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進宮竊書,幾經波折(十一)

聽到這裏,元淮歌心裏不由得一顫。起初,她以為趙擴隻是個好色的登徒子,現在,元淮歌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她轉過頭看鐵木真,鐵木真隻是低著頭歎氣。

元淮歌走上前滴淚道:“官家,是我不好,你懲罰我我沒有話說。但是官家,人倫綱常是我們必須要遵守的。大宋也是很講究禮法的,我是有夫之婦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要我怎麽辦呢?你的那些誓言我都相信,但是,我卻無福消受。”

說完,元淮歌拉過身後的鐵木真,走到趙擴麵前說:“官家,他是我丈夫,我這一生隻能有一個丈夫。官家,我以前錯怪你了,我以為你隻是好色,隻是想霸占我。我現在知道我錯了,你也是個性情中人。可是,我與我丈夫曆盡艱辛,不是容易至此,希望官家成全我們。我和鐵哥真心相愛,是分不開了。”

趙擴激動地把住元淮歌的肩膀使勁搖晃,邊搖邊喊:“美人,難道你就隻看見他的真心,沒看見朕的真心嗎?!朕就差把心肝都挖給你了!你讓朕做什麽朕就做什麽,你讓朕的妃子互打耳光朕就依著你,你要把錦妃淩遲朕還給你拿刀子。美人,你就這麽鐵石心腸,朕的心意就這麽一文不值嗎?”

元淮歌推開趙擴,“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拉著趙擴的衣擺哭訴道:“官家,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你的心意千金不換,我也覺得彌足珍貴。我會把你的心意藏在我的心底好好珍惜,直至我年華老去。可是,君子有成人之美。官家,就算你今天把我搶了回去,我勉強嫁給了你,可你覺得我後半生會幸福嗎?我整天哭喪著臉你看了會舒服嗎?官家,如果你真的愛我,又不能給我幸福,就請你給我自由吧。”

趙擴看著跪在地上的元淮歌,心裏一陣陣的疼。在元淮歌跳牆離開他的那一刻起,他心如刀割,現在,她又跪在自己麵前,苦苦哀求自己放過她,這叫人如何是好?

“美人,朕真的不如這個江湖莽夫嗎?”

鐵木真上前道:“官家,不是你不如我,隻是天公不作美。我比你早一步走進淮妹心裏,這已經成了事實。一個人的心如果定了,就是你有再多的**,她也不會動心。官家,你仔細想想,這麽做對你,對淮妹有什麽好處嗎?”

聽到這裏,江梓秋也忍不住上前勸道:“官家萬福。鐵兄說的對,草民也想這麽說,為我師妹神魂顛倒茶飯不思的又豈止官家一個?要怪就隻怪造化弄人,官家今日興師動眾就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嗎?就算今日官家如願以償,我師妹勉為其難嫁給你了,你能接受自己的妃子心裏還想著另外一個男人嗎?那對你,對我師妹,都是一種折磨。”

趙擴沉默了許久,每個人心裏都在打鼓,生怕他一時想不通,對他們痛下殺手。半晌,趙擴抬起頭,擦了擦眼睛,說:“美人,他們說的對,強扭的瓜又能甜到哪兒去?朕放你走,但是你要遵守你的誓言。”

“什麽誓言?”

“你說,會把朕的這份情珍藏在心裏,是真的嗎?”

元淮歌感動道:“是真的,我會一直珍藏的。”

趙擴苦澀地一笑,說:“好,好好。這就夠了,這就夠了。回朝!”說完毅然決然地轉身上馬,揚長而去,留下元淮歌還在那裏止不住哭泣。

“鐵哥,我造的是什麽孽啊?我這張臉可把我給害苦了!我真想毀了我的容貌。”元淮歌哭道。

鐵木真怕怕她的後背安慰道:“淮妹,這不是你的錯。誰說自古紅顏多禍水,你是我的福星呢。”

“鐵哥,你不怪我?”

鐵木真哈哈大笑:“傻丫頭,我怎麽會怪你呢?我是高興,你看我淮妹多有本事,迷倒多少人?這麽大的美人被我搶到手了,我還不高興嗎?”

元淮歌被鐵木真逗得破涕為笑。眾人上路趕往南京。到了南京城,江梓秋決定還是在離茉影樓不遠的客棧住下。

晚上,鐵木真和元淮歌商議早點回大漠的事。鐵木真說:“現在蒙古那邊的情形也不好。博爾忽四人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我還是早些回去比較好。”

“我也這麽覺得。中原武林畢竟是是非之地,我們應當早些離開。但是鐵哥,我現在是星湖派的掌門,仇樊烈是弑師之仇我尚未報,怎麽能扔下一派一走了之呢?”元淮歌說。

鐵木真歎道:“是啊,我們還是早點找到仇樊烈,等你報了仇,我們好盡快返回大漠。但是,上次在臨安城碰見他,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哪裏。茫茫人海,上哪裏去找呢?”

元淮歌想了想,說:“鐵哥,我覺得事有蹊蹺。鐵哥,你仔細想想看,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們碰到仇樊烈?”

“你的意思是,仇樊烈一直在追蹤我們?”

元淮歌笑道:“不是追蹤我們,而是追蹤李姐姐。”

鐵木真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心想,仇樊烈就是衝著兩樣東西,一是天蠶寶衣,二是李貝貝。淮妹再繼續摻和,恐怕會有危險。而且這個人心胸狹窄,手段卑劣,我們和他又有宿怨。萬一他到時候喪心病狂怎麽辦?

次日,鐵木真決定和眾人商量此事。李貝貝愧疚地說:“這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也不會招來這麽多的麻煩。不是我,付掌門也不會死。”

“陸夫人,這不是你的錯。師門不幸,出了這麽個臭蟲!師妹,你現在已經得到了遺書,你和鐵兄肯定希望早點回大漠。而且,繼續留下也會很危險的。至於處治仇樊烈的事,就交給我吧。”江梓秋說。

被江梓秋這麽一說,鐵木真和元淮歌反而不好意思了。鐵木真說:“這是什麽話啊?你這麽一說,我們反而不好意思了。的確,以我們的身份參與門派紛爭是不便,但是淮妹既然是貴派掌門,有責任為你們清理門戶。”