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進宮竊書,幾經波折(一)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鷓鴣天》晏幾道

元淮歌在門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真相破門而入,把那個賤女人臭罵一頓。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這樣做不妥。隻好紅著眼睛進了房間。

花酒喝完了,鐵木真醉醺醺地回了房,看見元淮歌還躺在**。鐵木真走過去,推了推元淮歌說:“淮妹啊,你睡了一天了,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吧,好嗎?”

元淮歌沒有理他,繼續睡覺。鐵木真隻當她是太累了,沒有睡醒,就沒再繼續叫她。元淮歌心裏委屈,直滾下淚來。鐵木真喝得有點醉,躺在元淮歌身邊,不一會兒就打鼾了。元淮歌翻身起來看著鐵木真,心想,好啊你,喝了花酒還裝作沒事人一樣。然後下了床,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此時夜幕降臨,元淮歌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裏隻是想著蝶姬和鐵木真調笑的場景,感覺心口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悶疼悶疼的。

轉過彎走到一個僻靜的小道,元淮歌感覺背後有人跟蹤她。她剛一回頭,就被人用布子捂住鼻子,和在蒙古時被杯祿汗綁架那次一樣。兩個黑衣人扛起元淮歌就跑,他們將元淮歌帶到一個不大但是很雅致的庭院裏。給她聞了聞解藥,元淮歌咳嗽了幾聲就醒過來了。

元淮歌睜開眼,看見兩個麵容凶狠的大漢和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正怒視著自己。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元淮歌決定先發製人。

婦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元淮歌,這種笑容讓元淮歌很不舒服,因為趙擴也是這麽看著她的。那婦人道:“抬起頭來,讓我瞧瞧!嘖嘖,果真是個美人兒!我要是男人,我也會迷上你。怪不得官家要為你神魂顛倒呢。”

官家?元淮歌心想,這下遭了,趙擴怎麽會這麽快就追到臨安城了。臨安又是他的地盤,找到我簡直易如反掌,我又不能掘地三尺?他們會把我怎麽樣?難道會把我帶進宮,交給趙擴好討點賞錢?萬一我要是進了宮,就是插翅難逃了!

婦人譏諷道:“哼!就算再漂亮也沒用,小狐狸精一個。我看你呀,是別有用心,女扮男裝去花街柳巷,明顯就是處心積慮策劃好的。”

“我策劃什麽了?”

“策劃勾引官家,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元淮歌哭笑不得:“我拜托你弄清楚情況再說!是你們家官家先和我搭訕啊!他還故意說請我喝酒,實際上是想把我灌醉,然後帶到他的別院以求不軌!要說處心積慮地策劃,貌似是你們官家先的吧!再說,我也是有丈夫的人!我和我丈夫經曆了多少磨難甚至生死才在一起的,你們官家是天子,我丈夫也是族群裏的佼佼者。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婦人怒目圓睜,指著元淮歌的鼻子說:“這小蹄子,真是不要臉!明明是有夫之婦還要勾引官家這等****,我要是不除了你,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受害。”

話說到這裏,元淮歌心裏也明白了,這個女人應該是趙擴的妃子什麽的。她聽說了趙擴在南京的事,心生醋意,就派人沿途跟蹤我到了臨安城。現在被她抓住了,恐怕是要殺人滅口,消滅我這個勁敵了。這下怎麽辦?

婦人道:“來人,給我好好的教訓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我要用刀子劃滿她的臉,我要讓她變成天下第一醜女!看她還怎麽勾引男人!我還要把她的手腳都砍掉,扔進豬圈裏,讓她變成戚夫人後的第二個人彘!”

元淮歌破口大罵:“你個瘋婆子,死變態!你不是心理扭曲就是神經病!我告訴你,想取我的姓名,姥姥!”

說罷元淮歌順手拔出黑衣人腰間的長劍,揮舞著她熟悉的玲瓏劍法。見他們躲閃不過來,元淮歌找到一個空擋趕緊跑出屋去,邊跑邊叫:“來人啊,救命啊!”

兩個黑衣人在身後窮追不舍,元淮歌被逼到死角,剛將手中的劍舉起來,就被一個黑衣人打落。元淮歌抬腿朝前一踢,被一個黑衣人順勢抓住,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個人重重地一掌打在元淮歌胸口。元淮歌一陣劇痛,剛想再大叫求救,就幼被捂住了鼻子,弄暈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元淮歌漸漸轉醒。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現在還或者嗎?還是已經死了?

“淮妹,淮妹,你好點了嗎?”

是鐵木真的聲音。元淮歌睜開眼睛,看見鐵木真江梓秋和丘處機正看著她。

“這是…這是怎麽回事?”

鐵木真抱住元淮歌,又是心疼,又是責備道:“淮妹!就算我給你跪下了,你以後不要再動不動就亂跑了好嗎?你每次單獨出去都會出事,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元淮歌揉了揉太陽穴,問:“我,我到底怎麽回來的?我記得我被一個變態女人綁架了。”

江梓秋說:“這還多虧了邱道長呢!你被關在一個庭院裏,邱道長剛好經過,聽見裏麵有人呼救,就進去看了看。沒想到遇見了你,邱道長就把你救了出來。”

元淮歌行禮道:“多謝邱道長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就算不見閻王爺,恐怕也要變成人彘了。”

丘處機笑道:“沒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元掌門,你不必言謝。”

江梓秋問:“師妹,你說人彘是什麽意思?是誰要把你變成人彘啊?”

鐵木真也急切地問:“是啊,淮妹,你快告訴我們。你失蹤這一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你說被人綁架,被什麽人綁架了?他們為什麽要綁架你啊?”

元淮歌心想,這件事我該怎麽說,實話實說的話,丘處機會怎麽想?不實說萬一以後再碰上類似的事情,我要怎麽防備?

“元掌門是不是不方便說啊?”丘處機道,“我看那位婦人雍容華貴,不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就是宮裏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