”

蔚淩然側目,看了眼麵色灰慘的楊卓簡,淺笑,“我比他好。”

呼一陣颶風卷過,掠起一片寒涼漠漠的氣息,在上空盤旋。

徒戈怰一身特別的碧衣,如一朵冬日綻放的青蓮,僅一眨眼便從門口閃到蔚淩然身邊。

目光從她麵上落到腿上,接觸到兩處刺眼的猩紅,那一片冰清的泉澗雙眸竟然騰起了怒氣。

“他傷你!”

蔚淩然點頭,笑得溫和,“對,不過,我已將利息都要回來了。”

徒戈怰的衣袖無聲震了震,蔚淩然朝他緩緩搖了搖頭。

徒戈怰長臂一攬,彎腰抱起蔚淩然,直直離開競技室,他從來都是這樣,除了蔚淩然,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會在乎。

蔚淩然想到一個問題,認真看他,“你怎麽現在才來?”

“被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