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未掀,蔚淩然倏地平攤開右掌往胸前一橫,淡笑道:“姑娘,拍啊,一掌下來,我未必會化為肉碎,它——則一定會變成粉末,不知姑娘是想拿它抹臉呢!還是搽手?”她笑得雲淡風輕,“嗯……,或許拿石頭美容,效果很驚人,”她一直微微笑,話說得相當漫不經心,眼睛更是看也不看右掌一眼。

胡女看見她掌上的東西,目光一冷,恨恨咬咬牙,寧願被內力反噬,也不敢再將雙掌推前一寸,急急撤回掌力,額頭瞬間冒出豆大冷汗。

蔚淩然依舊笑嘻嘻看她,“啊,姑娘是嫌這個印鑒沾有印泥,怕有雜質影響效果是吧,沒關係,我給你把它擦擦。”說著,她右掌一手,低下頭,十分仔細的擦起印鑒來。

胡女氣憤難當,一時竟啞口無言。

“給你”一聲冷叱響起,印鑒自蔚淩然手裏平平飛出。

胡女一怔,伸手便接,這一怔間,當然沒法看清蔚淩然眼底詭冷的笑意。

這一怔下,她接東西的手勢,在旁人看起來更像下達某種命令。

周圍隱藏的弓箭手立刻行動,利箭催魂,火星點點化作條條惡毒血蛇。

胡女看著火海瞬息吞噬鐵籠,不由楞住,這火燒的是她住了十八年的閨房啊!

火勢蔓延很快,火勢燒得很猛,呼呼哧哧的火海風聲裏,夾著沉悶的崩塌聲,當然,沒有人會在意這點聲響的。

包括鐵籠外的胡女,她雖然楞了一下,眼神有刹那迷茫,但很快便轉身,畢竟,她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其他的並不重要。

就在胡女歡喜捧著印章轉身時,身後突然有人低低道:“嘿,姑娘,他手累了,借你脖子放放他的劍。”

話未落,就覺頸上一涼,寒寒的劍氣侵入皮膚,令她當即瞪大雙眼,卻不敢扭頭,她怕她一動,寒氣侵骨的劍刃便會毫不猶豫刮破她動脈,斷了她項上人頭生機。

“走,你前麵帶路。”少年挑著劍架著胡女脖子,聲音依舊清潤,細聽下來,卻寒涼如冰。

胡女不敢不從,小心翼翼往外走,脖子以上僵著不敢稍動半分,半晌不甘地歎口氣,恨聲問:“你們怎麽出來了,我明明看見你們已經……”

“姑娘,你的鐵籠很適合關野獸,不過,我給你提個建議,下次該造個鐵屋,那樣誰也沒辦法短時間鑽出來。”蔚淩然趴在少年背上,笑得賞心悅目,她自然看見鐵籠落下時,少年腳尖悄悄一動,一塊很小的石塊墊住了下墜的鐵條,剛才火海裏一記悶響,便是少年揮劍絞開鐵條的聲音。

蔚淩然笑嗬嗬看著胡女,回首望望變成焦炭的閨房,心情很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